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的心臟是未婚夫宋延初死去的初戀林淺的。
五年前,林淺在婚禮前夕意外腦死亡。
宋延初為了保留這份愛意,不惜一切代價尋找適合林淺心臟的受體。
就這樣,我移植了林淺的心臟,成了保存他們愛情的容器。
五年后,跟林淺有著相同容貌的文依依出現了。
宋延初決定收回那顆心臟,移植到文依依身上。
“宋總,墨小姐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心臟移植,若是強行進行手術,存活率只有不到10%。”
病房外,醫生如實向宋延初說明。
“給我找最好的機械心臟,最優秀的醫療團隊,手術如期進行,我有的是錢,區區一個墨子畫,還能保不住?!”
宋延初語氣平靜,仿佛是給機器換顆電池一樣輕松。
從此,我對宋延初的愛,也如同那顆冰冷的機械心臟一般,失去了溫度。
他卻哭著說我不愛他了。
1.
手術中,我出現多次的心臟驟停,下了五次病危通知。
醫生說我能活著,簡直就是醫學奇跡。
雖然活了下來,可我的身體變得異常虛弱,恢復期比一般的心臟移植手術要長很多。
所以離開醫院后,回到宋宅的我依然需要臥床休養。
“畫畫,今天身體有沒有好些了?”
宋延初坐在床邊,輕撫著我額前的發絲,眼神溫柔道。
“嗯。”
我吃力地回應他,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的對視。
我想離開宋延初,可身為孤兒的我,無權無勢,真的能逃脫嗎?
五年前,我剛大學畢業,便被宋延初的人帶了回來。
他溫文爾雅,帥氣多金,令我一見傾心。
“你若是能答應我的請求,我立刻出資擴建你們孤兒院,并且會一直出資維持它的運作。”
“而你,只需要成為我的未婚妻,待在我身邊即可。”
宋延初眉眼帶笑,溫柔的目光看得我心動不已。
我幾乎找不到任何拒絕他的理由,在孤兒院長大的我,無比渴望被關心被需要,而這些宋延初都能給到我。
宋延初雖然將我當替身,可五年來,他對我一直很好。
畢竟我若傷心了,痛的可是林淺的心,他舍不得。
我曾天真地以為,若是這樣當一輩子的替身,我也是愿意的,可文依依的出現動搖了這一切。
“延初,再不出發可就趕不上音樂會開場了哦。”
文依依穿著流光溢彩的晚禮服,走了進來。
宋延初緊張地站起身,伸手去扶她,口吻擔憂道。
“你的身體才剛恢復,為什么不多穿一點?音樂會是我包的場,不怕來不及。”
宋延初語氣寵溺地用指尖點了點文依依的鼻尖。
“聽音樂會當然要穿得美美的,況且,這裙子也方便我們......”
文依依故作嬌羞地窩進宋延初懷里,如同熱戀中的少女。
宋延初秒懂,低頭吻了吻文依依的額頭,笑得肆意。
“那......墨姐姐,我就把延初帶走了哦,你自己一個人好好休息。”
文依依故意將“一個人”這三個字加重,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挑釁與不屑。
離開前,宋延初回過頭來,用吻過文依依的唇輕輕貼在我的額頭,細心囑咐道。
“我們先走了,晚些回來看你。”
我一個人安靜地盯著天花板,淚水滑落。
2
家里的傭人在文依依的暗示下,每天都只是給我送來簡單的吃食,卻從來不給我清潔身體。
我難受得整宿整宿睡不著,加上自己又翻不了身,只能咬牙忍受。
“你若是敢告訴延初,我就往你吃的東西里加料,例如狗屎,蟑螂碎什么的,反正現在延初心里只有我,你是斗不過的。”
文依依曾咬牙切齒地警告過我。
如今失去行動能力的我,根本無法反抗。
半夜,他們終于回來了,可宋延初并沒有如約來看我,而是直接將文依依抱回了房間,盡情纏綿。
兩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不間斷傳來,聽得我頭痛欲裂,心寒成霜。
“延初,你愛我嗎?”
文依依嬌喘著問宋延初。
“愛。”
宋延初毫不猶豫地回答。
“延初,你愛我嗎?”
我也曾問過宋延初同樣的話,可他只是輕飄飄地回了我一句。
“我喜歡你。”
從此,我便再也沒問過這句話。
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覺悟,很明顯,文依依同我是不一樣的。
一樣的容貌,同一顆心臟,怎么看,文依依都比我更像林淺。
次日清晨,宋延初來到床前給了我一個早安吻。
“早呀,畫畫。”
他的眼神依然溫柔,卻難辨真假。
在他俯身的瞬間,我瞥見了他鎖骨處殷紅的吻痕,還有嘴角淺淺的口紅印。
頓時覺得這個早安吻令我惡心。
“有什么事就讓陳媽幫你,我先回公司了,晚點回來看你。”
宋延初離開后,陳媽端了一碗稀得只剩水的隔夜粥,面無表情地給我灌了下去。
我被嗆得止不住地咳嗽,可我不敢吭聲,我了解文依依的手段。
她故意讓我營養不良,就是不想我恢復得那么快。
她不敢弄死我,可我一旦反抗,她會變本加厲地讓我生不如死。
忽然,我感到背部有動靜,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爬,弄得我心里一陣發怵。
我吃力地伸手去抓了一下,竟抓破了幾個大瘡。
濃郁的血水混著爛肉粘在我手上,上面還有幾條蠕動的蛆!
由于長期沒人幫我擦洗,挪動,我的背長出了褥瘡,現在已經潰爛流膿。
我大驚失色,驚呼出聲,胃里一陣翻山倒海,竟躺著吐了出來。
嘔吐物很快便堵住了我的呼吸道和鼻孔,窒息的感覺席卷而來。
在我即將窒息的時候,文依依走了進來。
“哎呀,怎么吐了呀??!”
她裝模作樣地用毛巾用力擦拭我臉上的嘔吐物,那力度,扯得我嘴角撕裂滲血。
“不行,擦不干凈,得用水洗,陳媽,端盆水過來。”
文依依眼底閃過一道陰霾,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很快,陳媽便端來了一盆冷水。
林月接過水,粗暴地往我臉上潑。
我的眼睛來不及合上,受到水的狠狠一擊,痛得我流淚直流。
竟一時失去了視力!
我無助地伸手摸索,想要抓住什么東西,漆黑的感覺讓我恐懼。
“嘖嘖嘖,竟然都長蛆了!!來人啊,將她抬去花園。”
很快,我便被幾個人抬了下去。
3
當我再次恢復視力時,我已經被搬到了花園正對大門處。
“將她的衣服脫掉,然后扶起她。”
文依依意味深長地下了命令。
緊接著,幾位男家丁圍了過來,將我脫得一絲不掛。
我大驚失色,拼命想要伸手阻止,可我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四肢完全使不上勁。
“文依依,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喘著氣,死死地盯著文依依,心臟的跳動越發沉重。
文依依見我有了反抗的跡象,眸底閃過一絲寒光,接過了下人遞過來的水槍,語氣冰冷道。
“將她給我架起來,面朝門口,我給她好好沖洗沖洗。”
說罷,她將手中的水槍調至最大檔,對著我的背開始噴。
強大的水壓沖刷著我背后潰爛的傷口,鉆心的痛使我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我緊緊咬住嘴唇,肉被撕裂,血腥味迅速蔓延開來。
為了離醫院近些,便于我們術后恢復,宋延初買下了這處市中心離醫院僅一路之隔的房子。
門外人來人往的人群,紛紛駐足往里看,議論四起,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拍起了照。
“這是犯了什么錯,要脫光示眾?”
“快看她的胸口,好大一塊刺青,這樣看好像......一朵玫瑰?”
玫瑰?我下意識低頭看向胸口,那原本是五年前移植林淺的心臟后,宋延初讓人在疤痕上紋的一朵紅玫瑰。
每次我們溫存時,他都會貪婪地親吻著它,他說,那是林淺最愛的花。
可如今林淺的心臟已經離開了這副身體,所以手術的疤痕也不會再被呵護。
新的傷疤丑陋無比,使玫瑰從中間斷開,顯得猙獰瘆人。
是啊,失去了容器作用的我,在宋延初眼里已分文不值。
看著越來越多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心如死灰。
我像一頭被扒了皮的牲畜,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來,轉過身,我沖一下前面。”
文依依命令道。
幾位男家丁像擺木偶一樣,將我扭了過來。
文依依扯著肆意妄為的笑,像玩弄一個布偶一樣,用水槍沖刷著我身體的每一處敏感地帶。
我知道,這是明晃晃的羞辱,可我又能怎么樣?
在這偌大的宋家,甚至是江城,都不會有人來救我。
冰冷的水,漠視的圍觀,無盡的羞辱,無一不在刺激著我的神經。
突然,我的心臟一陣抽搐,喉嚨一緊,吐出一口血來。
鮮血被水暈開,地上被染成了紅色。
在我失去意識的剎那,聽見熟悉的聲音,急促而緊張。
“畫畫!!!”
4
當我再次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床上。
宋延初一臉疲憊地趴在床邊睡著了,眼底烏黑,下巴處還長出了短短的胡須。
我輕輕動了一下,前胸后背瞬間痛得我冷汗直冒。
宋延初驚醒,緊張地看著我,眼角通紅。
“畫畫,你醒了?是不是哪里疼?”
“你心臟驟停,在手術室里搶救了一天一夜,你嚇壞我了,知道嗎?”
“宋延初,你放我走好嗎?”
我沒有回應宋延初的擔憂,而是向他提出了離開。
“為什么?待在我身邊,你不快樂嗎?”
宋延初假裝毫不知情問道。
我苦笑出聲,宋延初,有多少次你撞見文依依傷害我卻視而不見的?
“畫畫,依依拿水槍沖你的事,我已經罰過她了,她也是好心辦壞事,以為高壓水槍能將你身上的蛆沖掉......”
聽著宋延初明顯無腦偏袒文依依的話,我心中的寒意,降至冰點。
“依依已向我保證過,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你乖乖養病,我以后多陪陪你,好嗎?”
我知道宋延初是不會放我走的,雖然這種挽留與愛意無關,大約是舍不得自己用過的容器,就好像小孩子玩壞的玩具,大多都不會選擇扔掉,而是收藏起來。
也許是擔心文依依會再次為難我,宋延初最近都沒有讓文依依出現。
他倒是每天都會抽時間來陪我一會,我對他的這種行為感到隱隱的不安。
果然,文依依很快便鬧到了醫院里。
“我就納悶了,你為什么會突然提出讓婚期延后,原來是抽時間來陪她!”
“宋延初,你到底還要不要同我成婚了?!”
文依依沖進病房,指著病床上的我,對著宋延初哭得梨花帶雨。
宋延初瞬間慌了,一把將文依依扯進懷里,耐心哄著。
“好了好了,人是你弄傷的,我這不是幫你贖罪來了嗎?”
“就延后一個月而已,我們請帖都發出去了,還怕我會賴賬不成?等畫畫能下床了,我就把全部時間都給你好不好?”
宋延初輕輕拍著文依依的背,像哄嬰兒一般溫和。
“我不需要你來看我,你去忙你們的婚禮就好。”
我真心勸說著宋延初,他對我越好,就算只是做的表面功夫,文依依也會醋意大發,最后受苦的還是我。
我只是他的未婚妻,他最后決定和誰成婚,我左右不了。
還不如主動放手,讓自己好過一些。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的,我知道你就是嫉妒延初娶的是我,而不是陪了他五年都沒有名分的你。”
文依依氣得掙脫掉宋延初的懷抱,上前用力扇了我一耳光,巨大的沖擊力,讓我的左耳瞬間失去了聽覺。
尖銳的刺痛,使我不自覺地捂著耳朵,痛苦呻吟,豆大的汗珠濕了枕頭。
“依依,你干什么?!”
“有什么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你是想打死她嗎?”
宋延初呵斥著文依依,連忙跑去喊醫生。
“你裝什么裝?不就是一個耳光嗎?還能聾了不成?你起來,別再給我裝了,你這個綠茶婊。”
5
文依依趁宋延初離開喊醫生的間隙,將我從床上猛地拽了起來,還順勢扯掉我手上的輸液管,手背上的血管被撕裂,鮮血涌了出來。
“你干什么呢?!她還是個病人。”
趕過來的護士一把控制住文依依,醫生馬上給我做了檢查。
“初步診斷是耳膜破裂,是有多大的仇恨,對病人下這么狠的手?”
醫生的維護,讓我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我已經有多久不敢在人前哭了?
委屈而絕望的哭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感到委屈時,就在心里默念321,然后放聲哭出來,就好受多了。”
領頭的醫生眉眼帶笑地看著我,輕聲安慰道。
雖然他戴著口罩,眼睛也是笑著的,可我卻能從他眼里看到隱約的......怒意?
還有他最后說的這一段話,總讓我感到很熟悉。
好在耳膜破裂的程度不大,可以自愈。
在醫院的干預下,禁止文依依進入我的病房,宋延初來的次數也變少了。
我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
沒有宋延初和文依依的生活,安寧而珍貴。
等我身體恢復了,我就離開,離他們遠遠的。
“墨小姐,今天身體好些沒?”
那天幫我說話的溫子硯醫生,最近每天都會來跟進我的身體恢復進度。
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可總是對他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他真的很像一個人,可那人早就離開了江城,我這輩子或許都見不到他了。
“好多啦,謝謝溫醫生的關心。”
我笑著回應。
“有需要隨時喊我,我24小時待命。”
溫醫生笑著囑咐我,陌生人的善意,總會讓我得到加倍的感動。
可這樣寧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多久,我便接到了新手術的通知--子宮摘除手術。
當時溫醫生剛好在臨市的醫院開講座,接下這臺手術的是另一名醫生。
“宋總,我建議這個手術可以延后再做,墨小姐的身體還在恢復期,不適合再做大手術。”
醫生勸說著宋延初。
“不需要延后,今晚就做,我夫人等不了了。”
宋延初平靜道,言語間沒有半點溫度。
“畫畫,對不起,依依拿她的臉威脅我,她怕你以后會生下我的孩子,所以......”
“你知道的,那張臉對我很重要,我......我別無選擇。”
我被推進手術室前,宋延初聲淚俱下地跟我解釋。
“宋延初,放我走好嗎?我保證離你們遠遠的,不要摘掉我的子宮,不要奪走我做母親的權利。”
我拼命地拉著宋延初的手,撕心裂肺地哀求著他。
我是個孤兒,沒有親人,生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孩子,是我從小的夢想。
曾經我以為,我孩子的父親會是宋延初,沒想到,如今他卻想親手撕碎我的夢!
宋延初沒有絲毫猶豫,狠心掙脫了我的手,眼睜睜看著我被推進了手術室。
隨著麻藥的注入,我帶著絕望陷入了沉睡。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不要再醒來。
“畫畫,再等一年,我們就要個孩子好不好?”
“畫畫,謝謝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夢里的宋延初還像從前那般溫柔。
突然,文依依一手捏著我的心臟,一手提著我的子宮,血淋淋地站在我面前,瘆人的笑聲將我驚醒。
“不要!!”
我猛地起身,猝不及防地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驚魂未定的我,已經顧不上眼前的人是誰,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有了短暫的喘息。
我放聲痛哭。
“我的子宮沒有了,我再也做不了媽媽了......”
“別怕,你的子宮還在,我的子畫,以后一定會是位很好很好的媽媽。”
一個溫柔而有力的男聲,在我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