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訂婚宴上,男友青梅衣不蔽體,對著我咣咣磕頭。
“姐姐我知道你嫌我身份卑賤,是個下等人,但請求求你不要再把我送給那些老男人了……”
“我會聽你的話,離阿奕遠遠的,以后再也不敢纏著他了!”
男友震怒,不聽我的解釋,反手將我賣進地下馬戲團,讓我好好學(xué)學(xué)下等人的規(guī)矩。
“林朝朝,你向來高高在上,不知人間疾苦,這一次我便好好磨磨你的性子,看你還敢不敢仗勢欺人!”
在那里,白天我與狼狗爭搶最后一塊饅頭,被咬的遍體鱗傷。
晚上,我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籠子里,和動物的排泄物睡在一起。
一年后,他終于想起了我,來接我回家。
看到我身上大片大片的傷疤,他卻崩潰了。
1
我縮在籠子的一角,在狼狗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快速地吃完一小塊兒饅頭。
生怕它會像上次一樣沖過來,用獠牙撕開我的肩膀,啃食我的血肉。
沒辦法。
我實在太餓了,哪怕冒著被咬傷的風(fēng)險,也要和它搶吃的。
好在狼狗此刻并不餓,只是盯著我看了一會,就無趣地移開了目光。
我松了口氣,放松自己緊繃的身體,但下一秒,籠子就被人用力踹了一腳。
一個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走到我面前,對我說。
“二十七號,你的家人來接你了,恭喜你,回歸人類社會?!?/p>
我現(xiàn)在還算人嗎?
我像狗一樣四肢著地,蹲在地上,歪著頭看他。
小丑輕嘖了一聲,在我的臉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我下意識地討好他,去舔他的手背。
“我還真舍不得放你走啊,畢竟你可是我最偉大的作品。”
但來接我的人位高權(quán)重,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給我換了一聲干凈的衣服,并警告我,“出去之后,管好你的嘴。”
“你的那些照片和視頻我可都留著備份……”他拉上我的裙子拉鏈,意味不明地滑過肩膀,“所以保持沉默,才是最明智的選擇?!?/p>
我瑟縮地應(yīng)了一聲是。
江奕在外面等我很久了,看到我出來,
他向我伸出手,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走吧,朝朝,我來接你回家了。”
我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才想起這個動作代表什么意思。
但江奕的眉眼已經(jīng)掠上了不耐,“你不想和我回去?還是在怪我,怪我沒有早點來接你?”
我依然沒有回話。
江奕冷聲道:“看來這一年的學(xué)習(xí),也沒有讓你變得多么規(guī)矩?!?/p>
我見他發(fā)火,生怕他再把我送回去,立刻聽話地握緊了他的手掌,同時磕磕絆絆地道歉。
“別…別,我錯了,對…對不起,二十七號以…以后都不敢了?!?/p>
“二十七號?”江奕有些疑惑,但并沒有深究這個問題。
他和我十指緊扣,拉著我向前走,滿意我的乖順,“這才乖嘛?!?/p>
這一年里,我與動物同吃同住,不僅語言能力退化大半,甚至已經(jīng)忘記如何用雙腿正常行走。
勉強跟著江奕的步伐走幾步,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江奕沒有想到他剛剛才夸完我聽話,我就跟他對著干,頓時皺緊了眉頭。
“林朝朝,你又鬧什么脾氣?要不是你當(dāng)初那樣傷害念念,我也不會將你送到這里,所以你有資格對我心生怨恨嗎?”
我聽著他責(zé)備的語氣。
下意識地抱緊膝蓋瑟瑟發(fā)抖,因為往往這個時候,就代表著我要接受責(zé)罰了。
或許是用狗鏈子拴住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我拉出去轉(zhuǎn)一圈。
或許是讓我學(xué)著那些動物,跳火圈,滾鋼球,走鋼絲。
而我的后背至今還留著一條巨大的傷疤,就是被火燒傷的。
相比之下,我還是更能接受前者。
所以我學(xué)著狗的姿勢跪在地上,沖江奕乖巧地吐舌頭。
“汪……汪,小狗會乖,小狗會聽話,不要懲罰小狗?!?/p>
因為這句活總說,所以我說得十分流暢。
江奕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來,“你在干什么?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這么長的話語我實在難以理解,我只是歪著頭不解地看著他,又汪汪了兩聲。
“夠了!”江奕的眸子被憤怒染紅,“到了現(xiàn)在你還要激怒我,林朝朝,你果然還像以前一樣,知道如何惹我生氣?!?/p>
2
他粗暴地將我塞進車里。
我驟然來到了陌生的地方,身體繃緊,拼命地掙扎,一不小心就踹到了替我系安全帶的江奕。
他條件反射地給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被扇歪過去,因為習(xí)慣了這種粗暴的對待,所以我并不覺得有什么,而且暴力確實很容易馴服我,我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若是換做一年前的林朝朝,不論是誰敢扇她巴掌,她都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但我現(xiàn)在是二十七號。
早被夜以繼日的折磨磨斷了傲骨。
所以誰都可以扇二十七號,二十七號還會把臉調(diào)整到更好使力的位置,希望用自己的乖巧來討好對方,好讓自己之后受到的傷害會更輕一些。
這種方式總是出奇的好用。
尤其是面對我的飼養(yǎng)人,小丑。
但江奕只打了我一巴掌,就收回了手,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抱歉,你反應(yīng)太激烈了,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你安靜下來?!?/p>
我用舌頭抵了抵臉頰,有些不解,沒有說話。
一路顛簸,終于回到了家。
江奕扶我下車,他捏住我的手腕,卻只握到了伶仃的骨頭,“家里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一會你要多吃一點,也不知道馬戲團是怎么養(yǎng)人的,我看你瘦了好多……”
門剛打開,就有一道潔白的身影來到了我面前。
妝容精致的女人對我笑意溫柔,卻讓我產(chǎn)生了巨大的恐懼。
“林姐姐回來啦,快進來吧,飯已經(jīng)做好了,正好嘗嘗我的手藝?!?/p>
她親熱地環(huán)住我的手臂,手指正好抵在我的傷處。
心理受到的創(chuàng)傷和生理的疼痛一齊向我襲來。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身后的人用沾滿鹽水的鞭子用力抽打我的后背,用尖銳的銀針刺穿我的指甲。
而在外面默默觀望的女人,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笑得溫軟。
她說,“不夠。”
“只要不把人弄成殘廢,隨便你們怎么玩。”
我被恐懼沖昏了頭腦,本能地想要保護自己,狠狠推了她一把。
顧念順勢往后一倒,小腿磕在桌邊尖銳的棱角處,瞬間血流如注。
“姐姐?”她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你還在怪我嗎?”
“怪我當(dāng)初破壞你的婚禮,讓你進了馬戲團?可若不是你當(dāng)初那樣對我,阿奕也不可能那樣做?!?/p>
“已經(jīng)過去這么長時間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她哭得梨花帶雨,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小腿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林朝朝!”
身后傳來了男人壓抑著怒火的大喊。
“你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惡毒,總想著欺負念念!我居然還奢望你能改好……我真是太天真了?!?/p>
他抱起地上的顧念,將我用力踹開,男人的力度自然是女人無法比擬的,我倒在了和顧念相同的位置,那里不知為什么磨得格外鋒利,幾乎是一瞬間就嵌入了我的手臂,疼得我渾身發(fā)抖。
但更讓我恐懼的是顧念看向我的目光,滿是濃厚的惡意,簡直比我的飼養(yǎng)員還要嚇人。
我慌張地低下頭,在客廳里尋找安全的位置,最后躲在了狗窩里,默默地舔舐自己的傷口。
3
顧念的傷并不重,包扎好之后,很快便下了樓。
到了吃飯的時間,江奕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最后還是顧念發(fā)現(xiàn)了我。
她在江奕看不到的地方像招呼狗一樣沖我招手,又撅起嘴巴,嘖嘖嘖了兩聲。
“姐姐,即使你再討厭我,也不能躲在狗窩里呀,那里又臟又臭,快點出來。”
我警惕地盯著她,又往里面躲了躲,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呼嚕聲。
“阿奕,姐姐還在生氣,不肯出來呢。”
“別管她,她愿意待就讓她一直待著,永遠也別出來?!?/p>
“好吧。”顧念吐了吐舌頭,“不過姐姐也真是幸運,這個狗窩是我剛剛買回來的,還沒有住過小狗,就被姐姐先體驗啦?!?/p>
雖然我聽不太懂她在說什么,但聽她的語氣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其實比起空曠的客廳,這里會更讓我有安全感。
而且毛茸茸暖呼呼的,是住慣了鐵籠子的我從來沒有過的享受。
見我的情緒并沒有被她挑動起來,顧念無趣地翻了個白眼,離開了。
不多一會,我便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從早上到現(xiàn)在,我只吃了一小塊餿饅頭,現(xiàn)在早已消化了個干凈。
我捂住饑腸轆轆的肚子,用力咬住手背,想要以此來抵擋饑餓。
手背很快被咬破了,我嘗到了血腥氣。
有人踢動了一下狗窩,是江奕。
他低下頭看我,因為背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說,“滾出來,吃飯。”
前面那一句很熟,后面那一句更熟。
我雙眸微亮,立刻滾了出來。
餐桌上擺滿了豐富的菜肴,但我并沒有找到屬于我的那一份。
我平常都是跟狗一起吃飯的,他們會將盤子放在地上,往里面倒一些粘稠的湯汁混著狗糧。
又或者是將饅頭隨意地仍在地上,等著我和狼狗因為爭奪食物廝打起來。
如果打得激烈些,又見了血,他們就會笑得很高興,還會在一旁熱情鼓掌。
往往這個時候,他們就會更大方一點,多分給我們一份狗食。
我的視線在光潔的地板上掃來掃去。
江奕又不耐煩了,他放下筷子,“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要我親自去請你嗎?”
恰在此時,顧念的筷子抖了一下,一塊排骨掉了下來。
我立刻撲了過去,將排骨撿了起來,死命往嘴里塞。
我好久都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哪怕碎骨劃破了我的嘴角,我也不肯停下來。
江奕被我的舉動震驚住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立刻沖上前來想把排骨從我嘴里搶出來。
沒有動物能從我的嘴里奪走食物。
我合上牙齒,用最大的力氣咬住他的手指。
有血滴落下來,染臟了我的衣服。
“林姐姐!你在干什么呀,阿奕不過是不想讓你吃地上的臟東西,你就要把他咬出血,你也太惡毒了!”
顧念死死捏住我的臉頰,將江奕的手指拯救了出來。
“你就這么恨我們嗎?恨不得我們所有人都不好過,你才會感到痛快?!”
她語速實在太快,我又聽不懂了
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繼續(xù)吃排骨。
骨頭實在太硬了,我沒有狼狗鋒利的獠牙,根本咬不動。
但我沒有舍得扔,想著半夜里舔舔滋味,也挺好的。
顧念檢查江奕的手指,發(fā)現(xiàn)那傷口已經(jīng)隱隱見了骨頭,慌張道:“阿奕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上樓去取醫(yī)療箱。”
江奕卻阻止了她。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看到我對待一塊破骨頭都十分珍惜的行為,還有不慎劃破的唇角,眸光微沉。
“朝朝,你在馬戲團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你現(xiàn)在的行為舉止都像是……”
那三個字對他來說好像難以啟齒,但還是說出來了。
“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