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寧寧,媽媽永遠愛你,不管別人怎么說。"陳雪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頰,用手語比劃著。六歲的寧寧怯生生地依偎在媽媽懷里,大眼睛里噙著淚水。剛剛,他們又被鄰居家的孩子嘲笑了。陳雪心如刀絞,卻不知道,這只是她獨自撫養聾啞女兒道路上的第一道坎,更大的風浪還在前方等著這對相依為命的母女。
陳雪永遠忘不了那個雨夜。她抱著三歲的女兒寧寧,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望著丈夫周明遠頭也不回地關上門離去的背影。
"你自己留著這個殘疾孩子吧,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周明遠最后撂下的這句話,像一把利刃深深刺進她的心。
寧寧出生時一切正常,可到了兩歲,他們發現孩子對聲音沒有反應,經醫院診斷,寧寧患有先天性耳聾。更雪上加霜的是,可能由于聽力障礙,寧寧也沒能像同齡孩子一樣開口說話。
周明遠接受不了有個殘疾孩子的事實,開始借口加班夜不歸家,后來干脆提出離婚。
他甚至在離婚協議上寫明放棄對寧寧的撫養權和探視權,只愿意每月支付最低限度的撫養費。
雨水順著窗戶流下,混合著陳雪的淚水。她緊緊抱著熟睡的寧寧,在黑暗中無聲地哭泣著,卻也在心里立下誓言:就算全世界都嫌棄寧寧,她也要讓女兒幸福快樂地長大。
第二天,陳雪擦干眼淚,開始了她獨自撫養寧寧的艱難旅途。
首先,她需要學習手語,這是與女兒溝通的唯一方式。陳雪白天上班,晚上就抱著教材,一遍遍地練習那些復雜的手勢。有時候手指酸痛得握不住筆,但只要想到能和寧寧"說話",所有的辛苦都變得值得。
"媽媽愛你"是她學會的第一句手語。當她對著寧寧比劃出這四個字時,孩子眼中亮起的光芒讓她忘卻了所有疲憊。
為了能照顧寧寧,陳雪辭去了朝九晚五的公司工作,轉而在家開了一間小小的手工制作坊。
她天生手巧,做的布藝玩偶和手工飾品很受歡迎,雖然收入不高,但至少能自由安排時間帶寧寧去醫院和特殊教育學校。
"陳老師,您真有耐心!寧寧這么久了還是不會說話,換了別人早就放棄了。"特教學校的王老師感嘆道。
陳雪笑了笑:"她是我的女兒,就算要教一輩子,我也不會放棄。"
然而,現實遠比想象中殘酷。除了生活上的艱辛,她還要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異樣眼光。親戚們私下里議論她"命苦",鄰居們好奇地打量這對"可憐"的母女,甚至有人當著寧寧的面指指點點,仿佛她聽不見就不會受傷一樣。
"你前夫真狠心,扔下你們母女倆不管不顧。"一次閑聊中,鄰居李大姐忍不住說道。
"別提他了。"陳雪淡淡地回應,眼神瞥向一旁正在畫畫的寧寧,生怕她看懂大人們的對話。雖然寧寧聽不見,但她的眼睛格外敏銳,往往能從大人的表情和動作中猜出他們在談論什么。
隨著寧寧慢慢長大,陳雪發現女兒雖然不能說話,但聰明異常。
六歲那年,寧寧開始展現出驚人的繪畫天賦。她的畫不像其他孩子那樣簡單幼稚,而是充滿了細節和想象力。
色彩鮮艷的花朵,栩栩如生的小動物,甚至是復雜的人物場景,都被她用稚嫩的小手栩栩如生地畫出來。
"寧寧,你想學畫畫嗎?"陳雪用手語問道。
寧寧使勁點頭,眼睛里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于是,陳雪又多了一項開支:帶寧寧學習專業繪畫。
為此,她接下更多訂單,常常工作到深夜。有時候實在太累,她會趴在工作臺上睡著,醒來時發現身上蓋著小被子——那是寧寧給她蓋上的。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十年。十三歲的寧寧已經成為一名小有名氣的聾啞兒童畫家,她的作品開始在社區展覽中展出,甚至贏得了幾個獎項。陳雪看著女兒在畫展上自信地用手語與參觀者交流的樣子,心中既驕傲又心疼。
然而,命運再次給這對母女出了一道難題。
"陳老師,寧寧最近畫畫時總是喊頭疼,我們擔心可能是視力問題。"美術班的老師憂心忡忡地告訴陳雪。
醫院檢查結果讓陳雪如墜冰窟:寧寧患有罕見的視網膜疾病,若不及時治療,可能導致視力嚴重下降。而這種手術費用昂貴,遠遠超出了陳雪的承受能力。
"醫生,有沒有其他治療方法?或者...分期付款?"陳雪強忍著淚水問道。
"這種手術很復雜,需要特殊設備和藥物,實在沒有更便宜的替代方案。"醫生遺憾地搖頭,"不過您可以申請醫療救助,但審批過程需要時間,而寧寧的情況最好不要拖延。"
回家的路上,陳雪緊緊攥著診斷書,大腦一片空白。寧寧似乎察覺到了媽媽的異常,小手不停地拉著她的衣角,用手語問:"媽媽,我的眼睛會好嗎?"
陳雪蹲下身,強顏歡笑:"會的,寶貝,媽媽答應你,一定會讓你的眼睛好起來。"
為了籌集手術費,陳雪四處奔波。她向親友借錢,通過社區組織了寧寧的畫作義賣,甚至考慮賣掉自己唯一的小房子。可即便如此,距離所需的二十萬元手術費仍有不小的差距。
就在陳雪幾乎絕望的時候,一個意外的電話打破了平靜。
"喂,請問是陳雪嗎?我是《城市晚報》的記者李明。我們看到了社區義賣的消息,對寧寧的故事很感興趣,想做一期報道,可以嗎?"
陳雪猶豫了。她一直低調生活,不愿將自己和女兒的困境公之于眾。但為了寧寧的眼睛,她還是答應了采訪。
報道發出后,引起了廣泛關注。許多被寧寧的畫作和堅強感動的市民紛紛伸出援手,捐款源源不斷地涌來。醫院也開通了綠色通道,盡快為寧寧安排了手術。
手術很成功,寧寧的視力得到了保障。出院那天,陳雪帶著寧寧去感謝醫護人員,碰巧遇到了一位特殊的訪客——周明遠。
十五年不見,當年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已經兩鬢微霜,但穿著依然光鮮,顯然這些年過得不錯。看到陳雪和寧寧,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過來。
"陳雪...好久不見。"周明遠的聲音有些發顫,目光不停地在母女倆身上逡巡。
陳雪下意識地把寧寧護在身后:"有事嗎?"
周明遠苦笑:"我看到了報紙,才知道你們..."他沒有說完,眼神中滿是復雜的情緒,"能借一步說話嗎?"
在醫院旁邊的咖啡廳,周明遠坐立不安地講述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離婚后他很快又結了婚,事業也蒸蒸日上,表面上看是人生贏家,但內心始終被愧疚折磨。看到報道后,他決定回來看看,也想為寧寧的手術盡一份力。
"現在不需要了,好心人已經幫助我們解決了問題。"陳雪平靜地說。
"我知道我做錯了,這些年我一直..."周明遠欲言又止,最后深吸一口氣,"我想彌補你們,可以嗎?"
陳雪微微一笑:"十五年了,我們已經習慣了沒有你的生活。"
周明遠突然抓住陳雪的手:"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已經離婚了,一直忘不了你和寧寧..."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寧寧突然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紙巾,寫下一行字:
"你們聊,我去洗手間。"
周明遠看著寧寧離開的背影,眼中滿是后悔:"她長得真漂亮,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陳雪沒有回應,心中五味雜陳。就在這尷尬的沉默中,周明遠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我在醫院...對,找到她們了...不,還沒說..."
聽著周明遠支支吾吾的電話內容,陳雪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她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出現恐怕另有目的。
"到底怎么回事?"陳雪冷冷地問。
周明遠放下電話,神色游移:"其實...我現在的妻子,也就是我第二任妻子,她懷孕了,但檢查出胎兒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需要馬上做手術..."
陳雪愣住了:"所以呢?"
"醫生說...如果能找到血緣相近的人捐獻臍帶血,成功率會大大提高。所以我想..."
沒等他說完,陳雪就明白了。這個男人放棄女兒十五年,如今回來是為了讓寧寧救他的另一個孩子。
"你配做父親嗎?"陳雪站起身,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從洗手間回來的寧寧站在了他們身邊。令所有人震驚的是,她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