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哐當(dāng)——"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展廳內(nèi)炸開,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這是什么?"李阿姨看著地上的碎片,整個人愣在原地。
"天啊!這可是清代琺瑯彩瓷瓶,市場估價七萬元!"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臉色鐵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阿姨慌亂地解釋著,手微微發(fā)抖。
誰能想到,這位樸素的大媽在聽到七萬元賠償金額后,竟然二話不說地掏出手機完成了轉(zhuǎn)賬,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當(dāng)她轉(zhuǎn)身離去時,一個年輕員工突然盯著地上的碎片,臉色大變:"不對,快追!"
江南小城春節(jié)剛過,天氣依然帶著點寒意。李桂芳,一位退休教師,今年58歲,在小區(qū)里人緣極好,大家都親切地叫她李阿姨。
丈夫早逝,她獨自將女兒撫養(yǎng)成人,如今女兒在大城市工作,很少回家。
這個周六早晨,李阿姨早早起床,精心挑選了一套淡紫色的毛衣配深色長褲,又戴上那副老花鏡,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短發(fā)。
"小芳啊,媽今天去看那個陶瓷展覽,你新房不是缺件裝飾品嗎?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李阿姨對著手機說道。
電話那頭,李小芳的聲音充滿歉意:"媽,您別破費了,我們公司最近忙,可能這個月都回不去。"
"我知道你忙,媽就是想給你挑個禮物。"
李阿姨笑著說,"你安心工作,別擔(dān)心我。"
掛斷電話,李阿姨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客廳墻上掛著女兒的畢業(yè)照,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如今女兒的來電越來越少,回家的次數(shù)也一年不過兩三次。
李阿姨嘆了口氣,走到廚房給自己泡了杯茶。老舊的公寓雖小,卻收拾得一塵不染。
墻角的書架上整齊擺放著各類書籍,其中不少是關(guān)于古玩收藏和文物鑒賞的專業(yè)書籍——這是她退休前的工作領(lǐng)域。
"這些年輕人,總是忙忙碌碌的。"
李阿姨自言自語道,手指輕輕撫過茶杯邊緣,"也不知道小芳到底忙些什么,連個電話都沒時間打。"
她起身走到陽臺,望著樓下的小區(qū)花園。幾位老人正在晨練,有說有笑。
李阿姨本可以加入她們,度過平靜的一天,但那張報紙上的廣告——"千年瓷韻:稀世珍品展"——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天就當(dāng)給自己放個假,去看看也好。"
李阿姨心想,卻不知這個普通的決定會讓她卷入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她換好外出的鞋子,拿起挎包,最后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一位普通的中年婦女,雖已有些皺紋,但眼神依然清亮有神。那是常年從事專業(yè)工作的人才有的專注目光。
走出社區(qū),李阿姨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華寧廣場。"她說道。
"華寧啊,是不是去看那個古董展?"司機師傅健談地問。
李阿姨點點頭:"是啊,聽說很不錯。"
"我這兩天拉了好幾撥人去那兒,都挺有錢的樣子。"
司機說著,瞟了一眼后視鏡,"您也是懂行的?"
"就是退休了,找點樂子。"李阿姨謙虛地說。
司機笑道:"您別謙虛了,看您這氣質(zhì),就不是普通人。我猜您以前肯定是做文化工作的吧?"
李阿姨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您眼光真準,我以前確實在博物館工作過。"
"我就說嘛!"司機得意地說,"開出租這么多年,看人挺準的。"
車子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行,窗外的風(fēng)景不斷變化。李阿姨望著窗外,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多少年前,她還經(jīng)常帶著年幼的女兒去博物館,向她講述每一件文物背后的故事。如今,女兒已經(jīng)很少有時間陪她了。
"到了,華寧廣場。"司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李阿姨付完車費,站在了宏偉的華寧廣場前。這是城市最高端的商業(yè)中心,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大廳入口處,一條紅毯一直延伸到電梯口,兩側(cè)是身著旗袍的禮儀小姐,手持展會宣傳冊。
"歡迎光臨'千年瓷韻'特展!"一
位禮儀小姐微笑著遞過宣傳冊,"頂層展廳,請跟隨指引牌前往。"
李阿姨接過宣傳冊,輕聲道謝。電梯內(nèi)已經(jīng)站了幾位衣著考究的男女,他們談笑風(fēng)生,言談中流露出對古董的熱愛,但在李阿姨聽來,其中不乏外行話。
"聽說這次展出的清代官窯可是難得一見啊。"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士說道。
"可不是,我朋友花了20萬買了件乾隆年間的小瓷瓶,轉(zhuǎn)手就賣了50萬!"他旁邊的女士附和道。
李阿姨默默聽著,沒有參與討論。作為專業(yè)人士,她知道真正的古董交易沒有那么容易,更不會有如此夸張的升值空間,除非是贗品交易或者騙局。
電梯到達頂層,門一開,奢華的布置立刻映入眼簾。水晶吊燈、紅木展柜、絲絨地毯,處處彰顯著高端。
但李阿姨的眼睛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協(xié)調(diào)的細節(jié)——某些展柜的做工并不精良,看似名貴的裝飾品也有不少是仿制品。
展廳內(nèi)人流不算密集,但也有三四十人在參觀。
李阿姨走得很慢,對每一件展品都認真觀賞,專業(yè)的素養(yǎng)讓她很快發(fā)現(xiàn),展廳中展出的所謂"珍品",有不少是現(xiàn)代仿品,只有少數(shù)是真正有些年代的老物件,但價值也遠沒有說明卡片上標注的那么高。
"這位女士,您對瓷器很有研究?"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李阿姨轉(zhuǎn)身,看到一個年輕人,約二十五六歲,穿著展會工作人員的制服,胸前別著工作牌,上面寫著"王學(xué)明"三個字。
"哦,只是喜歡看看。"李阿姨淡淡地說。
小王笑了笑:"我看您觀察得很仔細,很多客人都是走馬觀花的。"
李阿姨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他看起來很真誠,眼神清澈,不像其他工作人員那樣帶著商業(yè)化的笑容。
"你是學(xué)這個專業(yè)的?"李阿姨問道。
小王點點頭,有些驚喜:"是的,我是陶瓷專業(yè)畢業(yè)的,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您怎么知道?"
"看得出來,你看展品的眼神不一樣。"
李阿姨說,"年輕人學(xué)這個很好,要多積累經(jīng)驗。"
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小王被另一位參觀者叫走了。
李阿姨繼續(xù)參觀。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展廳中央一個特別的展臺,上面放著一個造型優(yōu)雅的瓷瓶,標簽寫著"清代琺瑯彩瓷瓶"。
瓶子周圍只有一根細細的紅繩作為防護,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
"這是我們的壓軸展品,市場估價七萬元。"身后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
李阿姨轉(zhuǎn)身,看到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含笑望著她。
"我是張經(jīng)理,這場展會的負責(zé)人。"
男人伸出手,"看您對瓷器很有研究?"
"那里,只是愛好而已。"李阿姨謙虛地說。
張經(jīng)理看起來四十五歲左右,身材微胖,油光滿面,帶著一種市儈的精明。
他介紹道:
"這件琺瑯彩是我們老板的私人收藏,平時不輕易示人。你懂行的話,一定能欣賞它的價值。"
李阿姨走進展臺,仔細觀察那件清代琺瑯彩。
"確實是不錯的藏品。"李阿姨含糊地說。
張經(jīng)理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您有收藏的打算嗎?雖然標價七萬,但對懂行的客人,我們可以有特別優(yōu)惠。"
"我就是來看看,不打算購買。"李阿姨婉拒道。
張經(jīng)理略顯失望,但很快又恢復(fù)了熱情:"那請您慢慢參觀,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說完,他轉(zhuǎn)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李阿姨繼續(xù)在展廳內(nèi)漫步,注意到展廳一角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西裝革履,正和幾位看似富有的客人交談。
從氣場來看,那應(yīng)該就是張經(jīng)理口中的"老板"。
展廳內(nèi)人流漸漸密集起來,不少是帶著孩子的家庭。孩子們好奇地東張西望,有些甚至想伸手觸摸展品,被父母嚴厲地阻止。
李阿姨恰好站在那件"清代琺瑯彩"附近,注意到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在展廳里追逐打鬧,他的母親一邊打電話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喊著:
"小寶,別跑!"
那個小男孩根本不聽,反而跑得更歡了。他繞著展廳跑了一圈,忽然朝李阿姨的方向沖來。
"小心!"
李阿姨剛要提醒,那小男孩已經(jīng)撞到了她的腿上。
猝不及防的撞擊讓李阿姨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前傾倒。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扶住什么,卻恰好碰到了那個"清代琺瑯彩瓷瓶"。
"哐當(dāng)——"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瓷瓶從展臺上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清脆的碎裂聲回蕩在展廳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個角落。
李阿姨驚呆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那個撞她的小男孩早已跑開,他的母親也不知去向。
展廳里驟然安靜下來,只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怎么回事?"張經(jīng)理快步走了過來,看到地上的碎片,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這...這是意外,有個孩子撞了我一下..."
李阿姨慌亂地解釋道。
張經(jīng)理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提高:"這可是清代琺瑯彩瓷瓶!市場估價七萬元!"
他的聲音引來了更多圍觀者,人群漸漸圍攏過來。
"這位大媽不小心打碎了展品。"有人小聲解釋著。
"我看到了,是有個小孩撞了她一下。"另一個聲音說道。
"那孩子的家長呢?應(yīng)該他們賠才對。"
"跑了吧,我剛才看那女的一直在打電話,根本沒管孩子。"
議論聲此起彼伏,李阿姨站在原地,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針一樣刺在她身上。
有那么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在博物館工作的日子,面對一件破損文物時的那種痛心與自責(zé)。
但很快,專業(yè)的直覺讓她意識到了什么,眼神微微閃動。
張經(jīng)理看了看周圍的人群,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似乎在思考如何處理這個突發(fā)事件。
"張經(jīng)理,怎么回事?"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那位身材高大的老板走了過來。他看起來約五十歲左右,濃眉大眼,穿著一身深色西裝,氣場十足。
"劉總,"
張經(jīng)理趕緊迎上去,"這位客人不小心碰倒了我們的琺瑯彩..."
那位劉總皺了皺眉,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李阿姨,目光中帶著審視。
"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清代琺瑯彩,市場估價七萬元啊。"
劉總語氣中帶著惋惜。
李阿姨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是我不小心。雖然是被撞的,但確實是我碰倒的。我應(yīng)該負責(zé)任。"
劉總和張經(jīng)理對視一眼,明顯松了一口氣。
"阿姨,您真是明理人。"
張經(jīng)理笑著說,"我們也理解是意外,不過這畢竟是價值不菲的藏品..."
"您看這個。"
他拿出手機,打開一個頁面給李阿姨看,
"這是我們展品的入庫登記和鑒定證書,清代乾隆年間的琺瑯彩瓷瓶,市場估價七萬元。"
李阿姨接過手機,認真查看證書。上面確實有鑒定機構(gòu)的印章和專家簽名,甚至還有詳細的尺寸、紋飾描述和估價。
周圍的人群仍在圍觀,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有人交頭接耳地議論。李阿姨覺得自己像是站在聚光燈下,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如何反應(yīng)。
"七萬元,對吧?"
李阿姨打斷了張經(jīng)理的話,從包里拿出手機。
展廳里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普通的大媽會如此爽快地認賠。
"是的,七萬整。"
張經(jīng)理有些意外地說,"不過阿姨,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或者我們可以商量..."
"不用了,是我的責(zé)任,我應(yīng)該賠。"李阿姨堅定地說。
她熟練地操作著手機,很快完成了轉(zhuǎn)賬。把支付完成的頁面給張經(jīng)理看:"轉(zhuǎn)過去了,七萬整。"
張經(jīng)理看了看手機,確認收到款項后,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喜悅:"阿姨,您真是講道理的人。雖然藏品沒了,但認識您這樣的明理人也是一種緣分。"
站在一旁的劉總也笑著點點頭:
"是啊,現(xiàn)在像您這樣爽快認賬的人不多了。今天雖然損失了藏品,但認識了您這樣的朋友,也值了。"
李阿姨淡淡地笑了笑,眼神中有一種難以捉摸的深意:"都是緣分。既然賠償已經(jīng)完成,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張經(jīng)理連忙說,"我送您到電梯。"
李阿姨沒有拒絕,跟著張經(jīng)理走向了電梯。路過小王身邊時,她似乎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小王被安排過來清理地上的碎片。
他蹲下身,開始小心翼翼地撿拾那些鋒利的碎片,心中卻有些疑惑——剛才那位大媽的表情太平靜了,對于七萬元的巨額賠償,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這實在不太尋常。
與此同時,李阿姨和張經(jīng)理走到了電梯口。
"阿姨,真是太感謝您的理解和配合了。"
張經(jīng)理滿臉堆笑,"您放心,我們保證這筆賠償金會用于購買新的展品。"
李阿姨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電梯門開了,她走了進去。
"再見,阿姨。"張經(jīng)理鞠了一個躬。
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李阿姨的臉上依然掛著那抹淡淡的微笑。
"搞定了。"回到展廳,張經(jīng)理對劉總小聲說道。
劉總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們相視而笑,絲毫沒注意到角落里默默清理碎片的小王。
展廳很快恢復(fù)了正常秩序,游客們依舊在各個展柜前駐足觀賞,仿佛方才的意外從未發(fā)生過。
劉總和張經(jīng)理已經(jīng)走向了另一個展區(qū),與幾位看起來頗有身份的客人攀談起來。
小王蹲在地上,機械地清理著那些鋒利的碎片,將它們小心地放入準備好的垃圾袋中。他的動作忽然頓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抬頭看了一眼正在談笑的劉總和張經(jīng)理,又望向電梯的方向。那位爽快賠付七萬元的李阿姨,已經(jīng)離開有幾分鐘了。
沒有任何預(yù)兆,小王突然丟下手中的垃圾袋,猛地站起身來。
"不對,快追!"
他大喊一聲,不顧周圍驚訝的目光,沖向電梯的方向。
小王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為什么要去追剛賠償了7萬的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