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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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95年，一個非常偏僻的山村，寒冷的冬天里，五歲的小芳緊緊裹著被子。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父親，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爸爸，你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吧。"小芳輕輕搖晃著父親。

可父親再也沒有醒來，村里人說，他是累死的。

為了養(yǎng)活一家三口，父親白天干農(nóng)活，晚上還去鎮(zhèn)上拉車，終日奔波勞累，最終積勞成疾，撒手人寰。

小芳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么，她只知道，從此以后，家里只剩下她和媽媽了。

"小芳，你爸爸走了，以后怎么辦?。?隔壁王嬸嘆著氣說。

小芳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看向坐在角落里癡傻的母親孫小麗。

"我叫孫小麗，我叫孫小麗..."母親只會癡傻的重復(fù)這一句話。

自打小芳記事起，母親就是這個樣子，癡癡傻傻的，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

甚至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困難。

父親的葬禮很簡單，村里人湊了點錢，給他買了口薄棺材。

看著父親被埋進黃土，小芳只覺得天都塌了。

"一個癡傻的娘，一個五歲的女娃，這日子可怎么過啊？"村里人議論紛紛。

"要不送去福利院吧？"有人建議道。

"哎，這也不是辦法啊，孩子還有個娘呢，就算是癡傻的，也是親娘啊。"小芳聽著大人們的議論，緊緊抓住母親的手。

雖然母親不會回應(yīng)她，但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夜深人靜時，小芳獨自一人哭得撕心裂肺。

她想爸爸，想有人疼她，想有人照顧她和媽媽。

"爸爸，你為什么要離開我們？"小芳抱著父親的照片，淚水浸濕了枕頭。

第二天，村里的李志叔叔來了。

他是父親的遠房表弟，因為二人都是獨生子女，所以兩人從小感情就好。

"可憐的孩子，以后由叔叔來照顧你和你媽吧。"李志蹲下身，摸了摸小芳的頭。

雖然李志明知妻子反對，但他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小芳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問："叔叔，真的嗎？"

李志和藹的說："當然是真的，收拾一下東西，跟叔叔回家吧。"

小芳點點頭，幫著母親穿好衣服，拾掇了幾件破舊的衣物，跟著李志叔叔離開了她生活了五年的家。

李志叔叔的家比小芳家大一些，但也十分簡陋。

叔叔的妻子張?zhí)m站在門口，見到二人后，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你還真把她們接來了？"張?zhí)m皺著眉頭問道。

"我不能不管她們，誰還能管？我也是沒辦法..."李志堅定地說。

"咱家自己都過不好，還要養(yǎng)活一個癡傻的女人和一個娃娃？你是不是瘋了？"張?zhí)m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貝。

小芳低著頭，緊緊拉著母親的手，心里很害怕。

"行了，別在孩子面前吵。"李志制止了妻子，轉(zhuǎn)身對小芳說，"別怕，叔叔會照顧你們的。"

就這樣，小芳和母親孫小麗開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你們住這間屋子。"張?zhí)m指著一間堆滿雜物的小屋說，"記住，不許亂動?xùn)|西，不許浪費糧食，更不許惹事。"

小芳點點頭，幫母親在角落里鋪了床被子。

晚飯時，張?zhí)m給小芳和孫小麗各盛了半碗稀粥，里面幾乎看不到米粒。

"吃吧，家里就這條件。"張?zhí)m冷冷地說。

小芳接過碗，先喂母親喝了幾口，然后自己才小口小口地喝著，生怕一不小心就喝完了。

"看看，多懂事的孩子，比你那不成器的兒子強多了。"李志對妻子說。

"你閉嘴！"張?zhí)m怒視著丈夫，"你要是再這么護著他們，小心我回娘家去！"

小芳低著頭，不敢出聲。

她知道，這個家對她和母親來說，是一個容身之所，但絕不是家。

02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芳和母親在李志家的生活并沒有變得更好。

嬸嬸張?zhí)m的抱怨聲成了家里的日常背景音。

"又要多養(yǎng)兩張嘴，家里的糧食哪夠啊？"每次吃飯，張?zhí)m都要念叨幾句。

雖然只有五歲，小芳卻懂得了察言觀色。

每次嬸嬸抱怨，她就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多吃一口飯，不敢多說一句話。

"李志，你當初就不該答應(yīng)把她們接來?？纯此龐?，一天到晚傻乎乎的，連話都說不清楚，這不是添亂嗎？"張?zhí)m坐在院子里，大聲抱怨道。

"孩子才五歲，媽媽還癡傻，我不管怎么辦？"李志嘆了口氣說。

"我看你就是心軟！日子這么難熬，自己的兒子都吃不飽，還要管別人的閑事！"張?zhí)m和李志的爭吵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小芳躲在角落里，緊緊抱著母親，生怕嬸嬸一氣之下把她們趕出去。

"媽媽，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小芳輕聲對母親說。

雖然李志叔叔盡力照顧她們，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田里干活。

家里的大小事務(wù)都由張?zhí)m說了算，而張?zhí)m對這對母女的態(tài)度可想而知。

"小芳，過來幫忙。"張?zhí)m喊道。

盡管年紀小，小芳已經(jīng)開始幫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wù)。

掃地、洗碗、喂雞，只要是嬸嬸吩咐的，她都盡力去做。

"看看，多勤快的孩子。"村里人見了都夸獎道。

"那是，在我家白吃白喝，不干活怎么行？"張?zhí)m驕傲地說，仿佛小芳是她調(diào)教出來的。

日子艱難地熬著，每天省吃儉用，一家人勉強維持生計。

一天，村里來了個說書人，村民們都湊在一起聽故事。

小芳也想去聽，但張?zhí)m攔住了她。

"你得在家看著你媽，別讓她亂跑。"張?zhí)m命令道。

小芳點點頭，看著其他孩子歡快地跑向村口，心里充滿了羨慕。

"媽媽，你聽，外面有人講故事呢。"小芳坐在母親身邊，輕聲說道。

"孫小麗，我叫孫小麗..."母親依舊重復(fù)著這句話。

小芳握住母親的手，"媽媽，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你能好起來嗎？"

母親的眼神依舊空洞，但她的手卻輕輕回握了一下小芳的手。

這微弱的回應(yīng)讓小芳心中涌起一絲希望。

晚上，李志回來時帶了一些糖果。"這是給小芳的。"他笑著說。

張?zhí)m立刻皺起眉頭，"你瘋了？錢這么緊，還買這些沒用的東西？"

"孩子也需要一點甜頭，日子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李志堅持道。

"好啊，你現(xiàn)在心疼起她來了？那你兒子呢？你什么時候給他買過糖果？"張?zhí)m的聲音越來越高。

"行了，別吵了，那就大家一起分。"李志無奈地說。

小芳趕緊搖頭，"叔叔，我不要糖，給表哥吃吧。"

張?zhí)m冷哼一聲，拿走了糖果，塞給了自己的兒子。

夜深人靜時，小芳躺在母親身邊，聽著母親均勻的呼吸聲。

"媽媽，我想爸爸了。"小芳輕聲說，眼淚悄悄滑落，"如果爸爸還在，我們就不用受這些氣了。"

但她知道，爸爸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必須堅強，因為除了她，沒有人會真心照顧母親。

03

時間如流水，轉(zhuǎn)眼間小芳已經(jīng)十歲了。

這五年來，她學(xué)會了做飯、洗衣服，甚至還學(xué)會了照顧農(nóng)作物。

在李志家里，她成了最勤勞的小幫手。

"小芳，把院子掃干凈。"張?zhí)m站在門口喊道。

"好的，嬸嬸。"小芳放下手中的作業(yè)，拿起掃帚開始打掃。

雖然已經(jīng)上小學(xué)了，但小芳很少有時間寫作業(yè)。

每天放學(xué)回家，等待她的是一堆家務(wù)活。

但她從不抱怨，因為她知道，這是她和母親能夠繼續(xù)住在這里的代價。

"這孩子真懂事。"鄰居王大媽經(jīng)常這樣夸獎小芳。

"那是，在我家這么多年，我把她教導(dǎo)得很好。"張?zhí)m總是這樣回答，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小芳只是默默低頭，不發(fā)一言。

她早已學(xué)會了不在外人面前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小芳，你怎么又把米飯煮糊了？"一天晚上，張?zhí)m嘗了一口飯，立刻皺起眉頭。

"對不起，嬸嬸，我下次會注意的。"小芳低著頭道歉。

"沒用的東西！連飯都煮不好，以后怎么嫁人？"張?zhí)m厲聲斥責(zé)。

"別這么說孩子，她才十歲，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李志為小芳辯解道。

"你少說兩句！要不是你心軟，我家至于過得這么累嗎？"張?zhí)m怒視著丈夫。

李志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這些年來，為了小芳和孫小麗，他和妻子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但他始終沒有放棄這對母女。

飯后，小芳像往常一樣給母親喂飯。

"媽媽，張口，慢慢吃。"小芳耐心地哄著母親。

"孫小麗，我叫孫小麗..."母親依舊只會說這一句話。

但她現(xiàn)在會配合小芳的喂食，不像以前那樣難以照料。

"媽媽，你知道嗎？今天老師表揚我了，說我的作文寫得好。"小芳輕聲對母親說，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

母親茫然地看著她，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但小芳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單方面的對話，至少能讓她感覺不那么孤單。

夜里，小芳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匆匆寫完作業(yè)。

雖然條件艱苦，但她在學(xué)習(xí)上從不松懈。

老師說，只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她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帶著母親離開這個地方。

"小芳，快點睡覺，別浪費燈油！"張?zhí)m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好的，嬸嬸，馬上就睡。"小芳趕緊吹滅油燈，摸黑鉆進被窩。

躺在床上，小芳輕輕撫摸著母親的頭發(fā)。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母親平靜的臉上，那空洞的眼神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媽媽，總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里。我們會有自己的家，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生活。"小芳在心里暗暗發(fā)誓。

學(xué)校里，小芳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

她很少參與同學(xué)們的游戲，課間休息時通常一個人在角落看書。

"小芳，你怎么總是一個人??？"有同學(xué)好奇地問。

"我習(xí)慣了。"小芳簡短地回答，然后繼續(xù)低頭看書。

她不想讓同學(xué)們知道她的家庭情況，不想被人同情或嘲笑。

在學(xué)校里，她可以暫時忘記家里的艱難，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小芳，我看你挺聰明的，為什么不多說話呢？"語文老師關(guān)切地問道。

小芳抬起頭，輕聲回答："說多了，容易惹麻煩。"

老師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孩子，你太懂事了。"

回到家里，小芳又變回那個勤勞的小幫手。

洗衣做飯、照顧母親，所有的活她都一個人扛著。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小芳在這種環(huán)境中慢慢長大，變得越來越懂事，也越來越沉默。

04

轉(zhuǎn)眼間，小芳已經(jīng)二十歲了。

這十五年來，她和母親一直寄人籬下，靠著李志叔叔的庇護勉強生活。

"小芳，該給你找個婆家了。"一天晚飯后，張?zhí)m突然說道。

正在收拾碗筷的小芳手一抖，碗差點掉在地上。

隨后驚恐的說道:"嬸嬸，我還不想嫁人。"

"不想嫁人？你都二十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張?zhí)m不滿地說，"再說了，你嫁了人，你媽也有人照顧了，我們家也輕松點。"

小芳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母親，心里一陣刺痛。

這些年來，母親的狀況并沒有好轉(zhuǎn)，依然癡癡傻傻的，只會重復(fù)"孫小麗，我叫孫小麗"這一句話。

"嬸嬸，我想再等等，至少等我有能力照顧媽媽了再說。"小芳低聲說。

"等什么等？家里供你讀完高中已經(jīng)不容易了，難道還要供你上大學(xué)？"張?zhí)m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貝.

見小芳沒回道，張?zhí)m繼續(xù)道："劉家的兒子不錯，做木工的，雖然沒什么文化，但能養(yǎng)活一家人。我已經(jīng)和他媽說好了，下周讓他來看看你。"

"我不同意！"小芳難得地提高了聲音，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你不同意？"張?zhí)m冷笑一聲，"這個家是誰的？這些年誰養(yǎng)活你們母女？你有什么資格不同意？"

"夠了！"李志拍桌而起，"小芳還年輕，不急著嫁人。"

"怎么，你還想養(yǎng)她一輩子？"張?zhí)m怒視著丈夫。

小芳看著又一次因為她而爭吵的叔叔嬸嬸，心里做出了決定。

當晚，小芳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寫了一封感謝信給李志叔叔，然后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這個住了十五年的家。

她沒有帶走母親，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的她還無法照顧好一個需要特殊照料的人。

但她在信中承諾，等她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和住所，一定會回來接母親。

火車站的夜晚寒冷而嘈雜。

小芳買了一張去省城的票，站在月臺上，心里既忐忑又期待。

"爸爸，我要離開這里了，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請你保佑我和媽媽。"小芳望著星空，在心里默默祈禱。

省城的生活比小芳想象的還要艱難。

沒有學(xué)歷，沒有經(jīng)驗，她只能從最底層的工作做起。

最初，她在一家餐館洗碗，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手被熱水泡得又紅又腫。

晚上，她住在餐館提供的集體宿舍里，和其他五六個服務(wù)員擠在一起。

"小芳，你怎么這么拼命啊？"同宿舍的阿麗好奇地問。

"我得存錢，我媽媽還在老家等我。"小芳簡短地回答，繼續(xù)低頭整理自己的東西。

一年后，憑借勤勞和機敏，小芳從洗碗工升為服務(wù)員，又過了半年，升為領(lǐng)班。

雖然收入增加不多，但她每個月都堅持存一部分錢，從不亂花一分。

"小芳，今天是我生日，大家一起去唱歌吧。"阿麗熱情地邀請道。

"謝謝，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事。"小芳婉拒了，她不想浪費錢在這些娛樂活動上。

兩年過去，22歲的小芳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怯弱的農(nóng)村女孩。

她學(xué)會了如何在城市里生存，如何保護自己，如何一步步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

終于，在第三年，小芳攢夠了錢，在城郊租了一個小小的一室戶。

"是時候接媽媽來了。"小芳看著簡陋但整潔的小屋，心中充滿了期待。

回到村里，小芳發(fā)現(xiàn)李志叔叔家門口圍了不少人。

"怎么了？"小芳詢問一個村民。

"哦，是小芳??！你回來得正好，你叔叔昨天晚上突發(fā)腦溢血，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呢。"村民回答道。

小芳心里一驚，趕緊沖進屋內(nèi)。屋里，母親孫小麗獨自坐在角落，眼神依舊空洞。

"媽媽，我回來了。"小芳跪在母親面前，緊緊握住母親的手。

"小麗，我叫小麗..."母親機械地重復(fù)著，但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

小芳顧不上多想，趕緊收拾了母親的衣物，準備帶她離開。

"你回來干什么？還想禍害我們家嗎？"張?zhí)m從醫(yī)院回來，一見小芳就厲聲質(zhì)問。

"嬸嬸，我是來接媽媽的。謝謝您這些年的照顧，以后我會報答你們的。"小芳堅定地回答。

"接走就接走，早該接走了！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家志哥也不會累成這樣！"張?zhí)m聲音哽咽。

小芳低頭不語，帶著母親離開了。

臨走前，她留下了一半的積蓄，心想，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好好感謝叔叔。

就這樣，小芳終于帶著母親走上了她獨立生活的道路。

雖然生活依然艱難，但至少，她們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不用再忍受冷嘲熱諷。

05

城市的生活節(jié)奏快，競爭激烈，對小芳來說，照顧母親的同時還要工作，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板，我能不能早上晚一小時上班？我需要照顧我媽媽。"小芳小心翼翼地向餐廳老板提出請求。

"不行，咱們以早餐為主，早上是最忙的時候，你不來誰來做？"老板斷然拒絕。

小芳無奈，只好請鄰居王大媽幫忙照看母親。

"王大媽，麻煩您了，我下班就回來。"小芳說著，塞給王大媽一百塊錢。

"沒事，小芳，你媽這情況也怪可憐的。"王大媽嘆了口氣。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芳和母親的生活慢慢穩(wěn)定下來。

雖然房子小，但收拾得干干凈凈。

雖然伙食簡單，但營養(yǎng)均衡。最重要的是，小芳再也不用擔(dān)心被人趕出去，這里是她和母親的家。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芳發(fā)現(xiàn)母親的狀態(tài)偶爾會有短暫的清醒。

這種清醒通常只持續(xù)幾分鐘，但對小芳來說，這是莫大的安慰。

"小芳，今天是星期幾了？"有一次，母親突然問道，聲音清晰而有力，完全不像平時那個癡傻的樣子。

"媽媽，你好了？"小芳激動地抓住母親的手。

但母親很快又恢復(fù)了茫然的狀態(tài)，繼續(xù)重復(fù)著"孫小麗，我叫孫小麗"。

小芳帶母親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這可能是精神障礙的暫時緩解，建議繼續(xù)觀察。

"如果配合治療，病情會有所改善，但也不要抱太大希望。"醫(yī)生叮囑道。

小芳點點頭，心中燃起了希望。

只要有可能，她愿意等，愿意給母親最好的照顧。

工作上，小芳因為勤勞和誠實，慢慢得到了老板的信任,收入也有了明顯提高。

她開始學(xué)習(xí)烹飪和管理，希望有一天能開一家自己的小餐館。

"小芳，你這姑娘真不錯，要不考慮一下我兒子？"老板半開玩笑地說。

"謝謝老板，我現(xiàn)在只想照顧好我媽媽。"小芳微笑著婉拒。

其實，小芳心里明白，只要母親的病情不好轉(zhuǎn)，她可能這輩子都難以擁有正常的愛情和婚姻。

但她并不后悔，母親給了她生命，她愿意用自己的一生來回報。

一天晚上，小芳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母親坐在床前，面帶微笑。

"媽媽，你怎么了？"小芳疑惑地問。

"小芳，我想起來了，我在廣州有別墅。"母親突然說道，語氣清晰而肯定。

小芳驚訝地看著母親，這是母親第一次說出如此完整的句子，而且內(nèi)容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媽媽，你說什么？"

"廣州，天河區(qū)，聚水源別墅區(qū)，A-12號。那是我的家。"母親一字一句地說，然后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什么。

小芳趕緊拿出筆記下這個地址，但當她想繼續(xù)追問時，母親又回到了茫然的狀態(tài)。

小芳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母親的話。

一個癡傻了十九年的人，突然說自己在廣州有別墅，這聽起來像是癡人說夢。

但母親那短暫清醒時的眼神和語氣，又讓小芳不得不重視這個信息。

第二天，小芳請了半天假，去網(wǎng)吧查詢這個地址。

令她驚訝的是，聚水源別墅區(qū)確實存在，而且是廣州曾經(jīng)的高檔住宅區(qū)，一套別墅價值數(shù)百萬。

"這不可能..."小芳喃喃自語。如果母親真的有這樣的房產(chǎn)，為什么會流落到那個偏遠的山村？為什么會嫁給一個貧窮的農(nóng)民？為什么會變成一個癡傻的人？

這些問題在小芳腦海中盤旋，讓她無法安寧。她決定一探究竟。

"王大媽，我要去廣州幾天，能請您幫忙照顧我媽媽嗎？"小芳懇切地請求。

"去廣州？你要去那么遠干什么？"王大媽詫異地問。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很重要。"小芳沒有多說。

安排好母親的照顧事宜，小芳踏上了前往廣州的列車。

到達廣州后，小芳按照地址找到了聚水源別墅區(qū)。

站在園區(qū)前，她不禁屏住呼吸。這里的每一棟房子都比她見過的任何建筑都要豪華。

"您好，請問您找誰？"保安禮貌地詢問。

"我...我找A-12號的主人。"小芳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經(jīng)過登記，小芳被允許進入小區(qū)。她沿著寬闊的道路，來到A-12號別墅前。

這是一棟三層的白色建筑，門前有一個精心打理的花園，整體散發(fā)著低調(diào)的奢華。

小芳鼓起勇氣，走上前按響了門鈴。

等待的時間仿佛被無限延長，小芳的心跳越來越快。

終于，門開了，走出一個衣著體面的中年男子。

當小芳看清這個人的面容時，她突然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