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贛州市南康區(qū)的初夏,空氣里彌漫著槐花的香氣。
陳明騎著電動車從機械廠下班回來,路過菜市場買了兩條鯽魚。
王麗喜歡吃魚湯,每次他買魚回家,她總會笑盈盈地接過來。
這是他們結婚第三年。
小區(qū)里的老太太們總在背后議論:小兩口日子過得這么甜,怎么還不見動靜?
陳明不急。
他和王麗都剛滿二十八歲,工作穩(wěn)定,感情穩(wěn)定,一切都剛剛好。
他握緊車把,想到前幾天王麗試紙的事,嘴角不自覺上揚。
家門還沒開,就聽見王麗的聲音:“是你回來了嗎?”
陳明推門進去,看見王麗站在廚房門口,圍裙上沾著幾滴油星,頭發(fā)挽在耳后,臉上帶著他最熟悉的微笑。
“今天廠里提前放工,老板心情好。”陳明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買了鯽魚。”
王麗接過魚,放在水槽里。她看起來有點緊張,眼神躲閃。
“怎么了?”陳明問。
王麗放下魚,擦了擦手。
她走到沙發(fā)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白色塑料棒。
“你自己看。”
陳明接過來,兩道紅線清晰可見。
“這是...”
“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王麗的眼睛亮閃閃的。
陳明愣在原地,接著一把抱起王麗,在客廳里轉了個圈。
“小心點,”王麗笑著說,“別摔著。”
“太好了!我要當爸爸了!”陳明放下王麗,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媽肯定高興得睡不著覺。”
當晚,他們打電話告訴了雙方父母。
陳母在電話那頭哭了,陳父只說了句“好好照顧媳婦”,但明顯聲音哽咽。
王麗的父母更為淡定,只是叮囑王麗注意休息,多吃水果。
消息很快傳遍了親友圈。
親戚們紛紛打來電話祝賀,鄰居們見了面也要問幾句。
日子在期待中變得格外漫長。
王麗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陳明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摸摸那個小生命。
他們一起聽胎教音樂,一起挑選嬰兒用品,一起想象孩子的樣子。
“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晚上躺在床上,王麗常這樣問。
“當然是像你,”陳明說,“這樣才好看。”
“要是像你也不錯啊,”王麗笑著說,“你鼻子高,眼睛大。”
陳明父母從農村趕來照顧兒媳婦。
陳母精通各種孕婦食譜,每天變著花樣給王麗做吃的。
陳父則負責買菜、打掃和陪王麗散步。
王麗懷孕七個月時,他們去醫(yī)院做了四維彩超。
“看,這是寶寶的小手,”醫(yī)生指著屏幕說,“看起來發(fā)育很好。”
陳明和王麗盯著屏幕,那個模糊的小生命在羊水中舒展著四肢,偶爾還吮吸小拇指。
“是個男孩,”醫(yī)生笑著說,“恭喜啊。”
回家的路上,陳明一直握著王麗的手。
“兒子,”他小聲說,“我們要有個兒子了。”
王麗點點頭,眼睛濕潤。
陳明開始籌劃孩子的未來:“我要教他踢足球,教他騎自行車,教他游泳...”
“他還沒出生呢,”王麗笑著說,“別著急。”
臨近預產期,王麗請了產假。
02
每天,她坐在陽臺的搖椅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撫摸著肚子。
“寶寶,”她輕聲說,“媽媽等不及想見到你了。”
2015年7月的一天,正值盛夏,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地叫著。
王麗清早起來,感覺肚子隱隱作痛。
她沒太在意,以為是正常的妊娠反應。
吃過早飯,疼痛變得規(guī)律起來。
“我覺得是要生了,”王麗對陳明說,“疼痛間隔越來越短。”
陳明立刻慌了神,東奔西跑地收拾待產包,差點忘了車鑰匙。
“冷靜點,”王麗反而安慰起丈夫,“我們早就準備好了,不用著急。”
陳母幫忙整理好最后的物品,陳父已經在樓下發(fā)動了車子。
到達醫(yī)院時,王麗的產兆越來越明顯。
接診的醫(yī)生檢查后確認:“已經開指三指了,準備入院吧。”
陳明在產房外來回踱步。
每聽到里面?zhèn)鱽硗觖惖囊宦暯泻埃男木途揪o一分。
陳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停地抽煙。
陳母在一旁念叨著“菩薩保佑”。
三個小時過去了。
護士進進出出,臉色看起來有些怪異。
一位年長的醫(yī)生走進產房,又很快走出來,向其他醫(yī)護人員低聲說了些什么。
又過了半小時,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來。
陳明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他是父親了!
產房的門開了,護士抱著一個裹在藍色小被子里的嬰兒走出來。
“恭喜,是個健康的男孩,七斤六兩。”
陳明迫不及待地湊過去,想看看自己的兒子。
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嬰兒皮膚黝黑,比一般新生兒深得多,幾乎像炭一樣。
小臉皺巴巴的,緊閉著眼睛。
陳明后退一步,又向前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是我兒子?”
護士點點頭,臉上表情復雜。
陳父和陳母也圍了過來,看到孩子后都愣住了。
“這怎么可能...”陳母喃喃道。
周圍的醫(yī)護人員交頭接耳,眼神古怪。
有人看向陳明的眼神里帶著同情,更多的是好奇。
陳明感到一陣眩暈。
他和王麗都是典型的南方人,膚色偏白。
他們的孩子怎么會是這樣的膚色?
除非...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我要見我妻子,”陳明對護士說,聲音發(fā)抖。
護士點點頭:“產婦正在休息,你可以進去,但別太激動。”
陳明走進產房。
王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疲憊不堪。
“孩子...”王麗虛弱地問。
“你看到了嗎?”陳明的聲音很低。
王麗搖搖頭:“他們只給我看了一眼就抱走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陳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的世界在短短幾分鐘內崩塌了。
“孩子的膚色...很黑。”
王麗愣住了,接著露出不解的表情:“黑?有多黑?”
“不像我們任何一個人,”陳明說,嗓子發(fā)緊,“像非洲人一樣黑。”
王麗的眼睛瞪大了:“這不可能...”
“你告訴我,”陳明的聲音開始發(fā)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麗的眼中涌出淚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陳明幾乎要喊出來,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你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你就是孩子的父親!”王麗也提高了聲音,“我從沒有背叛過你,陳明,我發(fā)誓!”
醫(yī)生走進來,看了看兩人:“請保持安靜,產婦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等恢復好了再說。”
03
陳明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出了產房。
走廊上,護士正抱著孩子往嬰兒室走。
陳明看著那個小生命,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王麗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孩子的膚色從何而來?如果她說的不是真的...
陳父拍拍兒子的肩膀:“先冷靜,一定有解釋的。”
陳母哭了起來:“這孩子怎么會這樣?我們陳家世代都是本地人啊...”
醫(yī)院的人來來往往,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陳明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冰窟。
他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第二天一早,陳明去見了主治醫(yī)生。
“醫(yī)生,關于我兒子的膚色...”
醫(yī)生摘下眼鏡,嘆了口氣:“這種情況我們也很少見。從醫(yī)學角度看,可能有幾種解釋。最常見的是...”
“最常見的是什么?”陳明追問。
“非親生,”醫(yī)生直言不諱,“但我不是在暗示什么。也有可能是基因突變或者隱性基因表達。建議你們做個親子鑒定,這樣大家心里都有數。”
陳明點點頭:“謝謝醫(yī)生。我會考慮的。”
回到病房,王麗正在給孩子喂奶。
看到黑黝黝的小臉貼在王麗白皙的胸前,陳明心里一陣刺痛。
“我想做親子鑒定,”陳明直截了當地說。
王麗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你真的認為我會背叛你嗎?”
“我不知道該相信什么,”陳明說,“我需要事實。”
王麗沉默了一會,點點頭:“好,做鑒定。我問心無愧。”
三天后,王麗出院了。
婆婆幫忙照顧孩子,但眼神明顯不如從前溫暖。
公公話少了很多,整天悶在屋里看電視。
鄰居們來看望新生兒,看到孩子后都瞪大了眼睛,然后假裝若無其事地恭喜二人。
等到他們走后,必定是一陣竊竊私語。
親子鑒定結果需要等一周。
這一周是陳明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周。
他無法集中精力工作,老板批評他好幾次。
晚上回家,他看著熟睡在嬰兒床上的孩子,心里充滿矛盾。
一方面,他無法相信王麗會背叛他;另一方面,這孩子的膚色實在無法解釋。
王麗整日忙著照顧孩子,眼睛里布滿血絲。
每次對上陳明的視線,她總是先移開目光。
結果出來的那天,陳明請了假。他一大早就去了鑒定中心。
工作人員遞給他一個信封:“結果在里面。”
陳明的手微微發(fā)抖。他打開信封,目光迅速掃過那些專業(yè)術語,最后定格在結論上:
“親子關系確認,概率99.9999%。”
陳明讀了一遍又一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沒有可能出錯?”他問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搖搖頭:“我們使用的是最先進的設備和技術,幾乎不可能出錯。”
陳明拿著報告回家,一路上思緒萬千。
如果孩子確實是他的,那膚色從何而來?是醫(yī)院抱錯了?但DNA不會騙人。
是實驗室出錯了?但他們說幾乎不可能...
推開家門,王麗正在客廳給孩子換尿布。
看到陳明進來,她停下了動作,眼中滿是期待和恐懼。
“結果出來了,”陳明說,聲音干澀,“孩子是我的。”
王麗松了一口氣,眼淚奪眶而出:“我就說...我就說是你的...”
陳明遞給她報告:“但這解釋不了他的膚色。”
王麗接過報告,仔細看了又看:“也許...也許是基因突變?我在醫(yī)院工作,聽說過這樣的案例...”
陳明搖搖頭:“我不相信這個解釋。我們再去別的機構做一次。”
04
就這樣,他們開始了漫長的“鑒定之旅”。
第二家機構,結果依然是親生。
第三家機構,親生。
第四家、第五家...直到第八家,結果都沒有變化。
每一次鑒定都花費他們不少錢。
陳明的積蓄所剩無幾,但他就是不死心。
“八家機構都不可能出錯,”王麗疲憊地說,“你該接受事實了。”
“什么事實?”陳明冷笑,“事實是我們都是黃皮膚,孩子卻是黑皮膚。這事實我接受不了!”
孩子滿月了,取名陳陽。
小家伙很健康,吃得好,睡得好,就是皮膚依然黝黑。
滿月酒沒有舉辦。
親戚們都知道這事了,無人提出異議,但背地里不知說了多少閑話。
陳明父母提前回了老家。
臨走前,陳父拉著兒子的手說:“不管怎樣,血緣關系是改變不了的。”
陳母則在一旁抹淚:“可憐的孩子,以后要受多少委屈啊...”
陳明開始酗酒。
每天下班后,他不直接回家,而是去小區(qū)附近的燒烤攤喝上幾瓶啤酒,有時甚至喝白酒。
王麗打電話找他,他總是含糊應付:“馬上回來,再等一會。”
有時候,他醉醺醺地回家,看到正在哄孩子的王麗,心里更加苦澀。
“你非要這樣嗎?”王麗問,“孩子是你的,這已經證實了八次!”
“我不明白,”陳明搖著頭說,“我就是不明白...”
王麗看著丈夫的樣子,默默流淚:“你對我們母子如此冷漠,到底是為什么?”
“我懷疑那些鑒定機構都被收買了,”陳明說出自己的猜測,“或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技術手段...”
王麗怒了:“你是說我有能力收買八家不同的鑒定機構?我哪來那么多錢和人脈?你瘋了嗎?”
陳明不再說話,倒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陳陽三個月大時,夫妻倆幾乎不說話了。
王麗請了育兒假,整天照顧孩子。
陳明下班回家吃完飯就看電視或者玩手機,兩人很少有交流。
王麗嘗試著挽回這段婚姻。
她做陳明喜歡的菜,買他愛喝的啤酒,甚至主動找話題。
但陳明始終心如止水,眼神里全是冷漠。
小區(qū)里的流言越傳越廣。
有人說王麗出軌了非洲商人,有人說是黑人留學生,更有甚者說是醫(yī)院里的非洲醫(yī)生。
這些話傳到陳明耳朵里,他不反駁,只是冷笑。
陳陽六個月大時,會翻身了,會咯咯笑了。
他長得很像陳明,尤其是眉毛和嘴巴的輪廓,只是膚色依然黝黑。
看到孩子的笑容,陳明有時會恍惚:這真的是我的孩子嗎?
一天晚上,陳明下班回家,發(fā)現王麗坐在客廳等他。
“我們談談,”王麗說,“就我們倆,不談孩子。”
陳明點點頭,坐下來。
“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王麗說,“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盡管有八次鑒定證明。你寧愿相信我有能力賄賂全國的鑒定機構,也不愿相信我對你的忠誠。”
陳明沉默。
“我想知道,”王麗繼續(xù)說,“你是否還愛我?是否還想維持這段婚姻?”
陳明抬起頭:“我不知道。我的理智告訴我孩子是我的,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其中有問題。我被夾在中間,不知該相信什么。”
“那我們離婚吧,”王麗平靜地說,“既然你無法相信我,我們沒必要繼續(xù)折磨對方。”
這句話像一把刀刺進陳明的心。
盡管這段時間他對王麗很冷淡,但聽到“離婚”二字,他還是感到一陣劇痛。
“你真的想離婚?”
“不,”王麗搖頭,“我不想。但我不知道還能怎么讓你相信我。”
陳明看著妻子疲憊的臉,突然感到一陣內疚。
也許她真的是無辜的?也許真的有什么科學解釋?
“再給我點時間,”陳明說,“讓我再想想。”
王麗點點頭,起身回了臥室。
05
陳陽一歲了,會走路了,會叫爸爸媽媽了。
小區(qū)里的孩子們都認識他,叫他“小黑豆”。
有些孩子愿意和他玩,有些則被家長叮囑著遠離他。
陳明漸漸減少了飲酒,開始花時間陪孩子。
看到兒子蹣跚學步的樣子,他的心慢慢軟了下來。
不管膚色如何,這個孩子的確流著他的血液。
王麗也回到醫(yī)院工作,請了孩子的外婆來照顧陳陽。
日子似乎回到了正軌,但夫妻之間的那道隔閡依然存在。
一天晚上,王麗加班,陳明一個人在家照顧孩子。
陳陽在地上爬來爬去,突然爬到茶幾下面不出來了。
陳明彎腰去抱他,孩子咯咯笑著,抓住爸爸的鼻子。
那一刻,陳明的心融化了。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王麗回來時,看到丈夫和兒子在地毯上玩耍,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夫妻關系有所緩和,但真相依然是懸在兩人之間的一把劍。
陳陽兩歲半時,上了幼兒園。
第一天,老師打電話給王麗,說有孩子欺負陳陽,叫他“黑炭球”。
王麗心疼得直掉淚。
她去幼兒園接孩子,看到兒子委屈的小臉,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傷害都擋在門外。
“媽媽,”陳陽問,“為什么我和別的小朋友不一樣?”
王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只能緊緊抱住孩子:“因為你是特別的,媽媽的特別寶貝。”
回家后,王麗把這事告訴了陳明。
陳明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去跟老師談談。”
第二天,陳明請假去了幼兒園,和老師詳談了孩子的情況。
老師表示理解,承諾會在班上進行教育,防止類似事件再次發(fā)生。
看著兒子在幼兒園和其他孩子玩耍的樣子,陳明的心揪了起來。
因為父母的問題,孩子要承受這么多。
回家后,陳明找到王麗:“我們得解決這個問題。孩子長大了,會問更多問題。我們需要一個答案,不僅是給我,也是給他。”
王麗低下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父母那邊有黑人血統(tǒng)嗎?”陳明試探著問。
王麗搖搖頭:“我家祖祖輩輩都是江西人,從沒聽說過有外族血統(tǒng)。”
陳明嘆了口氣:“總之,為了孩子,我們得弄清楚。”
周末,陳明帶著王麗和孩子回了老家。
陳明的父母見到孫子,眼中滿是心疼。
盡管膚色特殊,他們已經接受了這個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晚上,陳明單獨找到母親:“媽,我們家祖上有沒有...特殊的血統(tǒng)?”
陳母搖搖頭:“沒有啊,我們祖祖輩輩都是地道的江西人。”
第二天,他們去看望王麗的父母。
王麗的父母對孫子非常疼愛,絲毫不在意他的膚色。
看著他們一家和樂融融的樣子,陳明心里更加困惑。
飯后,陳明找到岳父,單獨聊天。
“爸,我想問您一個事,”陳明斟酌著詞句,“您家族里有沒有...黑人血統(tǒng)?”
岳父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沒有啊,我們也是本地人,祖上幾代都沒出過遠門。”
陳明點點頭,更加困惑了。
回家的路上,王麗異常沉默。
陳明知道妻子心里不好受,但他同樣困惑和痛苦。
06
時間一天天過去,陳陽三歲了,上了大班。
他很聰明,但因為膚色的關系,常常受到其他孩子的排擠。
每次看到兒子委屈的樣子,陳明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
他開始思考:也許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孩子需要完整的父愛和母愛。
一天晚上,陳明下班回家,發(fā)現王麗坐在客廳,面前放著一個舊盒子。
“你終于回來了,”王麗說,聲音有些發(fā)抖。
“怎么了?”陳明放下包,走到妻子身邊。
“我想我欠你一個解釋,”王麗深吸一口氣,“關于陳陽的膚色。”
陳明心跳加速:“你知道原因?”
“前幾天我回老家,翻了些老照片,”王麗說,“我發(fā)現了一些事情...我媽一直瞞著我。”
王麗顫抖著拿起那個塵封的舊盒子,陳明一把搶過盒子快速打開,當他看到盒子里東西后頓時如遭雷擊,呆立原地,他結結巴巴地問著王麗,“這...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