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草原上的風吹過牧民的蒙古包,帶著季節更迭的氣息。人們說,草原有它自己的規則,它給予,也帶走。沒人能說清那些偶然的相遇背后藏著什么樣的命運。巴雅爾不會知道,那個暴風雪過后的清晨,他在雪堆里發現的生命,會以怎樣的方式改變他的一生。這是關于陪伴、分離和真相的故事。
01
2013年春季,內蒙古草原上的最后一場暴風雪來得又急又猛。巴雅爾35歲,臉上的溝壑比同齡人深刻。自從五年前妻子去世,他就獨自生活,羊群是他唯一的財產,也是唯一的牽掛。
那天清晨,暴風雪停了。巴雅爾走出蒙古包,瞇起眼睛望向白茫茫的草原。一夜之間,世界變成了另一個模樣。他的羊群不見了,至少有二十只羊在暴風雪中走散。巴雅爾沒有多想,抓起羊鞭就往草原邊緣走去。
“羊丟了,人不能丟。”這是他父親的話。巴雅爾相信草原不會虧待一個勤勞的牧民。
雪地里,巴雅爾的靴子踩出一串深深的腳印。他走了兩個小時,終于在一處低洼地帶找到了羊群的蹤跡。羊群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巴雅爾點了點數,還少五只。他繼續尋找,沿著若隱若現的蹄印往更遠處走去。
太陽已經爬到了頭頂,雪開始融化。巴雅爾的衣服被汗水浸濕,背心冷冷地貼在皮膚上。他在一處雪堆前停下腳步,那里有一塊異常的隆起。
“可能是只死羊。”巴雅爾心想。
他用手撥開雪,看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不是羊。巴雅爾又撥開一些雪,看清了那是一只小狗,不超過兩個月大,奄奄一息。小狗的皮毛呈灰褐色,看上去像是草原上常見的混血雜種犬。
巴雅爾本想繼續找羊,這只小狗和他沒關系。但當他轉身要走,小狗突然發出微弱的嗚咽聲。那聲音太像一個孩子的哭聲,巴雅爾的心猛地一疼。
“死在雪地里太冷了。”巴雅爾自言自語。
他脫下外套,把小狗裹起來,揣在懷里。小狗的身體冰冷,但巴雅爾能感覺到它微弱的心跳。他繼續尋找走失的羊,一邊走一邊用體溫溫暖懷里的小生命。
太陽落山時,巴雅爾找到了全部的羊,帶著它們往回走。小狗在他懷里漸漸有了溫度,甚至蹭了蹭他的手臂。
“特木爾喜歡養狗,”巴雅爾想,“明天把它送給他吧。”
回到部落,巴雅爾先安頓好羊群,才想起懷里的小狗。他進入蒙古包,拿出一個木盆,倒入一些溫水,把小狗放在里面清洗。洗干凈后,小狗的皮毛呈現出一種奇特的色澤,在燈光下泛著銀灰色的光。最讓巴雅爾驚訝的是它的眼睛,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真是只奇怪的狗。”巴雅爾喃喃道。
他用布把小狗擦干,準備了一些羊奶和肉湯。小狗貪婪地喝著,仿佛許久沒有進食。喝完后,它爬到巴雅爾的腿上,蜷縮成一團,很快睡著了。
巴雅爾有些猶豫了。這只小狗安靜地依偎著他,信任地把身體交給他。他感到一種許久未有的溫暖。自從妻子去世,他的生活只有放牧和睡覺,周而復始。現在,有一個小生命需要他。
第二天,巴雅爾抱著小狗去見部落的長者達瓦。達瓦已經65歲,是部落里最受尊敬的人。巴雅爾想問問他的意見。
達瓦家的蒙古包更大,裝飾更精美。老人坐在火爐旁,手里捧著一杯奶茶。看見巴雅爾抱著小狗進來,他放下茶碗,招手讓巴雅爾坐下。
“這是我昨天在雪地里找到的,”巴雅爾說,“本想送給特木爾。”
達瓦接過小狗,仔細端詳。當他看到小狗的眼睛時,表情變得嚴肅。他把小狗放在膝上,緩緩撫摸它的背脊。小狗安靜地接受著撫摸,不時用眼睛看看達瓦,又看看巴雅爾。
“這狗與眾不同,”達瓦最后說,“或許是草原之神的贈禮。”
“我該送給特木爾嗎?”巴雅爾問。
達瓦搖搖頭:“它選擇了你。看它的眼睛,那是認主的眼神。”
巴雅爾將信將疑。他抱起小狗準備離開,小狗在他懷里蜷縮,似乎很滿足。
“給它取個名字吧。”達瓦在身后說。
巴雅爾想了想:“就叫烏蘭吧。”
烏蘭,蒙語中“紅色”的意思,因為小狗的眼睛在陽光下閃爍著紅光。
回家的路上,巴雅爾感到一種莫名的輕松。他不知道這只小狗會給他帶來什么,但他決定留下它。至少,蒙古包里會多一個活物,夜晚不再那么安靜。
烏蘭很快適應了巴雅爾的生活。巴雅爾本以為要花很多時間訓練它,但烏蘭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與人相處。它不會隨地大小便,不會亂咬東西,總是安靜地待在巴雅爾指定的位置。
02
春天過去,夏天來臨。草原變成了綠色的海洋,羊群在草地上歡快地奔跑。烏蘭已經長大了一些,但仍是一只小狗。巴雅爾開始教它如何牧羊。
第一天,巴雅爾帶著烏蘭去放羊。他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系在烏蘭的脖子上。羊群在前面走,他們在后面跟著。
“看著羊群,烏蘭,”巴雅爾說,“不要讓它們走散。”
烏蘭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目不轉睛地盯著羊群。當一只羊要走偏時,烏蘭立刻繃緊身體,發出低低的吠聲。那只羊猶豫了一下,回到了群體中。
巴雅爾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你真是個聰明的家伙。”
接下來的日子,烏蘭學會了更多牧羊的技巧。它會在羊群周圍奔跑,確保沒有羊走丟;它會用身體擋住想要逃跑的羊;它甚至會在夜晚守護羊圈,防止狼的襲擊。
一個月后,巴雅爾解開了烏蘭脖子上的繩子。“你自由了,”他說,“但要記住你的職責。”
烏蘭像是聽懂了,用頭蹭了蹭巴雅爾的手,然后歡快地奔向羊群。從那天起,烏蘭成了巴雅爾最得力的助手。
草原上的牧民們都知道巴雅爾有一只聰明的牧羊犬。特木爾是第一個來看烏蘭的人。特木爾28歲,活潑開朗,是部落里最年輕的牧民之一。
“聽說你撿了只神奇的狗?”特木爾一進門就問。
巴雅爾點點頭,指了指趴在角落里的烏蘭。烏蘭已經長大不少,但仍沒有普通牧羊犬那么大。它警惕地看著特木爾,沒有像往常見到陌生人那樣興奮地搖尾巴。
特木爾走近烏蘭,伸手想摸它。烏蘭低低地吼了一聲,特木爾立刻縮回手。
“它不喜歡我,”特木爾笑著說,“看來它只認你這個主人。”
“它只是不習慣陌生人,”巴雅爾說,“過段時間就好了。”
特木爾又觀察了一會兒烏蘭,眉頭微皺:“這狗有點怪。它的眼睛,看起來太聰明了,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樣。”
巴雅爾沒有回答。他也注意到烏蘭的眼神與普通狗不同,但他不以為意。每個生命都有其獨特之處,不是嗎?
隨著時間推移,烏蘭完全融入了巴雅爾的生活。它不僅是一只出色的牧羊犬,還是巴雅爾的好伙伴。巴雅爾開始和它說話,告訴它自己的想法、煩惱和快樂。烏蘭總是安靜地聽著,偶爾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像是在回應。
晚上,當草原上的星星亮起來,巴雅爾會坐在蒙古包前,抽一支煙,看著遠處的山脈。烏蘭總是趴在他腳邊,也望著遠方。有時,烏蘭會突然抬頭,發出一種奇特的叫聲,不同于普通犬類的吠叫,更像是一種低沉的嗚咽,帶著某種情感。
“你是在想家嗎?”巴雅爾會問,“可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
烏蘭會看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閃爍。巴雅爾常常覺得,烏蘭似乎能聽懂他說的每一個字。
一天晚上,特木爾來找巴雅爾喝酒。他們坐在蒙古包外,喝著自釀的馬奶酒,聊著部落里的瑣事。烏蘭像往常一樣趴在巴雅爾腳邊。
酒過三巡,特木爾的話多了起來。他指著烏蘭說:“你這狗叫得像狼,行為像犬,卻有人的眼神。它到底是什么東西?”
巴雅爾笑了:“它就是一只狗,一只好狗。”
特木爾搖搖頭:“我見過很多狗,沒有一只像它這樣。你有沒有想過,它或許不是狗?”
“那它會是什么?”巴雅爾問。
特木爾壓低聲音:“傳說草原上有神秘的生物,外形像狼,能理解人語,但它們不是真正的狼,也不是狗。老人們說,這種生物是草原之神的使者。”
巴雅爾哈哈大笑:“你喝多了,特木爾。烏蘭就是一只普通的狗,可能是草原上某種特殊的混血品種。”
特木爾不再說話,但他的眼睛里有一種奇怪的神色。
那天晚上,巴雅爾躺在床上,想著特木爾的話。他看著趴在腳邊的烏蘭,月光透過蒙古包頂部的煙囪洞,落在烏蘭身上。烏蘭的皮毛在月光下泛著銀灰色的光芒,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像狗。
“你到底是什么?”巴雅爾輕聲問。
烏蘭抬起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直視著巴雅爾,眼神深邃得不像一只動物。
巴雅爾搖搖頭,把這些想法趕出腦海。不管烏蘭是什么,它都是他的伙伴,這就夠了。
時光如水,轉眼間,烏蘭已經和巴雅爾一起生活了三年。它已經長成一只強壯的犬類,體型比普通牧羊犬要大,肌肉發達,爪子格外有力。它完全掌握了牧羊的技巧,甚至發展出了自己的方法。
草原上的牧民都知道巴雅爾的羊群是最好管理的。烏蘭能在暴風雪中找到走失的羊,能在狼群來襲時保護整個羊群,能識別出生病的羊和即將產崽的母羊。因為烏蘭的幫助,巴雅爾的羊群數量增加,毛質提高,他成為了部落里最成功的牧民之一。
巴雅爾的性格也變了。以前,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很少參加部落的集體活動。現在,他變得開朗了,開始融入集體生活,常常以烏蘭為話題與人交流。
部落里的醫生蘇榮也注意到了烏蘭的不尋常之處。蘇榮40歲,曾在城里學醫,懂得一些科學知識。他對巴雅爾的這只“神奇牧羊犬”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一天,蘇榮來到巴雅爾家,帶了一些草藥。
“聽說你最近有些頭痛?”蘇榮問。
巴雅爾點點頭:“沒什么大礙,可能是天氣變化的緣故。”
蘇榮遞給他一包草藥:“泡水喝,一天兩次。”
他的目光落在烏蘭身上。烏蘭正趴在門口,警惕地看著他。
“它又長大了,”蘇榮說,“現在看起來更不像狗了。”
巴雅爾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烏蘭:“它一直在長,我想它的父母可能有狼的血統。”
蘇榮走近烏蘭,蹲下身想檢查它。烏蘭立刻站起來,露出牙齒,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
“它不喜歡被陌生人碰,”巴雅爾解釋,“我來。”
他走到烏蘭身邊,輕輕按住它的頭,示意它放松。烏蘭看了巴雅爾一眼,不情愿地趴下,但仍盯著蘇榮。
蘇榮檢查了烏蘭的體型、牙齒和爪子,眉頭越皺越緊。
“巴雅爾,”他最后說,“它的牙齒比普通犬科動物更鋒利,爪子也更有力。這不是普通的狗,或許真的有狼的血統。”
巴雅爾笑了:“那又怎樣?它是我的好伙伴,幫我看守羊群。我不在乎它是狗是狼。”
蘇榮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說:“注意安全。不管它多么馴服,野性的血統始終在那里。”
巴雅爾沒有把蘇榮的話放在心上。烏蘭已經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從未表現出攻擊性。它對他絕對忠誠,這就夠了。
03
烏蘭五歲的時候,它的體型已經遠超普通牧羊犬。站起來時,它的頭能達到巴雅爾的腰部。它的肌肉發達,爪子有力,牙齒鋒利,看起來確實更像一只狼而非狗。
巴雅爾為烏蘭的異常體型找借口:“可能是草原上特殊的雜交品種。”
但他內心知道,烏蘭與眾不同。它太聰明,太有靈性,有時候巴雅爾甚至覺得它能讀懂人的心思。
烏蘭的行為也開始出現一些反常。每到滿月,它會變得躁動不安,有時整夜消失,清晨才帶著疲憊回來。巴雅爾嘗試跟蹤它,但烏蘭總能甩掉他,消失在夜色中。
更奇怪的是,自從烏蘭來到后,周邊牧民報告的狼群出沒事件明顯減少。以前,每年都有幾次狼群襲擊羊群的事件,但最近幾年,狼群似乎避開了巴雅爾的牧場。
一天,巴雅爾在放牧途中遇到了長者達瓦和醫生蘇榮。他們看起來正在進行一場嚴肅的談話。看到巴雅爾,兩人停下了交談。
巴雅爾打招呼后就走開了,但他的耳朵捕捉到了達瓦對蘇榮說的一句話:“那不是普通的狗,但對巴雅爾有特殊羈絆,不要多問。”
這句話讓巴雅爾心頭一震。達瓦知道些什么?烏蘭到底是什么?
一個月后的滿月夜,巴雅爾決定再次嘗試跟蹤烏蘭。他提前做了準備,下午給烏蘭喂了加料的食物,讓它昏昏欲睡。晚上,當烏蘭像往常一樣離開蒙古包,巴雅爾悄悄跟了上去。
這次,烏蘭似乎沒有察覺他的跟蹤。它直奔草原深處,速度越來越快,最后幾乎是在奔跑。巴雅爾騎著馬,盡力跟上,但還是漸漸拉開了距離。
最后,他看到烏蘭停在一處小丘上,仰頭望月。月光下,烏蘭的身形似乎發生了變化,它的背部挺直,頭部輪廓更加狼化。忽然,烏蘭發出一聲長嚎,聲音低沉而悠長,回蕩在寂靜的草原上。
那不是狗的吠叫,而是狼的嚎叫。
巴雅爾的心沉了下去。他一直知道烏蘭與眾不同,但親眼見到這一幕,還是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震撼。
烏蘭的嚎叫持續了一會兒,忽然,遠處傳來了回應。一聲,兩聲,越來越多的狼嚎從四面八方傳來。巴雅爾感到一陣寒意,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刀。
狼群來了。
十幾只狼從黑暗中現身,朝著烏蘭所在的小丘走去。它們沒有表現出攻擊性,反而像是在迎接一位久別的同伴。烏蘭站在原地,看著它們靠近。
巴雅爾屏住呼吸,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烏蘭會跟狼群離開嗎?如果是這樣,他應該追上去把烏蘭帶回來,還是尊重它的選擇?
狼群環繞著烏蘭,有的舔它的臉,有的蹭它的身體,像是一種問候儀式。烏蘭保持著冷靜,接受著它們的接觸,但沒有進一步的互動。
互動持續了大約半小時,狼群開始離開。烏蘭沒有跟隨它們,而是繼續站在小丘上,目送它們消失在夜色中。
巴雅爾長舒一口氣。烏蘭選擇留下,盡管它可能是狼,但它選擇了人類的生活,選擇了他。
第二天,巴雅爾沒有提起昨晚的事。他像往常一樣和烏蘭一起放牧,但心里已經接受了一個事實:烏蘭可能不是狗,而是狼,或者某種狼與狗的混血。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仍然是他的伙伴。
隨著烏蘭的名聲在部落中傳開,外來游客和研究人員開始對這只“神奇牧羊犬”產生興趣。
一天,一家省內的電視臺來到部落,要拍攝一部關于草原牧民生活的紀錄片。他們聽說了巴雅爾和他的神奇牧羊犬,專門來采訪。
“這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牧羊犬,”攝影師對巴雅爾說,“它的體型,它的氣質,都不像普通的狗。”
巴雅爾只是笑笑:“它就是有點特別。”
紀錄片播出后,引起了更多人的關注。自治區畜牧部門得知了這件事,決定派專家前來考察這種“高效牧羊犬”的培育可能。
巴雅爾對此感到不安。他不想讓太多人研究烏蘭,不想讓它成為實驗對象。但他又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接受現實。
04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三個陌生人來到了巴雅爾的蒙古包。他們自我介紹:周教授,55歲,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專家;林醫生,35歲,獸醫學博士;趙研究員,42歲,草原生態學者。
“聽說您有一只非常特別的牧羊犬,”周教授說,“我們想研究它的生活習性和工作方式,看看能否推廣這種優秀的牧羊犬種。”
巴雅爾不太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烏蘭有些認生,我去叫它。”
他走出蒙古包,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兒,烏蘭從遠處的草地跑來。看到陌生人,它立刻警惕起來,停在離蒙古包十幾米的地方,低低地吼著。
“烏蘭,過來,”巴雅爾說,“沒事的。”
烏蘭猶豫了一下,慢慢走近,但仍保持著警惕。它站在巴雅爾身邊,緊貼著他的腿,盯著三個陌生人。
“真是只漂亮的犬,”林醫生贊嘆道,“體型比普通牧羊犬大不少。”
“我們可以檢查一下它嗎?”周教授問,“采集一些毛發和血液樣本。”
巴雅爾看了看烏蘭,它似乎對這個提議很不滿,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
“烏蘭,”巴雅爾輕聲說,“沒事的,讓他們檢查一下。”
烏蘭看著巴雅爾,眼神里充滿不情愿,但它最終還是放松了身體,讓林醫生靠近。
林醫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采集了一些烏蘭的毛發,存放在一個小瓶子里。然后,他拿出注射器,準備采集血液。
烏蘭看到注射器,立刻緊張起來,身體繃緊,牙齒外露。
“烏蘭,”巴雅爾再次安撫它,“忍一下。”
烏蘭盯著巴雅爾,那眼神讓巴雅爾心頭一震。那不是畜生的眼神,而是充滿理解和不舍的人性化眼神。最終,烏蘭低下頭,讓林醫生采集了血液樣本。
“它真的很聽你的話,”趙研究員說,“像是能理解人類語言一樣。”
“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巴雅爾說,“它當然懂我的意思。”
“十年?”周教授驚訝地問,“它已經十歲了?從外表看,我以為它最多五六歲。”
巴雅爾點點頭:“我在一場暴風雪后撿到它,那時它還是只小狗,不到兩個月大。”
周教授若有所思地看著烏蘭,記錄著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專家們對烏蘭進行了各種測試和觀察。他們測量它的體型,記錄它的行為模式,觀察它牧羊的方法。烏蘭不情愿地配合著,但只聽從巴雅爾一人的指令。
第三天晚上,林醫生在便攜實驗設備中進行初步DNA分析。他反復檢查結果,眉頭越皺越緊。最后,他招呼周教授和趙研究員過來,三人低聲交談,神情嚴肅,不時看向烏蘭和巴雅爾。
巴雅爾注意到他們的異常,心里有些不安。烏蘭似乎也感受到了氛圍的變化,緊貼在巴雅爾身邊,眼睛一直盯著三個專家。
終于,周教授走過來,面色凝重:“巴雅爾先生,我們需要和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