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人物均系化名,情節存在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2011年5月1日,英國倫敦北安普頓鎮發生了一場驚天的人命大案,華裔教授丁繼峰、崔歌夫婦和兩個女兒不幸在家中遇害。
這天,查理·霍克吃完早餐,穿鞋外出去散步,路過鄰居丁繼峰教授家門口時,忽然覺得有些古怪,往常他家一天到晚挺熱鬧的,怎么這兩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心念至此,他不由得走過去敲門:“丁先生!崔太太!你們在家嗎?我是查理,過來借修枝的剪刀。”
誰料,屋內不見動靜,也不見他們的回應,查理更好奇了,索性繞到廚房后窗去查看。
鄰居家的百葉窗歪了兩頁,露出較大的縫隙,查理踮起腳,剛好能看見廚房里面的情況。
他看到崔太太翻倒在血泊里,廚房操作臺還有切到一半的黃瓜,刀刃還放在砧板上……
“老天,發生了什么!”查理嚇得猛地轉身,后背撞在磚墻上,慌不擇路跑回了馬路上,這才緩過神,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方趕到現場,迅速在丁家周圍拉起了警戒線,鄰居們圍攏過來,站在馬路邊開始議論紛紛。
警長艾倫·卡特接到匯報,開著警車來到了現場。進屋后,詢問正在檢查的法醫格林:“伙計,發現了什么線索?”
“死者身中二十三刀,多數為正面防御傷,集中在右手臂,”格林掰開死者丁繼峰僵硬的手指,“指縫里有灰色棉質纖維,可能來自兇手的外套。”
說完,格林拿起鑷子,夾起一片地上破碎的指甲,繼續說道:“受害人指甲邊緣有皮膚組織,應該是抓撓兇手時留下的。”
艾倫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進廚房查看,發現電水壺還插著電源,開關停在“保溫”檔,旁邊的玻璃杯里還剩著半杯涼透的普洱茶。
“他們當時應該是在準備早餐,”艾倫自言自語,“女主人在切黃瓜,男主人可能在泡茶,兇手突然闖入家里。”
這時,聽到樓上傳來年輕警員的一陣干嘔聲,艾倫皺著眉轉頭上樓,看見二樓走廊的地毯上,殘留明顯拖曳的血痕,一直延伸到主臥。
丁繼峰的大女兒丁鑫趴在床頭柜旁,手機攥在手上,后背共有十一處刀傷,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小女兒丁歡半個身子還躲在床底下,身上四處刀傷,最致命的一刀從肩胛骨下方刺入,直接切斷了主動脈。
連同受害者夫婦身中的三十七刀,他們全家一共被兇手捅了整整五十二刀,沒有深仇大恨,難以做出如此瘋狂之舉。
“長官,”警員抱著文件夾,走上來找艾倫,“在樓下的書房里,找到了這些法院傳票、資產轉移文件,還有跟一個叫杜安祥的人的往來信件。”
艾倫立馬來了精神,接過文件開始翻閱,發現最近七年里,杜安祥三次起訴女受害人崔歌,要求她償還兩人合伙開中藥材店時的利潤。
法庭最后一次判決發生在2010年5月,認定崔歌和德萊尼之間的房屋買賣無效,崔歌必須償還所欠的6萬英鎊。
艾倫拿著文件下了樓,開著警車去找德萊尼,這才得知了杜安祥和丁家復雜的財務糾紛。
2001年,杜安祥跑來英國打拼事業,很快在一間大型中醫店找到了醫生的工作。
期間,杜安祥結識了同事崔歌,又認識了崔歌的丈夫丁繼峰,大家都是身處異鄉的中國人,加上性格投緣,彼此相談甚歡。
三年后,杜安祥看到在英國的華裔移民逐年增多,中醫藥的需求量日益增加,利潤空間大,于是與崔歌合伙開了一家中醫藥材店。
杜安祥負責看病,銷售藥材。崔歌則是負責管賬,接待客戶。生意還算紅火,可是兩人之間卻漸漸產生了難以調和的矛盾。
這天,崔歌又發飆了,舉著藥材對著陽光說道:“老杜,這批黃芪不對吧,紋路太粗,斷面發黃,根本不是甘肅貨。”
杜安祥坐在玻璃柜臺前,正在給一位白發老人把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萊斯特的王老板說這是特級品,我昨天親自驗的貨。”
“驗貨?”崔歌走回柜臺,“啪”地一聲翻開賬本,“你這進價直接漲了40%,賣價卻只能維持原價,你讓賬本怎么平?上個月凈利潤才6000鎊,這么下去,咱們可是要喝西北風啊。”
聽見杜安祥不回話,崔歌似乎更加來了勁,抓起算盤,手指拔得珠子噼里啪啦響,說道:“當初叫你不要換供應商,你偏不聽勸。李老板跟我們合作五年,從來沒出過什么差錯。你倒好,剛認識那個王老板三個月,就把進貨渠道全換了。”
門鈴突然響起,崔歌的丈夫丁繼峰抱著一摞書站在門口,鏡片上蒙著霧氣:“怎么了?你們又吵架了?”
崔歌哼了一聲,直接拿起算盤摔在柜臺上:“問你這位好兄弟!放著穩定的供應商不要,非要去冒風險去找陌生人。”
“不是冒險,是市場趨勢!”杜安祥的聲音提高了,“華裔移民越來越多,他們要的是道地藥材,不是便宜貨,咱們必須要保證質量。”
“夠了!”崔歌打斷了他的話,抓起賬本塞進抽屜,“從明天開始,進貨單必須經過我簽字同意。杜安祥,你管好問診看病就行,財務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2004年12月,杜安祥坐在診所里核對賬本,卻發現藥材店的賬戶僅剩寥寥幾千元而已。原來,崔歌說要給女兒買鋼琴,預支了3萬鎊;丁繼峰又換了一部新車,走賬走了2萬鎊……
杜安祥氣壞了,一把推開崔歌辦公室的門,扔賬本在桌上:“咱們必須要談談了。”
崔歌頭也不抬:“談什么?談你那些不靠譜的供應商?還是談你兒子的貴族學校學費?”
“談利潤分配!”杜安祥雙手拍在辦公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跳,“我剛算過了,你至少吞了6萬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