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我不同意！"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么，這事就這么定了！"

"可是我馬上就要高考了..."

"高考有什么用？

你看隔壁家小花，大學畢業還不是在家待業！"

砰！房門重重摔上，緊接著是壓抑的哭泣聲。

樓下客廳里，幾個成年人的聲音還在繼續，夾雜著鈔票數錢的聲音。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越來越近。

01

李雨桐從來沒想過，高考倒計時30天的時候，自己會面臨人生中最大的噩夢。

那是4月的一個晚上，春雨敲打著窗戶，她正在房間里背誦英語作文。突然，樓下傳來父親的大嗓門："建國啊，你放心，這事我們夫妻倆說了算。"

"叔叔，我知道雨桐成績好，但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成績好有什么用？女孩子家家的，早晚要嫁人。你們王家條件好，她嫁過去是享福。"母親張翠花的聲音里帶著討好。

李雨桐放下筆，悄悄走到房門口。她聽到父親李國強壓低聲音說："三十萬，一分不少。婚期就定在高考后，這樣不耽誤她考試。"

"那行，明天我就讓人去辦手續。"

什么手續？李雨桐的心跳得厲厲害。她躡手躡腳地下樓，躲在樓梯拐角處偷看。客廳里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整齊的襯衫，正從包里數著一沓沓紅色的鈔票。

"建國，你放心，雨桐這孩子從小就聽話。"張翠花笑得合不攏嘴，"而且她長得水靈，人也勤快，絕對是個好媳婦。"

"嗯，我也覺得不錯。"男人點點頭，"就是她還在讀書..."

"讀什么書！"李國強揮揮手，"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還不如早點嫁人生孩子。再說了，我們家欠了一屁股債，哪有錢供她上大學？"

李雨桐感覺天旋地轉。她在學校一直是年級前三，所有老師都說她肯定能考上重點大學。她做夢都想著要離開這個小山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爸媽，你們在說什么？"她沖進客廳。

三個大人同時轉過頭。李國強臉色一沉："你個死丫頭，偷聽什么？"

"我沒偷聽！"李雨桐看著桌上的錢，聲音顫抖，"這些錢是怎么回事？"

張翠花尷尬地笑笑："雨桐，來，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建國，村長的侄子。人家看中你了，想娶你做媳婦。"

"什么？"

李雨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才十八歲！我要高考！我要上大學！"

王建國站起來，個子不高，但看起來很結實。他看著李雨桐，眼神有些復雜："雨桐，你好。我知道這事來得突然，但是..."

"我不同意！"

李雨桐打斷他，眼淚止不住地流，"爸媽，你們瘋了嗎？我還要讀書！"

"讀什么書！"李國強一拍桌子，

"你看隔壁家小花，大學畢業四年了，工作都找不到，還不是要靠家里養著？女孩子家家的，嫁個好人家比什么都強！"

"可是我不認識他！"李雨桐指著王建國，"你們怎么能這樣決定我的人生？"

張翠花走過來，想拉女兒的手，但被甩開了："雨桐，你別任性。建國家條件好，在縣里還有生意，你嫁過去不愁吃穿。"

"我不要嫁給他！我要高考！"李雨桐哭得更厲害了。

李國強站起來，臉色鐵青："你個死丫頭，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事沒得商量！錢我們都收了，你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爸！"李雨桐絕望地看著父親，

"我是你女兒啊！"

"正因為你是我女兒，我才要為你找個好歸宿！"

李國強毫不退讓，"你以為讀書有用？我欠了十幾萬的債，你拿什么還？王家給的這筆錢，正好能還清債務，還能剩下一些。"

李雨桐這才明白，原來父親又去賭博了。她記得去年父親就因為賭博輸了好幾萬，家里差點要賣房子。

"你們為了錢就把我賣了？"李雨桐聲音嘶啞。

"什么叫賣？"張翠花不高興了，"這叫嫁人！人家建國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氣！"

王建國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他開口了："雨桐，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對你好的。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讀書，結婚后我也可以支持你繼續學習。"

這話讓李雨桐愣了一下。她抬頭看著王建國，發現他的眼神很真誠，不像父母那樣只想著錢。

"你...你真的會讓我讀書？"

"當然。"王建國點點頭，"我也是讀過書的人，知道知識的重要性。"

李國強不耐煩了："行了行了，這事就這么定了。雨桐，你好好準備高考，考完了就準備結婚。"

"不行！"李雨桐還是不同意，"我不要結婚！我要考大學！"

"你個死丫頭！"李國強舉起手就要打，被王建國攔住了。

"叔叔，別動手。"王建國說，"雨桐還在氣頭上，讓她慢慢想想。"

李雨桐看著王建國，心情很復雜。這個陌生男人為什么要幫她？

"我回房間了。"她轉身就跑。

"雨桐！"張翠花在后面喊，"你給我回來！"

李雨桐已經沖上了樓梯，砰地一聲關上房門。她靠在門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樓下，三個大人還在談論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她聽到王建國說："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雨桐的事，你們再勸勸她。"

"建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搞定的。"李國強的聲音。

"那就好。對了，這是一點心意。"好像是在遞什么東西。

"這怎么好意思？"張翠花客氣地說，但聲音里明顯很高興。

"應該的，畢竟雨桐還在讀書，需要補充營養。"

門關上了，王建國走了。樓下傳來父母的對話。

"這個建國人還不錯，對雨桐也挺關心的。"張翠花說。

"是啊，而且還給了這么多錢。"

李國強數著鈔票，"三十萬啊，夠我們花好幾年了。"

"雨桐這丫頭太不懂事了，這么好的條件還不同意。"

"她就是被書讀傻了，以為讀書能當飯吃。等結了婚，有了孩子，就知道現實了。”

李雨桐聽著父母的話，心如刀絞。在他們眼里，她只是一個可以換錢的商品。

02

第二天早上，李雨桐沒有和父母說話，拿著書包就要出門上學。

"雨桐。"

張翠花叫住她，"昨天的事，你再想想。建國那孩子真的不錯，人老實，有錢，還說讓你繼續讀書。你上哪兒找這么好的條件？"

李雨桐沒有回答，徑直走了。

在學校里，她很難集中注意力。同桌小敏注意到她的異常："雨桐，你怎么了？眼睛紅紅的。"

"沒事。"李雨桐不想說。

"是不是因為高考壓力太大了？"

小敏關心地問，"我們都一樣，不過你成績那么好，肯定沒問題的。"

李雨桐勉強笑了笑。如果小敏知道她可能連高考都參加不了，會是什么表情？

上課的時候，班主任王老師在講解數學題，李雨桐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想著昨晚父母的話，想著那個叫王建國的男人，心情越來越沉重。

下課后，王老師走過來："雨桐，你今天狀態不對，是哪里不舒服嗎？"

"老師，我...我沒事。"李雨桐不敢看老師的眼睛。

"你可是我們班的希望啊，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掉鏈子。"

王老師拍拍她的肩膀，"有什么困難就跟老師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李雨桐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但她能說什么呢？說父母要把她賣給一個陌生男人？

晚上回到家，桌上放著一些營養品和學習用品，都是新買的。

"這是建國送來的。"張翠花說，"人家對你多好啊，知道你要高考，特意買了這些東西。"

李雨桐看著那些東西，心情很復雜。一方面，她很感動，因為連她的父母都沒有為她買過這些；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很沉重，因為這讓她更像一個被標價的商品。

"媽，我能見見他嗎？"她突然說。

張翠花一愣，然后很高興："當然可以！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半個小時后，王建國來了。他還是穿得很整齊，手里拎著一袋水果。

"雨桐，你好。"他的聲音很溫和。

"你好。"李雨桐有些緊張。

李國強和張翠花很識趣地去了廚房，給他們留出單獨談話的空間。

"你真的會讓我讀書嗎？"李雨桐直接問道。

"當然。"王建國點點頭，"我覺得讀書很重要，特別是對女孩子來說。"

"那為什么要現在結婚？不能等我讀完大學嗎？"

王建國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說實話，我也不想這么急。但是我家里人催得緊，而且...而且我覺得你很好，怕錯過了這個機會。"

李雨桐看著他，發現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

"你多大了？"她問。

"三十二。"

"為什么到現在還沒結婚？"

王建國苦笑一下："以前太忙于工作，錯過了很多機會。現在家里人急了，一直在給我介紹對象。"

"所以你就找了我？"李雨桐的語氣有些冷。

"不是的。"

王建國急忙解釋，"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好。你成績優秀，人也漂亮，性格看起來也很好。"

"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性格。"李雨桐說。

"那...那我們可以慢慢了解啊。"王建國說，"反正結婚后我們有的是時間。"

李雨桐沉默了。她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實在太少了。

"你做什么工作的？"她問。

"我在縣里有個小公司，做建材生意。"

王建國說，"收入還不錯，能保證你的生活。"

"我不缺錢。"李雨桐說，"我只想讀書。"

"我知道，我也支持你讀書啊。"

王建國說，"我們可以先結婚，然后你繼續準備高考。考上大學后，我全力支持你讀書。"

"真的嗎？"李雨桐有些動搖了。

"真的。"王建國很誠懇地說，"我發誓。"

這時候，李國強從廚房探出頭："你們聊得怎么樣？"

"挺好的。"王建國說，"雨桐是個好孩子。"

李國強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建國，要不你留下來吃飯？"

"不了，我還有事。"

王建國起身，"雨桐，你好好復習，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說。"

他離開后，張翠花興奮地問："怎么樣？人家對你多好啊！"

李雨桐沒有說話。她發現自己對王建國的印象有些改善，但還是不能接受這樁突如其來的婚事。

接下來的幾天，王建國經常來家里，有時候帶一些補品，有時候帶一些學習資料。他對李雨桐很客氣，從來不強迫她做什么，也不提結婚的事，只是關心她的學習。

李雨桐漸漸不那么抗拒他了，甚至有時候還會主動和他聊天。

"你小時候成績怎么樣？"有一次她問道。

"還可以吧，但沒有你這么好。"王建國說，"我高考的時候只考了個專科，后來就出來工作了。"

"那你應該理解讀書的重要性。"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考上好大學。"王建國說，"如果你考上了北京的大學，我可以在那邊買房子，這樣你讀書也方便。"

李雨桐愣了一下："你會在北京買房子？"

"為了你，值得。"王建國說。

這話讓李雨桐很感動。她開始覺得，也許嫁給王建國不是最壞的選擇。至少他理解她，支持她讀書，而且經濟條件也不錯。

但是，她心里還是有一個聲音在反對：為什么她必須要結婚？為什么她不能一個人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03

時間過得很快，高考只剩下兩個星期了。李雨桐的心情越來越復雜，一方面她要準備考試，另一方面她還要面對即將到來的婚禮。

王建國幾乎每天都來，有時候還會幫她輔導功課。李雨桐發現他雖然只是專科畢業，但知識面很廣，特別是數學和物理，講得比老師還好。

"你怎么懂這么多？"有一次她好奇地問。

"自學的。"王建國說，"做生意需要用到很多知識，不學不行。"

"那你為什么不去考本科？"

王建國苦笑："家里窮，讀不起。而且我爸早死了，我要養家。"

李雨桐聽了有些同情他。她發現王建國其實是個很有上進心的人，只是命運沒有給他更好的機會。

"如果我考上了好大學，你真的會支持我嗎？"她問。

"當然。"王建國很肯定地說，"你有這么好的天賦，不讀書太可惜了。"

"那如果我想讀研究生呢？"

"也支持。"

"讀博士呢？"

王建國笑了："你想讀多久就讀多久，我都支持。"

李雨桐也笑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王建國聊天了。

但是，她心里還是有疑慮。畢竟，她還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對婚姻充滿了恐懼和不確定。

"建國哥。"她開始這樣稱呼他，"你真的愿意等我讀完書再要孩子嗎？"

"愿意。"王建國說，"你還年輕，不急。"

"那如果我讀書讀了很多年，錯過了生孩子的最佳年齡怎么辦？"

"那就不要孩子。"

王建國說得很輕松，"兩個人過也挺好的。"

這話讓李雨桐很意外。在她的印象中，農村男人都很看重傳宗接代，沒想到王建國這么開明。

"你家里人會同意嗎？"她問。

"我做主。"王建國說，"我娶的是你，不是我家里人。"

李雨桐越來越覺得王建國是個好人了。也許嫁給他真的不錯？

就在她開始動搖的時候，一件事情讓她重新審視了整個情況。

那是高考前一個星期的晚上，王建國來家里吃飯。飯桌上，李國強喝了酒，話多了起來。

"建國啊，這次真的要謝謝你。"李國強舉起酒杯，"要不是你這三十萬，我真不知道怎么還債。"

"叔叔客氣了。"王建國也舉杯。

"說實話，我一開始還擔心雨桐不同意呢。"李國強繼續說，"沒想到你這么會哄女孩子，現在她對你的態度好多了。"

李雨桐聽了心里不舒服。什么叫"哄女孩子"？難道王建國對她的好都是假的？

"叔叔，我是真心對雨桐好的。"王建國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李國強擺擺手，

"不過說實話，三十萬娶個大學生，你也不虧。現在大學生多值錢啊！"

"爸！"李雨桐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別說得我像商品一樣？"

"怎么不是商品？"李國強酒勁上來了，"你以為你是什么金枝玉葉？你就是我們老李家的商品！我花錢養了你十八年，現在該你回報了！"

"李叔，你別這么說。"王建國勸道。

"我說錯了嗎？"李國強繼續說，"女兒就是賠錢貨，早晚要嫁人。能賣個好價錢就不錯了！"

李雨桐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我不是商品！我是人！"

"人又怎么樣？"李國強冷笑，"你以為讀幾年書就了不起了？你還不是要靠男人養？"

"我不要靠男人養！"

李雨桐站起來，"我要靠自己！"

"靠自己？"李國強嗤笑，"你拿什么靠自己？你連學費都交不起！"

"我可以貸款！我可以打工！"李雨桐哭著說，"我不要你們的錢！"

"貸款？打工？"

李國強搖搖頭，"雨桐啊，你太天真了。你以為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容易嗎？"

這時候，王建國說話了："雨桐，你爸說得對。外面的世界確實不容易，特別是對女孩子來說。你有我保護，不是更好嗎？"

李雨桐看著王建國，突然覺得很失望。剛才她還以為他是理解她的，沒想到他和她父親是一樣的想法。

"我不需要保護！"她大聲說，"我需要的是自由！"

"自由？"王建國皺眉，"什么自由？"

"選擇的自由！不結婚的自由！自己決定人生的自由！"

王建國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雨桐，你還小，不明白現實的殘酷。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家庭的重要性。"

"我不要明白！"李雨桐哭著跑上樓。

身后傳來李國強的聲音："這丫頭就是被書讀壞了！建國，你別介意，等結了婚就好了。"

"沒事，我理解。"王建國的聲音，"畢竟還是個孩子。"

李雨桐在房間里哭了很久。她終于明白了，在所有人眼里，她都只是個"孩子"，一個沒有決定權的"商品"。就連王建國，那個她以為理解她的人，也只是把她當作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

她想起老師說過的話：知識改變命運。她必須要考上大學，必須要證明自己可以獨立生活。

第二天，王建國又來了，帶著一些補品。

"雨桐，昨天的事，你別放在心上。"他說，"你爸喝多了，說話不太合適。"

"那你呢？"李雨桐看著他，"你也覺得我只是個小孩子？"

王建國愣了一下，然后說："你確實還年輕，但我相信你會成熟的。"

"如果我永遠不成熟呢？如果我永遠都想要自由呢？"

王建國笑了："那不可能。每個女人最終都會想要一個家。"

李雨桐失望地搖搖頭。她終于明白了，王建國對她的"好"，都是建立在他認為她最終會"成熟"、會接受傳統女性角色的基礎上。

"建國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說。

"什么問題？"

"如果我堅持不結婚，堅持要一個人生活，你會怎么辦？"

王建國的笑容僵了一下："雨桐，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我就是想知道。"

王建國沉默了很久，然后說："雨桐，我們已經定了婚期，親戚朋友都知道了。你不能讓我丟臉。"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李雨桐頭上。原來，在王建國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她的感受，而是他的面子。

"如果我讓你丟臉了，你會怎么辦？"她繼續問。

王建國的眼神變了，變得有些冷："雨桐，你別任性。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

李雨桐看著他，突然覺得面前這個人很陌生。那個溫和、理解她的王建國哪里去了？

"我去給你倒杯水。"王建國起身，走向廚房。

李雨桐坐在沙發上，心情很沉重。她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王建國真的是個好人嗎？還是他只是在表演？

就在這時，王建國的手機響了。他在廚房里接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但李雨桐還是聽到了一些片段。

"...是的，快了...高考結束就辦...不會有變化的...你放心..."

然后，她聽到了一句讓她震驚的話：

"三十萬算什么？值得！"

接著是一陣低笑，然后王建國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李雨桐的血液都凝固了：

"哭什么，快考試了。"

李雨桐僵坐在沙發上，腦海里反復回響著剛才聽到的那句話："哭什么，快考試了。"

這句話她在哪里聽過？什么時候？為什么王建國會說這句話？他在和誰通電話？

更讓她不安的是，王建國剛才接電話時的語氣，和平時對她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同。那種冷漠、算計的語調，讓她想起了什么...

她的手開始顫抖。三十萬算什么？值得？值得什么？

王建國從廚房里出來，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溫和的笑容："雨桐，水好了。"

但李雨桐看著他的笑容，突然覺得毛骨悚然。這個笑容是真的嗎？還是他一直在偽裝？

"剛才是誰打電話？"她試探著問。

"工作上的事。"王建國隨口說道，但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李雨桐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想起這些天王建國的種種表現，想起他對她的"關心"，想起他承諾讓她繼續讀書...這一切，真的是出于真心嗎？

還有一個更可怕的問題在她腦海里浮現：王建國到底是誰？他為什么要花三十萬娶一個素不相識的農村女孩？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汽車的聲音。王建國立刻起身："我該走了。"

"這么急？"李雨桐問。

"嗯，還有事。"王建國匆匆收拾東西，"雨桐，你好好復習，后天就要高考了。"

他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看了李雨桐一眼，那個眼神讓她渾身發冷。

王建國走后，李雨桐立刻沖到窗前，看到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臉，但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楚。

兩個人在車邊說了幾句話，然后王建國也上了車。車子很快就開走了。

李雨桐癱坐在沙發上，腦海里一片混亂。她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那句"哭什么，快考試了"像魔咒一樣在她耳邊回響。她拼命回想，終于想起來了——這正是她第一次見到王建國時，他對她說的話！

可是剛才電話里，他為什么要重復這句話？而且語氣那么冷漠，完全不像平時對她的溫柔。

更可怕的是，如果王建國一直在演戲，那他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04

李雨桐在房間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這些天和王建國的相處，試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現在回想起來，王建國確實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他總是在特定的時間來，從來不會突然出現；比如他對她的學習內容了解得過于詳細，甚至比她的老師還清楚；再比如他總是能準確地說出她需要什么補品和學習資料。

這些細節單獨看起來沒什么，但串聯起來就很可疑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怎么可能對她了如指掌？

第二天是高考前的最后一天休息，李雨桐決定去找班主任王老師談談。她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成年人的建議。

"老師，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李雨桐敲開了王老師辦公室的門。

"雨桐，你來得正好。"

王老師放下手中的試卷，"明天就要高考了，心情怎么樣？"

"老師，如果...如果有人阻止我參加高考，我該怎么辦？"李雨桐小心翼翼地問。

王老師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誰會阻止你參加高考？"

李雨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老師。她簡單地說了父母要她結婚的事，但沒有提到錢的問題。

王老師聽完后，臉色變得很嚴肅："雨桐，這是違法的！你還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

"可是我爸媽說，等我高考完就滿十八歲了。"

"即使滿了十八歲，包辦婚姻也是不對的！"王老師激動地說，"雨桐，你一定要堅持自己的想法。你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學生，前途無量，絕對不能因為這種事情毀掉！"

"可是我爸媽不聽我的。"李雨桐眼淚掉了下來。

"這樣吧，我去和你父母談談。"王老師說。

"不要！"李雨桐急忙阻止，"我怕他們會更生氣。"

王老師想了想："那你先好好參加高考，考完后我們再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可以幫你聯系婦聯和法律援助。"

李雨桐點點頭，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至少還有老師支持她。

當天下午，李雨桐回到家，發現王建國又來了。不過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微笑，臉色有些陰沉。

"雨桐，我聽說你今天去找老師了？"他開門見山地問。

李雨桐心里一驚。他怎么知道的？

"我...我就是去問一些高考的事情。"她撒謊說。

"是嗎？"王建國的眼神變得銳利，"你沒有和老師說我們的事？"

李雨桐感覺到了威脅，但還是搖搖頭："沒有。"

王建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后突然笑了："那就好。雨桐，明天就要高考了，你一定要考好。這對我們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