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四九城南門的煤渣路上,二十多輛黑色轎車首尾相接,排成鋼鐵巨龍。
加代站在老槐樹下的青石臺階上,右手無名指上的翡翠扳指被攥得發燙。
他身后站著從山東、湖南、廣東趕來的三百多個兄弟,每個人都穿著染血的粗布褂子,腰間別著明晃晃的砍刀。
"都給我把刀出鞘!"加代啞著嗓子吼道,聲浪驚飛了樹梢的烏鴉。
他忽然抓起旁邊酒館的粗瓷酒瓶,狠狠砸向地面。
酒液混合著玻璃碴濺到兄弟們的布鞋上,卻沒有一個人動彈。
五丈外的"聚義廳"二樓,齊鐵鷹正把玩著白小航的斷指。
鎏金煙槍在指尖轉了個花,他看著樓下黑壓壓的人群,嘴角扯出譏諷的笑:"加代啊加代,你這哭喪似的排場,給誰看呢?"
"你倒是說說看,"加代突然提高嗓門,"我兄弟白小航的腦袋被你砍下來時,噴出的血有沒有這么熱乎?"
他說著猛地掀開衣襟,胸口赫然露出道猙獰的刀疤——那是去年替齊鐵鷹擋下三棱刺時留下的。
二樓的笑聲戛然而止。
齊鐵鷹緩緩起身,皮靴踏在木地板上發出悶響。
他踱到雕花木窗前,指尖輕輕叩擊窗欞:"加代兄莫急,你要是真想討說法..."
突然探出身子,"我這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殺人如麻!"
話音未落,院墻外突然響起尖銳的剎車聲。
二十輛掛著"六扇門"牌照的黑色轎車同時亮起刺眼的車燈,將整條街照得雪亮。
加代看見最前面的車上,個穿藏青制服的中年人正對著手機講話,袖口露出的警徽在燈光下閃了閃。
"好一出螳螂捕蟬!"齊鐵鷹突然大笑,掏出支勃朗寧拍在案幾上,"加代兄,你猜猜看,我槍里裝的是誰的子彈?"
他刻意將槍口對準樓下人群,"是你們深圳同伙的私貨,還是..."
突然壓低嗓音,"你親爹的骨灰盒?"
加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看見白小航的遺物在齊鐵鷹手里把玩——那半截斷指上的指甲縫里,還沾著當年在九龍碼頭混戰時的黑泥。
二十年了,那灘臟東西居然還留在仇人手里。
"你以為靠這些就能嚇住我?"加代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碗口大的傷疤。
這是十二歲那年偷渡香港被海關犬咬的,"要我說,你該先把這身狗皮脫了!"
他說著猛地抽出蝴蝶刀,刀刃在月光下劃出銀弧。
齊鐵鷹瞳孔驟縮。
他這才注意到加代左手腕上的老繭——正是白小航親傳的"鐵砂掌"留下的印記。
冷汗順著他的下頜滑進領口,他突然想起三天前的密報:那個總愛穿布鞋的深圳仔,最近在暗巷里練成了失傳的"游龍步"。
"咔嗒!"
槍聲驚破凝滯的空氣。
加代旋身翻滾,子彈擦著耳廓打在青磚上,濺起的碎屑糊了滿臉。
他借著慣性撞開"聚義廳"的木門,濃烈的火藥味裹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二樓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齊鐵鷹的咆哮混在玻璃爆裂聲里:"快關門!快關門!"
加代摸到腰間的炸藥包時,突然想起白小航臨終前說的話:"江湖這把刀,握住了就放不下。"他扯開引線,看著導火索在指尖燃燒成朱砂色的線頭。
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叫,三十多個六扇門警察正在往院子里涌。
"代哥!要死一起死!"湖北的兄弟們吼著沖上來,砍刀劈斷了大門的銅鎖。
加代望著漫天飛舞的木屑,突然笑了。
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雨夜,白小航渾身是血地把他推出集裝箱,臨死前塞給他半塊玉佩:"義氣,比命金貴。"
"總教頭,你的戲演夠了嗎?"加代扔掉炸藥包,從懷里掏出個鐵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