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全來源官方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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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轟鳴,烏云壓頂,南溪鎮外的山路上,陳平生挑著油擔踉蹌而行。
暴雨如注,油簍被淋得透濕,油桶的裂縫淌出黃澄澄的菜油,混著泥水流了一地。
他心急如焚,這擔油是他半月的生計,若全毀了,連飯都吃不上。
遠處,一道閃電撕裂夜空,照亮一間孤零零的屋舍,屋檐下隱約站著個身影,披著蓑衣,面目不清。
“喂,老漢,過來避雨吧!”那身影喊道,聲音沙啞,帶著股莫名的寒意。
陳平生猶豫了片刻,風更大了,雨水刺得他睜不開眼。
他咬咬牙,朝屋子走去,卻不知這一步,將他拖入一場詭譎的風波。
南溪鎮的清晨,霧氣蒙蒙,街上還帶著昨夜的濕氣。
陳平生挑著油擔,慢慢走過青石板路,吆喝聲低沉,像老牛喘氣:“賣油嘍菜油香嘍!”
他五十有三,瘦得像根竹竿,背微駝,臉上皺紋深得能夾住蒼蠅。
油擔是他的命根子,兩只木桶晃晃悠悠,裝著他半生的心血。
鎮上人見了他,都笑呵呵地打招呼:“老陳,又出門啦?今兒油賣得咋樣?”
陳平生只點點頭,嘴角扯個笑,話不多,人卻實誠,誰家缺油,他從不摻假。
年輕時,陳平生不是這副模樣。
那會兒,他是鎮東李氏油坊的頂梁柱,榨油的手藝一絕,油清得像溪水,香得能飄半條街。
掌柜的閨女春花,臉蛋紅撲撲,愛偷看他干活,還常塞給他塊糖糕。
鎮上人都說,這對小年輕遲早成一對,連媒婆都上門提過親。
可誰也沒料到,天會塌下來。
二十年前,一場大火燒了油坊,火光沖天,吞了春花,也吞了陳平生的爹娘。
他拼了命沖進火海,救人沒救成,自己左胳膊燒出一道疤,丑得像條蜈蚣。
從那以后,他像丟了魂,油坊倒了,他也不愿再學手藝。
“老陳,你咋不找個媳婦?孤零零的多冷清!”集市上賣菜的王嬸常勸他。
陳平生低頭舀油,悶聲道:“王嬸,油賣不完,我哪有心思?”
他不愿多說,怕一開口,心里的苦水就往外淌。
火燒了家,也燒了他的心,他覺得自己像油桶里的渣子,沒啥盼頭。
鎮外有間破屋,租來當家,屋里就一張床、一只灶,夜里冷得鉆心,他裹著破被,睡不著時就盯著房梁發呆。
可陳平生不是沒脾氣的糙漢。
他眼睛尖,看人看事準得很。
誰家男人偷了懶,誰家媳婦吵了架,他門兒清,卻從不嚼舌根。
一次,鎮上來了個外地販子,油里摻了水,糊弄人。
陳平生瞧見了,悄悄提醒買油的張大爺:“這油不地道,別上當。”
張大爺感激得直拱手,販子卻瞪他一眼,罵道:“老東西,多管閑事!”
陳平生沒吭聲,只挑起油擔走人,背影倔得像棵老樹。
這些年,他走遍南溪鎮的巷子,油擔壓得肩膀起了老繭。
日子清苦,他卻沒怨過誰,頂多嘆口氣:“命唄,能咋辦?”
可這天早上,他挑擔出門時,天陰得像蓋了鍋蓋。
他抬頭瞅了瞅,嘀咕:“要下雨?可別壞了我的油?!?/p>
他加快腳步,想趕在雨前到鎮北的集市。
誰知,剛出鎮,烏云就壓下來,雷聲轟隆,像老天爺發了脾氣。
陳平生剛走到半路,豆大的雨點就砸下來,噼里啪啦,像炒豆子。
他慌了神,忙把草席蓋在油簍上,可雨勢兇得像潑水,草席濕透,油桶的木縫滲出黃澄澄的油,混著泥水淌了一地。
他心疼得直抽氣:“我的天,這擔油是我半個月的嚼頭??!”
他試著用手擋雨,可哪擋得???
風一刮,草席被掀翻,油桶晃蕩,吱吱作響,像在嘲笑他的無能。
“老天爺,你這是跟我過不去啊!”陳平生咬著牙,罵了一句,聲音被雷聲蓋過去。
他挑著擔子往前沖,腳下泥濘滑得像抹了油,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吃屎。
油擔壓得他喘不過氣,肩膀火辣辣地疼,他卻不敢停,怕油全廢了。
他四下張望,想找個避雨的地兒,遠處隱約有間屋子,孤零零立在山坡上,屋檐低得像要塌了。
陳平生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喘著粗氣:“管它是誰的,先躲躲再說!”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去,雨水灌進鞋,冰得他直哆嗦。
到了屋前,他敲了敲門,喊道:“有人嗎?行行好,讓我避個雨!”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是個年輕女人,眉眼清秀,眼神卻冷得像冰。
她上下打量陳平生,見他一身狼狽,油擔濕透,皺了皺眉,低聲道:“進來吧,外頭怪冷的?!?/p>
陳平生忙道謝,挑著油擔跨進門檻。
屋里昏暗,點著一盞油燈,火苗跳得不安分。
桌上幾只破碗,墻角堆著柴禾,透著一股窮酸氣。
他放下油擔,搓了搓凍僵的手,偷眼瞅那女人。
她穿一身素衣,頭發松散,像好幾天沒收拾。
陳平生試探著問:“大妹子,你一個人住這兒?不怕?”
女人沒抬頭,淡淡道:“怕啥?死都不怕,還怕啥?”
這話讓陳平生心里一咯噔。
他沒再問,坐下喝她遞來的熱水,燙得手直發抖。
心里卻犯嘀咕:這女人看著怪可憐的,可這屋子咋這么瘆人?
生意不好,油又壞了,他本就窩火,如今還困在這破屋里,心頭那股煩躁更重了。
他嘆口氣,嘀咕:“這日子,咋越過越沒勁呢?”
屋外的雨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得窗戶咔咔響。
陳平生坐在墻角,油擔擱在一旁,水滴答答往下淌。
他瞅著那女人,低聲問:“大妹子,貴姓啊?住這兒挺偏的?!?/p>
女人抬眼,聲音冷淡:“姓柳,柳絮的柳。你是賣油的吧?鎮上常聽人說起。”
陳平生一愣,沒想到她知道自己,忙點頭:“對,我叫陳平生,賣油混口飯?!?/p>
柳氏沒再說話,低頭燒水,火光映得她臉色更白。
陳平生打量屋子,墻上掛著塊破布簾,風一吹,晃得像鬼影子。
他想起鎮上的閑話,說這柳氏是個寡婦,男人三年前死了,留下她獨守這老屋。
有人說她克夫,有人說她夜里???,哭得人心里發毛。
陳平生不信鬼神,可這屋里陰冷冷的,總讓他背脊發寒。
“大妹子,你這屋……平時就你一人?”陳平生試著搭話,想緩和氣氛。
柳氏手一抖,水壺差點掉地上。
她勉強笑了笑:“嗯,一個人,習慣了。”
她眼神躲閃,像藏著啥秘密。
陳平生沒追問,怕惹人嫌,可心里卻起了疑:這女人咋看都不對勁。
柳氏端來一碗姜湯,遞給他:“喝吧,別凍著?!?/p>
陳平生接過,碗燙得他直縮手,忙道:“謝了,你心眼真好。”
柳氏沒吭聲,轉身坐下,盯著油燈發呆。
她的手指攥著衣角,骨節發白,像在忍著啥。
陳平生喝了口湯,辣得直咳,忍不住問:“柳娘子,你沒事吧?看你臉色不太好?!?/p>
柳氏一愣,眼神復雜,半晌才道:“沒事,老毛病了?!?/p>
她起身走進里屋,關上門,留下陳平生一人發愣。
他撓撓頭,嘀咕:“這女人,咋跟藏著啥大事似的?”
他不想多管閑事,可雨沒停,他也走不了,只好靠著墻,閉眼養神,心里卻亂糟糟的。
夜深了,雨聲小了些,可風還呼呼地刮,像鬼在嚎。
陳平生迷迷糊糊打盹,油擔擱在腳邊,桶里殘油的氣味鉆進鼻子里。
他夢見年輕時的油坊,春花笑著給他遞糖糕,可轉眼火光沖天,燒得他心慌。
突然,一聲低低的哭聲把他驚醒。
他睜眼一看,柳氏坐在燈旁,雙手掩面,肩膀抖得像篩糠。
那哭聲細細的,像貓叫,漸漸高起來,尖得像刀子刮骨頭。
陳平生頭皮發麻,盯著柳氏,見她哭得撕心裂肺,可怪的是,臉上干干的,一滴淚都沒。
他心跳加速,暗道:“這咋回事?哭成這樣,咋不流淚?”
他想起鎮上的傳聞,說柳氏夜哭招魂,專引路人上鉤,頓時覺得這屋子更冷了。
“柳娘子,你……你咋了?”陳平生壯著膽子問,聲音有點抖。
柳氏猛地停下,擦了擦臉,勉強笑道:“沒事,想起點舊事?!?/p>
她聲音虛得像飄在風里。
陳平生沒信,偷眼瞅她,見她起身走進里屋,拿出一只布袋,放在桌上。
那袋子鼓鼓的,隱約有股豆子味。
他瞇著眼,腦子里亂成一團:這女人到底在干啥?
柳氏坐下,繼續縫衣裳,針線在燈下閃,像是藏著啥秘密。
陳平生假裝打盹,手卻攥緊了油擔的繩子。
他試探著說:“柳娘子,夜深了,你早點歇吧,別累著?!?/p>
柳氏沒抬頭,低聲道:“睡不著,干點活,心里踏實。”
她這話說得平淡,可陳平生聽著,總覺得不對味。
他想起王嬸說過,柳氏的男人死得蹊蹺,有人說是被她克死的。
他不信迷信,可今晚這事,實在太邪乎。
他心亂如麻,尋思著:要不天一亮就走,管她啥事!
可雨還在下,他走不了,胸口像壓了塊石頭,喘不過氣。
子時剛過,油燈的火苗跳了兩下,屋里暗得像蒙了層紗。
柳氏又開始哭,聲音斷斷續續,像在念咒。
陳平生裝睡,手悄悄伸向油擔旁的布袋,摸出一把黃豆,攥在掌心。
他不知為啥,總覺得這豆子不簡單,像能救命似的。
突然,柳氏起身,端起桌上的布袋,走向門邊。
她推開門,風雨撲進來,冷得陳平生一激靈。
柳氏卻像沒感覺,抓起黃豆,往院子里撒。
陳平生心頭一跳,趁她背對自己,悄悄把黃豆灑在腳邊。
下一刻,院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像啥東西在爬。
柳氏猛地回頭,盯著陳平生腳邊的黃豆,臉白得像紙,尖叫:“你干啥了?”
陳平生裝傻,揉著眼道:“我睡迷糊了,咋了?”
柳氏沒答,慌忙關上門,手抖得像篩子。
她眼神驚恐,像見了鬼。
陳平生心知不妙,暗道:“這女人肯定有鬼!”
他瞅準機會,抓起油擔,低聲道:“柳娘子,雨小了,我先走一步!”
不等她答,他沖進雨里。
雨水砸在臉上,冷得像刀割。
陳平生跑進林子,油擔撞得肩膀生疼。
他不敢回頭,總覺得背后有東西跟著。
林子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樹枝刮著臉,火辣辣的疼。
他喘著粗氣,腦子里全是柳氏的哭聲和那袋黃豆。
突然,腳下一滑,他摔進泥里,油擔砸在地上,桶裂了,油淌了一地。
他剛爬起來,耳邊響起個低沉的聲音:“你不該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