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分兵,帶走了葉挺的主力,留下了朱德的殘部。
誰做的決定?為什么做這個決定?結果是什么?25年后,陳毅親口說出一句話,像子彈一樣穿透歷史。
南昌起義南下與三河壩分兵背景
1927年8月1日,槍響,南昌起義爆發,這一仗,沒有勝算。
共產黨想的是出路,不是勝利,他們不信武漢,不信南京,也不信莫斯科那封來不及翻譯的電報。他們只信:去南方,找海港,占領潮汕。
目標是海。
海通外援,潮汕地形狹長,三面臨山一面向海,背靠福建,可守可退,汕頭港,是通向蘇聯的希望。只要站穩,就能和世界接上頭。
起義軍走得快,兵分三路,先頭部隊幾天內抵達大埔,9月19日,到達三河壩,前委要分兵,主力7700人南下潮汕,3000人留在三河壩。
留守的,是朱德,帶著第25師和教導團,掩護主力,擋住追兵。
會議上,分歧初現,陳毅反對。“三萬人分兩段,像刀被斷了刃?!?/strong>
前委其他人堅持,理由也簡單:三河壩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正好阻擊敵人,打不了勝仗,也得拖住他們。
這一場會,決定了后來的生死,葉挺沒說話,賀龍也沉默,劉伯承眉頭緊鎖。
會議結束,部隊動了,潮汕方向,戰鼓聲漸遠,三河壩山頭,朱德站著看了很久,沒人知道他那晚睡沒睡。
一個留守任務,最后變成了全軍最后的命脈。
三河壩阻擊戰與主力潮汕失利
敵人追上來了,是錢大鈞的部隊,兩萬,整編第十一師,北伐老兵,打過硬仗,紀律鐵血,裝備比南昌起義軍好一整代。
朱德早已做好準備,三河壩前線布防,他選了九個制高點構筑掩體,設陷阱、挖戰壕、伏擊點錯落分布。
他知道拖得越久,葉挺和賀龍那邊機會越大。
第一天凌晨三點,槍聲響了,敵軍主攻北岸,嘗試強渡韓江,被伏擊部撕碎三個連。朱德命令:不給他們建浮橋的機會,打完轉移,再埋雷。
第二天,敵軍改從東南面山口迂回,被截擊,起義軍不戀戰,一打就跑,邊跑邊埋炸藥。
第三天,敵人換了新戰術,輪番進攻,一波接一波,一晝夜不眠。朱德的教導團傷亡過半。
3000人,扛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朱德下令突圍,撤向福建。此時只剩2000人。
與此同時,潮汕方向的消息傳回來了。
葉挺、賀龍,在湯坑——今豐順縣——遭到圍攻,敵人是桂系、粵軍、潮汕地方團練混編的部隊。數量占優,地形熟悉,補給充足。
葉挺的獨立師,機槍沒彈了,賀龍的部隊散了,退無可退,通信斷,補給斷,民團截斷后路,山里躲不住,平原跑不掉。幾天時間,全軍覆滅。
賀龍余部潰散,僅剩2000人各自逃亡,葉挺率殘部數百人,從山路突出包圍,他負了傷,沒人敢扶。
沒有人知道那幾天他怎么熬過來的,有傳言說他睡在死人堆里,也有說他斷糧三天靠嚼樹皮撐過去,真相沒人查過,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敗,是死。
后來的史書寫著“潮汕失利”,這個詞太輕,對起義軍來說,那是一次粉碎。
起義軍原本有13000人,三河壩3000人守住了敵軍三天,成功撤退,潮汕7700人,只剩下幾十個干部活著。
三萬人馬,蒸發在廣東的熱浪和山林里。
分兵后果與陳毅的直接批評
起義軍主力被吃掉的消息,是從潮汕的逃兵口中傳來的。“葉挺不完了。”
朱德沉著臉,沒說話,陳毅聽完,轉身走了,那一刻,沒人記得他也是南昌起義的政委之一。
戰前,起義軍有13個團,潮汕失敗后,朱德手上只剩不到2000人。“分兵,把命分了。”
事后很多年,人們都在復盤那個決策,可在當時,沒人再提,潮汕失利,三河壩守住了后路,可誰都明白,那是用代價換來的。
陳毅不甘心,他算過這筆賬。敵人17個團,錢大鈞本部11個團,桂系、粵軍6個團,若不分兵,起義軍13個團,雖無勝算,但可一戰。
三河壩險要,靠山臨水,正面強攻敵難取勝,若以全軍之力死守三河壩,打穿敵人的鋒線,再退福建、轉江西,局面未必如此慘烈。
前委分兵的本意是保全葉挺部的主力,把朱德部當成“拖刀計”,現實卻是,敵軍調頭合圍潮汕,主力反成了棄子。
“分兵,是致命失誤?!标愐阍诤芏嗄旰筮@樣總結。
那場戰后,朱德率部北上,轉戰閩西、贛南,打游擊,避主力,活下來。從三河壩出來的2000人,到了上堡會師時,只剩下800人。
這800人,成了井岡山紅軍的骨干,那支被“留守”的部隊,成了后來中國工農紅軍的根。
而葉挺的獨立師,賀龍的部隊,潮汕一役幾乎滅絕,歷史不是假設,但如果沒有三河壩的分兵,起義軍的命運,也許會是另一種寫法。
陳毅沒原諒那個決定。
1952年,他接受采訪時說:“三河壩分兵,是悲慘的決定,把葉挺的部隊拆散,就是把力量拆散?!?/p>
沒有官話,沒有修飾,一刀切下去,冷冰冰的。
歷史評價與陳毅的反思
南昌起義的失敗有很多原因,戰略錯判、兵力懸殊、后勤崩潰……但在陳毅眼里,三河壩分兵,是最不該犯的錯。
25年后,他還在反思。
他不是沒接受過教訓,井岡山的游擊戰,贛南的游擊隊,都是從那次教訓里學出來的,集中兵力,保存火種,不和敵正面硬拼。
南昌起義是按照北伐思路打的仗,正規軍對正規軍??晒伯a黨那時,打不起正規戰。
敵人有裝備,有補給,有合圍戰術,而起義軍,只剩一口氣。
三河壩之后,朱德學會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走”,葉挺在被俘后寫下了《囚歌》。
陳毅記住了那次分兵帶來的教訓。“分散必死,集中才有生?!?/strong>
這是最早一代共產黨人在血里學到的東西,三河壩分兵暴露了起義軍指揮經驗不足,也暴露了“正規戰”思想的局限。
朱德活下來,不是因為分兵的決策高明,而是他自己變了打法。
他放棄了“守大城、打大會戰”的幻想,學會了山里轉、村里打、夜里動。
從三河壩走出來的朱德,日后成了紅軍總司令,陳毅也成為后來華東野戰軍的統帥,而那次三河壩分兵,始終是陳毅心頭的一根刺。
歷史不會給“如果”開門,但后來的每一場戰役,都有三河壩的影子。
兵力集中、靈活機動、保存實力,這些后來被寫進《作戰原則》的東西,最早就是在三河壩用血換來的。
朱德說,革命要“像水一樣,能流動,能滲透,能避實擊虛”。
陳毅沒說這種話,他只是冷冷地記著,等著。
他要把那次失敗,變成下一次活下去的武器。
南昌起義敗了,潮汕失利了,三河壩守不住也得守,從起義軍三萬人,到最后井岡山會師的八百人,火種沒滅。
陳毅說:“把一支軍隊拆成兩半去賭命,是一種愚蠢,愚蠢過后,才知道什么是生存?!辈皇强偨Y,是反思,是25年后的一槍冷言。
一場分兵,三萬人成了八百人,歷史記得這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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