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為了獅玄赫,任務完成后,我仍然留在了這個陌生的獸人世界。
我將自己所會的都教給了他的族人,農耕火種,包括我的一身醫術,把他送上了獅族首領之位。
可在陸空大戰之后,他卻領回來一個嬌弱的女人。
“晚晚,這位雌性是前獅族首領的遺孀。”
“按照族規,她會是我的首領夫人。”
看著獅玄赫身后那婀娜多姿,又具有獅族野性美的女人,我如墜冰窟。
“若是我不同意呢?”
獅玄赫第一次對我冷臉,強硬的把女人留了下來,并在七日后,抬為首領夫人。
之后,獅玄赫再沒找過我。
但我卻日日能聽見他們在隔壁山洞傳來曖昧的聲響。
我在石壁上默默刻畫著時間。
還有一月,一場足以毀滅一個部落的洪水就要到來了。
1
隔壁激烈的動靜終于結束了。
我抱著自己靠在石壁上,燙臉的熱淚從眼睛里涌了出來。
一束光突然打在我臉上,門被推開了。
獅玄赫滿臉饜足的坐到我身邊,身上的曖昧氣息還未消散。
看見我滿臉淚痕,獅玄赫眼中劃過一絲心疼。
“怎么哭了?”
他想俯身給我擦去眼淚,卻被我躲過了。
“半個月了,你還要和我置氣?”
獅玄赫眼中的心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責備。
“我是獅族首領,怎么可能只有一個雌性?”
看我仍然不理他,獅玄赫語氣軟了軟。
“你哭不就是因為繁兒的事嗎?我保證,我最愛的雌性仍然是你,除了你和繁兒,我也不會再有其他雌性了。”
“繁兒是前首領的遺孀,按照族規,我理應對她好,你會的東西那么多,卻連這點道理也不懂嗎?”
我死死咬著唇,偏過頭去,不愿再看他一眼。
獅玄赫見我軟硬不吃,臉也冷了下來,轉身離開。
“那你再好好想想吧。”
我知道,他又要去找白繁了。
在他眼里,白繁是純正的獅族雌性,健美知性適合繁衍,而我卻截然相反。
可我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我是為了他才留下來的。
三年前,我被系統選中,來到這個世界完成任務。
系統讓我選擇一個獸族,教會他們我所會的現代生存能力,并將其擁為陸地之王。
我本來并未選擇獅族,是獅玄赫改變了我的想法。
獸人世界雌性稀少,地位卻低下,其他獸人見了我都想不顧我的意愿將我占為己有,是獅玄赫將我救了下來。
他說雌性也可以有選擇配偶的權利。
那時我便覺得,他和其他獸人都不一樣。
選擇幫助獅玄赫后,他也給了我最真摯的回應。
他將伴著獸人出生的獸石遞給我,并承諾如果我愿意做他的雌性,他一生只會有我一個雌性。
我沒有接過獸石,他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說會一直等我。
任務完成后,系統讓我準備好回家,看出我的不舍,系統勸道。
“宿主,還有三個月,足以覆滅一個部落的洪水將會來襲,你真的不走嗎?”
為了獅玄赫的安危,我毅然決然的留了下來。
三年的相處,我已經愛上了這個對待感情笨拙卻又赤忱的獅玄赫。
為了獅玄赫,我愿意留下來,幫助獅族部落渡過難關。
決定留下來那天,我接過了他的獸石。
他激動的抱著我,并保證他會如他說的那樣,絕不辜負我。
我扯下脖子上的獸石項鏈,靜靜的放在石桌上,苦澀的笑了。
如今,他違背了自己的誓言,也辜負了我。
僅僅兩個月,他就把前首領的遺孀帶了回來。
獸人世界里有個規定,前首領死后,下一任首領要繼承他的伴侶。
而這個和獅玄赫沒有任何關系到雌性,一夜之間變成了獅玄赫的伴侶。
這幾年我給獅玄赫灌輸的現代理念并不少,我原本以為,這么迂腐而落后的規定,獅玄赫就算為了我,也不會遵從。
可是現在是我想錯了。
既如此,那我也沒必要再去為他付出了。
隔壁的歡聲笑語在我聽來無比刺耳,我撿起用來刻畫的石頭,看向了石壁。
那里是只有我才能看懂的日歷。
還有七日,系統口中的洪水就要到來了。
獅玄赫,這次,我不會再幫你了。
2
翌日,我按慣例去查看我親自種的草藥,卻發現草藥一夜時間全部死了,歪歪扭扭的,一副人為踩踏過的痕跡。
我氣得渾身發抖。
“哎呀,真是對不住了晚晚妹妹,我們獅族早晨都要鍛煉體格,好在外族侵犯時有能力抵御。”
“今日我到這鍛煉不小心踩到了你的花花草草,想必你不會介意吧?”
白繁昂首看著我,臉上沒有絲毫悔意,身上的獸皮下昨晚曖昧的痕跡若隱若現,像是故意給我看的。
我死死的攥緊拳頭,眼睛被刺痛了,從她的身體上挪開,心底的苦澀無邊無際的涌了上來。
花花草草?
我用這些草藥不知道救了多少獅族的族人,在她口中,我好像只是一個柔弱只會侍弄花草的人類。
我蹲下身,想看看草藥是否還有挽回的余地,白繁卻突然把我推到在地,自己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晚晚妹妹,不要怪我了,我給你跪下賠罪還不成嗎……”
我驚愕的抬眼,卻發現獅玄赫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他心疼的將白繁擁入懷中,看向我的眼神無比的冰冷。
“夠了!你要鬧到什么時候?這么點小事你也要怪繁兒?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好像哽住了,又酸又澀,什么也說不出。
白繁的力氣很大,我的手擦破了一大塊皮,石頭混合著泥土粘在我的傷口上,很疼,但是沒有心疼。
小事嗎?
他明明知道我在這個世界找草藥來培育有多么辛苦,克服了多少困難。
這個世界沒有醫生,獸人生了病如果不能自己好起來,就只能死去。
是我來到了這個世界后,靠著現代的醫學知識,嘗百草后把適合獸人的草藥種在自己屋前培育。
我以身試毒,好幾次差點死掉。
那時獅玄赫像現在抱著白繁那樣緊緊的抱著我,打仗受重傷都沒哭過的男人一下子哭了,說他不愿意我干這么危險的工作,恨不得代替我中毒。
后來草藥培育成功,生病的族人也不再被無情拋棄,而是由我來治好。
正是因為如此,獅玄赫才被族人們擁護成了首領。
可如今他卻為了護著故意針對我的白繁,而貶低我的草藥。
就在這時,白繁突然捂著嘴干嘔了一聲。
“繁兒,你怎么了?”
獅玄赫緊張的看著白繁。
“晚晚妹妹的這些草藥我聞著不舒服,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反胃。”
獅玄赫皺著眉看了一眼我的草藥地,溫柔的哄道。
“待會兒我叫人來把它們鏟了便是。”
白繁嬌羞的把埋進獅玄赫的懷中,獅玄赫看著白繁那曼妙的身姿,呼吸漸漸變得粗重。
看著眼前這幅你儂我儂的模樣,我別開眼,想起身離開,卻被叫住了。
“玄赫,你對我可真好,可是我還是有些不舒服。”
白繁頓了頓,看向我,眼底滿是挑釁。
“對了,晚晚妹妹不是會治病嗎?麻煩你給我看看了。”
我死死咬著下唇,看向獅玄赫。
“繁兒開口了你就給她治。”
獅玄赫語氣冷淡,像是在使喚一個下人。
“可是我手受傷了……”
我舉起剛才被白繁推傷的手,傷口混著泥土和石頭,有些觸目驚心,可獅玄赫連看都沒看一眼。
“我說了,讓你給她治。”
我眼底最后一絲光熄滅了,苦笑一聲。
“那你把她抱到床上去吧。”
3
我把手搭在白繁的脈搏上,心像沁入了九天的寒冰一樣涼。
是喜脈。
白繁懷孕了。
“繁兒怎么了,你快說啊!”
看著我神情凝固,獅玄赫焦急的問道。
我張了張嘴,明明只有幾個字,可我卻覺得說出來無比困難。
“白繁她,懷孕了。”
獅玄赫聽到我這樣說,從不可置信變得喜極而泣,緊緊的抱住白繁,開心的像個孩子。
“繁兒,我們有孩子了!”
白繁也緊緊回抱獅玄赫,儼然一對恩愛夫妻的模樣。
我有些麻木。
原來獅玄赫,這么想要個孩子嗎?
我還沒答應獅玄赫做他伴侶時,我曾和他說過我不能生育。
作為任務者,系統為了任務進行到順利,會封鎖任務者生育的權利。
當時獅玄赫說,沒有孩子也沒關系,他只想和我永遠在一起。
我信了,甚至為了給他個驚喜,在任務完成準備留下之時,央求系統把生育能力還給了我。
可是如今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聽聞白繁懷孕,獅族都爭先恐后的進來恭賀,我被擠到了角落。
獸族每得一個孩子,都是一件特大喜事,族人都會一起齊心協力照顧他。
更別說是首領的孩子了。
“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要保護白繁的安危,更需要一個會醫術的人守著她,免得出半點差池。”
族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發話,其他人都看向了角落里的我。
毫無疑問,我是獅族醫術最高超的人。
可我不止會醫術,我教他們生火種菜,讓獅族變得更繁榮。
族里每個人都受過我的恩惠,他們都對我很尊重。
讓我去照顧白繁,他們說不出口。
“讓晚晚照顧繁兒也好,孩子也是她發現的,繁兒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她會盡心照顧的。”
獅玄赫絲毫不征求我的意見,一錘定音。
其他族人都為難的看著我,可是無人敢反駁。
我用力的攥緊了手,閉上了泛紅的眼眸。
“我不同意。”
獅玄赫沒想到我會拒絕,有些震驚,看向我的眼里滿是責備。
“你為何不愿?”
“你就這么容不下繁兒嗎?你自己生不了,我是首領,難不成要我絕后嗎?!”
我生不了?
獅玄赫的一字一句像一把尖刀,讓我的心被劃的鮮血淋漓。
“獅玄赫!”
我聲音有些顫抖,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你當初求我做你伴侶的時候,你怎么說的你忘了嗎?!”
獅玄赫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求刺痛到了他,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見他的神情,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絕望的后退一步,眼淚模糊了視線,我看不清眼前的獅玄赫,就像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般。
是啊,他是獸人,從小就被灌輸了延續后代多生多育的觀念。
人口變多,獸族才會越來越強大。
又怎么可能輕易的被我改變呢?
我真是太天真了,不僅為他留了下來,還央求系統想為他繁育后代。
稻草床上的白繁重重咳了一聲,瞬間把獅玄赫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沒關系的,晚晚妹妹是我們獅族的恩人,我也不配讓她照顧,再說了,我只是前首領的……”
白繁還沒說完,獅玄赫就心疼的抱著白繁,柔聲哄了幾句。
再次抬眼,獅玄赫仿佛下定了決心。
他的眼神透過獅族眾人精準的落在我的身上,說出的話殘忍無比。
“既然不愿意貼身照顧,那就每日去險崖給繁兒摘她最愛吃的果子吧。”
4
此言一出,獅族眾人都沸騰了,紛紛為我求情。
險崖,那可是鷹族的人去都不一定能完整回來到地方。
更別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了。
白繁眼底劃過一抹驚喜,可還是假惺惺的勸道。
“玄赫,這樣太為難晚晚妹妹了,要不算了吧。”
相比于他們的反應,我的表情卻很平靜。
“你確定要我去嗎?”
獅玄赫不敢看我,別開了眼,眼底的情緒很復雜。
有猶豫,也有不舍。
他在不舍什么呢?
現在都開口要我去險境,這和置我于死地有什么區別?
“或者,你留下來照顧繁兒,可以不用去險崖了。”
獅玄赫補充了一句,不知道是在給我臺階,還是給自己臺階。
我笑了,聲音很輕。
“我去。”
“早這么聽話不就好了,你說……你說什么?”
獅玄赫仿佛篤定了我會知難而退,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你寧愿去險崖也不愿意照顧繁兒?!”
獅玄赫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從今天開始嗎?”
我岔開話題,低頭收拾著能助我攀崖的工具。
收拾好之后,我抬頭看向獅玄赫,眼里滿是堅定。
“今天開始的話,那我出發了。”
在我快要出門的時候,一抹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我面前。
抬頭一看,是獅玄赫深邃的臉。
自從白繁來之后,我再也沒有這么近看過他了。
獅玄赫把我抵在門邊,嗓音輕顫。
“晚晚,你明明知道我是在和你置氣……”
我揉了揉眉心,眼底滿是疲憊。
“你是首領,說出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哪有什么置不置氣。”
獅玄赫有些詫異,呼吸凝滯了。
他還是第一次聽我叫他首領,他知道,我來自一個人人平等的地方,于是也從不讓我把他當成首領。
他沒由來的有些慌亂,想要攔住我。
“晚晚,你只要保證以后聽話,我讓其他人去摘,就說是你摘的……”
我只是輕輕推開他,轉身朝險崖走去。
“不用了,其他人去也很危險,還是我去吧。”
獅玄赫看著我的背影,面色不太好看。
“我會讓兩個得力的人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危。”
“等繁兒的孩子生下來,你就不用去了。”
我腳步沒有停頓,漸漸走遠。
5
險崖陡峭,獸人覺得兇險無比,甚至無法生還。
可我會用工具,用工具和繩索來攀爬,要比靠蠻力輕松些。
我一手抓住繩子,一手去采摘果子,卻突然感覺小腹一陣疼痛。
我采了三兩個果子,艱難回到地面,給自己把起了脈。
我震驚的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
得知結果的那刻,我沒有半點高興。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孩子的爸爸現在在滿心滿眼的等待他另一個孩子的降生。
我捂著肚子,苦澀的笑了。
接下來的幾日,我每天都去險崖給白繁摘果子。
除了第一日我回來時獅玄赫來找我被我拒之門外后,便再也沒找過我。
我默默數著石壁上的日子。
明日,便是洪水來臨的日子,也是一月一次系統出現的日子。
第二天,我如同往日一樣去險崖,卻在路上被人攔住了。
這人我認識,叫利刃,素日和白繁交好。
我心頭警鈴大作,回頭看向獅玄赫派來跟著我的人,卻發現身后什么也沒有。
人被支走了。
“你要干什么?”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的體力和力氣遠遠比不上獸人,如果他想害我,我逃不掉。
利刃兇狠一笑,掐著脖子把我提起。
“干什么,想必你已經清楚了吧?”
看著我快要窒息,他又把手松開了。
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覺得腹痛無比。
一股鮮血從我身下流出,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我是恨獅玄赫,可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把孩子打掉。
淚不知不覺從我眼眶滑落,我只覺得自己又可憐又好笑。
盼了這么久的孩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
看著我身下的鮮血,利刃再遲鈍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你居然和繁繁一樣懷孕了?”
他眸中涌上殺意。
“那你更是留不得了。”
他不顧我還在流血的身體,一步一步的把我拖至懸崖。
“是你自己跳,還是我逼你?”
我看著身后的萬丈懸崖,感覺身體的血液都變得凝固,這時,天空卻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雨很大,一滴滴砸在我身上我卻覺得無比痛快。
是洪水要來了。
“宿主,你這次,還選擇留在獸人世界嗎?”
時隔一月的系統再次出現了。
我看著越來越高的水位,釋然的笑了,轉身縱入懸崖。
“系統,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