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主動替女友的白月光抗罪進去三年,她以為我終于懂事了,許諾出來就跟我結(jié)婚。
可領(lǐng)證那天,女友遲遲未到。
白月光卻發(fā)了一條和女友領(lǐng)證成功的朋友圈:
「十年愛情長跑,終于修得正果。」
我默默給他點了個贊。
沒一會兒,失聯(lián)的女友主動打來電話解釋:
「他鬧自殺逼我的,我也沒有辦法。」
「你給我點時間,我已經(jīng)在走離婚程序了,那么多年你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
可她不知道,陪伴她十年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我可以離開為自己而活了。
1
當(dāng)我回到三年沒回的家里,一切都變了樣子。
我愛惜的書被隨意丟棄在柜子底下吃灰,我曾細心照顧的花枯萎在窗臺上,也無人收拾。
屋里貼滿了喜字,遍地紅氣球,喜慶極了。
是我期待多年的,可卻不是為我準(zhǔn)備的。
客廳里最醒目的是一張大婚紗照。
我的女友沈晚星穿著婚紗照,幸福地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我自嘲一笑,回想起三年前她懇求我的畫面。
「周子安救過我的命,只要你替他頂包,我就再也不欠他的,往后余生,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
我對她的話,信以為真。
我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途,背負罵名,剃掉了頭發(fā),穿上了囚服,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苦苦待了三年。
這三年來,她風(fēng)雨無阻的來看我,從不缺席。
每次,她毫不避諱地述說對我的思念,控訴周子安總是糾纏她。
「徐墨,你好好表現(xiàn),趕緊出來保護我。」
我憤怒不已。
為此,我拼了命地立功,終于換得提前出來的機會。
她得知消息后,興奮的說要跟我領(lǐng)證。
可我在民政局等到天黑,沒等到她,卻只等來周子安炫耀的朋友圈,和她一通無奈的電話。
聽到她說周子安又在道德綁架她,我沖回家正準(zhǔn)備給她撐腰。
卻看到了這小小的屋子里,貼滿了他們幸福美滿的合照。
再一看時間,竟然都是這三年拍的。
她陪著周子安,去我想去的地方滑雪,走遍大好河山,在每一個地方求婚拍照留念,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
唯有我,前途盡毀,一無所有。
現(xiàn)在,連女朋友都跟別人跑了。
站在這,我像個小丑一樣。
我苦笑搖頭,正準(zhǔn)備走,卻聽到門口傳來動靜。
「老公,門把手上的繩子挪動過,是不是有人偷進咱們家?」
「你就是太敏感了,網(wǎng)上那些都是個例。」
門忽地打開了。
沈晚星看到人影的瞬間,嚇得正要叫保安。
發(fā)現(xiàn)是我時,她尷尬的捂住了嘴巴,慌亂無措道:
「徐墨你回來了怎么不說一聲?我都忙忘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可她心思敏感,記憶力超強。
連出門前繩子的位置,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又怎么會忘記,我除了這個家,沒有別的落腳之地呢?
無非是不在乎罷了。
她倒完水時,抬頭就看到了婚紗照,手忙腳亂地立刻撤下。
她打量我臉色,拉著我的手,小聲解釋道:
「這些都是周子安逼著我拍的。」
「現(xiàn)在你回來了,我終于有人撐腰,可以把這些東西都撤了。」
是嗎?
入門前她那句老公叫的可甜了,一點也不像是被逼迫的樣子。
我懶得拆穿她的謊言,任由她尷尬的忙忙碌碌。
周子安拉住沈晚星,擠眉弄眼:
「別忙活了,不是給徐墨辦了接風(fēng)宴嘛,我們快帶他去吧。」
沈晚星茫然過后閃過一抹感激,轉(zhuǎn)頭拉住我的手道:
「瞧我這記性,見到你太激動了,什么都忘記了。」
「我們先去赴宴吧,大家都等著呢。」
哪是什么專門準(zhǔn)備的,不過是心虛后,給的補償罷了。
她拉著我的手出門,我也沒有反抗。
三年過去了,外面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變化,可我就是極度不適應(yīng)。
來到熟悉的車子面前,沈晚星下意識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她剛準(zhǔn)備坐進去,在后視鏡看到我時,又尷尬地關(guān)上門,陪著我一起坐在后座。
也許是尷尬,她總是尋話題跟我閑聊。
我沒有像以前一樣熱情地回應(yīng),而是看向窗外,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復(fù)著。
到達飯店后。
我在圓桌一端落坐。
聽著他們侃侃而談,聊新聞、講八卦趣事。
我卻像個異類,一句話也插不進去,只會埋頭吃東西。
忽然,有人大聲喊道:
「徐墨。」
「到!」
我下意識地筆直站起,聲如洪鐘。
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子安舉著手機哈哈大笑:
「果然和我刷到的視頻一樣,真是太有意思了。」
其余人都帶著嘲弄的眼神打量我,跟著一起笑。
周子安得意地朝著我擺弄著手機:
「你說,我把這個視頻發(fā)出去,是不是會和那個博主一樣,大紅大紫啊。」
我緊握拳頭,沒忍住沖上前。
沈晚星急忙插在我們中間,推搡了我一下:
「一個玩笑而已,你才剛出來,又想犯事嗎?」
「快跟子安道歉,別惹大家不快。」
感受到周圍人厭惡的異樣眼光。
我猛地看向沈晚星,心頭像是插了根刺,疼痛難忍。
挑事的人是周子安,她卻說我鬧事!
自從周子安回來之后,她就處處拿救命之恩的事,偏袒他。
可我已經(jīng)頂包幫她還債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無條件向著他。
如今更是任由他當(dāng)眾羞辱我,還要逼我道歉。
是我太傻太天真。
我早該明白的,她所謂的報恩只是借口。
周子安還故作大度道:
「沒關(guān)系,說到底,我還得謝謝你,要不然變成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的人,就是我了。」
他給我倒了滿滿一杯酒,隨后自己倒了杯,一飲而盡。
見我沒有動作,他挑眉:
「你怎么不喝啊?是瞧不起我,還是不肯接受我的道歉?」
我擺手拒絕:
「我酒精過敏,喝不了。」
周子安苦笑:
「原來是嫌我不夠誠意,我這就給你賠罪。」
說著,他抬手就要自扇耳光。
可手還沒落下,就被沈晚星緊張的攔下。
沈晚星埋怨的看著我,將酒杯推到我面前:
「快喝啊!」
「不就是過敏嗎?矯情什么,非要讓大家看笑話,你就滿意了?」
可曾經(jīng),我酒精過敏,她擔(dān)心的照顧了我一整夜。
從那之后,有我在的地方,餐桌上就不能有酒的存在。
但如今,她卻為了哄周子安開心,逼迫我喝酒。
女人心,還真是善變。
我懶得拿生命陪他們玩游戲,轉(zhuǎn)身就走。
沈晚星急忙追了出來,抓著我手慚愧道:
「對不起,我不該逼你的。」
「周子安平時不這樣的,他今天只是喝多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先送你回家。」
她拿著車鑰匙,剛按了電梯按鈕。
周子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晚星,子安吐得很厲害,一直吵著要找你呢。」
沈晚星急了,回了句「馬上到」,轉(zhuǎn)頭跟我說:
「你自己先打車回去,他更需要照顧,接風(fēng)宴我下次給你補辦。」
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我并沒有打車回家,而是去到墓地。
將一束菊花放在沈晚星母親的墓碑前。
「陪伴她十年的承諾,我做到了。」
「如今,她一切安好,我也該過自己的人生了。」
2
我出身貧寒,父親早亡,母親改嫁再沒聯(lián)系。
我也早早輟學(xué),陪著殘疾的爺爺撿垃圾維持生計。
是沈媽媽看我可憐,每月不停歇的給爺爺打錢,贊助我上學(xué)。
我非常努力的學(xué)習(xí),大四那年去到她手下實習(xí),就是想報答她的恩情。
可好人卻命不長,她得了癌癥時日無多,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沈晚星。
她贊助了我十年,求我陪伴保護她女兒十年。
沈晚星明媚陽光,和她一樣善良,只是路見不平就能替素不謀面的我撐腰,也從來不嫌棄我的身份,不會嘲笑我上不得臺面,還是總是貼心地幫我。
我很樂意幫忙,可是……
「沈太太,您女兒有男朋友,于情于理,我都沒有插手的資格。」
沈媽媽看著我:
「他讓晚星在這段感情中患得患失,不是什么好人,把晚星交給他,我不放心。」
后來,也如她預(yù)言的那般。
周子安為了出國留學(xué),和沈晚星斷崖式分手。
當(dāng)天晚上,沈媽媽將我們兩個人的手疊在一起,依依不舍地看著沈晚星,囑咐我道:
「徐墨,拜托你,幫我照顧好晚星。」
那一天,我陪著沈晚星送別了她的母親。
這么多年來,無論沈晚星怎么為了周子安一次次的傷害我,我都記得沈媽媽臨終前的囑托。
「無論晚星如何傷害你,麻煩你看在我的份上,原諒她,好嗎?」
我可以原諒她萬萬次。
可那又怎樣?
她從來沒愛過我。
曾經(jīng)對我的那些好,不過只是她的善良底色罷了。
真正的愛,是她對周子安那樣,下意識的偏心和關(guān)懷。
「學(xué)長,你之前說招我,現(xiàn)在還招嗎?」
回去的路上,我給學(xué)長發(fā)去消息,心里還有些忐忑。
雖然我查過,他所在的國家對這方面比較包容,我犯得只是小過錯,也不是特定行業(yè),問題不大。
但我總擔(dān)心,他會帶著有色眼鏡看我。
好在沒有,他相信我的能力,讓我直接去他手底下做事。
「你那個女朋友呢,也跟著你一起去嗎?」
我苦笑一聲。
哪有什么女朋友,已經(jīng)成別人的老婆了。
「分了。」
我閑聊幾句掛斷。
而這期間沈晚星一個消息也沒給我發(fā),更是徹夜未歸。
直到第二天,她才和周子安回來,手里還拎著菜。
她跟沒事人一樣,癱在沙發(fā)上,吩咐道:
「徐墨,我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真是懷念啊。」
周子安也表示很期待:
「聽說徐墨做飯很好吃,我也是有口福了。」
我卻沒有和以前一樣,對她有求必應(yīng),拒絕道:
「三年沒進廚房,我手生,你們點外賣吧。」
沈晚星看了我一眼,嘆氣:
「你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
「我一時口誤,對不住了。」
我搖搖頭,沒說話。
只是失望而已,談不上生氣。
周子安躺在沙發(fā)上,指揮著沈晚星:
「外賣多不干凈,還是你做吧。」
吩咐完,又扭頭得意地看向我:
「晚星為了更好的照顧我,都練成大廚了。」
「你還沒嘗過她的手藝吧,待會多吃點。」
沈晚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笑著點頭。
幫他整理亂踢的鞋子,麻溜地系上圍裙,提著菜去廚房忙碌。
以前,她回家再早,都等著我下班做飯。
好幾次我都想教她做飯,她卻懶洋洋地依偎在我懷里,撒嬌地說她學(xué)不會。
現(xiàn)在看她熟練地在廚房,一邊切菜一邊炒,一個小時做了五道家常菜。
原來她不是學(xué)不會,只是不愿意為我做。
飯桌上,都是周子安最愛吃的菜。
我的口味她早忘了。
沈晚星一反常態(tài)地給我夾菜:
「子安自媒體干的不錯,我給你找了個工作,給他打下手。」
我知道,她這是為了昨天的事道歉。
我擺擺手:
「不用了……」
我剛要解釋已經(jīng)找到了工作,馬上就要出國。
她卻笑著插話道:
「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子安也有事拜托你。」
「你的身世跌宕起伏,很好起號。」
「故事我都想好了,幼年被虐待,長大沒學(xué)好,如今大徹大悟,要重新做人……」
我「嘭」地一聲放下碗筷,打斷她的話:
「我沒有被虐待,我爺爺待我很好,我也沒有學(xué)壞。」
爺爺臨終前還說我是他的驕傲,沈媽媽走時,也說我是個可托付的好人。
可沈晚星呢?
為了幫周子安起號賺錢,不光揭我傷疤,還要扭曲事實。
沈晚星意外我反應(yīng)這么大,拉著我的手撒嬌道:
「我知道啊,我只是編個大家喜歡的故事而已,當(dāng)然要狗血一點。」
「為了賺錢,受一點點委屈很正常,你看周子安天天被罵,他還樂呵呵的,一點也沒受影響。」
我冷笑搖頭:
「他挨罵是因為賣假貨,我做人堂堂正正,不賺這些骯臟錢。」
沈晚星挑眉,有些不滿:
「那些都是網(wǎng)友亂說的,他行的端做得正,怎么可能賣假貨呢?」
「你別慪氣,只要你答應(yīng)這個條件,子安會盡快跟我離婚,把丈夫的位置還給你。」
她以為可以用結(jié)婚這件事,來拿捏我。
我卻平淡道:
「不用了,我本來也不想結(jié)婚,就這樣分手吧。」
3
「你要和我分手?」
沈晚星一愣,罵罵咧咧道:
「我等了你三年,你出來就奇奇怪怪的,我一直忍著你。」
「只是一個小忙,你不幫就算了,還拿分手逼迫我妥協(xié),你到底要做什么?」
按照她這樣說的會被網(wǎng)暴,這也是她口中的小事?
也是。
只要能讓周子安賺錢,我的死活,與她何干。
我笑了:
「你不是跟周子安過得挺好的嗎,都跟他領(lǐng)證了,算什么等我?」
沈晚星氣得鼓起腮幫子:
「徐墨,你太沒良心了,這三年我風(fēng)雨無阻地去看你,沒落下過一次。」
「而且我都跟你解釋過了,領(lǐng)證只是安撫他的情緒而已,都是假的。」
「他現(xiàn)在也想開了,成全我們,你還有什么好不滿的?」
結(jié)婚也能當(dāng)兒戲?
那她下意識地偏袒呢,也是假的嗎?
我懶得拆穿,也不想爭辯,麻木點頭: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沈晚星一口氣卡在喉嚨里,欲言又止。
一側(cè)的周子安將面前的一杯白酒飲盡,蹭的起身: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配提要求,我這就走。」
他搶走車鑰匙跑了出去。
沈晚星焦急地在后面喊:
「子安,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她拿著包就要追上前,扭頭看到我時,埋怨道:
「不幫忙就不幫忙唄,吵什么,一回來就不安生。」
我一言不發(fā)。
她見狀,長長嘆了口氣:
「你自己先吃著,我去看看他。」
說完,她追趕出去。
看著桌上都不是我愛吃的菜,我也吃不下去,挑著冰箱里的菜,自己隨便炒了兩個菜。
到了晚上。
房門被敲響,我原本還意外沈晚星知道密碼,怎么不直接進來。
打開門才知道是跑腿的。
「是徐墨嗎?這是你女朋友托我給你帶的禮物。」
我看到上面沈晚星的名字,還有些詫異。
拆開一看,是個精致的鼠標(biāo)。
正當(dāng)我疑惑時,她的電話打了進來:
「禮物收到了嗎?」
「子安喝多了,我要照顧他,今天回不去了。」
「明天,我訂了包廂,好好為你接風(fēng)洗塵。」
我拒絕:
「不用了,我明天就……」
剛想說明天我就去國外工作了。
那邊,周子安的聲音傳來:
「晚星,你送我的電競冠軍的鍵盤我好喜歡,只是我記得這里還有個贈品鼠標(biāo),雖然我不要,但是商家也不能少吧,你是不是被坑了……」
沈晚星迅速掛斷電話。
然后沒事人一樣給我發(fā)消息:
「明天別遲到,我有份驚喜大禮要送給你。」
我將鼠標(biāo)丟到一邊。
我說呢?
她十年都沒給我買過禮物,怎么會忽然想起來給我買。
原來是個贈品。
一直以來都如此,她施舍給我的,都是周子安不要的。
我對她再好,她也還是忘不掉周子安。
既然如此,我退出成全他們。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我就打車前往機場。
沈晚星沒在包廂等到我,給我打來電話:
「你是不是路上堵車遲到了,快點來哦,驚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看著眼前的閘機口,淡漠道:
「不用了,我要走了,往后,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掛斷電話,毅然決然的拋下這里的一切,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