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黑皮膚厚嘴唇，這一看就是個黑人孩子，還有什么好做親子鑒定的！”

陳宇舉著手機里護士拍下的照片質問剛剛生產完的蘇瑤。

蘇瑤扭過頭默默流下淚水。

他們原本是對幸福的夫妻，從大學走到婚姻的殿堂。

寶寶出生前陳宇滿心歡喜，但孩子出生后卻給這個家帶來巨大的打擊。

周圍人都在背后議論，可蘇瑤一直沒吭聲。

等她終于說出實情，這事兒到底能解開大家的心結，還是會讓原本的感情徹底破裂？

01

消毒水氣味濃重的走廊里，一聲怒吼打破了醫院的寂靜。

陳宇攥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屏幕上還停留在產科護士發來的新生兒照片，皺巴巴的小臉黑里透紅，厚厚的嘴唇微微翕動。

他推開病房門時帶起一陣風，鋁合金窗被震得哐當作響。

蘇瑤剛從陣痛中緩過勁來，額角還沾著冷汗。

看見丈夫扭曲的表情，她費力地撐起身子：“宇子，你聽我解釋......”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解釋什么？” 陳宇扯開領口的紐扣，從褲兜掏出煙盒，“上個月你說去省城進修，進修出個混血兒？”

他顫抖著點燃香煙，煙霧在病房里彌漫，和消毒水味混在一起。

蘇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三天前生產時，助產士抱著孩子驚呼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此刻她望著襁褓里的嬰兒，喉頭像被棉花堵住。

走廊傳來細碎的議論聲，幾個穿病號服的家屬扒在門縫張望，竊竊私語聲飄進病房：“這女的看著斯斯文文，沒想到......”

“聽說她老公在稅務局上班，臉都丟盡了。”

陳宇的母親扶著門框眼眶通紅。

她摩挲著手里的保溫桶聲音發顫：“瑤瑤，你跟媽說實話，是不是在外面......”

老人話說到一半，突然捂住嘴別過臉去。

“媽！” 蘇瑤猛地咳嗽起來，產后虛弱的身體止不住顫抖，“我跟你兒子結婚七年，你還不了解我？上個月我確實去了省婦幼”

她突然住口，盯著天花板上的吸頂燈，眼淚順著太陽穴滑進枕頭里。

陳宇一腳踢翻塑料凳，響聲驚動了隔壁病房。

“別裝了！” 他扯下墻上的病歷夾摔在地上，紙張散落一地，“明天就去民政局，這婚必須離！”

說完轉身就要走，被母親一把拽住：“小宇！她剛生完孩子......”

“讓她帶著野種滾！” 陳宇甩開母親的手，腳步聲在走廊里越傳越遠。

蘇瑤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口中散開。

她輕輕撫摸嬰兒柔軟的胎發，小聲呢喃：“別怕，媽媽在......”

病房里只剩下嬰兒微弱的啼哭聲，混著窗外呼嘯的北風，顯得格外凄涼。

02

2015 年深秋的食堂，陳宇把最后一塊糖醋排骨夾進蘇瑤碗里，塑料餐盤碰撞出清脆聲響。

“等我畢業進稅務局，每月工資全交給你管。” 他用袖口蹭了蹭眼鏡，鏡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

蘇瑤低頭扒拉米飯，耳朵尖泛起紅暈，桌下兩人的運動鞋悄悄碰在一起。

這對計算機系和會計系的戀人，常擠在圖書館角落畫未來。

草稿紙上歪歪扭扭寫著 “男孩叫陳望舒，女孩叫陳知夏”，旁邊還畫著帶小院的房子。

陳宇母親第一次見蘇瑤，就往她手里塞了六個核桃禮盒：“小瑤這姑娘一看就踏實，我們家小宇脾氣倔，以后多擔待。”

婚禮那天酒店水晶燈把蘇瑤的婚紗照得發亮。

陳宇舉著話筒的手都在抖：“我媳婦想吃車厘子，我跑遍半個城找最新鮮的；她說想要星星，我就把夜空摘下來。”

臺下賓客哄笑，蘇瑤用頭紗遮住泛紅的眼眶。

婚后每個周末，他倆都手挽手去菜市場，陳宇挑肉時總要問攤主：“這排骨熬湯，我媳婦喝了能補身子不？”

日子過得安穩，唯獨婆婆總念叨。

某個周末包餃子時，陳宇媽往蘇瑤碗里夾了個韭菜餡餃子：“小瑤，隔壁張姐家孫子都會打醬油了。”

蘇瑤捏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餃子皮在醋碟里泡得發脹：“媽，我倆還想先攢攢錢。”

“生孩子才是正事。” 老人往她碗里添了勺熱湯，“等有了娃，媽幫你帶。”

直到蘇瑤查出懷孕，全家像過年一樣熱鬧。

陳宇把檢查單塑封起來，貼在客廳冰箱上；婆婆天天變著花樣燉魚湯，連產檢都要跟著去。

當 B 超顯示胎兒性別時，陳宇在醫院走廊轉了二十多圈，最后把蘇瑤摟在懷里：“姑娘好，姑娘像你，長大了肯定漂亮。”

誰也沒想到，產房里會生出個黑皮膚的孩子。

此刻陳宇攥著手機，屏幕上護士發來的照片刺得他眼睛生疼。

消毒水味道混著煙味在病房里彌漫，蘇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看著丈夫踢翻塑料凳，突然想起七年前那個把糖醋排骨都讓給她的男孩。

03

村頭老槐樹下的石桌旁，七八個嬸子圍坐成圈。

李嬸嗑著瓜子，碎殼吐得老遠：“聽說沒？老陳家媳婦生的娃，黑得跟墨汁似的。”

王阿姨手里的毛線針停住，湊近壓低聲音：“我就說這姑娘看著文靜，保不準心里藏著事兒。”

這些話像長了腿，順著風鉆進各家各戶。

小賣部老板算賬時嘟囔：“陳宇這孩子，從小見人就笑，現在成了笑話。”

就連送煤氣罐的師傅路過陳家院門口，都忍不住探頭張望。

陳宇躺在臥室里，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縫發呆。

床頭婚紗照里，蘇瑤穿著白紗笑得燦爛，可現在只要想起產房里的場景，他就渾身發冷。

凌晨三點他又一次翻了個身，枕頭被汗水浸濕。

突然結婚前夜的畫面在腦海里炸開，蘇瑤攥著戶口本語氣強硬：“婚檢費都能買兩袋米了，非要做就別結婚。”

當時他想著早晚是一家人沒再堅持。

“這婚必須離！” 陳宇把離婚協議摔在飯桌上，筆尖在 “財產分割” 處戳出個洞。

蘇瑤正給孩子沖奶粉，手一抖半勺奶粉撒在桌上。

“再給我點時間。” 她聲音沙啞，眼眶熬得通紅。

“時間？全村人都在背后戳我脊梁骨！” 陳宇抓起椅子上的外套，“今天必須去民政局。”

爭吵聲驚動了隔壁屋的父母。

陳父披著外套，拖鞋都穿反了：“小兩口有話好好說，別讓街坊看笑話。”

陳母抹著眼淚，手里還攥著沒織完的嬰兒毛衣：“造孽啊，好好的家成這樣。”

蘇瑤突然把奶粉罐重重放在桌上，金屬碰撞聲震得人心顫：“去做親子鑒定，孩子就是你的。”

陳宇愣住了，這個念頭他不是沒想過，但每次都被怒火壓下去。

“浪費錢！” 他當時想，“白種人混血都少見，更別說黑皮膚。”

此刻看著妻子決絕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頭：“行，等結果出來，你帶著東西走人。”

04

凌晨五點陳宇把嬰兒提籃塞進車后座。

蘇瑤裹著厚外套，懷里抱著熟睡的孩子，指甲在嬰兒毯上摳出幾道褶皺。

路上經過早點攤，陳宇突然一腳剎車：“吃點東西再去。”

蘇瑤搖頭，胃里翻涌的酸水讓她只想干嘔。

檢測機構的玻璃門還掛著 “暫停營業” 的牌子。

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打著哈欠打開門，瞥見孩子的膚色，隨口說了句：“現在混血兒見得多，不過這么黑的還真少見。”

蘇瑤感覺喉嚨發緊，攥著包帶的手全是冷汗。

陳宇往前跨半步，擋住她的視線：“按流程做，費用多少都無所謂。”

等待的三天里，陳宇把單位的報表算錯三次。

他蹲在陽臺抽煙，煙灰落進蘇瑤養的綠蘿盆里。

蘇瑤抱著孩子在客廳來回踱步，嬰兒床的鈴鐺被碰得叮當作響。

深夜陳宇翻身時聽見她壓抑的啜泣聲，想伸手又縮了回來。

醫院電話打來時，陳宇正在給客戶開發票。

聽筒里醫生說 “親子報告結果出來了”，筆尖在發票上洇開墨團。

他把車鑰匙拍在桌上，同事問怎么了，他只說家里有事。

路上闖了兩個紅燈，保安看他著急忙慌的跑進來攔住他時，他掏出手機里的繳費記錄：“我老婆生孩子住院，現在要見醫生！”

踹開辦公室門的瞬間，消毒水味混著打印機油墨味撲面而來。

醫生從文件堆里抬頭，推了推眼鏡：“陳先生，這是檢測報告。”

報告單邊角還帶著溫熱，陳宇的手指在報告上反復摩挲，紙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陳宇把報告單拍在桌上，金屬臺燈被震得搖晃。

“不可能，這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