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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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這位置是給我的，你坐那邊去。”劉桂蘭手指戳向遠處的普通桌位，眼神里充滿輕蔑。大廳驟然安靜，喧鬧的賓客齊刷刷望向主桌。張秀英手里的紅包微微發抖，二十五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幾乎決堤。

“媽，你這是干什么？”王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臉色蒼白，領結歪了。

新娘站在一旁，眼神驚恐。賓客們交頭接耳，像看一場精心排練的戲。婚禮的紅色燈光下，張秀英突然不認識這個自己養大的孩子了...

01

酒店大堂金碧輝煌，紅綢緞垂掛天花板，形成一個巨大的喜字。張秀英早晨六點就到了，小心翼翼檢查每一處細節。花不夠紅，她讓人換；糖果不夠精致，她重新擺盤；椅套褶皺，她親手撫平。

這是王浩結婚的大日子，她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

“我兒子的婚禮，一定要風風光光。”她對婚慶公司的小姑娘說。

小姑娘點頭，卻不經意瞥了眼門口。張秀英順著目光望去，看見劉桂蘭踩著高跟鞋走進來，黑色皮包上金屬扣閃閃發光。

“秀英姐，你來這么早啊？”劉桂蘭笑著，聲音卻像結了冰。

張秀英嗯了一聲，低頭繼續查看賓客名單。二十五年了，她依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劉桂蘭。

“媽！”忽然，王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張秀英和劉桂蘭同時抬頭。王浩穿著嶄新的西裝站在那里，對著劉桂蘭揮手。劉桂蘭邁著小碎步迎過去，拉著王浩的手左看右看。

“我兒子真精神，像你親媽！”

張秀英聽見了，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桌角。她忽然厭倦這種試探與角力。

“浩子，”她隔著大廳喊，聲音努力保持平穩，“花車半小時后到，你去看看新娘準備得怎么樣了。”

王浩朝她點點頭，眼神閃爍。他拍拍劉桂蘭的手，說：“媽，我去忙了。”

離開時，他沒有看張秀英一眼。

大堂里又剩下兩個女人。劉桂蘭踱到張秀英身邊，手指撥弄著主桌上的名牌。

“秀英啊，主桌的位置，可是要安排妥當的。”她意有所指。

張秀英直起腰：“我已經安排好了，按照咱們村的規矩來。”

“規矩？”劉桂蘭笑了，“可我才是王浩的親媽啊。”

02

二十五年前，那是個雨夜。

張秀英第一次見到王浩，是在昏暗的煤油燈下。三歲的男孩縮在墻角，眼睛又大又黑，戒備地盯著她。

“浩子，叫媽。”王父推了推兒子。

男孩一聲不吭。

張秀英蹲下身，掏出一塊糖，放在地上，慢慢推向王浩。男孩沒動。

“沒關系，慢慢來。”她對王父說。

那晚，張秀英在廚房忙到很晚。她洗了王浩所有的衣服，補好了襪子上的洞，又蒸了一籠小饅頭，形狀像小動物。

天亮時，她發現廚房門口站著個小小的身影。王浩穿著睡衣，盯著案板上的小動物饅頭。

“餓了嗎？”張秀英問。

王浩點點頭。

“吃吧，都是給你做的。”

男孩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又一口。他吃得很認真，腮幫子鼓鼓的。吃完后，他低聲說了句什么。

“你說什么？”張秀英沒聽清。

“謝謝。”男孩說完，轉身跑了。

不是“媽”，但張秀英已經很滿足。

村里人不理解她為什么嫁給一個帶孩子的寡夫。張秀英自己也說不清。或許是看中了王父老實能干，或許是看中了這個固執的小男孩。

劉桂蘭的名字，在村里像個禁忌，沒人敢在張秀英面前提起。但流言總是不脛而走。張秀英知道，王浩三歲那年，劉桂蘭嫌家里窮，跟著個做生意的跑了，再沒回來過。

第一次下雪那天，王浩發燒了。額頭燙得嚇人，整個人蔫蔫的，一直喊“媽媽”。

張秀英心揪成一團。鄉下沒醫院，只有十里外的衛生所。天色已晚，王父進城送貨還沒回來。

她二話不說，背起王浩就往衛生所跑。雪越下越大，她的布鞋濕透了，腳趾凍得失去知覺。但她沒停下，感覺到背上的小身體在發抖，她更加快步伐。

“再堅持一會兒，浩子，媽媽帶你去看病。”她一邊跑一邊說。

這是她第一次在王浩面前自稱“媽媽”。

衛生所燈光昏暗，值班的老醫生剛要下班。看到渾身是雪的張秀英和昏迷的王浩，立刻把他們讓進屋。

打針、吃藥，王浩終于退燒了。張秀英守了一夜，腿腳凍得失去知覺，卻不敢合眼。

天亮時，王浩醒了，看見張秀英趴在床邊，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臉。

張秀英猛地驚醒：“浩子，你好些了嗎？”

男孩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媽，我渴了。”

那一刻，張秀英感覺所有的疲憊都值得了。

03

王浩上學后，張秀英每天四點起床，做好早飯，準備好書包，然后送他上學。

山路崎嶇，她牽著王浩的小手，一步一步走過露水打濕的田埂。回來后，她下地干活，晚上寫不完的作業，她就打著煤油燈陪王浩寫。

村里有人說閑話：“后媽帶的孩子，能有多上心？”

張秀英不理會，只是默默把王浩的衣服洗得比誰家都干凈，鞋子擦得锃亮，書包整理得一絲不茍。

有一次，王浩在學校被同學欺負，回家哭著說：“他們說我沒媽媽，說我是別人不要的孩子。”

張秀英心疼得無以復加，卻強忍淚水，握住王浩的肩膀：“浩子，你有媽媽，我就是你媽媽。誰敢說你沒媽，你告訴媽媽，媽媽去找他理論！”

那一刻，王浩破涕為笑。

王父很少干涉張秀英管教孩子。他是個話不多的人，常年在外務工。家里開支全靠張秀英操持，柴米油鹽，針頭線腦，樣樣計較。

王浩十二歲那年，成績突然下滑。張秀英發現他開始早出晚歸，跟村里幾個野孩子混在一起。

她的擔憂如同雪球，越滾越大。一天晚上，她壯著膽子去了村頭的廢棄磚窯。在煙霧繚繞中，她看見王浩正拿著香煙，學著大人的樣子往嘴里送。

她二話不說沖過去，一把奪過香煙摔在地上，拉著王浩就往家走。一路上，王浩掙扎著，紅著眼睛喊：“你憑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親媽！”

張秀英如同被當頭棒喝。她停下腳步，轉身就是一個耳光。

“我不是你親媽，但我是對你好的人！你親媽丟下你跑了，是我把你拉扯大的！你不聽我的，你要聽誰的？”

那是她第一次提到劉桂蘭。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王浩愣在那里，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回家路上，兩人無言。進門后，張秀英二話不說燒了熱水，讓王浩洗澡，又熬了姜湯逼他喝下。

第二天早上，王浩主動起床，喊她：“媽，吃飯了嗎？”

張秀英這才放下心來。

此后，王浩變得更加懂事。每天放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幫張秀英干活；成績直線上升，總是名列前茅。

初中畢業，王浩拿了全鎮第一。張秀英賣了家里唯一值錢的一只羊，給他買了一塊手表。

“上高中要住校了，看表別遲到。”她說。

王浩鄭重地戴上手表，說：“媽，我一定好好讀書，不辜負你。”

王浩的大學通知書來的那天，全村人都來道賀。張秀英做了一大桌菜，臉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秀英啊，就你這后媽，比親媽還親啊！”村里人都這么說。

張秀英擺擺手：“什么后不后的，浩子就是我的兒子。”

送王浩去大學那天，火車站人頭攢動。張秀英絮絮叨叨交代著各種注意事項，王浩只是一個勁地點頭。臨上車，她塞給王浩一個沉甸甸的盒飯和一個信封。

“飯是炸雞腿，你最愛吃的。信封里是學費和生活費，省著點花，不夠再跟媽說。”

王浩鼻子一酸，抱住張秀英：“媽，你放心，我不會亂花錢的。”

火車開動，張秀英一直站在站臺上，直到看不見了，才擦干眼淚往回走。

村口的大柳樹依然垂著長長的枝條，但張秀英忽然感到一絲陌生。王浩離開了，家里只剩下她和王父兩人，竟顯得那么空蕩。

王浩在大學表現優異。每次放假回來，都會帶些特產和小禮物。有一次，他買了一條圍巾給張秀英。

“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賺的錢買的，媽你戴上看看。”

張秀英連忙推辭：“多浪費錢啊，媽不缺這個。”

王浩硬是給她圍上：“媽，你總是舍不得花錢，現在該享福了。”

圍巾很暖和，張秀英摸著柔軟的質地，心里比什么都甜。

王浩大學畢業，留在了城里工作。一開始是個小公司，后來自己創業做電子產品，漸漸有了起色。他常寄錢回家，讓張秀英和王父過好日子，還給家里裝了電話，方便聯系。

王浩二十五歲那年，王父查出肺病，沒幾個月就走了。臨終前，他拉著張秀英的手，斷斷續續地說：“秀英，這些年苦了你，浩子就拜托你了...”

張秀英點頭，眼淚啪嗒啪嗒掉在王父枯瘦的手背上。

王父下葬那天，王浩回來奔喪。他把張秀英緊緊抱在懷里，低聲說：“媽，以后我來照顧你。”

張秀英擦干眼淚：“不用，媽沒事。你好好工作，別操心家里。”

王父走后，村里有人說閑話，說張秀英該回自己娘家去了，畢竟王浩又不是她親生的。

王浩知道后大發雷霆，當著全村人的面說：“誰再說我媽的閑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從此，再沒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04

劉桂蘭回來時，正值初夏。

那天，張秀英在院子里澆菜，忽然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村口。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穿著時髦的中年女人，戴著墨鏡，手上挎著名牌包。張秀英瞇起眼睛，總覺得有些面熟。

“秀英啊，你還認識我嗎？”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保養得宜的臉。

張秀英手一抖，水灑了一地。

劉桂蘭笑了笑：“這么多年不見，你倒是沒怎么變。”

張秀英放下水壺，擦了擦手上的泥土：“你來干什么？”

“我來看看浩子啊，我兒子。”劉桂蘭環顧四周，“他不在家嗎？”

“王浩在城里工作，很少回來。”張秀英語氣平淡。

劉桂蘭點點頭：“那也好，我去城里找他。不過，我想先看看他小時候住的地方。”

張秀英沒說話，轉身進了屋。劉桂蘭跟在后面，打量著簡陋的院子和低矮的房子，眼里流露出一絲嫌棄。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劉桂蘭試探著問。

張秀英冷笑一聲：“用你關心嗎？”

“怎么不用？浩子終究是我兒子。”劉桂蘭說，“這些年，我一直在找機會回來看他。”

“二十幾年，足夠你回來一百次了。”張秀英轉過身，直視劉桂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聽說王浩現在有出息了，才回來認親的。”

劉桂蘭臉色一變，卻很快恢復笑容：“秀英，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年輕時做錯了事，現在想彌補，不行嗎？”

張秀英不再說話，只是做了一壺茶，放在桌上，然后自顧自收拾屋子。

劉桂蘭在屋里轉了一圈，在王浩的照片前停下：“浩子長得真像他爸爸。”

“你還記得他爸爸長什么樣？”張秀英忍不住問。

劉桂蘭沉默了片刻：“秀英，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無論如何，我是王浩的親生母親，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張秀英苦笑：“是啊，親生的。只可惜你把他扔了二十多年。”

劉桂蘭正要反駁，門外傳來汽車喇叭聲。她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約了浩子在城里吃飯。”臨走前，她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這里有些錢，算是我這些年欠你的撫養費。”

張秀英沒接：“王浩是我兒子，不是我養的狗。不需要你的錢。”

劉桂蘭愣了一下，把卡放在桌上：“隨你便。”說完，轉身離開了。

王浩是三天后回村的。他站在院子里，欲言又止：“媽，我...”

張秀英打斷他：“劉桂蘭來過了。”

王浩點點頭：“我知道，她在城里找到我了。”

“她畢竟是你親媽。”張秀英說，聲音有些苦澀。

王浩握住張秀英的手：“媽，你才是我媽。我跟她說了，我這輩子只認一個母親，就是你。”

張秀英鼻子一酸，卻笑了：“傻孩子，血緣是割不斷的。她再不好，也是你親媽。”

“親媽？”王浩冷笑，“她那么多年不聞不問，現在看我有出息了才來認親，算什么親媽？”

張秀英嘆了口氣：“浩子，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給她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釋懷的機會。”

王浩沒說話，只是緊緊抱住張秀英，像小時候那樣。

劉桂蘭回來后，像一陣風，攪動了平靜的水面。

她在縣城買了套公寓，經常約王浩吃飯。每次見面，總要帶各種昂貴的禮物：一會兒是金表，一會兒是名牌西裝，一會兒是進口紅酒。

王浩大多婉拒，但有一次，劉桂蘭硬塞給他一塊玉佩。

“這是我托人從緬甸帶回來的，價值不菲。媽媽的一點心意，你必須收下。”劉桂蘭說。

王浩勉強收下，回家后把玉佩鎖進抽屜，再沒拿出來過。

張秀英知道這些事，心里五味雜陳。她不止一次在深夜聽見王浩輾轉反側的聲音，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浩子，你不必為難。”一次，她忍不住對王浩說，“劉桂蘭畢竟是你親媽，你跟她多走動，我不會介意的。”

王浩搖搖頭：“媽，我心里有數。”

漸漸地，王浩在城里越來越忙，回村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張秀英有時會進城看他，帶著自己腌的咸菜和自己種的蔬菜。王浩的公司越做越大，辦公室寬敞明亮，員工眾多。

有一次，張秀英剛走進公司大廳，就聽見劉桂蘭的聲音：“浩子，媽媽給你帶了補品，你最近太累了。”

張秀英腳步一頓，轉身就要離開。王浩卻已經看見她了，連忙迎上來：“媽，你怎么來了？”

劉桂蘭也轉過頭，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尷尬的氣氛中，王浩不知所措。張秀英勉強笑了笑：“我給你帶了點家里的菜，你放冰箱里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劉桂蘭冷笑：“什么事這么急？不如一起吃個飯？”

張秀英搖搖頭：“不了，你們聊。”

離開時，她聽見劉桂蘭對王浩說：“秀英對你是真心的，這點我承認。不過血濃于水，親生的就是親生的。”

王浩沒有回應。張秀英加快腳步，不想聽下去。

回村路上，她忽然感到一陣疲憊。也許，她和王浩之間的關系，永遠比不上血緣。也許，終有一天，王浩會被劉桂蘭奪走。

這個念頭讓她心痛如絞。

05

王浩訂婚那天，張秀英早早地準備了一桌好菜。新娘叫林小雨，是個溫柔的姑娘，在銀行上班。兩人是朋友介紹認識的，交往一年就定了終身。

訂婚儀式很簡單，就在王浩的公寓里舉行。張秀英坐在一旁，看著王浩和小雨交換戒指，心里甜蜜又酸澀。

“阿姨，以后您就是我媽媽了。”林小雨給張秀英敬茶時說。

張秀英欣慰地點點頭：“好孩子，以后你們好好的。”

劉桂蘭遲到了半小時，進門就大呼小叫：“哎呀，路上堵車，耽誤了！”她手里提著幾個名牌購物袋，“小雨啊，這是媽媽給你買的見面禮，都是限量版，你看喜歡嗎？”

林小雨有些局促，看了眼王浩才接過禮物：“謝謝阿姨。”

“叫什么阿姨？叫媽！”劉桂蘭笑道，“我可是浩子的親媽啊！”

張秀英低下頭，假裝整理桌上的水果。

訂婚后，王浩要張秀英搬到城里和他們一起住。張秀英猶豫再三，最終答應了。村里的老房子鎖了門，田地托人照看，她帶著簡單的行李搬進了王浩的新房子。

王浩和林小雨對她很孝順，但張秀英總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尤其是劉桂蘭經常來訪，每次都帶著貴重禮物，說話做事大大咧咧，仿佛這里是她的地盤。

“媽，你別不自在。”王浩看出張秀英的不適，“這是你的家。”

張秀英勉強笑笑：“我沒事，就是不習慣城里的生活。”

實際上，她是不習慣和劉桂蘭爭奪“媽媽”這個身份。每次劉桂蘭來，張秀英就找借口出門或者躲在自己房間。王浩看在眼里，卻不知道該如何調和。

一天晚上，林小雨敲開張秀英的門：“媽，我能進來嗎？”

張秀英連忙讓她進來：“怎么了，小雨？”

林小雨坐下，猶豫了一會兒：“媽，婚禮的事，我想聽聽您的意見。”

“婚禮？浩子不是說找了婚慶公司嗎？”

“是找了，但是...”林小雨欲言又止，“劉阿姨堅持要用她介紹的公司，說規格要高。”

張秀英沉默片刻：“你們聽劉桂蘭的吧，她有錢有人脈，辦得一定很風光。”

林小雨搖搖頭：“浩哥說，婚禮是要請您當主婚人的。他說，這二十多年，您才是真正的母親。”

張秀英一愣，眼淚差點掉下來。

林小雨握住她的手：“媽，您別難過。浩哥心里有數。”

那一刻，張秀英感到一絲欣慰。無論劉桂蘭如何炫耀血緣關系，王浩心里，她始終是那個風雨中背著他去看病的母親。

婚禮籌備如火如荼。張秀英包攬了大部分瑣事：選菜單、確認賓客名單、檢查酒店布置......她想讓王浩的婚禮萬無一失。

然而，劉桂蘭總是橫插一腳。一會兒嫌菜單太普通，一會兒說賓客名單需要加人，一會兒又對酒店裝飾提意見。她甚至悄悄聯系婚慶公司，要求改動流程。

“媽，別太累了。”王浩看著忙碌的張秀英，心疼地說。

張秀英擺擺手：“不累，辦兒子婚禮，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婚禮前一周，張秀英在整理王浩的舊物時，發現了一本泛黃的日記本。她本不想翻看，但一頁紙從日記本里滑落，只有一句話卻讓張秀英頓時驚呆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