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佳豪75歲,曾在天津一家央企任高層,現已退休,日子本安逸富足。
然而老友偶然提及的一句話,在他心里激起了層層漣漪。
思索再三,他不顧旁人諸多不解的目光,也無視那些欲言又止的神情,毅然決然地踏上了返回貴州的路途,只為尋找闊別多年的初戀王夢琴。
一路上,過往回憶不斷翻涌,他滿心期待又忐忑不安。
歷經波折,他終于見到了王夢琴。
歲月在兩人身上都留下了痕跡,但王夢琴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如同一記重錘,直接讓張佳豪雙腿發軟,毫無防備地癱倒在地上……
在天津的一座二層小洋房里,一位頭發已經花白的70多歲老人張佳豪,此刻正心神不寧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他走幾步就停下,眉頭緊鎖,像是在思索著什么重要的事情。
張佳豪退休好些年了。在退休之前,他憑借著扎實的專業知識和八面玲瓏的交際手段,一路摸爬滾打,做到了公司高層的位置。現在,他每個月的退休金有兩萬多。
每天,他就在家里悠閑地泡上一壺西湖龍井,坐在椅子上,一邊細細品味著茶香,一邊聽著小戲曲京劇。在外人看來,張佳豪這日子過得就像神仙一樣逍遙自在。
可只有張佳豪自己心里清楚,內心的孤獨就像潮水一般,時不時地涌上來。他這一輩子都爭強好勝,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所以每天都強裝出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家里還養著一只布谷鳥,這鳥時不時就會發出“布谷布谷”的叫聲。每次聽到這叫聲,張佳豪總會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放在手里,細細地端詳著,仿佛能從這手帕里看到什么似的。然后,他會走到窗邊,靜靜地眺望著西南方向,一站就是好久。
原來,張佳豪的老伴五年前就去世了,他唯一的女兒在深圳的一家大廠上班。張佳豪曾經多次跟女兒說,想給她在北京安排個工作,讓她離自己近點。
“爸,我才不想待在你身邊呢,我在深圳自由自在的,賺得也不少,你別再管我了。”女兒每次接到他的電話,總是匆匆忙忙地掛掉,連多跟他嘮嘮家常都不愿意,還嫌他太啰嗦。
這天上午,張佳豪的老伙伴涂庭宇來找他喝酒。涂庭宇手里提著兩瓶二鍋頭,還帶了一份青椒炒臘肉。
“老張,你猜猜,這兩瓶二鍋頭我是從哪兒弄來的?”涂庭宇臉上帶著得意的神情,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張佳豪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還能怎么弄的,肯定是你家老婆子特意去給你買的唄。”
“嘿,你還真說對了。我家老婆子最懂我的口味了,特意來回走了三里路去給我買的,安逸得很吶。”涂庭宇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張佳豪沒好氣地從冰箱里端出一盤花生米和一盤涼拌牛肉,放在桌上,說:“行了行了,別顯擺了,趕緊坐下喝酒。”
這兩個老家伙認識太久了,平時就愛這么打鬧開玩笑,張佳豪早就習慣了,也沒覺得涂庭宇今天有什么不妥。
幾杯酒下肚,兩個人都有點微醺了。涂庭宇直接脫掉鞋子,盤腿坐在張佳豪那進口的沙發上,大大咧咧地說:“老張啊,雅蓉都走了5年了,小彤也不在你身邊,你就沒為自己打算打算?”
張佳豪眼皮都沒抬,只是悶頭夾著花生米,隨口說道:“都這把老骨頭了,沒那么多心思了。”說話間,他又干了一杯啤酒。
“或者你也可以去貴州……”涂庭宇的話還沒說完,張佳豪猛地抬起頭,眼神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涂庭宇見狀,沒再繼續說下去。張佳豪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給涂庭宇的杯子添滿了酒。兩個人又干了一杯。
直到涂庭宇明顯喝醉了,張佳豪才給他老婆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涂庭宇老婆就來了,把涂庭宇扶走了。
涂庭宇走后,張佳豪坐在椅子上,回想著涂庭宇說的話,心里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他在房間里來回走著,心里有了一個決定,但又有點猶豫,不敢輕易去實施。
他拿出那塊經常看的手帕,又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幾番思想斗爭之后,張佳豪還是給女兒小彤打去了電話。
小彤在電話那頭聽完父親的描述,沉默了好一會兒。過了半天,她才開口說道:“爸,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想想,這都過去幾十年了,那里不知道發生了多大的變化。而且你怎么知道人家結沒結婚,說不定人家早就成家立業了。況且,你記憶里的那個小村莊,現在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小彤的語氣里滿是擔憂。
“小彤,你說的這些問題,爸都認真考慮過了。爸已經下定決心了,就算靠著一張嘴去問,我也要找到她。爸都這么大年紀了,真的不想再留下什么遺憾了。要是她過得好,那爸就遠遠地看她一眼,不打擾她的生活。”張佳豪的聲音略帶哽咽。
聽著父親的話,小彤沒有再阻攔,只是說:“那你等我一會兒,我給你查查那個村子現在還在不在,我先上網看看。”
張佳豪掛掉電話,著急地等待著小彤的消息。
十五分鐘后,小彤的電話又來了。“爸,我給你查了,王家村已經拆遷了,現在歸臺河縣河套街道管,你只能到了那里再慢慢打聽了。”
張佳豪點了點頭,有這些信息就夠了。不管王夢琴現在生活得怎么樣,他都要去見她一面。
簡單的收拾了幾件隨身物品后,張佳豪就登上了從天津去貴州臺河縣的火車。那塊手帕他沒有放進行李袋里,而是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了衣服左胸口上的口袋里。
旅途漫長又無聊,張佳豪忍不住又一次拿出了手帕。手帕上繡著一對紅藍鴛鴦,雖然針腳不太整齊,線頭也沒整理好,但張佳豪看著它,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眼睛大大的姑娘,一針一線仔細繡著手帕的模樣。回憶就像潮水一般,在張佳豪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翻涌起來……
“小伙子,這就是你的宿舍。看到遠處的那塊田野了嗎?那就是我們生產隊勞動的地方。你準備一下,明天就跟我們一起下地干活吧。”在貴州臺河縣一個叫王家村的小山村里,一個中年男人正跟一個細皮嫩肉的青年說話。
這個中年男人胳膊上肌肉鼓鼓的,皮膚黑紅透亮,一看就是長期干農活、力氣很大的人。他叫王智強,是王家村的村委書記。細皮嫩肉的青年就是當年年僅21歲的張佳豪,他是從天津過來的知青,響應國家號召,來助力農村發展。
張佳豪面露難色地說:“書記,有沒有更好一點的宿舍了?”
王智強兩手一攤,說:“年輕人,你到這里是來鍛煉的,不是來享福的。這已經是精挑細選之后最好的房間了,我們王家村的條件就這樣,能待就待,實在不能待,就另想辦法吧。”
張佳豪聽著書記的話,臉上一陣發燙。他想起了臨行前母親對他的囑托:“一定要好好表現。”他立馬改口說:“住哪都一樣,反正我會好好干活。”
書記沒再說什么,一臉不悅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張佳豪早早地起床,隨便吃了幾口飯,就準備去干活。他一打開房門,一下愣住了。門口放著一個小竹籃,竹籃里有一小袋子玉米面,有幾塊手帕,還有一把蒲扇。大西南馬上就要進入夏天了,張佳豪確實擔心自己扛不住這里酷熱的天氣。可人生地不熟的,會是誰這么貼心給他準備這些東西呢?
“先不管了。”張佳豪茫然地左右張望著,四周根本沒人。他把竹籃拿進屋里,鎖好門就去干活了。第一天做工,可不能遲到。
就在他揮汗如雨地揮著鋤頭刨地的時候,一個扎著獨馬尾辮的俏皮姑娘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小聲地對他說:“東西都收到了嗎?”
張佳豪猛地回頭看著姑娘,姑娘的膚色和大西南男生的膚色差不多,有點黑,還透著一股淡淡的紅。
“哦,那東西是你送的呀,你給我送這個干嘛?”張佳豪有些害羞,說話都結巴了。
“昨天聽我爸回去吐槽,說村里新來的那個小伙子太矯情。但我想你一個人獨自來到外地,又習慣了大城市的生活,抱怨幾句很正常。我覺得獨在異鄉沒人理解的滋味很難受,就自作主張給你送了點東西,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姑娘的語氣很真誠,眼神里透著一股清澈。原來她是村委書記王智強的女兒王夢琴。
“謝謝你……”張佳豪反復地重復著這句話,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但除了說謝謝,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收工的時候,張佳豪就跟在王夢琴的身后。他看著落日下王夢琴的背影,突然感覺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
后來,張佳豪找了個機會,主動把從北京帶來的一瓶香水送給了王夢琴。
“不不不,佳豪哥,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王夢琴慌張地推辭著,她雖然不認識香水,但從那精美的包裝中,能感覺出這瓶香水肯定不便宜。
“東西只要用在了對的人身上,那不管多少錢都不貴,都是值得的。”張佳豪的眼神里滿是真誠。其實,他執意要送王夢琴這瓶香水,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大西南的夜晚蚊蟲很多,一不小心就會被咬一個大包。這款香水不僅味道清新誘人,還有驅蚊的功效,王夢琴用在身上的話,晚上肯定能睡個好覺了。
王夢琴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過去。張佳豪幫她打開了包裝,在香水瓶上按了幾下。香水的香味混雜著王夢琴本來的體香,變成了一股特殊的味道,張佳豪感覺有點眩暈了。
“夢琴,我喜歡你……”
“佳豪哥,我也是……”
朦朧的月色下,兩個年輕人激情地親吻了起來,由此正式確立了關系。
隨著兩人交往越來越密切,村里的閑言碎語也開始多了起來。
“夢琴,不是爸非要給你做主,但你想想,他一個天津的小伙子,他真的會心甘情愿在這待一輩子嗎?”王智強憂心忡忡地對王夢琴說。這個能干勤勞的漢子,此刻也為女兒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
可王夢琴壓根沒理會父親,轉身就朝著張佳豪的宿舍跑了過去。這幾天她聽過太多別人的議論了,她的叛逆心反而被激起來了。
“夢琴,你給我回來!”任憑父親在她身后喊破了喉嚨,王夢琴也全然不理。
一進張佳豪的宿舍,王夢琴就一下把外套脫掉了。
張佳豪愣住了,急忙說:“夢琴你干嘛?趕緊穿上!”
“佳豪哥,他們都不信你會對我負責,但我信任你,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看著王夢琴胸前白皙的皮膚和起伏的胸部,張佳豪感覺全身的鮮血都涌上了頭顱。他當時也只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罷了。
張佳豪一把抱住了王夢琴,兩個人鉆進了被窩里……
沒過幾天,張佳豪就收到了母親寄來的一封信。他拆開信封,展開信紙,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字。母親在信里跟他說,家附近有家國有企業,眼下正急缺人手,有個崗位空著,讓他趕緊回來頂上。按照當時針對特殊情況的處理辦法,張佳豪能提前結束知青生活,回天津工作。
張佳豪手里緊緊攥著這封信,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久久無法平靜。按說這是件大好事,可一想到要和王夢琴開口說這事兒,他心里就犯難,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張嘴。
這天晚上,屋子里靜悄悄的。王夢琴坐在炕西頭,張佳豪坐在炕東頭,倆人誰都不說話,就這么默默地坐著。過了好一會兒,王夢琴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抬起頭,看著張佳豪,輕聲說道:“佳豪哥,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我可不能拖你后腿。你趕緊回去,先把工作穩住了,我就在這地方等著你,不管等多久我都等。”
張佳豪聽了,心里一陣感動,他起身走到王夢琴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地說:“你放心,我肯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臨走那天,王夢琴從兜里掏出一條手帕,遞給張佳豪。這手帕是她自己一針一線繡的,上面繡著一對紅藍鴛鴦,象征著他們倆。不過因為時間太緊,有些線頭還沒來得及處理,顯得有點毛糙。張佳豪接過手帕,小心翼翼地疊好,放進口袋里,打算好好保存起來。
可那時候,張佳豪壓根兒沒想到,回去之后等著他的,是一個大麻煩。
原來,這個崗位是母親托那家國有企業的一把手幫忙安排的。巧的是,那領導有個女兒叫隋雅蓉。之前隋雅蓉見過張佳豪一面,一下就喜歡上他了,還跟她父親說非張佳豪不嫁。等母親興高采烈地跟張佳豪說給他找了個對象叫隋雅蓉的時候,張佳豪當時就急眼了,大聲說道:“我才不娶她呢,我要回貴州,我的心上人在那等著我呢。”
這是張佳豪頭一回跟母親鬧得這么僵。母親板著臉,語氣強硬地說:“我已經跟隋雅蓉她爸說好了,婚事都給你們定下來了。要不是這樣,你能這么順利回來,還能進那個單位上班?你要是不娶隋雅蓉,工作就沒了,以后就成了無業游民,而且在這個行業里,你也別想再混下去了。”
母親說得斬釘截鐵,表情冷冰冰的。張佳豪心里那個后悔啊,要是早知道這崗位是這么個情況,打死他都不會回來。可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也沒辦法了。
這時候,一直悶聲不吭的父親也開口了:“佳豪啊,聽你媽的吧,她還能害你不成?”
這一夜,張佳豪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等天亮了,他冷靜下來想了想,覺得要是再跟家里鬧下去,工作肯定保不住,家庭矛盾也會越來越嚴重。他實在處理不了這樣的局面,只能委屈遠在貴州等他的王夢琴了。
隋雅蓉雖說是個富家女,但性格挺好的,脾氣也溫和,跟張佳豪相處得還算融洽。沒過多久,她就給張佳豪生了個女兒,取名叫小彤。有了女兒之后,張佳豪把心里的那份牽掛壓了下去,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王夢琴,把心思都放在了家庭上。
就這樣,一晃五十年過去了。五年前,隋雅蓉去世了,女兒小彤也在深圳找到了工作,家里就剩下張佳豪一個人,日子過得孤孤單單的。
這天,張佳豪坐在火車上,看著車窗外連綿的山峰越來越多,他知道,已經到貴州境內了。火車的終點站是貴陽,可到了貴陽還得再轉一次車,才能到那個小縣城。張佳豪坐了一天一夜的車,感覺渾身都累得不行了,他靠在座位上,錘了錘自己的肩膀,自言自語道:“唉,一把老骨頭了,真經不起這么折騰。”
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王夢琴了,他又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好像一下年輕了好幾歲。
到了貴陽,張佳豪沒敢耽擱,直接轉乘了另一趟車。在車上,他實在是太累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請旅客們有序下車。”列車員的提醒聲把張佳豪從睡夢中叫醒。他睜開眼睛,知道臺河縣到了。
張佳豪摸了摸胸口的手帕,然后快步下了車。在女兒小彤的建議下,他直接來到了臺河縣河套街道派出所。
“民警同志你好,我叫張佳豪,從天津來的。我想找個人,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人,70多歲了,叫王夢琴。她以前住在王家村,后來村子拆遷了。”張佳豪有些緊張地說道。
接待他的是個年輕的小警察,小警察聽完張佳豪的話,點了點頭說:“行,我幫你查查。”
張佳豪坐在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停地搓著手,等著小警察的調查結果。
就在這時,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女警察走了過來。她走到小警察旁邊,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你是要找王夢琴嗎?有人找她?”
小警察指了指旁邊的張佳豪。女警察上下打量了張佳豪一番,眼神里帶著警惕。張佳豪穿得挺講究,手上還戴著一塊名貴的手表。
“你找王夢琴有什么事啊?”女警察問道。
“我是她的一個老朋友,特意來看她的。我倆好多年沒聯系了,忘了她住哪兒了。”張佳豪沒跟女警察說實話。
女警察神神秘秘地把張佳豪拉到一邊,小聲說:“你別去了,她現在精神有點問題,跟個瘋子似的。我跟她住上下樓,鄰居們都躲著她走。”
張佳豪聽了,心里“咯噔”一下,拳頭也攥緊了,他更想知道王夢琴到底怎么回事了。
“沒事,我就是去看看她,給她送點東西,不跟她多說話。我家早年受過她的幫助,這次來就是來報答她的。”張佳豪編了個理由。
女警察還是一臉狐疑,不停地擺手,意思是讓張佳豪別去找王夢琴。
張佳豪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趁著監控看不到,遞給女警察,說:“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女警察連忙把錢推回去,說:“她住在余光小區3號樓2單元402,是個怪老太婆,就在我家樓上。”
就這樣,張佳豪意外地知道了王夢琴現在的住址。
張佳豪沒再理會女警察,拿起包就往外走。沒一會兒,他就找到了余光小區。他在小區樓下問了一個曬太陽的老人,很順利就找到了3號樓2單元。
張佳豪剛走到四樓,402對面的401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這男人看上去有60歲了。
“你是來402做客的嗎?”男人主動問張佳豪。張佳豪點了點頭。
男人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好像有話想說,但又沒說出來。
“有什么問題嗎?”張佳豪趕緊追問。
“你可得注意安全。”男人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匆匆下樓了。
張佳豪心里越來越疑惑,王夢琴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女警察和這個男人的反應都這么奇怪?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等見到王夢琴,不就都清楚了。”張佳豪想著,敲響了402的房門。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個面容憔悴、眼睛紅腫、臉上滿是皺紋的女人出現在張佳豪面前。
“夢琴……”雖然過了這么多年,眼前這個女人的樣子和幾十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少女完全不一樣了,但人的眼神是不會變的,張佳豪一眼就認出了她。他趕緊從口袋里掏出那塊手帕。
王夢琴明顯愣了一下,接著就要關門。張佳豪趕緊上前一步,用半個身子擋住了門。
“夢琴,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解釋好不好?給我個機會,我這次回來就是來彌補你的。”張佳豪急切地說道。
聽張佳豪這么說,王夢琴這才松開了手,沒有再關門。
張佳豪走進屋里,看了看四周,發現屋里擺設很簡單。除了王夢琴,屋里沒有別人。不過,張佳豪注意到,王夢琴的餐桌上有兩雙筷子。
張佳豪心里一陣難受,他覺得自己可能不該來,不該打攪王夢琴現在的生活。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解釋。王夢琴背對著他,也不說話。
屋子里安靜得可怕,突然,王夢琴開口了。
她只說了一句話,卻讓張佳豪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