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張老太名叫張桂芬。
但小區里的人,背后都叫她“老掃把星”或者“老潑婦”。
這外號不是一天兩天得來的。
是她幾十年如一日,用實際行動給自己掙下的“榮譽”。
張桂芬年輕的時候據說日子過得不順。
男人走得早,一個人拉扯孩子,吃了些苦。
但這并沒有讓她變得善良或者堅韌。
反而像是把所有的怨氣和不滿都積攢起來,變成了刻薄和自私。
如今孩子們都成家立業,搬出去單過。
留下她一個人守著這套老舊小區里的兩居室。
退休金不高不低,日子閑得發慌。
人一閑,就容易生事。
張桂芬的“事”,就是把整個小區的雞毛蒜皮都當成自己的“事業”來經營。
比如樓道吧,誰家門口放個鞋柜,她能從早罵到晚。
說擋了她的道,影響了消防安全。
可她自己呢?
樓道拐角那個堆滿廢紙箱、破爛家具,幾乎堵死半邊路的小角落,就是她的“倉庫”。
誰要是敢動一下,她能立馬跳出來,指著鼻子罵你祖宗十八代。
“放這兒礙你啥事了?啊?這地兒是你家的?房產證上寫你名了?”她雙手叉腰,唾沫星子橫飛,一副誰欠她八百萬的模樣。
還有貪小便宜。
鄰居門口放的快遞,要是吃的喝的,她瞅準沒人,順手就拿回了家。
事后人家找上門,她眼皮都不抬:“誰看見了?你有證據嗎?別含血噴人啊,我老婆子活這么大歲數,什么沒見過,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
去菜市場買菜,跟小販為了幾毛錢能磨嘰半小時。
趁人不注意往袋子里多塞倆土豆,或者把蔫巴的菜葉子換成新鮮的,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被發現了,她就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嚎:“欺負我老太婆啊!沒天理了啊!大家快來看啊,這黑心老板坑人啊!”
搞得小販最后只能自認倒霉。
至于小偷小摸,那就更別提了。
誰家晾在外面的衣服、襪子,甚至小孩的玩具,都有可能“不翼而飛”。
大家心里都有數,但沒人愿意去招惹這尊“瘟神”。
畢竟,跟她理論,你講道理,她跟你耍無賴;你發火,她比你更火,甚至能躺地上打滾。
誰耗得起?
就這樣,張桂芬在小區里活成了一個獨特的存在。
沒人喜歡她,但人人都怕她。
她也樂得如此,覺得這是一種“威嚴”,是自己有“本事”的體現。
每天,她揣著手,在小區里溜達,鷹隼似的眼睛四處掃描,尋找著下一個能讓她占到便宜或者發泄情緒的目標。
這天下午,張桂芬吃完午飯,照例揣著手在小區里“巡視”。
溜達到三號樓前時,看見前面圍了一小撮人,正對著一輛半新不舊的白色小轎車指指點點。
“怎么了這是?”張桂芬擠進人群,伸長了脖子看。
只見那輛白色小車的左前輪上,赫然鎖著一把明晃晃的黃色大鐵鎖。
一個穿著白襯衫、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正急得滿頭大汗,對著旁邊一個跟他媽年紀差不多的老頭說道:“大爺,您行行好,我這真有急事!您說多少錢,我給您,您把鎖打開行不行?”
那老頭穿著個跨欄背心,手里搖著蒲扇,一臉的不耐煩:“跟你說了,亂停車就得罰!誰讓你停這兒的?這是我們樓的地兒!”
“我知道錯了,大爺,我下次再也不停了。您看,我這要去機場接人,飛機快到了,真耽誤不起啊!”年輕人幾乎是在哀求。
“那跟我有啥關系?規矩就是規矩!”老頭梗著脖子。
旁邊有人勸:“老王大哥,差不多行了,人家也認錯了,鎖打開吧。”
“不行!必須給個教訓!二百塊錢,少一分都不行!”老頭報了個價。
年輕人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看了看手表,最終咬咬牙,從錢包里數出兩張紅票子遞過去:“給您,大爺,您快給開開吧。”
老頭接過錢,慢悠悠地數了數,這才從褲兜里掏出鑰匙,把鎖打開了。
年輕人如蒙大赦,趕緊上車一溜煙開走了。
人群漸漸散去,張桂芬卻站在原地,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二百塊錢!
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動動嘴皮子,再花點力氣鎖個車,二百塊錢就到手了!
這錢也太好掙了吧?
她回想起剛才那個鎖車老頭的樣子,還有那個急得團團轉的車主。
她心里琢磨開了:那個老王頭,吵架的本事可不如我!
我要是去 dry 這個,憑我這張嘴,還有這豁得出去的勁兒,別說二百,就是要他四百,他敢不給?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野草一樣在張桂芬心里瘋狂生長。
她仿佛看到了一條金光閃閃的“致富路”。
既能“懲治”那些她看不順眼的亂停車行為,又能輕松掙錢,簡直是一舉兩得!
她越想越興奮,甚至有點后悔自己怎么沒早點發現這個“商機”。
她當即決定,自己也要干!
而且,要干就干票大的!
她轉身就往小區門口的五金店走去,她記得那里好像有賣那種黃色的大鐵鎖。
張桂芬說到做到,當天就去五金店買了兩把最大號的黃色車輪鎖。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精神抖擻地開始了她的“新事業”。
她專挑那些停在樓道口、消防通道,或者她認為“礙事”的車輛下手。
尤其是那些外地牌照的,或者看起來車主比較年輕、面善的,在她看來都是“軟柿子”,更容易拿捏。
第一單“生意”很快就來了。
一個送快遞的小伙子,圖方便把小貨車停在了單元門口幾分鐘,出來時就發現車輪被鎖了。
“大媽!您這是干什么啊?我這就送個件,馬上走!”小伙子又急又氣。
張桂芬雙手抱胸,斜著眼看他:“干什么?你說干什么?誰讓你停這兒的?這是你能停的地方嗎?影響大家出入了知道不?罰款!”
“罰款?您是警察還是城管啊?您憑什么罰款?”
“就憑你亂停車!少廢話,四百塊!拿錢開鎖!”張桂芬獅子大開口。
小伙子氣得臉通紅,跟他理論,張桂芬就往地上一坐,開始哭天搶地:“哎喲喂,打人了喂!送快遞的打老人家了喂!大家快來看啊,沒天理了啊!”
小伙子哪見過這陣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又是急著送貨,最后只能憋著一肚子火,掏了四百塊錢。
張桂芬接過錢,得意洋洋地開了鎖,還沖小伙子哼了一聲:“下次長點記性!”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張桂芬更加肆無忌憚。
她的“鎖車業務”迅速覆蓋了整個小區,甚至連隔壁小區都偶有“光顧”。
她憑借著無人能敵的撒潑耍賴功夫,讓許多車主苦不堪言。
報警?
警察來了也頭疼。
批評教育?
她當耳旁風。
強制帶離?
她就往地上一躺,說自己心臟病犯了。
幾次三番下來,連派出所的民警看到她都繞著走,只能勸車主“協商解決”,實際上就是認栽給錢。
有一次,一輛警車臨時停在小區路邊處理一起糾紛,張桂芬瞅準機會,上去“咔嚓”就把警車輪子給鎖了。
等警察處理完事情回來,發現車被鎖了,氣得不行。
張桂芬卻理直氣壯:“警車就能亂停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最后還是所里派人過來協調了半天,張桂芬才不情不愿地開了鎖,這事讓她在小區里徹底“一戰成名”。
“這張老太,真是瘋了,連警車都敢鎖!”
“沒辦法,老無賴,誰惹得起?”
“聽說她鎖一次車要四百呢!”
張桂芬聽到這些議論,非但不以為恥,反而更加得意。
她覺得這是自己“能力”的體現。
為了進一步擴大“戰果”,她又去買了更多的鎖,并且“創新”了模式——別人鎖一個輪子,她四個輪子全上鎖!
“一個鎖四百,四個就是一千六!看你跑不跑!”她跟小區里幾個同樣游手好閑、唯恐天下不亂的老伙計炫耀。
那幾個老頭老太聽得眼睛發亮,紛紛豎起大拇指:“桂芬姐,你這腦子就是活絡!”
“高!實在是高!”
“還是你有魄力,我們都得跟你學!”
張桂芬被捧得暈乎乎的,臉上笑開了花,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很快,小區里就出現了更多的“鎖車老人”,雖然他們大多只敢鎖一個輪子,要價也低一些,但都奉張桂芬為“祖師爺”。
整個小區的停車環境,因為這幫“鎖車黨”的存在,變得烏煙瘴氣,怨聲載道。
而張桂芬,則成了這片區域遠近聞名的“鎖車狂魔”。
這天傍晚,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李偉焦急地攙扶著妻子陳雪,快步走到樓下。
陳雪懷孕九個多月了,眼看就到預產期,這幾天一直不太舒服。
剛剛,她突然肚子疼得厲害,臉色煞白,額頭上全是冷汗,李偉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拿上早就準備好的待產包,要送她去醫院。
“老婆,再堅持一下,馬上到醫院了!”李偉一邊安慰著妻子,一邊掏出車鑰匙。
可當他走到自己的那輛銀灰色小轎車前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
四個車輪上,齊刷刷地鎖著四把巨大的、刺眼的黃色鐵鎖!
“張——桂——芬——!”李偉瞬間明白了是誰干的,他氣得渾身發抖,朝著樓上聲嘶力竭地大吼:“開鎖!趕緊給我下來開鎖!我老婆要生了!”
他的吼聲在樓宇間回蕩,帶著無盡的焦急和憤怒。
樓上似乎有窗戶動了一下,但等了好幾分鐘,才看見張桂芬慢吞吞、一步三搖地從單元門里走出來。
她臉上帶著那種慣常的、事不關己的得意神情,仿佛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喊什么喊?趕著投胎啊?”張桂芬瞥了一眼滿臉痛苦、靠在李偉身上的陳雪,非但沒有一絲憐憫,反而撇了撇嘴。
“我老婆要生了!要去醫院!你趕緊把鎖給我打開!”李偉強壓著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么顫抖。
“哦,要去醫院啊?”張桂芬慢條斯理地說,“行啊,老規矩,一個鎖四百,四個一千六。拿錢!”她伸出手,像個收稅官一樣。
陳雪疼得幾乎站不住,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老公……我……我好疼……”她抓緊了李偉的胳膊。
“好好,馬上,馬上就去醫院!”李偉心如刀絞,他知道現在不是跟這個老無賴理論的時候,救老婆要緊。
他急忙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把里面所有的現金都掏了出來,數了數,正好一千六百多塊錢,一把塞到張桂芬手里:“給你!快!快開鎖!”
張桂芬接過錢,慢悠悠地數著,眼神里閃過一絲貪婪。
她看李偉這么爽快,認定這家人肯定不差錢,心里的小算盤又打起來了。
“嘖,你這車停得可真不是地方,擋著道了知道嗎?”她一邊絮絮叨叨,一邊拿出鑰匙,對著第一個鎖孔插了半天,然后“哎呀”一聲,“壞了,這鎖芯讓雨水給銹住了,打不開了!這鎖可不便宜,你得賠我,二百塊!”
“什么?”李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快開!我給你錢!給你!”
他看著妻子越來越痛苦的表情,心急如焚,只能又從口袋里摸出二百塊錢拍給她。
張桂芬這才“費力”地打開了第一個鎖。
接著,她又去弄第二個鎖,又是鼓搗了半天。
“哎呀,這個好像也壞了!質量真差!”她咂咂嘴,“這個得賠雙倍,四百!不然我可打不開了!”
“你……”李偉氣得眼前發黑,渾身都在顫抖。
他看著張桂芬那張布滿褶子卻又無比丑惡的臉,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但陳雪的呻吟聲讓他拉回了理智。
“好……給你……”他咬著牙,聲音嘶啞地又掏了錢。
這邊的動靜早就引來了不少鄰居圍觀。
有人看不下去了,開始指指點點。
“張老太,你也太不像話了吧?人家老婆都要生了,你還這樣!”
“是啊,太缺德了!趕緊把鎖打開吧!”
“差不多行了啊,別太過分!”
張桂芬卻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怎么了?他亂停車還有理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鎖壞了就得賠!關你們屁事,咸吃蘿卜淡操心!”
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故意放慢了動作,享受著這種掌控別人命運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雪的臉色越來越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靠在李偉懷里,眼神漸漸失去了焦距。
李偉抱著妻子,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一遍遍地喊著妻子的名字,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雪兒,雪兒,你撐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一個好心的鄰居早就打了120。
終于,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鳴笛聲。
而張桂芬,才慢悠悠地打開了第三個、第四個鎖。
整個過程,足足拖延了將近半個小時!
救護車呼嘯而至,醫護人員迅速跳下車,將已經半昏迷的陳雪抬上擔架。
李偉手忙腳亂地跟著上了車。
而張桂芬,看著救護車遠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又掂了掂口袋里沉甸甸的鈔票,臉上露出了極其得意的笑容。
她甚至朝圍觀的人群揚了揚下巴,心里想著:哼,還是老娘聰明!
今天又賺了兩千多!
看那幫老家伙以后誰還敢不服我!
她完全沒把那個孕婦的死活放在心上,反而為自己的“小聰明”和“大豐收”而沾沾自喜,準備回頭好好跟人吹噓一番。
救護車一路鳴笛,風馳電掣地駛向最近的醫院。
車上,醫護人員緊張地給陳雪做著檢查和急救措施,輸氧、監測心率、建立靜脈通道……
李偉緊緊握著妻子冰涼的手,不停地呼喚著她的名字,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
“雪兒,你醒醒!看看我!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寶寶……寶寶還在等你呢!”他的聲音哽咽,充滿了絕望的祈求。
陳雪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回應他,但最終還是無力地閉上了。
到了醫院,陳雪立刻被推進了搶救室。
李偉被攔在門外,焦急地踱步,雙手合十,一遍又一遍地祈禱著。
時間從未如此漫長,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鍋里煎熬。
搶救室門口那盞紅燈,像一只嗜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讓他渾身冰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幾個世紀,搶救室的門開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臉上帶著疲憊和遺憾。
“你是病人家屬吧?”
李偉猛地沖上前去,抓住醫生的胳膊:“醫生!我老婆怎么樣了?她……她沒事吧?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嗎?”
醫生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病人送到醫院時失血過多,已經出現了休克癥狀,我們全力搶救,但……沒能救回來。她腹中的胎兒,也因為長時間缺氧……也沒能保住。”
轟——!
李偉感覺自己像被一道驚雷劈中,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松開醫生的胳膊,踉蹌著后退了兩步,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不……不可能……你們騙我!你們一定是在騙我!雪兒……我的雪兒不會死的……”
他猛地推開醫生,想要沖進搶救室,卻被幾個護士攔住了。
“先生,請您冷靜一點!”
“讓我進去!我要見我老婆!雪兒!雪兒——!”李偉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發出痛苦的嘶吼,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般涌出。
最終,他還是被允許進去看了陳雪最后一面。
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妻子,那個曾經溫柔地對他笑、滿懷憧憬地撫摸著肚子說要給寶寶織毛衣的女人,如今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李偉再也支撐不住,撲倒在床邊,放聲痛哭。
無盡的悲傷和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吞沒。
他失去了他的愛人,也失去了他們未出生的孩子,失去了他對未來的所有期盼和夢想。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嗓子嘶啞,淚水流干。
他抬起頭,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突然,張老太那張得意、貪婪、冷漠的臉,還有那四把刺眼的黃色車鎖,以及妻子最后痛苦迷離的眼神,如同電影畫面般在他腦海中瘋狂閃現。
是她!
是那個老畜生!
如果不是她故意刁難、拖延時間,雪兒就不會失血過多!
如果能早半個小時到醫院,也許雪兒和孩子都能活下來!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再也無法遏制。
巨大的悲痛迅速轉化為一股冰冷而熾熱的火焰,在他的胸腔里熊熊燃燒。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猶豫,在這一刻都被燒得一干二凈。
他慢慢地站起身,擦干臉上的淚痕,但那雙眼睛里,卻不再是悲傷,而是被一種可怕的、近乎瘋狂的仇恨所填滿。
他走出病房,腳步異常沉重,卻又帶著一種決絕。
他在心中,或者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用盡全身力氣,一字一句地、從牙縫里擠出那句話:
“張桂芬!你這個畜生!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