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這幫孫子,就是見不得人好!”
常勇“啪”地一聲把手機摔在沙發上,胸口劇烈起伏。
屏幕上,他那條“海邊奇遇,喜提龍珠一枚,預估價值連城!”的炫耀帖下面,最新的幾條評論尤其刺眼。
“P圖的吧?
這年頭還有龍珠?”
“主播缺錢想瘋了?
這破珠子十塊錢三斤,包郵哦親!”
“樓上的,格局小了,這明明是最新款玻璃彈珠,帶熒光效果的。”
常勇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他猛地抓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敲打:“一群鍵盤俠,沒見過世面就別瞎咧咧!
老子這顆珠子,光那手感就跟你們玩的玻璃球不一樣!”
他老婆淑芬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從廚房出來,皺眉道:“你又跟網上那些人置什么氣?
東西是真是假,咱自己心里清楚不就行了?”
“你不懂!”
常勇頭也不抬,“這幫人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我偏要讓他們看看,我常勇也能有走運的一天!”
他點開視頻功能,對著那顆在燈光下流轉著溫潤光澤的珠子,惡狠狠地錄了一段:“看清楚了,這就是龍珠!
有本事你們也撿一個去!”
視頻剛發出去沒幾分鐘,一個陌生的頭像就閃爍起來,發來一條私信:“朋友,你這顆珠子,有點意思。
開個價?”
常勇心中一動,冷笑一聲,回了過去:“千金不換。”
三天前,海邊的風還帶著咸腥的潮氣。
常勇像往常一樣,趁著退潮后來到礁石區討小海。
他是個普通的漁民,三十出頭,皮膚黝黑,指望這片海養家糊口。
最近休漁期,手頭更是緊巴。
“今天要是能多撿點海螺,給兒子交學雜費就差不多了。”
常勇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仔細搜尋著礁石縫。
突然,一塊巨大的、顏色異樣的“礁石”吸引了他的注意。
它半掩在沙子里,表面布滿了奇異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青黑色。
常勇好奇地走過去,用腳踢了踢。
“嘿,還挺沉!”
他蹲下身,用手扒開周圍的沙子,那東西的全貌漸漸露了出來——根本不是礁石,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巨型海螺!
足有他小腿那么粗,長度快趕上他半個身子。
“我的乖乖,這得有四十斤吧?”
常勇又驚又喜,他捕魚大半輩子,從沒見過這么大的海螺。
這要是拿去市場,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大家伙從沙里拖出來,扛到自己的小電驢上。
海螺口緊緊閉合著,沉甸甸的,像是藏著什么秘密。
回到家,淑芬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常勇扛回來的巨螺,嚇了一跳。
“你從哪兒弄來這么個大家伙?
看著怪嚇人的。”
她有些嫌棄地捏了捏鼻子,“不會是死的吧?
別弄得家里一股腥臭味。”
“死的也值錢!”
常勇興奮地放下海螺,“這么大的個頭,光這殼子就稀罕!”
晚飯后,常勇找來工具,想把海螺撬開看看里面有沒有肉。
這海螺殼異常堅硬,他廢了好大力氣,撬棍“咔嚓”一聲,終于在螺口撬開了一條縫。
一股奇異的、并非腥臭的淡淡幽香飄了出來。
常勇更是好奇,用力一掰。
“啪嗒。”
一顆鴿子蛋大小、通體渾圓、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珠子,從螺肉中滾落出來,掉在鋪著舊報紙的桌面上。
珠子周圍仿佛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入手溫潤,并不冰冷。
“這……這是什么?”
淑芬也湊過來看呆了。
常勇的心臟“砰砰”狂跳,一個只在傳說中聽過的詞匯猛地竄入他的腦海:“難道……是龍珠?”
“龍珠?
你小說看多了吧!”
淑芬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想去拿那珠子,卻被常勇一把打開。
“別碰!
這可是寶貝!”
常勇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顆珠子,眼睛放光,仿佛看著一座金山。
淑芬撇撇嘴:“我看就是個好看點的螺殼里結出來的怪東西。
能值幾個錢?”
她更關心下個月的房租和兒子的補習費。
“你懂什么!”
常勇把珠子擦了又擦,對著燈光翻來覆去地看,“這品相,這光澤,絕對不是凡品!我得找人問問!”
第二天,常勇揣著“龍珠”,偷偷摸摸去了趟城里的古玩市場。
他不敢直接拿出來,只旁敲側擊地問那些攤主,有沒有見過海里出的、會發光的珠子。
攤主們大多當他是神經病,有的直接擺手趕人,有的則油滑地問他是不是有什么寶貝要出手,想先套他的話。
常勇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卻更加篤定——這些人沒見過,才更說明這東西的珍貴!
回到家,他看著那顆珠子,越看越喜歡。
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升起:發到網上去!
讓那些沒見識的人開開眼!
說不定還能釣到識貨的大老板!
“你瘋了?”
淑芬聽了他的想法,立刻反對,“這種東西,財不外露你懂不懂?
萬一招來賊怎么辦?
再說,網上的人說的話能信嗎?”
“賊?”
常勇嗤笑一聲,“光天化日,誰敢?
再說,我又不暴露地址。
我就讓他們看看,我常勇時來運轉了!”
他覺得自己握著一張能改變命運的王牌。
他拿出手機,選了個最好的角度,給“龍珠”拍了好幾張照片和小視頻,配上那段充滿炫耀意味的文字,點擊了發送。
手機提示音很快就“滴滴滴”響個不停。
點贊的,評論的,轉發的,數量蹭蹭往上漲。
常勇看著那些或羨慕或質疑的評論,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甚至開始幻想,自己靠著這顆珠子,買大房子,買豪車,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的場景。
淑芬在一旁看著他魔怔的樣子,憂心忡忡:“老常,我總覺得這事有點玄乎,你還是小心點好。”
“放心吧!
我心里有數!”
常勇大手一揮,沉浸在自己的財富夢里。
接下來的兩天,常勇的帖子徹底火了。
先是一些本地的微信群、論壇在轉發,很快,一些粉絲不少的營銷號也嗅到了流量的味道,添油加醋地把他的故事包裝成“漁民天降橫財,龍珠現世引轟動”的獵奇新聞。
常勇的手機幾乎被打爆。
有打電話來想高價收購的,開口就是“一百萬”,但要求他帶著珠子去外地“當面交易”。
常勇留了個心眼,沒敢答應。
他尋思著,真這么值錢,對方怎么也得先付點定金驗驗誠意。
有自稱是某某拍賣行、某某收藏協會的,說辭一套一套的,邀請他參加什么“鑒寶大會”,還說能幫他聯系海外買家。
更多的,是冷嘲熱諷和惡作劇。
“哥們,珠子賣不賣?
我出五百,不能再多了!”
“特效做得不錯,下次別做了。”
“已報警,非法持有國家一級保護廢物。”
常勇一開始還樂呵呵地跟人互懟,后來信息實在太多,他也懶得回了。
他只挑那些看起來“誠意十足”的私信回復,但聊了幾句,不是要他先交“鑒定費”,就是想套他的具體地址。
“一群騙子!”
常勇氣罵,但內心深處,那份期待卻越來越強烈。
他堅信,識貨的人一定會出現。
淑芬這幾天提心吊膽,連家門都不敢輕易出。
她總覺得暗地里有人在盯著他們家。
“阿勇,要不……咱把那珠子藏起來,別再聲張了?”
她小聲勸道,“我這幾天眼皮老跳,心里不踏實。”
“藏?
為什么要藏?
這是我憑本事撿來的!”
常勇脖子一梗,“再說了,現在全網都知道了,藏得住嗎?”
他話是這么說,但也多了幾分警惕。
晚上睡覺,他都把那顆“龍珠”用布包好,壓在枕頭底下。
這天傍晚,常勇正在院子里給電驢充電,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打了進來。
“喂,是常勇先生嗎?”
一個字正腔圓,略顯嚴肅的男聲傳來。
“是我,你哪位?”
常勇問道。
“我們注意到您在網上發布的一些信息,關于一顆特殊的珠子。”
對方不緊不慢地說,“我們對這個很感興趣,希望能和您當面聊聊。”
常勇心里“咯噔”一下:“你們是誰?”
“我們是……熱心市民。”
對方頓了一下,“明天上午十點,鎮東頭的海堤老榕樹下,我們派人過去。
希望你能帶著東西,準時到。”
不等常勇再問,對方就掛了電話。
常勇握著手機,眉頭緊鎖。
這電話,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常勇的帖子在網上持續發酵的第三天,一輛掛著普通本地牌照的黑色轎車停在了他家院子外。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五十歲上下,戴著眼鏡,氣質儒雅,手里提著一個公文包,像是位學者。
另一個年輕些,二十七八,精神干練,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常勇正在院里修補漁網,見狀心里一緊,站起身來。
“請問,是常勇先生家嗎?”
年長者先開口,聲音溫和,帶著詢問的微笑。
“我是。
你們是……?”
常勇警惕地打量著他們。
這幾天聯系他的人太多了,三教九流都有。
“常先生您好,我姓錢,這位是我的助手小劉。”
錢教授指了指年輕人,“我們來自市里的海洋與地球科學研究所,也隸屬于國家編號507的專項課題組。”
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證件,遞了過去,“我們看到您在網上發布的關于那顆特殊珠子的信息,對它很感興趣,冒昧登門,希望能和您聊聊。”
常勇接過證件看了看,鋼印清晰,照片和真人也對得上。
研究所的名字聽起來很正規,“507所”這個編號他倒是沒什么概念,但對方的態度很客氣。
他稍稍放下戒心,將兩人請進屋里。
淑芬端上兩杯熱茶。
“常先生,”錢教授坐下后,開門見山,“您發現的那顆珠子,從照片和視頻初步判斷,非常奇特。
我們希望能有機會對它進行一次無損檢測和研究。
如果它確實具有重大的科研價值,國家會給予您相應的獎勵和表彰。”
小劉也補充道:“常先生,我們理解這可能是您的珍貴發現。
我們的檢測是完全科學和透明的,不會損壞它。
主要是想分析它的成分、結構以及可能的形成原因。”
常勇沉默了。
他本能地不想把“龍珠”交出去。
這幾天他已經被那些虛無縹緲的“百萬收購”搞得心癢難耐,總覺得這珠子能讓他一夜暴富。
“錢教授,”常勇搓著手,有些為難地說,“這珠子……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我還指望著它改善改善生活。
你們這一研究,萬一……萬一說沒什么價值,或者要收歸國有,我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錢教授推了推眼鏡,語氣誠懇:“常先生,我理解您的顧慮。
我們絕對尊重您的個人財產。
如果研究后確認它只是一件奇特的天然造物,我們會原樣歸還,并可以為您出具一份材質鑒定報告。
如果它確實是國家級的重要發現,補償和獎勵標準也是有明文規定的,絕不會讓您吃虧。”
“而且,”錢教授頓了頓,神色變得嚴肅了些,“有些東西,如果來源和性質不明,私人收藏可能會帶來未知的風險。
我們進行研究,也是為了確保安全。”
常勇心里盤算著。
對方說得客氣,但他總覺得不踏實。
萬一這珠子真是無價之寶,他們輕飄飄一句“科研需要”就拿走了,自己找誰說理去?
他咬了咬牙,還是舍不得:“抱歉,錢教授,小劉研究員。
這東西對我太重要了。
我想……我想再考慮考慮。
或者,等我找到愿意出大價錢的買家再說。”
他這是委婉的拒絕。
錢教授和小劉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但并沒有強迫。
“好吧,常先生。”
錢教授站起身,“這是我的名片。
如果您改變主意,或者……那顆珠子發生了什么您無法理解的異樣,請隨時聯系我們。
有些東西,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
常勇接過名片,客氣地將兩人送出門。
看著黑色轎車消失在巷口,常勇松了口氣,但也隱隱覺得,錢教授最后那句話似乎意有所指。
錢教授他們離開后的當晚,怪事就開始了。
先是常勇放在枕頭下的“龍珠”,半夜里他迷迷糊糊醒來,竟感覺那珠子微微發燙,還似乎有極輕微的“嗡嗡”聲。
他嚇得一激靈,再仔細去摸,珠子又恢復了平時的溫潤,聲音也沒了。
“肯定是做夢了。”
他安慰自己。
第二天,淑芬在打掃衛生時,發現供在桌案上的那顆珠子,周圍的灰塵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排開了一樣,形成一個干凈的圓圈。
而珠子本身,似乎比昨天更亮了一點。
“老常,這珠子……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
淑芬小聲對常勇說,臉上帶著不安。
常勇嘴上說著“心理作用”,心里也開始打鼓。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怪事越來越多。
廚房的燈泡會自己毫無征兆地閃爍,然后熄滅,換了新的也一樣。
家里的貓開始繞著供珠子的桌子轉圈,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嗚”聲,不敢靠近。
有時夜深人靜,常勇和淑芬甚至會聽到一些細微的、像是水滴又像是嘆息的古怪聲音,若有若無,循聲去找,卻什么也發現不了。
最讓常勇害怕的是,他開始做噩夢。
夢里總有一團模糊的光影在對他低語,他聽不清內容,但每次醒來都是一身冷汗,心悸不已。
淑芬也憔悴了不少,黑眼圈濃重:“阿勇,我怕……這珠子不會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要不,咱還是扔了或者……或者聯系一下上次來的那兩位研究員?”
常勇看著那顆依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珠子,此刻卻覺得那光芒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發財的念頭早就被這接二連三的怪事沖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想起錢教授臨走時留下的名片和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對,找他們!”
常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忙腳亂地從抽屜里翻出名片,手指顫抖地撥通了錢教授的電話。
“錢……錢教授嗎?
我是常勇!”
電話一接通,他便急切地說道,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恐懼,“您上次說得對!
這珠子……這珠子它真的不對勁!
求求你們,快來看看吧!
不,你們直接拿走吧!
我不要了!
我什么都不要了!”
電話那頭的錢教授沉默了幾秒,然后沉穩地說道:“常先生,您別著急,慢慢說。
我們馬上過去。”
不到一個小時,錢教授和小劉就再次出現在常勇家門口。
這次,他們還提著一個銀色的金屬手提箱。
常勇像是見到了親人,幾乎是哭著把那顆“龍珠”交到了錢教授手上:“錢教授,這東西太邪門了!
求你們一定處理好它!”
錢教授接過珠子,仔細端詳片刻,神色凝重。
小劉則打開手提箱,里面是一些精密的儀器。
他小心翼翼地將珠子放進一個帶有掃描探頭的凹槽里。
儀器連接到平板電腦,屏幕上開始出現復雜的波形和數據流。
“能量反應穩定,但有異常波動……內部密度不均勻……”小劉一邊記錄一邊輕聲報告。
錢教授緊盯著屏幕,忽然,他對小劉說:“切換到高頻粒子透視掃描,我們看看內部結構。”
小劉依言操作。
平板電腦的屏幕上,數據流飛快刷新,逐漸勾勒出一幅珠子內部的立體透視圖。
一開始是模糊的輪廓,漸漸地,隨著掃描精度提升,內部的細節越來越清晰……
突然,一直埋頭操作的小劉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像被電擊一樣僵住了,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額頭上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