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jié)全來源官方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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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三遍,王家村還籠罩在晨曦的薄霧之中,多數(shù)人家窗戶里才透出些許燈火。李秀蓮卻早已在灶間忙活開了。
她今年五十有六,歲月的刻刀在她眼角額頭都劃下了深深的痕跡,頭發(fā)也已花白了大半。
她手上利索地拉著風箱,火苗舔著鍋底,心里卻不像這灶火一樣安穩(wěn)。
她愁的,是她的獨子,王明。
王明今年二十八了,身板瞧著也算硬朗,五官也繼承了他爹的周正,在村里,不少姑娘家都偷偷瞧過他。
可就是這么個大小伙子,婚事卻遲遲沒有著落。
前些年,托媒人也說了幾家,眼看要成,卻總在最后關頭莫名其妙地黃了。
“秀蓮嫂子,在家嗎?”院門外傳來鄰居張嬸的聲音。
李秀蓮擦了擦手,走出灶間:“在呢,張嬸,一大早有事?”
張嬸跨進院子,手里還端著個碗,里面是剛出鍋的糊塌子。
“沒什么大事,就是我家那口子昨兒個去鎮(zhèn)上,聽說了一嘴,那東頭劉屠戶家的三閨女,不是前陣子跟你家王明相看過來著?怎么沒下文了?”
李秀蓮臉上的笑淡了些:“咳,孩子的事,由他們?nèi)グ伞!?/p>
“話可不能這么說,”張嬸壓低了聲音,
“我可是聽說了,劉家那邊嫌棄……嫌棄王明身子骨瞧著壯,內(nèi)里卻虛,怕是……將來子嗣上頭艱難。這話不好聽,但嫂子你可得上上心。王家可就這一根獨苗啊!”
張嬸走后,李秀蓮手里的碗“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那些尖銳的碎片,仿佛扎進了她的心里。她知道張嬸是好意,可那些話,比刀子還傷人。
村里的閑言碎語,她不是沒聽過,只是不愿去信。
她也偷偷觀察過兒子,除了偶爾有些精神不濟,瞧著并無大礙。可無風不起浪,這些話聽多了,她心里也開始打鼓。
王明從屋里出來,看到地上的碎碗片和母親失魂落魄的樣子,忙問道:“娘,這是怎么了?誰惹您生氣了?”
李秀蓮勉強笑了笑:“沒事,手滑了。明兒,你……你覺得自個兒身子怎么樣?”
王明一愣,隨即憨厚地笑道:“挺好的啊,娘。您看我,一頓能吃三大碗飯,下地干活也有的是力氣。您別聽外面人瞎咧咧。”
“那就好,那就好。”李秀蓮嘴上應著,心里的石頭卻越發(fā)沉重。
她知道兒子是安慰她。王家三代單傳,這香火要是斷在她兒子手上,她就是王家的罪人。不行,她得想辦法,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
轉(zhuǎn)眼又過了月余,王明的婚事依舊毫無進展,李秀蓮的愁容也日漸加深。這天,她去鎮(zhèn)上趕集,想給王明扯幾尺布做身新衣裳。
路過一個不起眼的藥材攤子,攤主是個山羊胡老頭,正唾沫橫飛地跟幾個婦人吹噓他的偏方。
“……要說這男人嘛,根本在于腎氣!腎氣足,則龍精虎猛,百病不侵,自然多子多福!”老頭瞇著眼睛,神神秘秘地說,“我這兒有個方子,不敢說包治百病,但對付那腎氣虧虛,可是有奇效!”
李秀蓮本不信這些江湖郎中,但“多子多福”四個字卻像鉤子一樣勾住了她的耳朵。她湊了過去。
“老先生,您說的這方子,真那么管用?”一個婦人問道。
“那還有假?想當年我祖上在宮里當過御醫(yī),這方子就是從宮里傳出來的秘方!”山羊胡老頭一拍胸脯,“關鍵在于一味主藥,乃是百獸之王身上的至寶——虎鞭!取三條,配上我這獨門輔藥,用烈酒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待藥力盡數(shù)化入酒中,男子飲之,不出三月,保管你家男人夜夜笙歌,明年就抱大胖小子!”
周圍的婦人發(fā)出一陣哄笑,也有人面露不屑。李秀蓮卻聽得心頭狂跳。虎鞭!這東西她聽說過,據(jù)說是大補之物,但也知道是國家明令禁止的。
“老先生,這虎鞭……可不好弄吧?”李秀蓮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山羊胡老頭瞥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有心自然能弄到。就看你舍不舍得了。這東西,金貴著呢!”
那天從集市回來,李秀蓮魂不守舍。晚上,她翻出箱底自己陪嫁時的一對雕花銀鐲子,這是她娘留給她唯一的念想。她摩挲著冰涼的鐲子,一夜未眠。第二天,她咬了咬牙,偷偷當了鐲子,又四處向親戚借了些,湊足了一筆錢。
她不敢聲張,托了好幾層關系,才聯(lián)系上一個據(jù)說跟山里獵戶有來往的遠房表侄。那表侄起初不肯,說這事犯法,風險太大。
“大侄子,嬸子求你了!”李秀蓮幾乎要跪下,“這關乎你兄弟的終身大事,關乎王家的香火啊!事成之后,嬸子再給你封個大紅包!”
表侄被她磨得沒辦法,又看在錢的份上,才答應試試。過了大半個月,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表侄神色慌張地摸進她家,將一個用油布緊緊包裹的東西塞到她手里,壓低聲音道:“嬸,東西弄到了,三條,正宗山里貨。您可得藏好了,千萬別讓人知道!我先走了!”
李秀蓮顫抖著手打開油布包,三條干癟猙獰的物件赫然躺在其中,散發(fā)著一股說不清的腥臊氣。她心中又驚又怕,但更多的是一種孤注一擲的決心。她迅速將東西藏好,心中默默念叨:老天爺保佑,一定要管用啊!
李秀蓮專門請村里的識字先生挑了個黃道吉日,一大早便起身沐浴更衣,又在灶王爺面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做完這一切,她才鎖上院門,悄悄來到地窖。
地窖陰暗潮濕,常年不見陽光。
她點上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下,那三條虎鞭顯得更加神秘。
她按照山羊胡老頭私下里教授的法子,將虎鞭小心翼翼地放入一個早已洗刷干凈的半人高大瓦罐中,又從一個布袋里掏出十幾味輔藥——枸杞、黃精、肉蓯蓉、淫羊藿……這些藥材都是她分了好幾次,從不同藥鋪偷偷買來的,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藥材放好,她深吸一口氣,抱起一個酒壇,將整整二十斤自家釀的高度苞谷燒酒緩緩倒入瓦罐。
隨著酒液注入,一股濃烈而奇異的藥香混合著酒氣彌漫開來。
“娘,您在地窖里搗鼓啥呢?”王明的聲音冷不丁從地窖口傳來。
李秀蓮嚇了一跳,差點打翻手里的酒壇。
她定了定神,高聲應道:“沒啥,明兒,我看看有沒有老鼠。你先去吃飯,我馬上就上來。”
打發(fā)走了兒子,她才長舒一口氣,趕緊用事先準備好的油紙和紅布將瓦罐口層層疊疊封好,最后糊上了一層厚厚的黃泥。
她把瓦罐推到地窖最里頭的角落,又用些柴草雜物巧妙地掩蓋起來。
從此,這瓦罐便成了李秀蓮心中最大的秘密。
接下來的日子,她表面上如常過活,暗地里卻無時無刻不牽掛著地窖里的那壇酒。
她每天都要去地窖口張望幾次,側(cè)耳傾聽,生怕有什么異動。天氣稍有變化,她就擔心會不會影響酒的醇化。
這九九八十一天,每一天都像是在熬心血。她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夜里常常做夢,一會兒夢見兒子娶了媳婦,生了白胖小子,一會兒又夢見官差破門而入,將她抓走。好幾次,村里來了生人,她都嚇得心驚肉跳,以為是來查禁藥的。
王明也察覺到母親有些不對勁,好幾次問她:“娘,您最近是不是哪兒不舒坦?要不我請個郎中給您瞧瞧?”
“不用不用,”李秀蓮總是強作笑顏,“娘好著呢,就是操心你的婚事,有點上火。”
她掐著指頭算日子,七十九,八十……馬上就要到了。她心中的期盼與焦慮,也如同那壇酒一般,在黑暗中不斷發(fā)酵,達到了頂峰。
第八十一天的凌晨,窗外還是墨黑一片,李秀蓮卻再也躺不住了。她披衣下床,點亮油燈,坐在炕沿上,心怦怦直跳。
她仔細回憶著山羊胡老頭交代的每一個細節(jié),生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
天剛露出魚肚白,她便悄無聲息地進了地窖。
地窖里比往日更多了幾分濃郁的酒香,那香氣霸道而獨特,還隱隱帶著一絲野性的、令人心悸的氣息。
她走到瓦罐前,先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詞,祈求各路神仙保佑。
然后,她拿起一把小錘,開始小心翼翼地敲掉封口的黃泥。
黃泥干裂剝落,露出了里面的油紙和紅布。
她一層層揭開,每揭開一層,那股奇異的酒香便更濃烈一分。
當最后一層紅布被猛地拽開時,一股強勁的香氣混合著藥氣直沖而出,熏得李秀蓮幾乎要站不穩(wěn)。
她湊近瓦罐口,借著油燈的光芒向里望去。
只見原本清冽的白酒,此刻已變成了深琥珀色,粘稠得如同陳年老蜜,表面似乎還氤氳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酒液中,那些藥材已經(jīng)看不清原來的模樣,仿佛所有的精華都已融入了酒中。
“成了!這酒,一定是成了!”
李秀蓮激動得渾身發(fā)抖,聲音都帶著哭腔。她伸出手指,輕輕蘸了一滴酒液,送到鼻尖聞了聞。
一股難以言喻的辛辣、醇厚、甚至帶著一絲血腥般的氣味直鉆入腦,讓她感到一陣暈眩,但隨即又精神百倍。
她趕緊找來一只干凈的大海碗和一個長柄木勺,顫抖著手,從瓦罐中舀出了滿滿一碗深色的酒液。那酒濃稠得幾乎能在碗壁上掛住。
她用一個小托盤小心翼持著,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灑出一滴。這不僅僅是一碗酒,這是她所有的希望,是王家未來的寄托。
王明這天從山里砍柴回來,累得滿頭大汗,剛放下柴刀,李秀蓮便端著那碗酒,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明兒,快歇歇,來,把這碗酒喝了。”李秀蓮的聲音比平日里高了幾分,眼神里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緊緊盯著兒子。
王明接過母親遞來的汗巾擦了把臉,看著碗里那黑褐色的、散發(fā)著濃烈怪異氣味的液體,不禁皺起了眉頭。“娘,這是什么酒啊?味兒怎么這么沖鼻子?”他端起碗聞了聞,一股辛辣夾雜著藥材的氣味讓他忍不住想打噴嚏。
“傻孩子,這可是好東西!”李秀蓮拉著兒子在桌邊坐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這是娘專門給你泡的藥酒,大補元氣的!你前陣子不是老說身上乏嗎?喝了它,保管你渾身是勁兒!”
王明有些狐疑地看著母親:“娘,您從哪兒弄來這方子?我怎么瞅著不像正經(jīng)東西。”他知道母親一直為他的事操心,生怕她被人騙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李秀蓮佯作生氣地拍了他一下,“娘還能害你不成?這是我托了多少人情才求來的秘方,用了幾十種名貴藥材,泡了足足九九八十一天!快喝,涼了藥效就不好了。”她催促著,生怕兒子不喝。
王明自小孝順,見母親如此堅持,又說得神乎其神,雖然心里還是覺得這酒有些邪門,但也不好再忤逆母親的好意。他嘆了口氣,端起碗,對李秀蓮說:“娘,那我喝了。您也別太為我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仰起脖子,將那滿滿一碗濃稠的藥酒,“咕咚咕咚”幾大口,一飲而盡。酒液一入喉,便如同一條火線,從喉嚨直燒到胃里。緊接著,一股強大的熱流猛地從小腹升起,迅速沖向四肢百骸。王明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臉上“唰”地一下就紅了,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哈……這酒……好大的勁兒!”王明吐出一口帶著濃烈酒氣的熱氣,感覺整個人像是要被點燃了一般,眼前甚至有些發(fā)花。
李秀蓮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兒子喝完,見他臉上泛起健康的紅暈,心中一塊大石終于落了地,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有勁兒才好,說明藥效到了!明兒,你趕緊回屋躺下歇會兒,出身汗就好了。娘這就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蔥油餅去!”
她喜不自勝,幾乎是哼著小曲轉(zhuǎn)身進了廚房。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用不了多久,王家就能添丁進口,她也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孫子了。
“沒事……娘……就是……肚子有點燒得慌……”王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吃力。
李秀蓮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不是酒太烈,兒子身子受不住?她擦了擦手,趕緊來到王明房門口,推開一條門縫朝里望去。
只見王明躺在炕上,額頭上汗珠滾滾,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雙手緊緊捂著小腹,眉頭緊鎖,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明兒,你很難受嗎?要不要娘給你請個郎中?”李秀蓮慌了神。
“娘......我熱......我受不了了……”王明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牙關似乎都在打顫。
他邊說著,邊跌跌撞撞的朝著李秀蓮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