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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頭,你那羊圈又讓小栓子溜進去了!”桂花站在院子里,叉著腰沖老李頭喊。
老李頭瞇著眼,叼著煙桿,眉頭皺成疙瘩。
小栓子,20出頭的表弟,鬼頭鬼腦,總趁夜里鉆進羊圈,剪毛、偷草料,村里人提起他就搖頭。
八月天,暑氣還沒退,羊圈卻出了怪事。
一頭母羊竟產下一窩小羊崽,濕乎乎地擠在一起,咩咩叫。
桂花慌慌張張跑來,拽著老李頭去看,嘴里嚷:“這羊,咋生崽了?”
老李頭蹲下身,摸著母羊的肚子,喃喃自語:“沒配過種啊……”
老李頭,55歲,臉上的皺紋像山路一樣彎彎曲曲。
他站在村口,瞇著眼看遠處山坡上自家羊群,嘴里叼根草根。
年輕時,他是個風風火火的漢子,跑過大山,販過雜貨。
那時候,他背著麻袋,走村串寨,嘴里總哼著小調。
如今,他守著羊圈和幾畝薄田,日子像山間的溪水,平靜又清澈。
老李頭的羊圈,是村里最熱鬧的地方。
羊咩咩叫,院子里總飄著干草的香味。
老伴桂花,50歲出頭,頭發花白,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
她常在院子里忙活,喂羊、曬糧,嘴里念叨著老李頭的好。
“老李,羊又胖了,你這手藝,村里沒得比!”桂花嗓門洪亮。
老李頭聽了,嘿嘿一笑,擺擺手:“哪有啥手藝,羊自個兒吃草長肉。”
村里人常說,老李頭的心,比羊毛還軟。
誰家缺糧,他偷偷送去半袋,誰家孩子病了,他掏錢抓藥。
可他從不張揚,做好事總像怕人知道似的。
這天傍晚,羊群剛從山坡趕回,院子里卻多了個身影。
小栓子,20出頭,瘦得像根柴,眼睛卻亮得像山里的野貓。
他是老李頭遠房表弟家的孩子,父母早沒了。
小栓子跟著奶奶翠蘭過日子,村里人提起他,總忍不住搖頭。
“這小子,偷雞摸狗,盡惹禍!”村口大爺啐了口唾沫。
可老李頭不這么看,他覺得小栓子有股“機靈勁兒”。
“小栓子,過來,幫我把羊趕進圈!”老李頭沖院子喊。
小栓子懶洋洋地走過來,手里還攥著根柳條,甩來甩去。
“李大爺,羊自己會進圈,費那勁兒干啥?”他撇撇嘴。
老李頭瞪他一眼,語氣卻不重:“少貧嘴,干活利索點!”
桂花從屋里探出頭,笑著插話:“栓子,干完活,給你烙餅吃!”
小栓子一聽烙餅,眼睛亮了,立馬跑去趕羊,嘴里還嚷嚷:“桂花嬸,餅得多放油??!”
老李頭看著小栓子的背影,搖了搖頭,嘴角卻掛著笑。
他想起小栓子小時候,瘦巴巴地跟在自己身后,拽著衣角喊“大爺”。
那會兒,他父母剛走,翠蘭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
翠蘭奶奶,70多歲,眼神犀利,嘴上不饒人。
她走路拄著拐杖,背卻挺得筆直,像棵老松樹。
村里人見了她,都得讓三分,怕她那張嘴說出啥刻薄話。
可對小栓子,翠蘭奶奶卻是另一副模樣。
“栓子,少往外跑,餓了回家,奶奶給你煮粥!”她常這樣喊。
小栓子嘴上不耐煩,可每次都乖乖回家,端著碗喝得呼嚕響。
老李頭知道,翠蘭奶奶嘴硬心軟,疼小栓子疼得像眼珠子。
這天,小栓子趕完羊,蹲在院子里啃桂花剛烙的餅。
老李頭坐在門檻上,點起一鍋旱煙,煙霧在夕陽里飄散。
“小栓子,你咋又跟二愣子打架了?”老李頭慢悠悠開口。
小栓子咬了口餅,含糊說:“他嘴賤,罵我……我氣不過?!?/p>
老李頭吐了口煙圈,語重心長:“打架不解決問題,學點好的?!?/p>
小栓子沒吭聲,低頭啃餅,耳朵卻紅了。
桂花端著水盆走過來,嗔怪道:“老李,你也別老說他,栓子還小呢?!?/p>
老李頭哼了聲,眼神卻柔和,像是看自家孩子。
夜幕降臨,羊圈里安靜下來,只剩羊偶爾的叫聲。
老李頭站在院子里,抬頭看天,星星眨著眼,像在跟他說話。
他心里想著小栓子,覺得這孩子雖野,總有天能走正道。
桂花收拾完屋子,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老李,進屋吧,涼?!?/p>
老李頭點點頭,心里卻盤算著,明天得找翠蘭奶奶聊聊。
翠蘭奶奶,70多歲,眼神犀利,嘴上不饒人,卻對小栓子疼愛有加。
翠蘭奶奶的院子,總有一股粥香飄出來。
老李頭推開籬笆門,瞧見她正坐在門檻上,拿把蒲扇趕蚊子。
“翠蘭嬸,栓子在家不?”老李頭抹了把汗,笑呵呵問。
翠蘭奶奶抬眼,眼神尖得像刀:“哼,那小子早跑出去了!”
她嘴上抱怨,手卻沒停,給老李頭遞了碗涼水。
老李頭接過水,咕咚喝了一大口,眉頭卻皺得更緊。
最近,他心里總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
村里年輕人跑去城里打工,留下老人和孩子,村子冷清得像空殼。
羊毛價格跌得厲害,往年能換幾袋糧食的毛,現在連油錢都不夠。
老 Li頭攢了一輩子的羊圈,日子卻過得緊巴巴。
他嘆了口氣,對翠蘭奶奶說:“嬸,這日子,咋越過越難呢?”
翠蘭奶奶哼了聲,拐杖敲敲地:“難啥?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她嘴硬,可眼角的皺紋里藏著跟老李頭一樣的愁。
老李頭沒再吭聲,抬頭看天,烏云壓得低,像要下大雨。
更糟的是,他的羊圈最近總出怪事。
前幾天,他發現幾只羊的毛被剪得亂七八糟,像被小孩胡鬧。
草料堆也莫名少了一半,像是有人趁夜偷拿。
最邪乎的是,有只母羊半夜叫得凄厲,像是撞了什么怪東西。
老李頭起初以為是野狗,忙活一宿,圍著羊圈扎了籬笆。
可籬笆扎好后,怪事沒停,羊毛還是少,草料還是丟。
“這事不對勁!”老李頭咬著煙桿,眼睛瞇成一條縫。
他開始懷疑有人偷羊,可村里人誰會干這缺德事?
他蹲在羊圈邊,盯著地上的腳印,可腳印亂七八糟,看不出啥。
“小栓子,你老實說,最近晚上跑哪去了?”老李頭找到小栓子,語氣嚴肅。
小栓子正啃著個玉米棒,瞪大眼:“李大爺,我可沒干啥!”
他嘴上喊冤,手卻不自覺攥緊了玉米棒,眼神躲閃。
老 Li頭盯著他看了半天,嘆口氣:“栓子,偷雞摸狗的事,別干。”
小栓子低頭不吭聲,腳尖踢著地上的石子,臉漲得通紅。
老 Li頭沒再追問,心里卻犯嘀咕:這小子,到底藏著啥秘密?
回到家,桂花正在院子里擇菜,哼著小曲。
她見老李頭臉色不好,放下菜籃,走過來拍拍他的肩。
“老李,又咋啦?瞧你這臉,拉得跟驢似的?!惫鸹ㄐχ蛉ぁ?/p>
老李頭把羊圈的事一五一十說了,語氣里滿是煩躁。
“羊毛丟了,草料少了,還有那母羊,叫得我心慌?!彼櫭?。
桂花聽了,擺擺手:“興許是風刮的,羊自己蹭的,別多想?!?/p>
她端起菜籃,往屋里走,嘴里還念叨:“晚上給你煮粥喝?!?/p>
可老李頭心里像壓了塊石頭,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
他站在院子里,盯著羊圈,風吹過,籬笆吱吱作響。
遠處山坡上,羊群低頭吃草,平靜得像啥也沒發生。
老李頭吐了口煙圈,眼睛卻沒離開羊圈,像是想看出點啥。
他想起小栓子那躲閃的眼神,心里越發不安。
“桂花,明天我得去趟村口,問問老王頭,看他知道啥。”老李頭沖屋里喊。
桂花探出頭,嗔怪道:“你呀,就是想太多,睡覺吧!”
老李頭沒應聲,默默掐了煙,抬頭看天,月亮被烏云遮得嚴實。
他轉身回了屋,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天清早,太陽剛爬上山頭,老李頭就起了床。
他端著碗稀粥,坐在院子里,眼睛卻盯著羊圈發呆。
這天晌午,小栓子又溜進了院子,鬼鬼祟祟。
他低著頭,腳尖點地,像只偷食的野貓。
老李頭正在屋檐下修籬笆,瞥見那熟悉的身影。
他沒吭聲,放下工具,悄悄跟在小栓子后面。
小栓子鉆進羊圈,蹲在一只母羊旁,手里攥著一把生銹的剪子。
老李頭心跳得像擂鼓,氣血直往頭上涌。
他猛地沖過去,一把揪住小栓子的衣領,聲音低沉:“栓子,你干啥?!”
小栓子嚇得腿一軟,剪子哐當掉在地上,臉色白得像紙。
“李…李大爺,我…我沒干啥!”他結結巴巴,眼神亂飄。
老李頭瞪著他,胸口起伏,恨不得揚手給他一巴掌。
“你當我瞎?剪羊毛,偷草料,都是你干的?!”老李頭聲音大了些。
羊群被驚動,咩咩叫著擠成一團,院子里亂糟糟。
小栓子低著頭,支支吾吾,半天擠出一句話。
“李大爺,我…我想幫奶奶弄點羊毛,賣錢……”他聲音小得像蚊子。
老李頭愣住了,怒火像被潑了盆冷水,燒得沒那么旺了。
他想起翠蘭奶奶那間破屋,炕上薄得像紙的被子。
“栓子,偷東西是正道?翠蘭嬸知道你干這事,得多傷心!”老李頭放開手,語氣重了些。
小栓子咬著嘴唇,眼睛紅紅的,像是憋著一肚子話。
可他的眼神里,藏著一絲老李頭讀不懂的倔強。
老李頭嘆了口氣,心軟得像踩了棉花,終究沒再罵下去。
“這次饒了你,再讓我抓到,你就別叫我大爺!”他沉聲警告。
小栓子點點頭,撿起剪子,灰溜溜地跑出了院子。
老李頭站在羊圈里,盯著那只母羊被剪得坑坑洼洼的毛,皺緊了眉。
桂花聽見動靜,跑出來,瞧見這陣仗,忙問:“老李,又咋啦?”
老李頭把小栓子的事說了,語氣里滿是無奈。
“栓子這孩子,咋就不學好呢?偷羊毛,成啥了!”他搖搖頭。
桂花聽了,往地上啐了一口:“那小子,慣得!該讓他吃點苦頭!”
可她轉頭瞧見老李頭的臉色,又軟了語氣:“算了,你也別氣,孩子還小?!?/p>
老李頭沒吭聲,蹲下身,撿起地上的一撮羊毛,攥在手里。
他心里亂糟糟的,像被風吹散的草堆,理不出頭緒。
傍晚,村里安靜下來,只有遠處狗吠聲斷斷續續。
老李頭坐在院子門檻上,點起一鍋旱煙,煙霧繞著他的臉。
他想起小栓子那句“幫奶奶賣錢”,心里酸得像喝了醋。
翠蘭奶奶拉扯小栓子不容易,孩子想幫忙,路卻走歪了。
“桂花,明天我得去翠蘭嬸那兒,跟她嘮嘮栓子的事。”老李頭沖屋里喊。
桂花探出頭,端著碗刷鍋水:“你呀,心太軟,當心被那小子騙!”
老李頭笑了笑,沒接話,眼睛卻盯著村口小路。
他總覺得,小栓子的事,沒那么簡單。
夜深了,羊圈里靜悄悄,羊都睡了,偶爾哼唧兩聲。
老 Li頭披上外套,拿著手電,繞著羊圈轉了一圈。
籬笆結實,草料堆得整整齊齊,沒啥異常。
可他心里還是不踏實,像有只手在揪他的心。
從這天起,老李頭開始留意小栓子,發現他常在夜里出沒,行蹤詭秘。
他幾次想找小栓子問個清楚,可那小子滑得像泥鰍,總躲著。
老李頭心里憋著火,晚上睡不著,翻身就盯著窗外的月光。
村里的日子越發清冷,山風吹得樹葉嘩嘩響,像在訴說啥。
沒過幾天,村口來了個外鄉人,打破了平靜。
那人自稱是收購羊毛的商人,穿件灰布褂子,笑得一臉精明。
他站在村頭,吆喝著收羊毛,出手闊綽,專挑細軟的毛。
村里人圍上去,七嘴八舌,夸這商人比城里販子還大方。
老李頭遠遠瞧著,皺起眉,覺得這事透著一股不對勁。
他瞇著眼,打量那商人,總覺得哪兒見過這張臉。
商人笑瞇瞇地跟人聊天,手里掂著一袋碎銀,嘩啦作響。
老李頭湊近了些,聽見商人問:“誰家的羊毛最軟?介紹介紹!”
有個大嬸指了指老李頭的院子:“老李頭的羊,毛細得像絲!”
商人眼睛一亮,點點頭,嘴角的笑讓老李頭心里咯噔一下。
老李頭越想越覺得,這人和小栓子的怪舉動脫不了干系。
他想起小栓子剪羊毛那晚,眼神里藏著的那抹倔強。
會不會是這小子跟外人勾搭上了?老李頭心跳得快了些。
他攥緊拳頭,決定不能再拖,得把事情弄明白。
晌午,他拎著把鐮刀,假裝路過翠蘭奶奶的院子。
翠蘭奶奶正坐在門口曬太陽,眼神還是那么犀利。
“翠蘭嬸,栓子最近咋樣?老實不?”老李頭試探著問。
翠蘭奶奶哼了聲,拐杖敲敲地:“老實得很!天天幫我劈柴!”
她瞥了老李頭一眼,語氣硬邦邦:“你少疑神疑鬼的!”
老李頭摸摸鼻子,沒再問,心里卻更犯嘀咕。
翠蘭嬸護犢子,可小栓子夜里跑哪去了?
他回到家,把這事跟桂花說了,眉頭擰得像麻繩。
桂花正在灶前燒火,聽完嗤了一聲:“你呀,就是想太多!”
她往鍋里丟了把柴,火苗躥得老高,映紅了她的臉。
“外鄉人收羊毛,興許就是做生意,栓子能跟人家扯上啥?”桂花撇嘴。
老李頭沒吭聲,端起碗喝了口水,眼睛卻盯著院子。
夜晚,村里安靜得只剩蟲鳴,老李頭獨自守在羊圈。
他披著件舊棉襖,坐在籬笆旁,手里攥著根木棍。
月光灑在羊圈里,羊群睡得沉,偶爾哼唧兩聲。
老李頭點起一鍋旱煙,煙霧飄散,模糊了他的臉。
他盯著羊圈,腦子里卻閃過小栓子小時候的模樣。
那會兒,小栓子才五六歲,奶聲奶氣地喊“表哥”。
他瘦得像根柴,總是跟在老李頭身后,拽著衣角不放。
老李頭趕羊上山,他就一路顛顛跑,摔了也不哭。
“表哥,這羊咋不聽話呀?”小栓子眨著大眼,聲音軟乎乎。
老李頭笑著拍拍他的頭:“羊跟你一樣,野,得慢慢教?!?/p>
想到這兒,老李頭心頭一陣酸楚,眼角有些濕。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小栓子太嚴厲了?
那孩子沒爹沒娘,翠蘭奶奶一把年紀,拉扯他多不容易。
興許他剪羊毛,真是想幫家里,可路走歪了。
老李頭嘆了口氣,煙鍋里的火光一閃一閃,像在跟他說話。
可羊圈的怪事愈演愈烈,老李頭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掐了煙,站起身,繞著羊圈又轉了一圈。
籬笆上多了幾道新抓痕,草料堆又少了些許。
老李頭蹲下身,借著月光瞧了瞧,眉頭皺得更緊。
他心里像壓了塊大石,沉甸甸的,喘不過氣。
明天,他得去村口找老王頭,問問那外鄉人的底細。
第二天,村里起了大霧,山路像蒙了層白紗。
老李頭趕著羊上山,路過村口,特意繞到老王頭的小賣部。
老王頭正蹲在門口抽煙,胡子被霧氣打濕,黏成一團。
“王頭,那外鄉人啥來路?看著不像正經生意人。”老李頭開門見山。
老王頭吐了口煙圈,瞇著眼:“聽說是從縣城來的,收羊毛賺差價?!?/p>
他頓了頓,壓低聲:“不過,有人瞧見他半夜跟人鬼鬼祟祟嘀咕?!?/p>
老李頭心里一沉,覺得事情越發不簡單。
他謝了老王頭,趕著羊往山上走,腦子里亂得像團麻。
小栓子夜里出沒,商人出手闊綽,羊圈怪事接連不斷。
這些事,像一串珠子,隱隱連成線,卻缺了關鍵一環。
回到家,桂花正在院子里曬玉米,嘴里哼著小調。
“老李,瞧你這臉,又在想啥亂七八糟的?”她笑著打趣。
老李頭沒笑,沉聲說:“桂花,我得夜里守著羊圈?!?/strong>
桂花愣了,手里的玉米棒掉地上,忙問:“咋了?又丟羊毛?”
老李頭沒細說,只叮囑她晚上鎖好門,別往外跑。
他心里憋著股勁,覺得再不抓住小栓子,羊圈怕是要出大事。
夜幕降臨,村里靜得像睡著了,只剩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深夜,老李頭故意裝睡,躲在羊圈旁的草垛后。
他裹著件舊棉襖,手里攥著根木棍,眼睛死盯著羊圈。
月光昏暗,羊群擠在一起,低聲哼唧,像在做夢。
老李頭屏住呼吸,耳朵豎得老高,生怕錯過一點動靜。
沒多久,籬笆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細碎得像貓爪子。
小栓子出現了,背著個布袋,鬼鬼祟祟鉆進羊圈。
他蹲在一只母羊旁,掏出剪子,熟練地剪起羊毛。
老李頭瞪大眼,心跳得像擂鼓,差點沖出去揪住他。
可小栓子沒停手,還從懷里掏出些草藥,塞進布袋。
他低頭忙活,嘴里嘀咕:“再弄點就夠了,奶奶就能治病了……”
老李頭愣住了,心頭五味雜陳,像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攥緊木棍的手松了,怒火化成一股酸澀,堵在胸口。
小栓子偷羊毛,竟是為了給翠蘭奶奶治?。?/p>
老李頭想起翠蘭奶奶咳嗽得整宿睡不著,藥罐子從沒斷過。
他咬緊牙,悄悄挪出身子,跟在小栓子身后。
小栓子出了羊圈,徑直往村后走去,步子又快又輕。
老李頭貓著腰,借著樹影掩護,緊緊跟在后面。
夜風涼颼颼,吹得他后背發寒,可他一步沒停。
小栓子走到村后一棵老槐樹下,蹲下身,把布袋塞進樹洞。
老李頭躲在遠處,借著月光瞧得清楚,心跳得更快了。
他等小栓子走遠,悄悄摸到樹洞,掏出那布袋。
布袋沉甸甸的,里面不只有羊毛,還有幾把干草藥和幾塊碎銀。
老李頭攥著布袋,手微微發抖,腦子里翻江倒海。
小栓子這小子,偷羊毛,攢草藥,竟是為了翠蘭奶奶的病。
可他為啥不跟自己說?為啥非要偷偷摸摸?
老李頭正愣神,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狼嚎。
那聲音凄厲,像刀子劃破夜空,讓人頭皮發麻。
羊圈方向隱隱傳來騷動,羊群咩咩叫,亂成一團。
老李頭猛地抬頭,攥著布袋的手一緊,額頭滲出冷汗。
老李頭猛然意識到,事情遠沒他想的那么簡單。
狼嚎還在耳邊回蕩,他顧不上多想,攥著布袋往羊圈跑。
夜風像刀子,刮得他臉生疼,可他腳步沒停。
羊圈里亂成一團,羊群擠在角落,咩咩叫得人心慌。
老李頭沖進羊圈,借著手電光,瞧見一頭母羊焦躁不安。
它來回踱步,蹄子刨地,周圍散落著一堆剪得亂七八糟的羊毛。
老李頭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母羊的肚子,眉頭皺得更緊。
“咋回事?又丟毛了?”他喃喃自語,心頭壓著塊大石。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著桂花的喊聲。
“老李!快來!羊要生了!”桂花的聲音又急又慌。
老李頭愣住了,八月天,母羊咋會產崽?
他快步跑到桂花身邊,跟著她沖到羊圈另一頭。
手電光下,那頭母羊已經臥倒,喘得厲害,身下濕漉漉一片。
老李頭傻了眼,蹲下身,仔細檢查,嘴里嘀咕:“沒配過種啊……”
母羊哼唧著,竟真的產下一窩小羊崽,個個濕乎乎地蠕動。
桂花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寫著不信。
“老李,這…這咋可能?八月生崽,頭一回見!”她聲音發顫。
老李頭沒吭聲,手里還攥著小栓子的布袋,腦子里亂成麻。
他盯著那窩小羊崽,羊毛還沒干,軟得像團棉花。
村里人聞訊趕來,羊圈外擠滿了人,七嘴八舌議論。
“怪事!這羊咋生崽了?沒聽說老李頭配種?。 倍蹲尤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