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滾出去！你們家欠的錢還沒還，還有臉來借錢辦喪事？"

"可是...我母親去世了，按規矩..."

"什么規矩不規矩的！

死了活該！

像你們這種人，死了都沒人管！"

李大富一巴掌扇在林強臉上，力道之大讓他踉蹌著退出門外。

林強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他從未想過，回鄉葬母竟會遭遇如此冷漠。

01

陰沉的天空下，一輛破舊的長途汽車停在村口。林強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下車，手里緊攥著僅有的兩千塊錢。三天前，他還在城里工地上搬磚，接到村里電話說母親突發腦溢血去世，他連夜請假趕回。

村道兩旁，幾個閑坐的老人看到他，立刻轉過頭去，假裝沒看見。林強咬咬牙，加快腳步。

破敗的老屋里，母親的遺體躺在那張用了二十年的木板床上，臉色慘白。林強撲在母親身上，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

"娘，兒子回來晚了..."

屋里冷冰冰的，沒有一個鄰居來幫忙。按照村里習俗，有人去世，鄰居們應該幫忙料理后事，但母親的遺體已經躺了一天，連個像樣的壽衣都沒有。

林強擦干眼淚，開始思考如何為母親辦喪事。按當地規矩，需要棺材、道士、飯菜、村里人的份子錢，至少要八千塊。他口袋里只有兩千，不知從哪里再籌六千。

"先去村里借點錢吧。"林強自言自語道。

他先去了村長家。村長張滿堂正在院子里剝玉米，見林強來了，臉色立刻沉下來。

"村長叔，我母親去世了，我想借點錢辦喪事..."

"借錢？"

張滿堂冷笑一聲，"你爹當年欠村里多少錢都沒還，你還好意思來借？"

"村長叔，我爹是因病欠的債，他..."

"閉嘴！"

張滿堂站起來，指著林強的鼻子，"你們家欠錢不還，是全村公敵！現在誰敢借錢給你？識相的趕緊把你娘埋了，別在村里丟人現眼！"

林強咬緊牙關，轉身離開。他又連續敲了五戶人家的門，得到的不是拒絕就是羞辱，甚至有人直接在他臉上吐口水。

最后一家，是李大富家。李大富是村里的地主，家境殷實。林強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敲開了門。

"李叔，我母親去世了，我想借點錢辦喪事，等我掙了錢一定加倍還您..."

李大富瞇著眼看他："你娘死了？那活該！當年你爹欠我家五百塊，到現在一分沒還，你娘就是個掃把星，克死你爹，現在自己也該死！"

"李叔，您不能這么說我娘！"林強激動地說。

"滾出去！你們家欠的錢還沒還，還有臉來借錢辦喪事？"

"可是...我母親去世了，按規矩..."

"什么規矩不規矩的！死了活該！像你們這種人，死了都沒人管！"

李大富一巴掌扇在林強臉上，林強踉蹌著退出門外，臉上火辣辣地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天色漸晚，林強無助地走在村道上。他從沒想過，母親的葬禮竟會如此艱難。正當他絕望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強子，怎么回事？聽說你娘去世了？"

林強轉身，是住在村尾的王老漢。王老漢已經六十多歲，一輩子務農，家境不富裕，但在村里口碑不錯。

"王叔..."林強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王老漢拍拍他的肩膀："走，去我家坐坐。"

王家的土坯房雖然簡陋，但收拾得干凈整潔。王老漢的妻子張大娘忙著燒水泡茶，小兒子王明剛從地里回來，身上還帶著泥土的氣息。

林強簡單講述了自己的處境，王老漢聽完，沉默片刻，突然站起來走進里屋。不一會兒，他拿出一個舊布口袋，從里面掏出三疊票子，遞給林強。

"三千塊，你先拿著用。"

林強驚訝地看著王老漢："王叔，這..."

"別推辭，我知道辦喪事要花錢。"

王老漢擺擺手，"雖然不多，但應該夠買棺材和請道士了。"

"王叔，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

"別這么說，都是鄉里鄉親。你爹生前待人不薄，你娘也是個好人，該有個體面的葬禮。"

林強知道王家并不富裕。王老漢辛苦了一輩子，大兒子常年在外打工，小兒子王明剛結婚不久，正是用錢的時候。這三千塊對他們家來說，絕對不是小數目。

"明天的事情，我們家會幫你。"王明說，"我已經聯系了鎮上的殯儀館和道士。"

那晚，王家三口幫林強守夜。張大娘燒水做飯，王老漢和王明幫忙張羅喪事用品。林強看著這一家人忙前忙后，心里既感動又愧疚。

第二天一早，王老漢帶著林強去鎮上買了棺材和壽衣。回村后，他們給母親換上壽衣，放入棺材。按當地習俗，應該讓村里人來祭奠，但除了王家三口，沒有一個村民上門。

中午時分，出殯的時間到了。按規矩，應該有四個壯丁抬棺，但來的只有王家父子。無奈之下，林強和王明抬前，王老漢找了個鎮上來的小伙子付錢幫忙抬后，緩慢地向村外的祖墳走去。

路過村中心時，不少村民站在門口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林強聽到有人嘲諷道："看看，連個像樣的出殯隊伍都沒有，真是丟人現眼！"

"這就是報應！當年欠債不還，現在死了活該沒人管！"

"聽說他兒子在城里混得不錯，連錢都不孝敬老娘，現在裝什么孝子？"

林強臉上火辣辣的，但他強忍著沒有回應。王老漢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聲說："別理他們，做好自己的事。"

到了墳地，王老漢找來幾個平日關系不錯的朋友，總算把棺材下葬了。沒有像樣的墓碑，只是在土堆上立了一塊木牌。簡陋的葬禮結束后，王老漢邀請道士和幫忙的人去他家吃飯，林強執意要付錢，被王老漢拒絕了。

"強子，你先別急著回城，在我家住兩天，緩緩再說。"王老漢拍拍他的肩膀。

那天晚上，村民們在張滿堂家喝酒，笑聲不斷。有人故意大聲說："看見沒，那小子連他娘的葬禮都辦不起，還得靠王老頭幫忙！真是丟人！"

王老漢聽到這些話，臉色陰沉，但沒有說什么。他只是告訴林強："孩子，別往心里去，人在低谷的時候，總會遇到各種白眼和嘲諷。重要的是，你要記住那些在你困難時幫助你的人，將來有能力了，回報他們。"

林強點點頭，淚水又一次涌出眼眶。

02

葬禮后的第三天，林強決定返回城里。臨走前，他跪在母親的墳前，發誓要努力打拼，將來一定報答王老漢一家的恩情。

上車前，王老漢塞給他一個信封："路上花錢。"

回到城里，林強翻開信封，發現里面有一千塊錢和一張紙條："孩子，不要記恨村里人，他們也有難處。好好努力，將來有出息了，再回來看看。"

林強把紙條貼在床頭，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這句話，提醒自己努力工作，改變命運。

最初的日子并不好過。林強只是一個建筑工地上的小工，每天干著最累的活，拿著最少的錢。他省吃儉用，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存下的每一分錢都記在一個小本子上，上面寫著"報恩款"。

白天，他在工地上搬磚；晚上，他學習建筑知識，考取各種證書。兩年后，他從普通工人做到了小組長；又過了三年，成了工程隊的負責人。那時，他的月收入已經從最初的兩千多漲到了八千多。

每個月，他都會往王老漢家寄五百塊錢，但總是被退回來。王老漢在回信中說："孩子，我們不缺錢，你自己留著用吧。你有出息了，我們就高興。"

2015年，林強積攢了一些資金，開始承接小型工程，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公司規模不大，但在當地有了一定的口碑。林強為人誠實，工程質量有保證，價格也公道，漸漸地有了固定的客戶群。

那年冬天，林強回了一次老家，給父母修了一座像樣的墓碑，也去看望了王老漢一家。彼時王老漢已經七十多歲，身體大不如前，王明已經有了一個三歲的兒子，一家人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林強帶了不少禮物，想要報答當年的恩情，但被王老漢堅決推辭了。

"你能有出息，我們也替你高興。"王老漢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爹娘在天上看到，也會安心的。"

那次回鄉，村里人看到林強開著一輛普通轎車回來，穿著也很樸素，以為他在城里混得一般，背后又是一番嘲笑和議論。張滿堂甚至當著他的面說："聽說你在城里開公司了？看來生意不怎么樣啊，連個好車都買不起！"

林強笑笑，沒有解釋。在他心里，真正重要的是那些在他最困難時伸出援手的人，而不是那些只會在背后指指點點的閑言碎語。

回城后，林強的公司發展得越來越好。他開始承接更大的工程，甚至涉足房地產開發。到了2020年，他已經是身家上千萬的企業家了。

盡管事業有成，但林強始終保持著樸素的作風。他沒有買豪車豪宅，而是住在一個普通的小區里，開著一輛普通的日系車。

他常說："人不能忘本，也不能被金錢迷失了本心。"

每年清明，他都會回老家給父母掃墓，順便看望王老漢一家。他知道王老漢一直在關注他的成長，雖然從不提及當年的幫助，但那份恩情，林強一直記在心里。

03

2022年春天，一個暴雨如注的夜晚。

林強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請問是林強嗎？"電話那頭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我是，你是？"

"我是王明的妻子小李。王明出了車禍，現在在縣醫院重癥監護室，醫生說需要做手術，但手術費要十萬元。我們東拼西湊只有三萬，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就想起你給王爸留的電話..."

林強的心一沉："王叔他們還好嗎？"

"王爸前年走了，心臟病。家里就剩我和王明，還有我們的孩子。王明一直不愿意麻煩你，但這次實在沒辦法了。"小李的聲音哽咽了。

"你別著急，我現在就安排。"

林強立刻做了決定，"你在醫院等著，我連夜趕過來。"

掛了電話，林強馬上聯系了財務，取了二十萬現金，然后開車直奔老家。那是一段800公里的路程，他一刻不停地開了整整十個小時。

凌晨四點，林強到達了縣醫院。病房外，小李和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正靠在一起打盹。男孩就是王明的兒子小輝，已經長這么大了。

"小李。"林強輕聲叫道。

小李猛地驚醒，看到林強后立刻站了起來："林叔，您來了！"

"王明怎么樣了？"林強急切地問道。

"剛做完緊急處理，醫生說需要再做一個大手術，但要先交手術費..."

林強二話不說，拿出了那個裝滿現金的黑色手提箱："這里有二十萬，你拿去交手術費，剩下的留著做康復治療用。"

小李看著箱子里厚厚的一疊疊鈔票，驚得說不出話來。

"別愣著了，快去交錢吧。"林強催促道。

小李含著淚接過箱子："林叔，這太多了，我們..."

"當年你公公是唯一向我伸出援手的人，今天輪到我來報恩了。"林強語氣堅定，"別推辭，王明的命要緊。"

小李跑去交了手術費。半小時后，醫生推著王明去了手術室。林強和小李父子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小輝小聲問林強："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嗎？"

林強摸摸小輝的頭："是啊，你爺爺是我最尊敬的人，你爸爸也是我的好兄弟。"

小輝歪著頭看他："可是爸爸從來沒提起過你。"

林強笑了笑："因為我們都很忙，很久沒見面了。"

手術進行了六個小時，終于成功了。醫生說王明傷得很重，但沒有生命危險，需要長期臥床康復。

王明從麻醉中醒來時，看到林強站在床邊，眼中滿是驚訝："林...林哥，你怎么來了？"

林強握住他的手："你老婆給我打電話，我就趕過來了。兄弟，別擔心，一切有我。"

王明眼中含淚："林哥，這么多年，我們都沒聯系，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們家..."

"怎么會忘記？當年如果沒有你爸，我母親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林強的聲音有些哽咽，"那是我最困難的時候，只有你們家幫了我。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王明想要說什么，但因為太過虛弱，又昏睡過去了。林強在醫院陪了三天，確認王明沒有生命危險后，才準備返回城里。

臨走前，他對小李說："我在縣城買了套房子，地址和鑰匙都在這里。你們搬過去住吧，方便照顧王明,也方便小輝上學。"

小李驚訝地看著林強遞過來的房產證："林叔，這...我們不能收。"

林強嚴肅地說："收下吧，這是我欠王家的。當年如果沒有王叔他們，我母親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我也不會有今天。"

"可這也太貴重了..."

"人情不在錢多錢少，而在于關鍵時刻的一份心意。"

林強說著，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這里有50萬，是給小輝的學費和生活費。王明康復后，我公司有個管理崗位留給他，月薪一萬起步。"

小李抓住林強的手，眼淚簌簌地落下來："林叔，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不用說什么。"林強拍拍她的肩膀，"就當是我還王家的人情債。記得照顧好王明和小輝。"

說完，林強轉身離開了醫院。

04

林強安排的一切都井井有條。

王明的康復進展順利，半年后就能下床活動了，盡管右腿落下了一點殘疾，但不影響正常生活。一家三口搬進了林強買的新房，小輝也轉到了縣城最好的小學。

等王明基本康復后，林強安排他到自己的公司上班。雖然王明沒什么工作經驗，但他勤奮好學，很快就適應了新環境，成為公司的一名優秀員工。

林強的善舉在老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年那些對他冷眼相待的村民，現在紛紛找上門來，說要認他這個"老鄉"，希望得到一些幫助或工作機會。

面對這些人，林強既不冷嘲熱諷，也不全盤接受。他說："我不記仇，但我記恩。能力范圍內的事，我會盡力幫忙，但別指望我會無原則地答應一切要求。"

張滿堂也找到了林強，態度和藹了許多："強子啊，你現在混得這么好，應該回村投資點產業，帶帶鄉親們一起致富啊！"

林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張叔，您當年可不是這么說的。"

張滿堂尷尬地笑了笑："那時候不懂事，你別往心里去。"

"我沒往心里去。"林強平靜地說，"如果是為了村里的公共事業，我可以考慮投資。如果是為了個人利益，就不必再提了。"

2023年冬天，林強再次回鄉，這次是為了一個更大的計劃。

他在村委會召集了村民代表，宣布了一個消息：他要出資在村里建一所敬老院和一個兒童活動中心。

"我們村年輕人大多都出去打工了，留守的老人和兒童缺乏照顧和關愛。建這兩個場所，是希望能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林強的話語平靜而堅定。

現場一片寂靜，然后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這些年，村里的條件確實越來越差，老人們生活困難，孩子們沒有像樣的活動場所，林強的提議正中要害。

有村民站起來問："林總，您為什么愿意投資這么多錢在我們村？當年..."他沒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林強看了看在場的每一個人，目光最終停留在王明一家身上："因為這里有我的根，有我最敬重的人。無論村里以前對我怎樣，這都是我出生和長大的地方。我母親長眠于此，我欠這片土地太多。"

建設工程很快啟動了。林強親自監督設計和施工，確保質量和進度。敬老院配備了現代化的醫療設備和康復設施，兒童活動中心則有圖書室、電腦室和各種游戲區域。

工程完成那天，整個村子都來參加了剪彩儀式。曾經對林強充滿敵意的村民，現在都用崇敬的目光看著他。

林強并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儀式結束后，他獨自一人去了父母的墓前。

跪在墓碑前，他輕聲說："爹，娘，兒子總算沒有辜負你們。王叔一家的恩情我已經報答了一些，但還遠遠不夠。以后我會繼續做對得起你們的事，讓你們在天上安心。"

村民們看到林強在墓前久久不起，不少人也跟著紅了眼眶。他們這才明白，這個被他們曾經嘲笑和排斥的人，心胸比他們想象的要寬廣得多。

落成儀式結束后的晚上，村里為林強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宴會。酒過三巡，張滿堂突然站起來，高聲說道："林總，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當年我們對你那么差，你還愿意回來幫助村里，真的只是因為王老漢當年幫過你嗎？"

宴會上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林強。林強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這里面還有一個你們不知道的秘密..."

林強放下酒杯，環視四周，看著這些曾經對他冷眼相待，現在卻又爭相巴結的村民，內心五味雜陳。

"那年母親去世，全村只有王叔一家幫我。你們當時怎么對我的，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林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有人往我臉上吐口水，有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關上門，還有人說我母親是掃把星，死了活該..."

村民們低下了頭，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

"但我今天不是來算舊賬的。"

林強繼續道，"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當年葬禮結束后的那個晚上，王叔告訴了我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改變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