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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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天天跳什么舞,小心跳出病來!"老伴的聲音從廚房飄出。
"我這身子骨,能跳到八十歲!"李桂芳拍拍胸脯,卻忽然咳嗽起來,一聲接一聲,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你這咳嗽,都一個月了吧?"老伴端著一碗熱湯走出來。
"小毛病,不礙事。"桂芳擺擺手,抓起紅舞鞋。"今天有新舞要教,不能遲到。"
01
傍晚六點,老馬公園的廣場上早已人頭攢動。
"桂芳姐來啦!"舞隊里的姐妹們一見到李桂芳,便熱情地打招呼。
李桂芳今年六十歲,退休前是棉紡廠的車間主任。她個子不高,但腰板挺得筆直,染著一頭酒紅色的短發,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來來來,今天教大家跳《最炫民族風》。"李桂芳打開隨身帶的小音箱,音樂聲立刻充滿了整個廣場。
李桂芳站在隊伍最前面,右腳向前一點,左手叉腰,右手在空中劃了個半圓。其他人跟著她的動作,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李桂芳數著拍子,腳下的紅舞鞋在地上劃出優美的弧線。
舞隊里有三十多人,清一色的中老年婦女,年紀最小的也有五十多歲,最大的七十出頭。她們穿著各式鮮艷的舞蹈服,有紅的、黃的、紫的,遠遠望去像一片絢爛的花海。
"王大姐,你這步子不對,應該是這樣。"李桂芳停下來,走到一位穿紫色舞衣的老太太面前,示范了一遍正確的舞步。
"我記不住啊,桂芳。"王大姐抱怨道。
"多練幾遍就記住了。"李桂芳笑著拍拍王大姐的肩膀,"來,我們再來一遍。"
音樂再次響起,舞隊重新排列好隊形。李桂芳的動作干脆利落,舞步嫻熟,引來不少路人駐足觀看。有時候,她會即興加入一些自創的動作,把舞蹈變得更加生動活潑。
"桂芳,你今天臉色不太好啊。"跳到一半,李桂芳左邊的張阿姨突然問道。
"沒事,可能最近天氣變化大,有點感冒。"李桂芳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李桂芳擺擺手,"跳完這一曲再說。"
舞曲進入高潮,李桂芳帶領大家轉了一個圈,然后是一個漂亮的踢腿動作。就在這時,她感到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桂芳!"張阿姨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李桂芳勉強笑了笑,坐到旁邊的長椅上。
張阿姨遞給她一條毛巾,"擦擦汗吧。"
李桂芳接過毛巾,隨意地擦了擦臉上和脖子上的汗。她沒注意到,毛巾一角有一小片淺淺的血跡。
"這毛巾是誰的?"李桂芳問。
"公用的啊,誰需要誰用。"張阿姨說,"我們舞隊不是一直這么用嗎?"
李桂芳點點頭,把毛巾放在椅子上。她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繼續!"
舞隊的人三三兩兩地散去,李桂芳收拾好音箱,最后一個離開了廣場。
走到家門口,李桂芳突然想起自己的水杯忘在公園的長椅上了。她嘆了口氣,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忘東西了。
"回來啦?"老伴聽到開門聲,從臥室探出頭來。
"嗯,跳得挺好的。"李桂芳有氣無力地答道。
"你這咳嗽怎么越來越厲害了?"老伴皺著眉頭。
李桂芳擺擺手,"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
她走進浴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眼睛里布滿血絲。"可能真的是上了年紀,不如從前了。"她自言自語道。
洗完澡,李桂芳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她的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沉,喉嚨火辣辣的疼。這種感覺已經持續好幾天了,但她一直以為只是普通感冒,吃了幾片感冒藥就完事了。
"明天去一趟社區醫院吧。"在半夢半醒之間,李桂芳這樣想著。
02
第二天一早,李桂芳就去了社區醫院。
"李阿姨,您又來啦?"護士小王熱情地打招呼。
李桂芳經常來社區醫院做義工,幫忙照顧一些行動不便的老人,所以醫院的醫護人員都認識她。
"嗯,這次是來看病的。"李桂芳咳嗽了幾聲,"這咳嗽老不好,想開點藥。"
"張醫生今天值班,我帶您過去。"小王護士說。
張醫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很精明能干。
"李阿姨,好久不見啊。"張醫生笑著說,"哪里不舒服?"
"就是咳嗽,已經一個月了,越來越嚴重。"李桂芳說,"可能是感冒沒好利索。"
張醫生皺了皺眉,"一個月了還沒好?有沒有發燒?"
"有時候會有點低燒,37度多一點。"
"還有其他癥狀嗎?比如乏力、食欲不振、盜汗之類的。"
李桂芳想了想,"好像都有一點。前幾天跳廣場舞的時候,差點暈倒了。"
張醫生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李阿姨,我建議您做個全面檢查。"
"有那么嚴重嗎?"李桂芳有些驚訝。
"可能沒什么,但還是小心為好。"張醫生說,"您這個年齡,免疫力下降是正常的,但持續一個月的癥狀就需要重視了。"
就這樣,李桂芳被安排做了一系列檢查:驗血、胸片、心電圖等等。
"李阿姨,我還建議您做一個HIV抗體檢測。"當張醫生提出這個建議時,李桂芳愣住了。
"HIV?那不是艾滋病嗎?"李桂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這把年紀,怎么可能得那種病?"
張醫生耐心解釋:"HIV感染不只是通過性行為傳播,也可以通過血液、母嬰等途徑。考慮到您的癥狀和免疫力下降的情況,排除一下總是好的。"
李桂芳半信半疑地同意了。在她的認知里,艾滋病是年輕人的病,是那些生活不檢點的人才會得的病。她李桂芳一輩子老老實實,怎么可能染上這種病呢?
三天后,李桂芳再次來到醫院拿檢查結果。
張醫生的辦公室里異常安靜,只有空調運轉的聲音。
"李阿姨,您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張醫生的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樣啊?是不是肺炎?"李桂芳問。
"不是肺炎。"張醫生停頓了一下,"您的HIV抗體檢測呈陽性。"
"什么意思?"李桂芳一時沒反應過來。
"意思是,您感染了HIV病毒,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艾滋病毒。"
李桂芳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激動地站起來,"一定是檢查錯了!我這把年紀,一輩子老老實實過日子,怎么可能得這種病?"
"李阿姨,請冷靜。"張醫生示意她坐下,"HIV感染的途徑有很多,不僅僅是通過性行為。我們需要進一步了解您的生活習慣和可能的接觸史,找出感染的原因。"
李桂芳癱坐在椅子上,淚水奪眶而出。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絕望。艾滋病在她的認知里是一種可怕的、不治之癥,是一種污名,一種恥辱。
"現在怎么辦?"她哽咽著問。
"首先,不要太擔心。現在的抗病毒治療非常有效,只要堅持服藥,您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很多年。"張醫生安慰道,"其次,我們需要找出您可能的感染途徑,防止他人受到感染。"
李桂芳點點頭,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李阿姨,請您回憶一下,近幾年有沒有輸過血、做過手術、或者接觸過別人的血液?"
李桂芳搖搖頭,"沒有輸過血,也沒做過手術。"
"那您平時有沒有一些可能接觸血液的活動?比如幫別人包扎傷口、共用剃須刀或牙刷之類的?"
李桂芳突然想起來,"我經常在社區醫院做義工,有時候會幫一些老人包扎傷口。還有就是跳廣場舞,有時候會擦汗、扶人什么的。"
"您在包扎傷口的時候,有沒有戴手套?"
"有時候戴,有時候忘了。"李桂芳說,"有一次,一個老人摔倒了,膝蓋流血,我急著幫他止血,好像沒戴手套。后來我發現自己的手上也有一個小傷口。"
張醫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有其他可能的接觸史嗎?"
李桂芳努力回憶著,"我們舞隊有一條公用毛巾,誰需要誰用。有時候跳舞出汗了,大家都會用那條毛巾擦汗。"
"公用毛巾?"張醫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您知道舞隊里的人是否有人感染了HIV嗎?"
"應該沒有吧,都是我這個年紀的老太太。"李桂芳說,"不過,前段時間有幾個外地來的舞友加入了我們的隊伍,其中有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不太健康,臉色很差。我還幫他擦過汗。"
"您還記得那個年輕人的情況嗎?"
"記不太清了,他只來了幾次就不來了。"李桂芳說,"對了,有一次他的手指被什么東西割破了,流了點血,我幫他貼了創可貼。"
張醫生點點頭,"還有其他可能的接觸史嗎?比如使用過不潔凈的針頭、牙科器械等?"
李桂芳搖搖頭,然后又想起什么,"有一次我來醫院抽血,好像看到護士用的針頭不太干凈。"
"我們醫院的針頭都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會丟棄。"張醫生解釋道,"不過,我會讓院方調查這個情況。"
就這樣,李桂芳和張醫生一起梳理了她可能的感染途徑,但都沒有確鑿的證據。
離開醫院時,李桂芳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家人和朋友。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老馬公園。廣場上,舞隊的姐妹們已經開始跳舞了。
"桂芳,你今天怎么這么晚?"張阿姨看到她,熱情地招手。
李桂芳勉強笑了笑,"有點事耽擱了。"
"快來跳舞吧,我們正好缺個人。"
"不了,我今天不太舒服。"李桂芳擺擺手,坐到旁邊的長椅上。
舞曲歡快地響著,舞隊的人跳得熱火朝天。李桂芳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樣都不少。
"這病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她不停地問自己。
03
接下來的幾天,李桂芳一直悶在家里,不出門,也不接電話。
"你這是怎么了?"老伴擔心地問,"是不是檢查結果不好?"
李桂芳搖搖頭,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怕老伴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怕被人知道后會被歧視。
"沒什么,就是有點感冒,醫生讓我多休息。"她勉強笑了笑。
老伴將信將疑,但沒有多問。
李桂芳躺在床上,回憶著過去幾年的生活,試圖找出感染HIV的源頭。
她想起了那條公用毛巾,想起了那個看起來不太健康的年輕人,想起了自己幫人包扎傷口時沒戴手套的情況。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是感染的源頭,但又都沒有確鑿的證據。
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是張醫生打來的。
"李阿姨,我們已經為您安排了專科醫院的會診,明天上午九點,您方便過來嗎?"
"好的,謝謝張醫生。"李桂芳低聲說。
第二天,李桂芳準時來到了專科醫院。接待她的是一位姓王的醫生,四十多歲,表情嚴肅但眼神溫和。
"李阿姨,不用緊張。"王醫生看出了她的不安,"現在的抗病毒治療非常有效,只要按時服藥,您的壽命和生活質量都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我只是想不通,我這么大年紀,一輩子老老實實,怎么會得這種病?"李桂芳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李阿姨,HIV感染不分年齡,也不分道德標準。"王醫生耐心解釋,"它只是一種病毒,通過特定的途徑傳播,并不代表您的品行有問題。"
李桂芳點點頭,但心里還是覺得委屈。
"根據您的情況和張醫生提供的資料,我們大致可以推測您的感染途徑。"王醫生翻看著病歷本,"您提到的共用毛巾和沒戴手套幫人包扎傷口的情況,都是可能的感染途徑。"
"真的會這樣嗎?"李桂芳不太相信。
"是的,雖然HIV主要通過血液、性行為和母嬰傳播,但如果您的手上有傷口,接觸了含有HIV的血液,也是有可能感染的。"王醫生解釋。
"李阿姨,其實你忽略了一個細節。"王醫生的聲音變得更加嚴肅,"這個細節在您的日常生活中太常見了,很多人都會忽略,但它卻讓您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