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全來源官方媒體
為了內容通順,部分對話是根據內容延伸,并非真實記錄,請須知。
宋仁宗年間,青峰嶺深處,柳溪村隱于群山之間,四周古木參天,溪水潺潺。
村中百余戶人家,世代以燒制瓷器為生,青釉瓷盞遠銷千里,名聲赫赫。
然而,這看似寧靜的村落,卻藏著一道無人敢言的鐵律:凡年滿六十之人,須被送往“幽林”,自生自滅。
若有違抗,全家將被逐出村莊,流落荒野,任由山狼吞噬。
村長盧秉正掌管此規矩已有二十載,借機斂財,富戶可出銀兩免除送親人之苦,貧戶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親人步向絕路。
盧秉正之子盧鐵心,三十出頭,面容冷峻,行事毒辣,專為父親奔走,催促送人入“幽林”,村人背后皆呼其“鐵面閻羅”。
邱大松是村中一介貧戶,三十五歲,瘦骨嶙峋,靠修補碎瓷為生。
他與母親邱七娘相依為命,賃居村尾一間破茅屋。
邱七娘剛滿六十,面容枯槁卻眼神堅韌,年輕時曾是村里數一數二的釉彩畫師,如今手抖眼花,只能幫兒子打磨瓷片,賺些微薄收入。
這一日,夕陽斜照,邱大松正在院中敲打一塊裂瓷,忽聞門外馬蹄聲響。
他抬頭一看,盧鐵心帶著兩個壯漢,騎馬立于門前,身后塵土飛揚。
盧鐵心翻身下馬,冷冷道:“邱大松,你娘六十了吧?明日便送她去幽林,別逼我動手?!?/p>
邱大松心頭一震,手中的錘子“啪”地落地。
他撲通跪下,顫聲道:“盧爺,求您寬限幾日!我娘身子弱,怎經得起山路顛簸?我們娘倆定會遵規,絕不敢違!”
盧鐵心瞇眼打量他,嘴角泛起一絲嘲笑:“寬限?規矩就是規矩?!?/p>
“念你家貧,我給你一日,明晚之前,邱七娘必須上山,否則……”他頓了頓,目光掃向茅屋,“你們娘倆就等著被趕出柳溪,喂狼吧?!?/p>
兩個壯漢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邱大松癱坐在地,額頭冷汗涔涔。
屋內,邱七娘拄著拐杖,緩緩走出,聲音沙啞卻平靜:“兒啊,別求他們了。”
“娘老了,活著也是拖累?!?/p>
“明日,你送我去吧?!?/p>
“娘!”邱大松猛地抬頭,淚水奪眶而出,“我怎能送您去那鬼地方?幽林里連只鳥都不肯停,去了……去了哪有活路?”
邱七娘搖搖頭,拍了拍兒子瘦削的肩膀:“傻孩子,娘活到這歲數,夠了。”
“你得活下去,替咱邱家留條根。”
她轉身走進屋,背影佝僂卻透著一股決然。
那一夜,邱大松徹夜未眠,坐在院中,盯著天邊昏暗的星光,腦子里亂成一團。
他想起小時候,母親如何背著他走街串巷,賣瓷換米;想起她如何在寒冬夜里,用粗布裹住他的腳,怕他凍傷。
送母親去幽林,無異于親手將她推向死路,可若不送,他們母子都會被逐出村莊,結局更慘。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絲滲出。
次日清晨,霧氣彌漫,青峰嶺籠罩在一片灰白之中。
邱大松背著邱七娘,沿著村后羊腸小道,緩緩向山頂走去。
邱七娘瘦得只剩一把骨頭,卻仿佛重如千斤,壓得邱大松每一步都踉蹌。
他咬緊牙關,汗水混著淚水滑下臉頰,滴在泥土中。
山路崎嶇,亂石嶙峋,路旁荊棘劃破了邱大松的布鞋,鮮血滲出,他卻渾然不覺。
邱七娘伏在兒子背上,沉默不語,只是偶爾輕拍他的肩膀,像在安慰。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他們終于抵達山頂一處懸崖邊。
崖下便是幽林,陰氣森森,樹影幢幢,宛如一張巨口,吞噬一切生機。
邱大松在一棵枯樹下停下,將母親輕輕放在一塊平整的青石上。
他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哽咽道:“娘,兒不孝,沒能讓您安享晚年……您,您保重。”
邱七娘抬起干枯的手,摸了摸兒子的臉,笑了笑:“傻兒,娘不怪你?!?/p>
“回去吧,好好活著?!?/p>
她頓了頓,目光柔和,“別回頭,走吧。”
邱大松咬緊嘴唇,從懷里掏出一塊蕎麥餅和一小塊干豆腐,塞進母親的布包,低聲道:“娘,帶著這個,餓了就吃點?!?/p>
他不敢再看母親的眼睛,起身踉蹌下山,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邱七娘目送兒子身影消失在霧中,嘆了口氣,倚著枯樹,打開布包,摩挲著那塊粗糙的蕎麥餅。
她的眼神漸漸堅定,喃喃道:“老天若要我死,也得讓我死得明白?!?/p>
幽林深處,陰風陣陣,陽光被濃密的樹冠遮蔽,只剩幾縷微光灑在腐葉上。
邱七娘拄著從路邊撿來的枯枝,艱難前行。
她的布鞋早已磨破,腳底刺痛,每走一步都像在針氈上。
饑渴啃噬著她的內臟,她四處張望,試圖尋找一絲生機。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她在一棵老槐樹下停下,發現樹根旁長著一叢矮灌木,枝頭掛著幾顆暗紅色的野果,約莫拇指大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邱七娘猶豫片刻,摘下一顆,湊到鼻前嗅了嗅,果皮光滑,無刺無毛。
她小心咬了一口,果肉微甜,略帶酸澀,咽下后并無不適,反而舌尖多了幾分清爽。
她又摘了幾顆,慢慢吃下,饑渴稍解,力氣也恢復了些。
她環顧四周,幽林中靜得出奇,連蟲鳴都聽不見,只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繼續前行,走了約莫百步,眼前出現一處被藤蔓遮蔽的石洞。
洞口狹窄,僅容一人通過,地上鋪著厚厚的干草,像是天然的床榻。
邱七娘鉆進石洞,靠著洞壁坐下,陽光透過藤蔓縫隙灑在她身上,帶來一絲暖意。
她閉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寒風驚醒,睜眼一看,天色已暗,洞外暮色沉沉。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爬到洞口,撿到一把缺口的陶刀,刀柄纏著破布,刀刃雖鈍,卻能勉強挖土。
她握著陶刀,在洞外轉了一圈,發現幾具散落的骸骨,有的只剩頭顱,有的被野獸啃得殘缺不全。
邱七娘心中一酸,低聲道:“都是苦命人,入土為安吧?!?/p>
她用陶刀挖了個淺坑,將骸骨一一拾起,埋入坑中,堆起一小堆土,算是墓冢。
她跪下,雙手合十,默念了幾句祈福的話。
夜幕降臨,幽林陷入死寂,月光如水,灑在林間,映得樹影斑駁。
邱七娘回到石洞,裹緊破舊的棉襖,蜷縮在干草上。
寒氣從洞口滲入,她用枯枝蓋住身體,試圖取暖。
蕎麥餅和干豆腐她舍不得吃,緊緊揣在懷里,只喝了幾口從溪邊舀來的冷水。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洞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像是低語,又像是腳步聲,斷續卻清晰。
邱七娘猛地睜開眼,心跳加速。
在這幽林禁地,鳥獸都避之不及,怎會有人聲?
她屏住呼吸,側耳細聽,那聲音時遠時近,似在林間徘徊,夾雜著幾聲低笑,詭異至極。
她壯著膽子,爬到洞口,透過藤蔓縫隙向外窺探。
月光下,遠處林間似有火光閃爍,微弱卻刺眼,伴隨著人影晃動,像是兩三人在移動。
邱七娘緊握陶刀,手心滲出冷汗。
她想縮回洞內,卻又好奇心起:這幽林為何有人?他們是人是鬼?
火光漸漸靠近,邱七娘看清了,那是兩盞紙燈籠,懸在半空,搖曳不定。
燈籠下,一個巨大的類蛇模糊身影映在石壁上,模糊不清,但是隱約可以看到兩顆巨大的頭顱,步伐緩慢,似在交談。
她聽不清在說什么,只覺得那聲音低沉,帶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忽然,那個身影頓住,轉頭朝石洞方向看了一眼。
邱七娘心頭一緊,急忙縮回洞內,屏息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