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離婚后的親家關系,像斷了線的風箏,隨風飄散。"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看法。但有時候,情感的紐帶遠比法律文書更持久,哪怕婚姻已成過去,血濃于水的連接卻無法輕易切斷。九年過去了,我與前妻家的聯(lián)系早已如風中殘燭,卻在一個偶然的下午,命運把我重新帶回了那個熟悉而陌生的門前。
我叫陳明,今年四十歲,是一家建筑公司的項目經(jīng)理。這次出差途經(jīng)前妻老家,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驅(qū)使我前去看望曾經(jīng)的岳父。自從離婚后,我再沒見過前岳父張老先生,但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位曾經(jīng)待我如親子的長輩。
按下門鈴,等待的那幾秒,我的心跳得厲害。門會開嗎?他還記得我嗎?他會歡迎我嗎?各種問題在腦海中盤旋。當門緩緩打開時,我準備好的問候卻卡在了喉嚨里。
站在門口的不是張老先生,而是一個陌生男子,約莫三十多歲,眼神疑惑地看著我。
"您找誰?"男子禮貌地問道。
"我...我找張叔叔,張國強。"我結結巴巴地回答,心里已經(jīng)泛起不安,"他...還住在這里嗎?"
男子微微皺眉:"張國強?您可能找錯了,我們家姓王,剛搬來不到三個月。"
我愣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前岳父搬家了?搬去哪里?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
"您知道原住戶搬去哪里了嗎?"我急切地問。
男子搖搖頭:"不清楚,房東說之前的租戶身體不好,好像是去醫(yī)院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醫(yī)院?心頭瞬間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張叔身體不好?他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如果生了重病...我不敢往下想。
"謝謝,打擾了。"我轉身要走,卻被男子叫住。
"等等,如果您是原住戶的親戚,可以去對面302問問王大爺,他和原住戶關系挺好的。"
敲開302的門,開門的是一位滿頭白發(fā)的老人。
"您好,我是張國強的...前女婿,聽說他可能生病住院了,想向您打聽一下情況。"我小心翼翼地解釋。
老人上下打量我?guī)籽郏壑型钢瑁?前女婿?離婚多久了?"
"九年了。"
"那你現(xiàn)在來干什么?"老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
我深吸一口氣:"我出差路過這里,想順道看看張叔,得知他搬走了,很擔心他的健康狀況。"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評估我話中的真誠度。最終,他嘆了口氣:"張老頭確實病了,胃癌晚期,去年底確診的。他女兒把他接到市醫(yī)院治療,前兩個月出院后就搬去和女兒住了。"
胃癌晚期!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張叔一向身體硬朗,怎么會...
"能告訴我醫(yī)院和病房號嗎?或者他女兒的聯(lián)系方式?"我急切地問。
"醫(yī)院我知道,市中心醫(yī)院。至于病房和電話,我得翻翻記事本。"老人轉身回屋,片刻后拿出一張紙條,"這是他女兒的電話,你自己聯(lián)系吧。"
我看著紙條上熟悉的號碼,那是前妻林小雨的號碼,九年未撥,卻一直存在我手機的黑名單里。
"謝謝您。"我道謝后離開,站在樓道里,手指懸停在撥號鍵上,卻遲遲按不下去。
九年前的那場離婚,說好的和平分手,可最后卻劍拔弩張,連一句體面的告別都沒有。此時聯(lián)系她,不知會是怎樣的場景。但為了張叔,我必須放下過去的芥蒂。
電話接通了,對面沉默了幾秒:"喂,哪位?"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我一瞬間恍如隔世。
"小雨,是我,陳明。"我努力保持聲音平穩(wěn)。
電話那頭明顯一頓:"你...有什么事?"語氣冷淡中帶著防備。
"我出差路過老家,去看望張叔,聽說他病了..."
"你現(xiàn)在才想起來關心?"她冷笑一聲,"離婚時你說得那么決絕,現(xiàn)在假惺惺地來問候,需要我感謝你嗎?"
我無言以對。她說得對,九年來我從未主動詢問過前岳父的情況,此時此刻的關心確實顯得虛偽。
"我只是想知道張叔現(xiàn)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我直接切入正題。
長久的沉默后,她終于回答:"市中心醫(yī)院腫瘤科,2103病房。他前天又住院了,情況不太好。"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復雜,"如果你真的要來,就來吧,不過..."她似乎還想說什么,卻住了口。
"不過什么?"
"沒什么,來了你就知道了。"她匆匆掛斷了電話。
市中心醫(yī)院腫瘤科,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站在2103病房門口,手里提著匆忙買來的營養(yǎng)品和水果,內(nèi)心忐忑不安。
深吸一口氣,我輕輕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靠在病床上,閉目養(yǎng)神。窗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背影——林小雨,九年未見,她的頭發(fā)短了,身形也消瘦了不少。
聽到開門聲,她轉過身,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她比記憶中老了些,眼角多了幾道紋路,但眼神依舊清澈。
"你來了。"她淡淡地說,語氣平靜得讓人心疼。
我點點頭,視線落在床上的老人身上:"張叔..."
病床上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當他看清我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明...明子?真的是你嗎?"
我快步上前,放下禮品,雙手握住他枯瘦的手:"張叔,是我,我來看您了。"
老人的眼角濕潤了:"好孩子,你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
看著他消瘦至此的樣子,我的心揪得生疼。記憶中的張叔身材魁梧,中氣十足,而今卻瘦得皮包骨,說話都有氣無力。
"您...感覺怎么樣?"我小心翼翼地問。
"老樣子,"他虛弱地笑笑,"人老了,生病就是家常便飯。"
林小雨走到另一側,為老人倒了杯水:"爸,別太激動,注意休息。"
老人點點頭,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仿佛要把我看個夠。
"明子,你這些年...過得好嗎?工作順利嗎?結婚了嗎?"他一連串地問。
"挺好的,還是老單位,做到項目經(jīng)理了。"我輕聲回答,"結婚...還沒有。"
老人嘆了口氣:"你們年輕人啊..."他的話沒說完,突然咳嗽起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讓他臉色發(fā)白。
林小雨立即上前幫他拍背:"爸,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她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跟她出去。在走廊上,她靠在窗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你真的只是順路來看看嗎?"
"是的,工作原因路過這里,想到張叔年紀大了,就......"
"就九年來第一次想起來看看?"她諷刺地笑了,"真是難為你了。"
"小雨,我..."
"別叫我小雨,"她打斷我,"我們早就沒有那種關系了。"
我苦笑:"抱歉,林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我確實是真心來看望張叔的。"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情緒:"我爸的病很嚴重,醫(yī)生說...可能撐不過這個月。"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他一直念叨著你,說生命中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見你最后一面。"
我愣住了:"他...一直念叨我?"
"是啊,"她自嘲地笑笑,"可笑吧?我照顧他這么多年,他念叨的卻是你這個早就不是親人的人。"
正當我不知如何回應時,病房門突然打開,一個男子匆匆走出來:"醫(yī)生!快叫醫(yī)生!老人家突然喘不上氣了!"
這個聲音...這個熟悉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震。當他轉過身來,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王...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