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滿，媽知道對不住你。這兩萬塊是媽偷偷攢的養老錢，老宅全給你哥，是怕他老婆孩子跟著吃苦。你別怪媽，自己多保重......”

十八年的晨昏相伴，林小滿將青春盡數傾注在照顧養母的歲月里。

喂藥翻身、深夜陪護，她以為這份情義能換來老宅半壁的承諾。

可臨終前養母卻把上海弄堂老宅的房本全塞給了哥哥，只留給她一張兩萬塊的銀行卡。

滿心委屈的林小滿來到銀行，本想取錢徹底告別這份寒心，卻被工作人員的話驚得說不出話……

“小滿吶，快把你哥叫來…… 媽有話跟你們說……”

一直臥病在床、神志迷糊、說話含糊不清的母親陳老太，今天竟利索地坐了起來，吐字也格外清晰。

林小滿正在床邊給母親喂水，聽到這話，手中的勺子猛地一抖，心里 “咯噔” 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她太清楚了，母親這突然的清醒，大概率是要交代后事、分配家產了。

林小滿無奈地嘆了口氣，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哥哥林志強的電話。

自從兄妹倆各自成家后，關系就漸漸疏遠了。

尤其是這十二年來，母親一直住在林小滿家，林志強一家很少露面。

有時候母親太想念孫子，還得好言好語地求他們，甚至給點錢，他們一家才勉強帶著孩子來探望一下。

電話撥通了，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喂？喲，這不是大忙人妹妹嘛，咋今兒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傳來嫂子李麗那尖酸刻薄的聲音。

林小滿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嫂子，媽想見哥，說有重要的事兒。”

“重要的事兒？” 李麗的語氣一下子變了，就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她趕忙扭頭沖身后喊道，“志強，你媽說有重要事兒，是不是要分遺產了？”

林小滿聽著電話里李麗的話，心中一陣悲涼，她就知道在嫂子眼里，大概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

三個小時后，林志強一家三口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

一進門李麗就像一陣風似的，直接擠到了病床前。

她特意給兒子小齊穿上了一身嶄新的衣服，自己臉上也堆滿了笑容，那笑容看起來十分虛假，就像戴了一張面具。

“媽，您感覺咋樣啦？志強一聽說您有事，著急得不行，立馬就趕過來了。

還有小齊，知道奶奶不舒服，都急哭了，非要跟著一起來看奶奶呢！”

說著李麗用力推了推身旁的兒子小齊。

小齊心領神會，立刻扯著嗓子 “哇” 地哭了起來，還作勢要往奶奶懷里撲。

林小滿站在房間的角落里，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平日里一年到頭難得來探望三次的一家三口，此刻卻表現得如此殷勤，他們心里打的什么算盤，林小滿再清楚不過。

她看著母親，母親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神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林小滿不禁想起了這些年自己獨自照顧母親的點點滴滴，辛酸和委屈涌上心頭。

而如今面對即將到來的家產分配，她不知道又會發生什么。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陳老太的床上投下幾道細長的影子。

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精神比前幾天好了些，招手把坐在床邊的孫子叫到跟前。

陳老太笑著摸了摸孫子的頭，掌心的溫度帶著老人特有的暖意。

她費了些力氣，把孩子摟到床邊，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吵醒病房里其他休息的人。

緩了緩神她顫抖著雙手，慢慢掀開枕頭，從底下摸出兩個房產證和一張銀行卡。

那房產證邊角有些磨損，看得出放了不少年頭，銀行卡被塑料袋仔細包著，防止受潮。

坐在一旁的林志強眼睛一下子直了，他在工地干活多年，風吹日曬讓皮膚黝黑粗糙。

此刻卻像看到什么寶貝似的，還沒等母親開口，快步上前一把奪過東西，緊緊攥在手里，語氣帶著討好：“媽，您放心，家里這些東西我肯定管得好好的，絕對不會出一點差錯。”

他心里盤算著，兩套房子加上卡里的錢，能幫家里解決不少難題。

“給我放下！” 陳老太突然提高了嗓門，聲音里帶著平時少有的嚴厲。

這些年她對兒女向來溫和，這樣的語氣把林志強嚇了一跳，手不自覺地松開了些，臉上露出尷尬又疑惑的神情。

陳老太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慢慢說道：“兩套房子給你，卡里這兩萬塊，給小滿。”

站在一旁的李麗原本臉上堆著笑，聽到這話笑容一下子沒了。

她皺著眉頭，聲音尖了起來：“媽，這樣分不合適吧。小滿又不是您親閨女，再說她現在日子過得也不差。我們家為了生活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志強在工地干活累得要死，工資就那么點，孩子上學處處要錢，我衣服都好久沒買新的了......”

說著說著她眼眶有些紅，覺得自己這些年操持家里太不容易。

“別再說了，就這么定了！” 陳老太伸出手，從林志強手里拿回銀行卡，鄭重地放到站在床尾一直沒說話的林小滿手里。

放完這一下，她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林小滿捏著銀行卡，站在病房的床邊，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

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母親身上淡淡的藥味，讓她想起過去十二年的日日夜夜。

每天清晨五點，鬧鐘還沒響，她就會輕手輕腳起床。

先去廚房熬上一鍋雜糧粥，這是母親的糖尿病醫生特意叮囑的食譜。

然后翻出床頭柜上的藥盒，把降糖藥、降壓藥按劑量分好，再倒上一杯溫水放在床頭。

母親的胰島素筆她總是提前準備好，等母親醒了就能直接打針。

晚上下班回來，哪怕再累，她也要給母親擦身、換衣服。

母親年紀大了，行動不便，有時候不小心弄臟了床單被罩，她都是連夜洗干凈，生怕母親睡不舒服。

這些年家里的電費水費、母親的醫藥費，全靠她一個人操持。

她記得去年冬天，母親半夜突然發燒。

外面下著大雪，她裹緊大衣背著母親去醫院。

路上摔了好幾跤，膝蓋都磕青了，可心里只想著趕緊把母親送到醫院。

在醫院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又強撐著去上班。

因為一心撲在照顧母親上，她和丈夫的交流越來越少。

以前還會一起出去吃頓飯、看場電影，現在連說句話都難。

丈夫想要個孩子，可她實在抽不出精力，兩人為此沒少吵架。

慢慢地家里的氣氛變得壓抑，感情也越來越淡。

在母親心里，自己十二年的付出，就只值這兩萬塊錢嗎？

葬禮結束后，林小滿拉黑了林志強一家所有聯系方式。

那張兩萬塊的銀行卡被她塞進抽屜最深處，壓在舊毛衣底下，就像壓著塊滾燙的石頭，碰一下都刺得慌。

十二年前養父走的時候，林小滿看著空蕩蕩的老房子，養母縮在沙發里的身影顯得那么瘦小。

她沒多想就把人接回了家，可丈夫卻發了火：“憑什么？你哥從小吃好穿好，現在倒讓咱們養老？”

林小滿心里也委屈，可她知道哥哥自從娶了媳婦，就當起甩手掌柜，每次打電話不是說忙就是要錢。

小時候的事兒，林小滿想起來就堵得慌。

哥哥碗里永遠有雞蛋，她只有清粥；過年哥哥穿新棉襖，她穿的是改小的舊衣服。

更讓她寒心的是，哥哥成績差得一塌糊涂，養父卻跟她說：“要不你別上學了，出去打工供你哥。”

直到十六歲那天晚上，喝醉酒的養父嘟囔出真相：“要不是你媽心軟，在雪地里撿回你......”

那句話像把刀，在她心里劃了道口子，再也沒愈合。

日子慢慢熬過來，林小滿靠著自己在公司站穩腳跟，卻沒想到命運又開了個玩笑。

那段時間她總覺得累，吃什么都沒胃口，還以為是照顧母親累著了。

直到朋友硬拉著去醫院，檢查結果出來——胃癌。

攥著診斷書站在醫院走廊，林小滿滿腦子都是治療費。

她突然想起那張銀行卡，拖著虛虛弱弱的身子跑到銀行。

“我取兩萬，銷戶。”她把卡推過去時，手都在發抖。

柜員盯著屏幕皺起眉頭：“女士，您這賬戶余額不對……”

聽完這話林小滿只覺得耳朵嗡嗡響，眼前的銀行大廳突然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