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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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我考上研究生了。"
我站在院子里,手里緊攥著錄取通知書,嗓子干澀得厲害。
父親正在院子里劈柴,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斧頭停在半空中。
陽光下,他臉上的皺紋比我記憶中更深了。
"需要多少錢?"他問。
話音剛落,廚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繼母端著一盆菜走出來,眼神在我和父親之間來回掃視。
"他考上研究生了,需要交學費。"父親說。
繼母放下菜盆,轉身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我讀不懂的笑意:"哦?那恭喜啊。
你是想找你爸要錢吧?"
那一刻,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繼母接下來說的那番話,卻讓我在原地愣住了。
春節剛過,我拿到了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那是2005年的二月,天氣還很冷。
我穿著已經有些褪色的棉襖,站在縣城汽車站的候車室里,手里攥著那張改變我命運的紙——北京某重點大學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我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從小學到高中,再到大學,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我的母親在我十歲那年因病去世,父親一個人把我拉扯大。
在我讀大三那年,父親再婚了,娶了村里的林阿姨,也就是我現在的繼母。
考研對我來說,不僅僅是為了知識,更是為了改變命運。
我想離開這個小縣城,去大城市闖一闖,給自己和家人一個更好的未來。
錄取通知書上寫著,開學報到需要繳納學費和住宿費共計八千元。
對于現在的年輕人來說,這可能只是一個月的工資,但在2005年,對于我們家這樣的農村家庭來說,卻是一筆巨款。
我大學四年的學費都是靠父親種地、打零工一點一點攢下來的。
每次開學,他都會提前一個月把錢準備好,裝在一個舊信封里,交到我手上。
看著他粗糙的手和日漸花白的頭發,我心里總是充滿愧疚和感激。
現在,我又要向他開口了。
公交車顛簸了近兩個小時,終于到了我們村。
下了車,我沿著熟悉的小路,走向家的方向。
遠遠地,就看見我家的房子——一棟普通的兩層磚房,是父親在我上高中那年,咬牙貸款蓋起來的。
走近院子,我聽見劈柴的聲音。
父親正在院子里劈柴,他的背影比我記憶中更加佝僂了。
看見我回來,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
"回來了?吃飯了沒?"他放下斧頭,拍了拍手上的木屑。
"爸,我...我考上研究生了。"
我站在院子里,手里緊攥著錄取通知書,嗓子干澀得厲害。
父親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斧頭停在半空中。
陽光下,他臉上的皺紋比我記憶中更深了。
"需要多少錢?"他問。
話音剛落,廚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繼母端著一盆菜走出來,眼神在我和父親之間來回掃視。
"他考上研究生了,需要交學費。"父親說。
繼母放下菜盆,轉身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我讀不懂的笑意:
"哦?那恭喜啊。你是想找你爸要錢吧?"
她的語氣并不友善,我心里一沉,但還是點了點頭:
"嗯,學校要交學費和住宿費,一共八千元。"
"八千?"繼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讀書怎么這么貴啊?
你爸一年種地也掙不了這么多錢。"
父親咳嗽了一聲,打斷了繼母的話:
"沒事,我這些年也存了一些錢,夠交學費的。"
繼母的臉色立刻變了,她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我,最后冷冷地說:
"行,你們父子商量吧,我去做飯。"說完,她轉身回了廚房。
晚飯的氣氛有些沉悶。
父親和繼母幾乎沒說話,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在小小的餐桌上回響。
"考上研究生是好事,"父親突然開口,"我明天去銀行取錢。"
繼母放下筷子,看了父親一眼:
"林老三家的兒子高中畢業就去深圳打工了,現在一個月能掙三四千,還給家里蓋了新房子。
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
我感到一陣刺痛,但沒有說話。
父親輕輕咳嗽了一聲:"讀書和打工不一樣,將來..."
"將來怎么樣?"
繼母打斷了父親的話,"他大學畢業后不是說要找工作嗎?
現在又要讀研究生,讀完研究生是不是還要讀什么博士?他什么時候才能工作賺錢?"
餐桌上又陷入了沉默。
我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晚上,我坐在自己的小屋里,翻看著錄取通知書,心里七上八下。這時,門被輕輕推開,父親走了進來。
"別擔心,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他坐在我床邊,聲音低沉。
"爸,如果實在困難,我可以先不去讀,先工作幾年再說。"我說。
父親搖了搖頭:"不行,機會難得,必須去。我和你繼母會溝通好的。"
他站起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塞給我:"這是壓歲錢,你先拿著用。"
我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千元。我知道,這可能是父親全部的積蓄了。
"爸,這..."
"拿著吧,剩下的錢我會想辦法的。"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房間。
那一夜,我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發現父親已經出門了。
繼母正在廚房里忙活,見我出來,她頭也不抬地說:"吃完飯就走吧,別在家里礙事。"
我默默地吃完早飯,正準備回房間收拾東西,繼母突然叫住了我。
"你啊,知不知道你爸為了供你讀書,這些年吃了多少苦?"
她擦了擦手,靠在門框上,"你爸五十多歲的人了,還要去工地搬磚,就為了給你攢學費。
他腰椎間盤突出,疼得晚上睡不著覺,你知道嗎?"
我愣住了,這些事情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還有,你知道為什么我會嫁給你爸嗎?"繼母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哽咽,"我前夫欠了一屁股賭債,跑了。
我和女兒無處可去,是你爸收留了我們。他是個好人,太好了,好到別人都欺負他..."
她的話讓我感到震驚,我從未想過父親和繼母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
"你爸這些年一直把你的學費放在第一位,家里的房子漏雨也不修,就為了攢錢給你上學。"
繼母接著說,"你知道我女兒今年高考也想上大學嗎?但是家里沒錢,她可能只能去讀個中專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感到一陣陣心酸和愧疚。
"我不是不讓你讀書,"繼母嘆了口氣,"但是你也應該為家里想想,不能總是伸手要錢。"
我點了點頭,悄悄回到房間,將行李放在了一邊。
這一刻,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自己解決學費的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四處尋找工作機會。
縣城的工廠、商店、餐館,只要有招工的地方,我都去問詢。
但由于臨近春節,大多數地方都不招人,或者只需要長期工。
正當我焦頭爛額的時候,我在縣城的一家培訓班看到了招聘啟事——招聘大學生做高中數學輔導老師。
我立刻去應聘,幸運的是,因為我的數學成績不錯,又考上了研究生,培訓班的老板很快就答應錄用我。
"一個月一千二,包吃住,春節期間還有額外的補貼。"
老板說,"不過你得保證能待到開學前。"
我立刻答應了。雖然工資不高,但如果能工作到八月份,應該能攢下五六千元,再加上父親給我的兩千元,基本上夠交學費了。
就這樣,我開始了在培訓班的工作。
每天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幾乎沒有休息時間。但我并不覺得累,反而充滿了干勁。
每當想到能靠自己的努力籌集學費,我就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感。
三月初的一天,我正在給學生們講解一道數學題,突然看見父親站在教室門口。
他穿著那件舊棉襖,手里提著一個布袋,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和欣慰。
下課后,我急忙走過去:"爸,你怎么來了?"
"聽村里人說你在這里教書,就過來看看。"
父親說,然后從布袋里拿出幾個蘋果和一些家里腌制的咸菜,"給你帶點吃的。"
看著這些簡單的食物,我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
"爸,我自己找了工作,應該能攢夠學費的。"我說。
父親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我就知道你有出息。
不過,錢的事情我也想好了辦法。"
他從懷里掏出一沓錢,遞給我:"這是五千元,再加上我之前給你的兩千,還差一千,我過兩個月再給你送來。"
"爸,這錢..."
"別問那么多,拿著就是了。"
父親打斷了我的話,"好好讀書,別辜負了這么多年的苦讀。"
看著父親日漸蒼老的面容,我心里百感交集。
我知道這筆錢來之不易,但我也知道父親的固執,如果我拒絕,只會傷了他的心。
"謝謝爸。"我最終還是接過了錢,"我一定會好好讀書,將來找個好工作,報答您的養育之恩。"
父親笑了笑:"傻孩子,你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送走父親后,我回到宿舍,仔細數了數錢,發現總共有七千元——五千是新的,兩千是之前給我的。
這些錢上沾滿了父親的汗水和辛勞。
我決定繼續在培訓班工作,攢夠剩下的一千元,不再麻煩父親。
同時,我也想多存一些錢,開學后的生活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在培訓班的工作漸漸得心應手。
學生們也很喜歡我的課,有些學生的成績甚至有了明顯的提高。
老板看在眼里,決定給我加薪,每月增加三百元。
四月底,我收到了研究生導師的郵件,告知我他那里有一個科研項目,可以提供一些經費支持,如果我有興趣,可以提前去學校參與。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不僅可以提前適應研究生生活,還能減輕經濟壓力。
我立刻回復了導師,表示愿意提前去學校。
同時,我也給父親寫了一封信,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五月中旬,我攢夠了足夠的錢,準備辭去培訓班的工作,提前去北京報到。
臨行前一天,我回了一趟家,想和父親道別。
到家時,父親正在院子里修理農具,繼母在廚房里忙碌。
看見我回來,父親露出了笑容:"回來了?吃飯了沒?"
這熟悉的問候讓我心里一暖。
我告訴父親,我已經攢夠了學費,而且導師還提供了一些經費支持,讓他不要再擔心我的經濟問題。
父親聽了,欣慰地點點頭:"我就知道你有出息。
去了北京好好學習,有什么困難就給我打電話。"
晚飯時,繼母也比之前熱情了一些,給我盛了一大碗她親手做的紅燒肉。
"多吃點,去了北京好好照顧自己。"她說,聲音里帶著幾分關切。
飯后,父親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這是我和你繼母的一點心意,路上帶著,到了北京買點生活用品。"
我打開信封,里面是兩千元錢。
看著這筆錢,我的眼眶濕潤了。我知道,這可能是他們全部的積蓄了。
"爸,繼母,我已經有錢了,這個..."
"拿著吧,"繼母打斷了我的話,"你爸堅持要給你的。"
我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繼母,最終還是接過了信封:"謝謝。
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不辜負你們的期望。"
那一夜,我和父親坐在院子里,聊了很多。
他告訴我,他年輕時也很想讀書,但家里條件不允許,只讀到初中就輟學了。
他希望我能完成他未完成的夢想,走出農村,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父親騎著摩托車送我去了縣城的汽車站。
臨別時,他緊緊地擁抱了我。
"兒子,好好照顧自己。"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有些哽咽。
"爸,你和繼母也要保重身體。"我說。
坐在開往北京的長途汽車上,我透過車窗,看著父親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里。
心中既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對家人的牽掛。
抵達北京后,我立刻聯系了導師,開始了提前的科研工作。
導師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教授,對我非常關心,不僅在學術上給予指導,還在生活上提供了很多幫助。
在導師的推薦下,我很快拿到了一個助研的崗位,每月有一千元的補貼。
雖然不多,但足夠我在北京維持基本的生活開支。
就這樣,我的研究生生活比預期提前了三個月開始了。
每天早出晚歸,在實驗室里忙碌,雖然辛苦,但充實而有意義。
七月份,我收到了父親的一封信。
信中說,繼母的女兒小雨考上了省內的一所大學,但家里經濟條件有限,可能需要貸款才能湊齊學費。
讀完信,我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家里的經濟狀況確實困難,如果小雨也要上大學,對于父親和繼母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我決定把自己這幾個月攢下的錢寄回家,幫助小雨支付部分學費。
雖然只有三千元,但也能減輕家里的一些壓力。
我給父親寫了回信,告訴他我的決定,并鼓勵小雨好好學習,不要被經濟條件所困擾。
八月底,正式開學前夕,我意外地接到了繼母的電話。
"你在北京還好嗎?"她的聲音比之前溫和了許多。
"挺好的,您和我爸還好嗎?"我問。
"我們都挺好。"繼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謝謝你寄回來的錢,幫了我們大忙。
小雨也很感謝你,她說以后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繼母會親自打電話來道謝。
"不用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我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繼母說:"你父親最近身體不太好,腰疼得厲害,但他不讓我告訴你,怕你擔心。
你有空的話,給他打個電話吧。"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里一緊:"爸怎么了?嚴重嗎?"
"暫時不嚴重,但醫生說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干重活了。"
繼母說,"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掛了電話,我立刻給父親打了過去。
電話里,父親一再強調自己沒事,只是普通的腰疼,讓我專心學習,不要分心。
但我能聽出,他的聲音比之前虛弱了許多。
那一刻,我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完成學業,找到一份好工作,讓父親早日過上安穩的晚年生活。
九月初,學校正式開學,我開始了忙碌而充實的研究生生活。
白天上課,晚上在實驗室做研究,周末還要去做家教賺取生活費。
雖然辛苦,但每當想到父親和家人,我就充滿了動力。
十月的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是林正陽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是的,您是?"
"我是小雨,你繼母的女兒。"女孩說,"我在省城上大學了,謝謝你上次寄來的錢。"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小雨會主動聯系我:"不客氣,我們是一家人。你在大學還適應嗎?"
"還可以,就是有些科目比較難。"
小雨的聲音有些猶豫,"我聽媽媽說,你是學數學的?"
"嗯,我本科是數學系的,現在讀的是應用數學。"
"那...你能不能幫我輔導一下高等數學?我這學期這門課很吃力。"小雨問道。
我沒有猶豫:"當然可以,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問我。"
就這樣,我和小雨開始了定期的電話輔導。
每周日晚上,我會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通過電話講解她不懂的數學題。
小雨學習很認真,進步也很快。
通過這些電話,我也逐漸了解到了繼母和小雨的故事。
小雨的父親確實是個賭徒,在小雨十二歲那年,因為欠下巨額賭債跑路了。
繼母獨自一人撫養小雨,生活非常艱難。
是父親在一次去鎮上賣農產品時認識了繼母,后來兩人漸生情愫,最終走到了一起。
了解到這些,我對繼母的態度也有了一些改變。
我開始理解她對錢的敏感和對未來的擔憂,畢竟她曾經歷過生活的艱辛。
十一月中旬,我收到了父親的電話,說他和繼母打算來北京看我。
這個消息讓我既高興又有些擔心——高興的是能見到家人,擔心的是北京的生活成本高,怕他們花費太多。
"爸,北京消費很高,而且我住的地方很小,條件不好..."
"沒關系,我們就是想看看你生活得怎么樣。"
父親說,"不用擔心,我們會住便宜的旅館的。"
兩天后,父親和繼母來到了北京。
看到他們的第一眼,我就被父親的變化震驚了——他比我記憶中消瘦了許多,頭發也幾乎全白了。
"爸,您..."
"沒事,就是最近有點累。"父親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帶著他們參觀了學校,介紹了我的導師和實驗室。
父親一路上都很興奮,不停地問這問那,而繼母則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偶爾也會插上幾句話。
晚上,我帶他們去了一家不太貴的餐館吃飯。
飯桌上,父親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
"這是我和你繼母的一點心意,拿著補貼生活。"
我打開信封,里面是五千元錢??粗@筆錢,我的心里又酸又暖。
"爸,我現在有助研崗位,還有家教收入,生活沒問題的,您留著用吧。"我說。
父親堅持要我收下:"拿著吧,這是我們的心意。"
我看了看繼母,她也點了點頭:"拿著吧,我們特意給你帶來的。"
最終,我還是收下了這筆錢,但在心里暗暗決定,一定要好好學習,盡快經濟獨立,不再給家里增添負擔。
三天后,父親和繼母離開了北京。站在火車站的站臺上,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充滿了復雜的情感。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無論是親生父母還是繼母,他們都是普通人,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和難言之隱。
而我,作為他們的兒子,最應該做的,就是理解他們,支持他們,用自己的努力和成就,回報他們的養育之恩。
時間匆匆,轉眼間就到了期末考試。因為前期準備充分,考試對我來說并不困難。
考完最后一門課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小雨的電話。
"哥,我數學考了89分!"她興奮地說,"全班第三名!"
聽到她親切地叫我"哥",我心里一暖:"真棒!我就知道你行的。"
"這都是你教得好。"小雨的聲音里充滿了感激,"對了,我媽讓我告訴你,她和叔叔準備過年回老家,想問問你什么時候回去?"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寒假還有一些實驗要做,可能要到除夕前一兩天才能回去。"
"那就等你回來一起過年。"小雨說,"我和我媽會提前回去幫叔叔準備年貨的。"
春節前兩天,我終于完成了所有的實驗,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車上人滿為患,過道里擠滿了回家過年的人??粗巴怙w速后退的景色,我的心情也隨之起伏。
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顛簸,我終于到達了縣城車站。
出站時,我驚訝地發現小雨居然來接我了。
"媽讓我來接你的。"她解釋道,"她在家忙著準備年夜飯。"
回到家里,院子里貼滿了紅色的春聯,屋內飄著濃郁的菜香。
父親正在院子里貼福字,繼母在廚房里忙碌??匆娢一貋?,他們都露出了笑容。
"回來了?快進屋暖暖身子,一會兒就吃飯。"繼母說,聲音里帶著溫暖。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真的回家了。
年夜飯上,父親破例喝了兩杯酒,臉上泛起了紅暈。
他舉起酒杯,看著我,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來,咱父子倆干一杯。
祝我兒子學業有成,前程似錦!"
我舉起杯子,與父親輕輕碰杯,然后又看向繼母和小雨:
"謝謝您們的照顧和支持。祝我們全家,新的一年,健康平安,萬事如意!"
繼母微微一笑,也舉起了杯子。
那一晚,我們四個人圍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春節聯歡晚會,聊著家常,氣氛溫馨而和諧。
看著父親和繼母相處融洽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了繼母曾經說過的那些話——那些曾經讓我感到刺痛的話。
現在看來,那些話雖然尖銳,但并非全無道理。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考慮,而理解與溝通,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寒假結束前,我和父親、繼母、小雨一起去了鎮上的照相館,拍了一張全家福。
那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合影,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家"的溫暖和完整。
回北京的前一天,繼母特意為我準備了許多家鄉的特產和腌制的咸菜。
"帶上路上吃,到了北京也別光顧著學習,記得按時吃飯。"
她叮囑道,語氣中帶著關切。
我點點頭,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知道,這些簡單的食物里,包含了她對我的接納和關心。
隨著研究生學習的深入,我的生活也逐漸步入了正軌。
白天上課,晚上在實驗室做研究,周末做家教賺取生活費。雖然忙碌,但也充實而有意義。
那是2006年的夏天,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喂,是林正陽嗎?"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是我,請問您是?"
"我是林鳳英,你繼母。"電話那頭傳來了繼母的聲音,但卻異常平靜,甚至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