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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年繼父帶野丫頭進家,18年后我被夫家人欺負,她連夜跨省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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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蜷縮在派出所的硬板凳上,渾身的傷痛讓我連坐直的力氣都沒有。

警察和婆家人在調(diào)解室里吵得不可開交,丈夫林強的聲音尤為刺耳:"她自己不小心摔的,關(guān)我什么事?"

婆婆在一旁幫腔:"是啊,我兒子從小就是個好孩子,怎么可能打人?肯定是她自己不小心!"

突然,派出所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我勉強抬起頭,看見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裝的女人大步走來,身后跟著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她踩著細高跟,直接推開調(diào)解室的門:"都給我住嘴!"

那一刻,我愣住了——這不是那個曾被我嫌棄的"野丫頭"周瑤嗎?



01

1989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那天,媽媽把我叫到身邊,猶豫了很久才開口:"小薇,媽媽找了個新對象,他...他有個女兒,今天會帶來見我們。"

我當(dāng)時只有10歲,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卻隱約感到不安。

爸爸去世才一年多,媽媽怎么就要把別人領(lǐng)進我們家了?

傍晚時分,門鈴響了。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身后跟著一個比我小一點的女孩。

男人穿著樸素但整潔的工裝,女孩卻渾身臟兮兮的,頭發(fā)亂蓬蓬的,衣服也破舊不堪。

"這是王叔叔,還有..."

媽媽溫柔地看著那個女孩,"這是他的女兒周瑤。"

"叫姐姐。"王叔叔輕輕推了推女孩。

"姐姐好。"周瑤怯生生地喊了一聲,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那天媽媽做了白菜豆腐,我坐在桌前,看著搪瓷缸里的白菜豆腐漸漸失去熱氣,而王叔叔和周瑤仍站在門口,似乎不敢進來。

"快進來吧,別客氣。"媽媽招呼道。

我冷眼旁觀著周瑤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像個外人一樣打量著我家的一切。

她的目光在我的玩具和書籍上停留了很久,眼中流露出羨慕。

進門后,周瑤始終低著頭站在王叔叔身后,仿佛想把自己藏起來。

我注意到她的鞋子上滿是泥巴,在干凈的地板上留下了幾個臟腳印。

"你把地板弄臟了。"我直截了當(dāng)?shù)刂赋觥?/p>

周瑤嚇得一激靈,慌忙低頭看地板,臉?biāo)⒌刈兊猛t:"對...對不起..."

她慌亂地用袖子去擦地板,卻把泥巴越抹越開。

"別擦了,越擦越臟。"我嫌棄地說。

王叔叔趕緊從門口的鞋柜里拿出拖把:"瑤瑤,別擦,爸爸來。"

看著王叔叔麻利地拖地,周瑤站在一旁,眼圈都紅了,但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

那一刻,我感到一絲莫名的痛快,卻又有一點點內(nèi)疚。

吃飯時,周瑤幾乎不敢抬頭,只是默默地吃著白菜豆腐,一口都不敢多吃。

媽媽熱情地給她碗里夾菜,她卻一直說"謝謝阿姨",仿佛受寵若驚。

"多吃點,別客氣。"媽媽親切地說。

周瑤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豆腐,卻因為過于緊張,不小心把湯汁滴到了衣服上。

她慌亂地用手去擦,眼中滿是驚恐,似乎害怕因此受到責(zé)罵。

"沒事,衣服回頭洗洗就好。"王叔叔安慰道。

晚飯后,媽媽讓我?guī)е墁幨煜ひ幌录依锏沫h(huán)境。

我不情不愿地應(yīng)了一聲,帶著她走進我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不許亂碰我的東西。"我傲慢地警告她。

周瑤點點頭,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門口,不敢踏進一步。

她的目光卻忍不住被我書架上的芭比娃娃吸引。

"你想玩?"我問。

她趕緊搖頭:"不...不用了。"

看她那樣子,我突然有點好奇:"你以前有玩具嗎?"

"有一個布娃娃,是爸爸給我做的。"

周瑤小聲回答,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粗糙的布娃娃,已經(jīng)磨損得看不清原來的樣子。

我嗤之以鼻:"這也叫娃娃?"

周瑤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把布娃娃塞回口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受傷。

"你家在哪里?"我接著問。

"北大荒。"她小聲回答。

"你媽媽呢?"

她低下頭:"去世了。"

我突然感到一絲愧疚,但很快又被嫉妒取代。"那你爸爸為什么要追我媽媽?"

周瑤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受傷:"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媽媽走了進來:"小薇,瑤瑤今晚和你住一間,行嗎?明天我們再收拾書房給瑤瑤住。"

"什么?"我驚訝地叫出聲,"我不要和她一起住!"

媽媽皺眉:"小薇,別這樣。就一晚上。"

最終,一張臨時床鋪被安置在我房間的角落。

周瑤蜷縮在那張窄小的床上,整晚都一動不動,仿佛怕打擾到我。

但我知道她沒睡著,因為我能聽到她輕微的啜泣聲。

那一晚,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心里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對父親離世的悲痛,對母親另覓伴侶的不解,以及對這個突然闖入我生活的"野丫頭"的敵意。

02

兩個月后,王叔叔搬進了我們家,周瑤也有了自己的房間——原本的書房。

我很不高興,因為那間書房本來是我看書和玩耍的地方。現(xiàn)在,我甚至不能隨意進出那個房間了。

周瑤來到我家后,總是安安靜靜的,像個影子一樣。

她不敢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而是蹲在角落里;吃飯時,她總是等大家都動筷子后才敢吃,而且吃得很少;她甚至不敢用我們家的熱水洗澡,總是等大家都洗完了,才用剩下的溫水快速沖洗。

起初的幾個星期,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交流。

每天上學(xué)和放學(xué)的路上,她總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兩三步遠的地方,從不主動靠近。

有一次放學(xué)回家,下著小雨,我撐著傘走在前面。

忽然聽到身后"啪嗒"一聲,回頭一看,周瑤摔倒在地上,膝蓋擦破了,鮮血順著腿流下來。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回去:"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她低著頭,強忍著疼痛站起來:"對不起,我沒事。"

"你的膝蓋流血了。"

"沒關(guān)系,回家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好。"她勉強笑了笑。

看著她忍痛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有些心軟:"喂,你可以站在我傘下面一起走。"

周瑤驚訝地抬頭看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相信的光芒:"真的可以嗎?"

"站遠點,別把我衣服弄臟。"我沒好氣地說。

這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互動。

從那以后,周瑤似乎對我多了一絲親近感,會偶爾鼓起勇氣和我說話,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她躲在廚房的角落里啃冷饅頭。

"你在干什么?"我質(zhì)問道。

她嚇了一跳,連忙把饅頭藏在身后:"沒...沒什么。"

"你偷吃東西?"我故意提高聲音。

"不是,不是偷。"

她急忙解釋,"我怕...怕吃太多,給你們添麻煩。"

我冷笑一聲:"裝什么可憐,你不就是想騙我媽媽的同情嗎?"

周瑤低下頭,不再說話。從那以后,我發(fā)現(xiàn)她更加小心翼翼了,連正餐都不敢多吃。

有幾次,我半夜醒來,聽到她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但她從不抱怨。

學(xué)校里,情況更糟。我是班里的班長,成績優(yōu)秀,朋友眾多。

而周瑤則因為北方口音和土氣的穿著成為了同學(xué)們嘲笑的對象。

更要命的是,老師安排她坐在我旁邊,這讓我感到萬分尷尬。

"喂,陳薇,那是你妹妹嗎?"同桌小紅問我。

"才不是!"

我立刻否認,"她只是我媽媽男朋友的女兒。"

小紅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聽說她很窮,連一支像樣的鋼筆都沒有?"

我臉紅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事實上,周瑤確實沒有像樣的學(xué)習(xí)用品。

她用的鉛筆短得幾乎拿不住,本子是最便宜的那種,一沾水就會暈開。

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周瑤的作業(yè)本,上面是工整的字跡和全對的答案。

我有些驚訝——這個看起來蠢笨的"野丫頭",學(xué)習(xí)竟然不錯?

下課后,一群男生圍住了周瑤,開始起哄:

"北大荒來的土包子!"

"野丫頭!"

他們推搡著她,甚至把她的書包扔到地上,書本散落一地。

周瑤默默地蹲下身撿書,一言不發(fā),眼淚卻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站在不遠處,心里有一絲不忍,卻不敢上前制止。畢竟,如果我?guī)土怂切┠猩矔靶ξ业摹?/p>

就在這時,班主任趙老師走了進來。男生們立刻散開。

趙老師看到周瑤的狼狽樣子,皺起了眉頭:"怎么回事?"

沒人回答。周瑤低著頭,也不說話。

"是誰欺負周瑤了?"

趙老師環(huán)視教室,目光最終停在我身上,"陳薇,你是班長,應(yīng)該制止這種行為。"

我感到既委屈又羞愧。放學(xué)路上,我忍不住質(zhì)問周瑤:"為什么不告訴老師是誰欺負你?"

她低著頭走路:"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就甘心被人欺負?"

周瑤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我:"姐姐,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我知道你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我愣住了,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敏感。

"再說,"她微微一笑,"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北大荒的時候,生活更艱難。"

看著她瘦小的身影,我第一次對這個"野丫頭"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和同情。

到底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讓一個九歲的孩子如此堅強?



03

王叔叔是個老實人,在工廠做技術(shù)工人。

他對我很好,經(jīng)常給我?guī)б恍┬×闶澈蛯W(xué)習(xí)用品。

但我卻故意冷落他,從不叫他"叔叔",更別說"爸爸"了。

有一天,我故意把媽媽最心愛的瓷碗摔碎了,然后趁沒人注意,迅速把碎片推到正在掃地的周瑤腳邊。

媽媽聽到聲音跑過來:"怎么回事?"

"她打碎了你最喜歡的碗。"我指著周瑤說。

周瑤驚恐地看著地上的碎片,然后望向我,眼中充滿了委屈和不解。但她什么都沒說,只是低下頭。

"對不起,阿姨..."她小聲道歉。

媽媽嘆了口氣:"沒關(guān)系,碗而已,別傷到手就行。"

我見計謀得逞,得意地看了周瑤一眼:"野丫頭別臟了我家地。"

周瑤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但她依然沒有辯解。

這時,王叔叔走過來,默默地蹲下身開始收拾碎片。

他的動作很輕,眼神卻很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的小把戲。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絲心虛和羞愧。

但我很快就把這種感覺拋在腦后。

幾天后,我發(fā)現(xiàn)王叔叔帶回了一塊排骨,這在物資緊缺的年代是難得的美味。

晚飯時,他只給周瑤碗里夾了肉,卻沒有給我夾。

"爸,小薇的碗里怎么不夾肉啊?"媽媽問道。

王叔叔猶豫了一下:"我...我就買了這么一點,瑤瑤太瘦了,需要補一補。"

我氣得幾乎要哭出來,扔下筷子跑回了房間。后來我才知道,那是王叔叔攢了半年的肉票換來的,卻只給了周瑤。

那天晚上,我聽到媽媽和王叔叔在房間里爭執(zhí)。

"你不能這樣偏心,小薇也是孩子啊。"媽媽說。

"陳芳,你不知道瑤瑤這些年受了多少苦..."

王叔叔的聲音中帶著心酸,"她媽走得早,我?guī)诒贝蠡陌み^凍,餓過肚子。你看她多瘦,我就想讓她補補身體。"

"可你這樣做,小薇會怎么想?"

"我知道,我錯了。明天我再想辦法買肉,給小薇補償。"

我躡手躡腳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卻看到周瑤站在走廊里,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看見我,迅速擦干眼淚,輕聲說:"姐姐,我的肉給你吃。"

我心中一震,卻強硬地回道:"誰要你的東西!"

從那以后,每當(dāng)王叔叔給周瑤什么好吃的,她總會偷偷地分一半放在我的桌上,無論我怎么冷言冷語。

有一次,我放學(xué)回家,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根冰糖葫蘆——我最喜歡的零食。

問媽媽,說是周瑤放在那里的。我心里有些觸動,但嘴上還是不愿意承認。

"不用她假惺惺地討好我!"我對媽媽說。

可當(dāng)我一個人在房間里吃那根冰糖葫蘆時,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它特別甜。

冬去春來,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我對周瑤的敵意似乎也減淡了一些。

雖然我依然不愿承認,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把她當(dāng)作家里的一份子。

有一天,我放學(xué)回家,發(fā)現(xiàn)周瑤高燒不退,一個人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王叔叔和媽媽都還沒下班,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怎么了?"我問,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些關(guān)切。

"沒...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周瑤虛弱地回答。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你發(fā)燒了!"

"沒關(guān)系,我經(jīng)常發(fā)燒,一會兒就好了..."她勉強微笑。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我想起北大荒的艱苦環(huán)境和她瘦小的身體,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沒多想,我直接沖出門,跑到街角的診所。

"醫(yī)生!我妹妹發(fā)高燒了,請您快去看看!"

那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周瑤是我的妹妹。

醫(yī)生急忙跟我回家,給周瑤打了針,開了藥。

臨走時,醫(yī)生囑咐道:"小姑娘身體底子差,要多補充營養(yǎng)。這藥三次,要按時吃。"

我點點頭,突然覺得肩上的責(zé)任重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守在周瑤床邊,每隔兩小時就給她量一次體溫,按時喂藥。

媽媽和王叔叔回來后,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欣慰。

周瑤病好后,對我的態(tài)度明顯親近了許多。

有時,她甚至?xí)⌒囊硪淼厍梦业姆块T,問我功課上的問題。

而我,雖然表面上還是不冷不熱,但已經(jīng)不再像以前那樣刻意刁難她了。

隨著時間推移,周瑤漸漸融入了我們家。上學(xué)后,她的成績出奇地好,總是名列前茅。老師經(jīng)常在班會上表揚她,而我的成績卻平平無奇。

這讓我更加嫉妒她。我開始在學(xué)校里散布謠言,說她是野孩子,是被人遺棄的,根本不是王叔叔的親生女兒。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謠言居然是真的。有一天放學(xué)后,我偷聽到王叔叔和媽媽的談話。

"瑤瑤最近回家總是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在學(xué)校受欺負了?"王叔叔擔(dān)憂地問。

媽媽嘆了口氣:"小薇說,有人在學(xué)校里傳瑤瑤的閑話。"

"什么閑話?"

"說她...不是你親生的。"

長久的沉默后,王叔叔苦笑道:"這倒是真的。"

我驚呆了,悄悄靠近門縫想聽得更清楚。

"瑤瑤確實不是我親生的。"

王叔叔的聲音很低沉,"我當(dāng)年在北大荒時,有一戶鄰居家生活更艱難,夫妻倆都病倒了。丈夫去世后,妻子知道自己也撐不久了,就把三歲的瑤瑤托付給我,說只要我能讓孩子活下去,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所以你一直把瑤瑤當(dāng)親生女兒養(yǎng)?"媽媽的聲音很溫柔。

"是啊,這孩子命苦,我再苦也要讓她好好活著。這些年,我看著她一點點長大,比親生的還親。"

我靠在墻上,心跳得厲害。

原來周瑤真的是個"野丫頭",連王叔叔都不是她親爸。

我本該幸災(zāi)樂禍,卻莫名感到一陣酸楚。

第二天,學(xué)校里又有人嘲笑周瑤:"聽說你不是王叔叔的親生女兒,是撿來的野孩子?"

周瑤站在原地,臉色慘白,但她沒有反駁,只是固執(zhí)地回答:"他是我爸爸,我是他女兒。"

看著她倔強的樣子,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氣。

不知哪來的勇氣,我沖上前,對那些嘲笑她的同學(xué)大喊:"你們懂什么?她就是我妹妹,誰敢再說她壞話,就是跟我陳薇過不去!"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我。周瑤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泛起了淚光。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親情。血緣關(guān)系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那種愿意為對方付出、甚至犧牲的心情。就像王叔叔對周瑤那樣,無私而深沉。

那一次護短后,我對周瑤的態(tài)度明顯軟化了。雖然嘴上還是不饒人,但已經(jīng)默默地把她當(dāng)成了真正的妹妹。有時,我甚至?xí)鲃咏趟φn,或者在她被欺負時出面解圍。

周瑤似乎感受到了這種變化,對我更加親近和體貼。她總是默默關(guān)注我的喜好,在我生日時送上自己精心準備的小禮物,或者在我心情不好時遞上一塊糖果。

"姐姐,笑一笑。"她總是這樣輕聲說。

而我,雖然表面上依然傲嬌,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接納這個從北大荒來的"野丫頭"了。

04

上初中后,我和周瑤的關(guān)系更加復(fù)雜。表面上,我仍然和她保持距離,不愿在同學(xué)面前承認她是我妹妹。但私下里,我已經(jīng)開始不自覺地關(guān)心她,甚至在她遇到困難時伸出援手。

周瑤的學(xué)習(xí)一直很出色,尤其是數(shù)學(xué)和英語,經(jīng)常得滿分。而我雖然努力,成績卻始終普通。這讓我既嫉妒又佩服她。

有一次,我偷偷翻看她的作業(yè)本,想看看她是怎么學(xué)習(xí)的。沒想到在本子夾層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小日記。猶豫再三,我還是忍不住打開看了幾頁。

"今天姐姐又罵我了,說我是多余的。可是我知道她心里不是這么想的。上次我發(fā)高燒,是她跑去叫的醫(yī)生,還照顧我一整晚。姐姐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只是不愿意表現(xiàn)出來..."

看到這里,我的眼眶濕潤了。原來在周瑤眼中,我并不是那個尖酸刻薄的姐姐,而是有著溫柔內(nèi)心的人。

我悄悄把日記放回原處,心中對周瑤的感情又復(fù)雜了幾分。

隨著年齡增長,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微妙地變化著。

有時候,我會突然對她大發(fā)脾氣,找各種理由挑剔她;有時候,又會在她遇到困難時默默幫助她。

周瑤似乎早已習(xí)慣了我的反復(fù)無常,總是安靜地承受,然后依然保持著對我的尊重和關(guān)心。

有一天晚上,我偶然經(jīng)過周瑤的房間,聽到里面有低低的啜泣聲。

推門一看,她正蜷縮在床上,肩膀微微抖動。

"怎么了?"我輕聲問。

她明顯嚇了一跳,迅速擦干眼淚:"沒...沒什么。"

我走到床邊坐下:"到底怎么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開口:"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已經(jīng)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周瑤輕聲說,"只記得她很溫柔,會給我唱歌。"

看著她悲傷的樣子,我突然感到一陣心疼。

沒多想,我伸手抱住了她:"沒關(guān)系,你還有我們。"

那是我第一次主動擁抱周瑤。她在我懷里僵了一下,然后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仿佛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

那晚,我們姐妹倆第一次推心置腹地聊了很多。

周瑤告訴我北大荒的艱苦生活,告訴我她曾經(jīng)如何在零下四十度的寒冬里餓著肚子走十幾里山路上學(xué)。

而我也告訴她,我有多么想念我的親生父親,以及我對王叔叔和她的復(fù)雜情感。

從那以后,我們之間的隔閡似乎減少了許多。雖然我在外人面前還是會與她保持距離,但在家里,我們已經(jīng)能夠像真正的姐妹一樣相處了。

上高中后,周瑤的學(xué)習(xí)更加出色,而我依然平平無奇。老師們常常拿她來做例子,說"看看周瑤,她多努力",這讓我既羨慕又無奈。



05

有一次期中考試,周瑤又是全年級第一,而我卻名列中游。

回家路上,我忍不住問她:"你到底是怎么學(xué)習(xí)的?"

周瑤笑了笑:"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把每道題都當(dāng)作是唯一的機會。在北大荒,能上學(xué)已經(jīng)是奢侈,所以我珍惜每一次學(xué)習(xí)的機會。"

聽她這么說,我忽然理解了她為什么總能取得好成績。不是因為她比我聰明,而是因為她比我更珍惜。從小的艱苦經(jīng)歷,反而成了她前進的動力。

高三那年,學(xué)習(xí)壓力陡增,周瑤也變得異常疲憊。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她半夜還在燈下苦讀,眼睛都熬紅了。

"你這樣會累垮的。"我忍不住勸道。

她抬起頭,勉強笑了笑:"沒事,我習(xí)慣了。"

"為什么這么拼命?"

周瑤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因為我想證明,即使是'野丫頭',也能有出息。"

那一刻,我心中一痛。原來這么多年過去,我對她的稱呼和嘲笑,始終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對不起..."我低聲說。

周瑤驚訝地看著我:"姐姐為什么道歉?"

"因為...因為我總是叫你'野丫頭'..."

她笑了:"沒關(guān)系的,姐姐。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而且,我要感謝這個稱呼,它讓我更加努力,更加想證明自己。"

聽她這么說,我心中更加愧疚。但同時,也對這個堅強的女孩充滿了敬佩。

高考前夕,周瑤因為壓力太大,一度想放棄。我看出了她的情緒低落,寫了張紙條塞給她:"加油,你一定能行。"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但卻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高考成績公布那天,周瑤以全市第三的成績考入了北京的名校,而我卻只上了本地的普通大學(xué)。送她去火車站那天,全家人都去了,只有我找借口沒去。

臨行前,周瑤來到我的房間:"姐姐,我走了。"

我頭也不抬地翻著雜志:"嗯,一路順風(fēng)。"

她站了一會兒,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輕輕放下一個小盒子:"這是給你的,希望你喜歡。"

等她離開后,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精致的銀手鏈,上面刻著"姐妹情深"四個字。我嗤笑一聲,將盒子扔進抽屜,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

從她第一天踏入我家門的那刻起,我對她的惡意和刁難;她生病時我焦急的奔跑;她被欺負時我突然的挺身而出;還有那個我們相擁而泣的夜晚...

我取出銀手鏈,在燈光下仔細端詳。那是一條普通的銀鏈子,想必花費了周瑤不少積蓄。"姐妹情深"幾個字刻得并不精美,但卻字字有力,直擊人心。

一滴淚水不受控制地掉在手鏈上。我突然意識到,這個曾經(jīng)被我嫌棄的"野丫頭",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當(dāng)晚,我給周瑤發(fā)了一條短信:"謝謝你的手鏈,我很喜歡。在北京好好照顧自己。"

她很快回復(fù):"姐姐也要照顧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隨時找我。"

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心。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進入了一家普通公司工作。

不久,通過同事介紹,我認識了林強,一家建筑公司的項目經(jīng)理。

他為人大方,對我也很體貼,我們很快墜入愛河,不到半年就訂了婚。

婚后,我們住進了林家給準備的婚房。

起初,林家人對我還算客氣,婆婆甚至常常夸我賢惠。

但好景不長,婚后三個月,林強的本性漸漸顯露。

他開始對我的穿著、言行提出各種苛刻要求,稍有不順心就大發(fā)雷霆。

有一次,我忘了給他準備換洗的襯衫,他直接把熱湯潑在了我手上。

婆婆不但沒有阻止,反而說:"媳婦不聽話,兒子管教兩下怎么了?"

我不敢告訴媽媽和王叔叔,怕他們擔(dān)心。每次回娘家,我都小心地遮掩傷痕,裝作婚姻幸福的樣子。

這一切,周瑤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大學(xué)畢業(yè)后,她留在北京工作,很少回家。

但每次我們在家里碰面,她總是用探詢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想問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有一次,她試探性地問:"姐,你和姐夫相處得怎么樣?"

"挺好的,他對我很好。"我敷衍道。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聽媽說,你上次回家時手腕上有淤青。"

"哦,那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我迅速解釋,強顏歡笑。

周瑤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追問。

臨走時,她給了我一張名片:"姐,這是我的新號碼。無論什么時候,需要幫助就打給我。"

我把名片收進錢包,心想自己怎么會需要她的幫助呢?

婚后第二年,我意外懷孕了。林強似乎很高興,對我的態(tài)度也好了一些。

但婆婆卻變本加厲地使喚我,說什么"懷孕了也不能當(dāng)大小姐""我當(dāng)年懷孕照樣干活"之類的話。

懷孕五個月時,我和林強因為一點小事爭執(zhí)。他突然暴怒,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我當(dāng)場腹痛難忍,鮮血順著腿流下來...

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是:流產(chǎn)了。

更讓我崩潰的是,林強和他家人竟然一致對外宣稱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導(dǎo)致的流產(chǎn),完全推卸責(zé)任。

林強的父親甚至威脅我:"敢亂說話,就別想在這個家呆下去!"

絕望之際,我悄悄打電話給媽媽,哭訴了這段時間的遭遇。

媽媽聽完又急又氣,堅持要我立刻離開林家,但我擔(dān)心林家不會輕易放過我。

掛斷電話后,我看著錢包里那張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名片,鼓起勇氣撥通了周瑤的電話。

"瑤瑤..."我的聲音哽咽。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姐,出什么事了?"

"我...我被打了,孩子也沒了..."我再也控制不住,淚如雨下。

"你現(xiàn)在在哪里?"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冷靜。

"在醫(yī)院。"

"別動,等我!"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當(dāng)林強再次來醫(yī)院恐嚇我簽下一份"自愿離婚且不要求任何補償"的協(xié)議時,我鼓起勇氣拒絕了。

他勃然大怒,直接動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護士的尖叫聲中,安保人員趕來制止了他,并報了警。

我被帶到派出所做筆錄,身上的傷痕成了最好的證據(jù)。

但讓我絕望的是,林家人全都趕來了,一致聲稱是我自己摔倒導(dǎo)致流產(chǎn),而林強掐我脖子只是"情急之下的過激行為"。

派出所的民警也顯得有些為難,似乎不愿意得罪林家這樣有背景的人家。

我蜷縮在角落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就在我?guī)缀醴艞壪M臅r候,派出所的大門被推開,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周瑤身著剪裁得體的深藍色職業(yè)套裝,踩著細高跟,氣場十足地大步走來。

她身后跟著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每個人手里都提著厚厚的公文包。

她徑直走向調(diào)解室,推門而入:"都給我住嘴!"

屋內(nèi)正在爭吵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林強和他父母一臉錯愕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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