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陽光透過窗戶,切成幾塊斑駁,散落在李培元那張泛黃的銀行對賬單上。
老人仿佛被釘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那行數字,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不可能吧?”
他摘下老花鏡,用衣角擦了又擦,再次戴上,瘋狂笑出聲:
“老天爺,你果真待我不薄!”
他的手指顫抖著,劃過那一串數字,像是在確認什么不可思議的奇跡。
十七年前那個決定,竟在今天開出如此驚人的果實...
01
1999年的夏天,李培元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短袖襯衫,站在蓬萊小區的籃球場邊上。
他今年剛滿六十歲,從二中退休,教了三十五年的數學。
夏日的余暉把他瘦削的身影拉得很長,像一棵老松樹,固執地扎根在水泥地面上。
籃球場上,十幾個年輕人正在揮汗如雨地奔跑。
這些年輕人大多是廠里的工人,有些已經下崗在家。
李培元靜靜地看著,眼神中帶著某種悵然。
"老李,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一個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培元轉過頭,是他的連襟趙明亮。
趙明亮比李培元小十歲,在證券公司工作,號稱是這個城市最早一批炒股的人。
"沒什么,就是看看這些年輕人。"李培元笑了笑,"他們有的已經下崗了,真不容易。"
"哎,現在哪有容易的?國企改革,多少人都得重新找出路。"
趙明亮掏出一包中華,遞給李培元,"來一根?"
李培元搖搖頭:"我戒了。"
"也對,你這老教書匠,一向注重養生。聽說你退休金一次性領了?"
趙明亮點燃香煙,深吸一口。
李培元面色微變:"消息倒靈通。"
"這有什么。小區就這么大,風吹草動都瞞不住。"趙明亮吐出一口煙,"多少錢?一百萬?"
"差不多吧。"李培元不愿多說,"夠我和老伴過幾年的。"
"幾年?"趙明亮笑了,"你這錢放在家里,每天都在貶值,知道嗎?通貨膨脹,懂不懂?"
李培元皺起眉頭:"那你說怎么辦?"
"投資啊!"趙明亮興奮起來,聲音也大了,"現在是機會,大好機會!你看看股市,看看那些銀行股。我跟你說,招商銀行剛上市不久,前景無限,你買它準沒錯!"
"股票?那不是賭博嗎?"
李培元下意識地后退半步,仿佛趙明亮遞給他的不是建議而是一條毒蛇。
"什么賭博?這是投資!"趙明亮急了,"你是不是還停留在舊觀念里?現在不比過去了,股市是國家大力支持的。特別是銀行股,那是國家支柱,穩如泰山!"
李培元不說話,只是抿著嘴。
"你想想,這錢放在家里,能有什么用?給孩子們花了?他們有手有腳,應該自己掙錢。留著養老?通貨膨脹幾年就把你吃干凈了。"趙明亮見李培元有所動搖,繼續勸說,"我看招商銀行這只股票,起碼能翻一倍。你想想,一百萬變兩百萬,是不是很劃算?"
夕陽西下,籃球場上的年輕人陸續散去。
李培元的影子被拉得更長,他的心里,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
"我得考慮考慮。"他最終說。
當晚,李培元坐在書房里,面前攤開著一本舊賬本。
賬本里密密麻麻地記錄著這些年的收支,每一筆都清清楚楚。
這是他的習慣,從教書第一天就開始了,一直堅持到現在。
"老頭子,還不睡啊?又研究你那本賬本?"
此時,他的妻子周秀蘭披著件外套走進來。
李培元抬起頭,眼中帶著猶豫:"秀蘭,你說,咱們這錢,是不是該做點投資?"
"投資?是不是趙明亮又在你耳邊嚼舌頭了?"
周秀蘭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他說得也有道理。"李培元低聲說,"這錢放著確實是在貶值。"
"胡說八道!"周秀蘭提高了聲音,"咱們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有點積蓄,現在拿去冒險?"
"不是冒險,是投資。"李培元糾正道。
"投資?那是有錢人玩的東西。我聽隔壁王大姐說,她弟弟去年投了十萬,現在只剩五萬了。這不是害人嘛!"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周秀蘭打斷他,"你教書一輩子,向來穩重,怎么現在聽趙明亮幾句話就心動了?別忘了,那人自己投資賠了多少錢,現在又來拉你下水。"
李培元沉默了。他知道妻子說得有道理,但心里那個念頭卻越來越強烈。
于是,他拿出一張紙,開始寫寫畫畫。
"你這是干什么?"周秀蘭問。
"我在算。"李培元頭也不抬,"如果按銀行利息,這一百萬一年能有多少收益,如果投資股票,按最壞情況,最多能賠多少。"
周秀蘭看著丈夫認真的樣子,知道他已經動了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啊,一輩子都是這樣,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不會全部投進去的。"李培元終于抬起頭,"最多五十萬,剩下的還是存銀行。"
"五十萬?"周秀蘭瞪大眼睛,"你瘋了嗎?那是半輩子的積蓄啊!"
李培元放下筆,站起身來走到窗前。
外面的夜色很深,幾點星光在天空中閃爍。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放風箏的情景。
風箏要想飛得高,必須有足夠的風力,也必須有足夠長的線。
現在,他的積蓄就像那根線,而投資則是那股風力。
"秀蘭,"他轉過身,眼神堅定,"我們已經六十歲了,如果不趁現在嘗試一下,以后可能就沒機會了。"
周秀蘭看著丈夫,突然覺得他像年輕時那個充滿理想的數學老師,眼中有光,嘴角含笑,仿佛看到了遠方的風景。
"你真的決定了?"她問。
"嗯,決定了。"李培元點點頭,"但我不會聽趙明亮的。我要自己研究,自己決定。"
"那好吧。"周秀蘭嘆了口氣,"你拿主意,但別超過五十萬。"
李培元笑了:"放心,我有分寸。"
接下來的日子,李培元像回到了教書時代,每天早早起床,認真研讀金融書籍和報紙。
他甚至跑到圖書館,借閱各種投資指南,在筆記本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
半個月后,他做出了決定。
"一百萬,全部買招商銀行。"李培元對趙明亮說。
趙明亮震驚地看著他,口水直咽:
"老李,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只是建議你投資一部分,沒說全部啊!"
"我考慮清楚了。招商銀行是好公司,前景光明。與其分散投資,不如集中火力。"
相較于李培元平靜地說,趙明亮反而勸起他來:
"可是……風險太大了!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啊!"
"我知道風險。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不是賭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趙明亮被他的態度震住了,半晌無言。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幫你辦手續。"趙明亮最終說,"但我還是建議你留一部分在銀行,以防萬一。"
"不必了。"李培元搖搖頭,"我還有退休金,足夠日常開銷。這一百萬,就當是我給自己的一次挑戰。"
02
1999年8月15日,李培元在證券公司開了戶,將一百萬元全部用來購買招商銀行的股票。他辦完手續出來,抬頭看著藍天,感覺自己像放出了一只紙鳶,線在手里,風箏卻已飛向高空。
他不知道這只紙鳶將飛向何方,但他愿意等待,愿意相信時間的力量。
當晚,李培元的兒子李小軍得知這個消息后,立刻趕到家里質問:
"爸,你瘋了嗎?一百萬啊,全部買股票?"
"這是我的錢,我有權決定怎么使用。"李培元平靜地說。
"可這也太冒險了!"李小軍急得直跺腳,"你知不知道股市有多危險?那簡直就是賭場!"
"我做了研究,不是盲目投資。"
"研究?"李小軍嗤之以鼻,"你一個教了一輩子數學的老師,懂什么投資?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
"小軍!"周秀蘭終于忍不住了,"別這么跟你爸說話!"
"媽,你也同意他這么做?"李小軍不可思議地看著母親。
"我當然不同意。"周秀蘭嘆氣,"但你爸已經決定了,我沒法改變。你了解你爸的性格,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李小軍無奈地坐下來,看著父親:
"爸,我不是想干涉你的決定,只是擔心你。那么多人在股市賠得傾家蕩產,你為什么非要冒這個險?"
李培元放下茶杯,看著兒子:"小軍,你記得我小時候教你的話嗎?"
"什么話?"
"人生總要有一次冒險,哪怕輸了,至少不會留下遺憾。"李培元輕聲說,"我一輩子按部就班,從來沒有冒過險。現在我老了,想試一次。"
李小軍沉默了。他記得小時候父親經常說這句話,但父親自己卻從未踐行過,永遠是那么穩重,那么謹慎。
最終,李小軍妥協了:
"好吧。但答應我,如果虧損超過三成,就立刻抽身出來,好嗎?"
李培元點點頭:"我答應你。"
就這樣,李培元開始了他的股市之旅。
他每天早上都會去證券營業廳,坐在那些股民中間,盯著大屏幕上不斷變化的數字。
開始的幾個月,一切都很順利,招商銀行的股票穩步上漲,他的投資增值了將近兩成。
李培元很冷靜,沒有因為這點小勝而興奮。他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2000年3月,股市開始動蕩。互聯網泡沫在美國破裂,全球股市受到沖擊,中國也不例外。招商銀行的股票開始下跌,李培元的投資從120萬縮水到90萬,又降到80萬。
"老李,現在割肉還來得及。"趙明亮勸道,"保住本金要緊。"
"不。"李培元搖頭,"我相信招商銀行的價值。這只是暫時的調整。"
趙明亮對他豎起大拇指:"佩服你的定力!不愧是老教師,心態比我們這些老股民還穩。"
然而,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2001年,股市繼續下挫,李培元的投資再次縮水,降到了60萬。
這意味著,他已經虧損了四成。
于是,李小軍再次找到父親:
"爸,你說過的,虧損超過三成就抽身出來。現在已經虧損四成了!"
李培元沉默了很久,最終搖搖頭:"再等等。"
"等什么?等賠光嗎?"李小軍幾乎吼了出來,"這可是你和媽一輩子的積蓄啊!"
"我知道。"李培元的聲音很低,但很堅定,"但我的判斷沒錯,招商銀行是好公司,它會漲回來的。"
"爸,你太固執了!"李小軍站起身,"要是這錢都賠光了,你和媽以后怎么生活?"
"我還有退休金。"李培元平靜地說,"足夠我們生活。"
李小軍無奈地搖搖頭,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李培元不再每天去證券營業廳了。
他開始回歸正常的退休生活,種花、讀書、下棋。仿佛那一百萬從未存在過一樣。
只有枕邊人周秀蘭知道,每天晚上,李培元都會偷偷拿出股票賬戶對賬單,仔細研讀,然后默默地放回抽屜。
2003年,非典疫情爆發,股市再次受到沖擊。
李培元的投資降到了最低點,只剩下50萬,整整虧了一半。
"爸,該賣了。"李小軍再次勸說,"現在退出來,至少還有一半。"
李培元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著天空中飄過的云,輕聲說:"不,還不是時候。"
"您到底在等什么?"李小軍無奈地問。
李培元轉過頭,看著兒子,眼神格外堅定:"我在等時間證明我是對的。"
2004年,股市開始回暖,李培元的投資慢慢回升,到了年底,已經回到了70萬。
2005年,繼續上漲,達到了85萬。
"老李,你真是神了!"趙明亮佩服地說,"換了別人,早就割肉認虧了,你硬是扛了下來。"
李培元笑而不語。他知道,這不是什么神奇的能力,只是他對自己判斷的信心,以及對時間的耐心。
"現在賣嗎?"趙明亮問,"已經快回本了。"
李培元搖搖頭:"不賣。我的目標不是回本,而是等它成長為真正的價值。"
趙明亮不解地看著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李培元笑了笑:"我在賭時間。"
03
歲月如流水,轉眼到了2008年。這一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股市再次大幅下挫。
李培元的投資又一次縮水,從之前的110萬降到了80萬。
但這一次,李培元已經習慣了股市的波動。
他依然每天種花、讀書、下棋,偶爾和老伴出去散步,看起來平靜而滿足。
周秀蘭有時會問:"那個股票,現在怎么樣了?"
李培元總是淡淡地回答:"還可以,不用擔心。"
實際上,他內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每次看到賬戶金額下降,他都會有片刻的動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對了。
但這種動搖總是稍縱即逝,很快就被他強大的信念所取代。
2010年的一天,李小軍突然來訪,臉色凝重:"爸,我需要錢。"
李培元放下書:"怎么了?"
"我準備開個小廠,需要啟動資金。銀行貸款批下來了一部分,還差二十萬。"
李小軍有些局促不安,李培元沉默了一會兒:
"你的意思是,讓我賣掉一部分股票?"
"是的。反正那股票現在應該也回本了吧?拿出二十萬應該不成問題。"
李培元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花園。
他養的月季正在盛開,紅的、粉的、白的,爭奇斗艷。
"不行。"最終,他轉過身,聲音堅定,"我不能賣。"
"爸!"李小軍難以置信,"你可是我爸啊!我現在急需用錢,你寧愿把錢放在股市里也不愿意幫我?"
"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筆錢已經有了它的使命。我不能中途改變。"
"什么狗屁使命?"李小軍怒了,"錢就是用來花的!你這么死守著,等升值到天上去嗎?"
"也許吧。我不知道它會漲到多少,但我知道,一旦我現在賣掉,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了。"
"你這個老頑固!"李小軍站起身,"你就守著你的破股票吧!別指望我以后還會來看你!"
說完,他摔門而去。
周秀蘭從廚房出來,擔憂地看著丈夫:"小軍真的生氣了。你就那么舍不得那個股票?"
李培元望著兒子的背影,一陣苦笑:
"不是舍不得。我只是不想半途而廢。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再等幾年又何妨?"
"可是那是你兒子啊。"周秀蘭心疼地說,"他創業難道不比股票重要嗎?"
李培元走回書桌前,輕輕撫摸著桌面:
"秀蘭,你還記得我們年輕時候的約定嗎?"
周秀蘭一愣:"什么約定?"
"我們說過,要給彼此一個體面的晚年。"李培元低聲說,"不向子女伸手,不做他們的負擔。這股票,就是我們的保障。"
周秀蘭沉默了,想起了那個約定,那是他們剛結婚時立下的。
年輕氣盛的兩個人,約定要自食其力,不給對方添麻煩,也不給子女添負擔。
"可是小軍需要幫助。"周秀蘭輕聲說。
"他會理解的。"李培元抬起頭,"等到有一天,當這只股票真正成長起來,他會明白我今天的決定。"
李小軍的創業還是開始了,雖然困難重重,但他倔強的性格讓他咬牙堅持。
李培元偶爾會打電話詢問,但李小軍總是簡短應對,明顯還在生他的氣。
2012年,李培元的股票價值已經回升到了120萬,終于超過了當初的投資,但他依然沒有賣出的打算。
"老李,現在已經賺了啊,可以考慮兌現一部分了。畢竟年紀大了,萬一有個三災八難的,錢在賬戶里也用不上。"
面對趙明亮的勸說,李培元笑著搖搖頭:"不急,再等等。"
"等到什么時候啊?"趙明亮不解地問。
李培元指了指遠處的天空:"等到云開霧散,水到渠成。"
趙明亮搖搖頭,覺得這個老教師越來越像個謎語人了。
2013年,李培元73歲,周秀蘭71歲。
兩人的身體都還算硬朗,每天早上依然會一起去公園散步。
這年春天,周秀蘭突然感到胸悶氣短,檢查后發現是心臟有些問題,需要做手術。
"得花不少錢吧?"李培元問醫生。
"保守估計,十萬左右。"醫生說,"不過您放心,醫保能報銷一部分。"
李培元點點頭,回到家后,他坐在書桌前,沉思良久。
最終,他拿出了塵封已久的股票賬戶。
"賣掉一部分?"周秀蘭猜到了他的想法。
李培元笑了笑:"是啊,都這么多年了,也該用一用了。"
第二天,他去證券營業廳,賣掉了價值十五萬的股票。這是他第一次動用這筆投資。
"怎么樣,心疼嗎?"手術前,周秀蘭躺在病床上,調侃丈夫。
李培元握著她的手:"比起你,那些錢算什么?"
手術很成功,周秀蘭很快康復。
李培元這才發現,原來金錢也有如此妙用。
他開始重新審視這筆投資,不再僅僅把它看作一場與時間的賭注,而是未來生活的保障。
2014年,李培元的投資已經增長到了150萬。
這一年,李小軍的工廠因為管理不善,資金鏈斷裂,面臨倒閉。
"爸,我真的需要幫助。"李小軍終于再次出現在父親面前,眼中帶著羞愧和祈求。
李培元看著兒子憔悴的面容,心頭一軟:"需要多少?"
"三十萬。"李小軍低著頭,"我知道很多,但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李培元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走到書房,拿出了股票賬戶的對賬單,仔細計算了一番。
最終,他對兒子說:
"我可以給你二十萬。不是我吝嗇,而是我和你媽也需要保留一部分養老。"
李小軍抬起頭,眼中含淚:"爸,謝謝你。我保證,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
"不用還了,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創業禮物。只是遲到了幾年。"
李小軍跪下來,抱住父親的腿:"爸,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說話。"
李培元扶起兒子:"起來,起來。你是我兒子,幫你是應該的。只是那時候我有我的考慮,你不懂。"
"我現在明白了。"李小軍站起身,"您是為了給自己和媽媽一個保障,對嗎?"
李培元點點頭:"不僅如此。我也是在和時間賽跑,看看這只股票能長到多大。"
李小軍笑了:"爸,您還是那么固執。"
"不是固執,是堅持。"李培元糾正道,"兩者有本質區別。"
又一次,李培元賣掉了一部分股票。
這次是20萬。盡管心中有些不舍,但他知道,這錢用在了最需要的地方。
04
2015年,股市大幅波動。李培元的投資一度增長到180萬,又跌回150萬。
但他已經不再那么關注這些數字了,生活重心轉移到了花園和書籍上。
他甚至開始學習電腦,好奇地探索著這個信息時代的新世界。
一天,周秀蘭拿著報紙走過來,"老頭子,你看這個。招商銀行要分紅了。"
李培元接過報紙,仔細閱讀。
報道稱,招商銀行將進行2015年度的分紅,每股派發現金紅利0.69元。
"這意味著什么?"周秀蘭問,"我們能拿到多少錢?"
李培元放下報紙,思索了一會兒:
"具體數字我得計算一下,但應該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那不是很好嗎?"周秀蘭笑著說,"這些年來,你這個'賭注'總算有些回報了。"
李培元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
"對了,這些年招商銀行一直在分紅,我們應該已經收到了不少錢。"
"是嗎?那錢去哪了?"周秀蘭疑惑地問。
李培元皺起眉頭:"我不知道。可能是自動再投資了。我得去查查。"
第二天,李培元來到證券營業廳,請工作人員幫忙查詢他的賬戶詳情。
"李先生,您好,您的賬戶情況是這樣的。"
工作人員敲擊鍵盤,然后轉動屏幕給他看:
"截至目前,您的賬戶總市值是165萬元。"
"嗯,這個我知道。"李培元點點頭,"我想問的是分紅情況。"
"哦,分紅。"工作人員又操作了幾下,眉頭突然緊鎖,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怎么了?"李培元注意到對方的異常。
工作人員吞咽了一下,摘下眼鏡擦了擦,又重新戴上,仔細盯著屏幕。
他的表情更加困惑,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李先生,您確定您從未動過這個賬戶的分紅嗎?"
李培元心頭一緊,立馬皺著眉道:
"當然沒有,除了之前取過幾次錢,我基本上不碰這個賬戶。怎么了?"
工作人員深吸一口氣,再次轉動屏幕
可眼前出現的數字,令李培元猛地站起身,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什么?不可能...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