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劉,你瘋了嗎?五萬塊錢買三箱破郵票?"
張美玲氣得臉色通紅,手里的菜勺重重敲在鍋邊。
劉文斌縮了縮脖子,但眼神中依然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美玲,相信我一次。老趙說這批郵票來頭不小,是某位老干部的珍藏,價值不菲。"
"價值不菲?咱家洋洋大學學費還沒著落呢!你倒好,想拿五萬塊錢去買幾張紙片?"
張美玲的聲音幾乎變了調。
劉文斌默默地翻開一本集郵雜志,指著上面的文章:
"你看,有些珍稀郵票一枚就能賣到幾十萬。這可是一筆投資。"
張美玲冷笑一聲:
"投資?你那些所謂的'投資'我見得多了。地下室里那堆老唱片,書房的古幣,還有閣樓上的舊瓷器,哪一樣給咱家帶來過收益?"
劉文斌張了張嘴,卻找不出反駁的話。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命運即將為這個普通的山東家庭帶來一個天大的驚喜,只是要等上整整十二年......
初夏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劉文斌的書桌上。這張用了二十多年的舊書桌已經有些褪色,但擦得一塵不染。
桌上整齊地擺放著一套鋼筆、幾本教案和一本集郵雜志。劉文斌是臨沂縣第二中學的歷史老師,教書育人三十年,桃李滿天下,卻始終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學教師,月薪不過三千出頭。
他的妻子張美玲在縣糧食局做會計,工資比他稍高一些。
兩人的兒子劉洋剛剛高考結束,成績不錯,有望考入省會濟南的一所重點大學。全家人為此高興不已,但沉重的學費壓力也隨之而來。
劉文斌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愛好——收藏。從郵票、錢幣到唱片、瓷器,只要是帶著歷史痕跡的物件,他都愛不釋手。
他常說:"每一件老物件都承載著一段歷史,觸摸它們,就像穿越時光隧道,與過去對話。"
張美玲對丈夫的這個愛好既無奈又包容。
她是個精明能干的女人,家里的錢都由她管著,每月給劉文斌定額的"收藏經費"——不超過兩百元。
正因如此,當劉文斌提出要花五萬元購買一批郵票時,家里頓時炸了鍋。
"老劉,你再說一遍,多少錢?"張美玲放下手中的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萬。"
劉文斌低聲說,但隨即挺直了腰板,
"美玲,這次不一樣。這批郵票是老趙從一個退休老干部那里得來的,據說里面有不少建國初期和文革時期的珍品。"
"五萬塊錢!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這是咱們攢了十年的錢!洋洋馬上要上大學了,學費、生活費、住宿費,哪一樣不要錢?"
張美玲氣得臉色發白。
劉文斌嘆了口氣:"我媽去世時留給我的那筆錢還在,正好五萬。用那個,不動咱們的存款。洋洋的學費我已經申請了助學貸款。"
"你瘋了!那是你媽留給你養老的錢!"
接下來的一周,劉家幾乎每天都在上演"戰爭片"。張美玲堅決反對,劉文斌據理力爭。兒子劉洋夾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
一天晚上,劉洋敲開了父親的書房門:"爸,我能進來嗎?"
劉文斌正在翻看集郵雜志,聞言抬起頭,勉強笑了笑:"進來吧,洋洋。"
劉洋在父親對面坐下,猶豫了一下,問道:"爸,你真的很想要那批郵票嗎?"
劉文斌放下雜志,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你知道嗎,洋洋,我這輩子沒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就是一個普通的歷史老師。
我教了三十年書,看著一批又一批學生從我身邊走過,有的現在已經是大學教授,有的成了企業家,還有的去了國外。而我,始終在原地。"
他指了指書架上的一排歷史書籍:
"這些書里記載的都是大人物、大事件,而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不會被歷史記住。但是,通過這些收藏品,我感覺自己也能觸摸到歷史,成為歷史長河中的一滴水。"
劉洋靜靜地聽著,第一次真正理解了父親的收藏之情。
"更何況,"
劉文斌繼續說,"老趙說這批郵票真的很珍貴,未來升值空間很大。說不定幾年后,價值就翻好幾倍了。"
劉洋點點頭:"爸,我支持你。我已經申請了勤工儉學的崗位,大學期間會盡量自己解決生活費,不給你們添負擔。"
劉文斌眼眶濕潤,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第二天晚上,在劉洋的勸說下,張美玲終于松口:
"用你媽留的錢,一分不能多。以后再有這樣的事,別想我同意!"
就這樣,在2009年的夏天,劉文斌拿著五萬元現金,從老趙手中接過了三個塵封的木箱。
箱子里整齊地排列著各式郵票冊和塑封的珍藏郵票,有建國初期的紀念郵票,也有文革時期的宣傳郵票,還有一些看起來很普通的信封和郵戳。
老趙是當地有名的集郵愛好者,退休前在郵政局工作多年,消息靈通,人脈廣泛。
他神秘地對劉文斌說:
"老劉啊,這批郵票的價值不止五萬,我只是看在咱們是棋友的份上才給你這個價。你好好保存,十年后再拿出來,保準讓你大吃一驚。"
劉文斌將郵票帶回家后,如獲至寶,每晚都要拿出來看一遍。
他小心翼翼地翻閱每一頁,生怕損壞了這些珍貴的藏品。
張美玲則冷眼旁觀,偶爾諷刺幾句:"看吧看吧,你的寶貝比兒子還重要。"
最初的興奮過后,現實問題接踵而至。劉洋順利考入濟南大學,開學在即,一家人忙著準備各種物品和學費。
工作、生活的繁忙讓劉文斌漸漸沒有時間研究那批郵票,三個木箱最終被放進了陽臺的儲物柜深處,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時光飛逝,轉眼間12年過去了。
2021年春節剛過,劉家迎來了一個重大決定——賣掉縣城的老房子,在老家鎮上買一套新房養老。
劉文斌和張美玲都已年過五十,工作了大半輩子,萌生了回老家養老的想法。
兒子劉洋大學畢業后在濟南一家科技公司工作,已經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搬家前,一家人開始清理積攢多年的物品。劉文斌打開了塵封已久的陽臺儲物柜,從最深處拖出了三個幾乎被遺忘的木箱。
"這是什么?"張美玲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問道。
劉文斌吹了吹箱子上的灰塵,露出了一絲懷念的微笑:
"你忘了?這就是當年我花五萬買的那批郵票。"
張美玲恍然大悟,臉上浮現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哦,你那寶貴的'投資'。十二年了,漲價了嗎?"
劉文斌尷尬地撓撓頭:"我也不知道,這些年都沒怎么關注郵票市場。"
張美玲搖搖頭:"要不扔了吧,反正是廢紙一堆,搬家還麻煩。"
"別別別,"
劉文斌連忙阻止,"好歹是五萬塊錢買的,怎么能扔?我問問老趙現在值多少錢。"
劉文斌撥通了老趙的電話,卻傳來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連續撥打幾次都是如此。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有好幾年沒和老趙聯系了。
恰好這時,兒子劉洋回來幫忙搬家。
看到父親手足無措的樣子,劉洋問道:"爸,怎么了?"
劉文斌把郵票的事情告訴了兒子,劉洋思索片刻,眼前一亮:
"爸,我大學室友王東現在在省博物館工作,專門負責文物鑒定,我聯系他幫忙看看這批郵票值不值錢。"
劉文斌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太好了!"
張美玲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又來了,當年花五萬買的廢紙,現在能值幾個錢?"
劉洋笑著安慰母親:"媽,萬一真值錢呢?您想想,這些郵票已經塵封十二年了,說不定升值了不少。"
張美玲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繼續收拾她的衣物。
第二天,劉洋聯系了他的大學室友王東。王東聽說是一批可能有價值的老郵票,立刻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他說自己對郵票了解不多,但可以聯系省內最權威的郵票鑒定專家陳教授幫忙看看。
三天后,王東帶來了好消息——陳教授愿意親自來看看這批郵票。
"陳教授可是國內知名的郵票收藏與鑒定權威,"
王東興奮地告訴劉家人,"他很少親自上門鑒定,這次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應的。"
聽到這個消息,劉文斌既緊張又期待。他連夜把那三箱郵票重新整理了一遍,擦去灰塵,按照類型和年代排列整齊。
第四天上午,陳教授如約而至。他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舉止優雅,談吐不凡。
一進門,他就直奔主題:"郵票在哪里?可以讓我看看嗎?"
劉文斌連忙把三個木箱搬了出來。陳教授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看起每一本郵冊。
起初,陳教授只是禮貌性地點點頭,面無表情。但隨著翻閱的深入,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專注,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偶爾還發出"嗯"、"哦"的輕嘆聲。
張美玲在一旁看得有些不耐煩,低聲對劉文斌說:
"這位專家怎么半天不說話?是不是根本不值錢?"
劉文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目不轉睛地盯著陳教授的一舉一動。
終于,在翻看了大約一個小時后,陳教授抬起頭,表情有些難以捉摸,問道:"劉先生,這批郵票是什么時候購買的?"
劉文斌如實告知了2009年從老趙處購買的經過。
"您能聯系到這位老趙先生嗎?我想了解一下郵票的來源。"陳教授問道,語氣平靜。
劉文斌為難地搖搖頭:"最近聯系不上他了,電話一直關機。"
劉洋插話道:"我剛才打聽了一下,聽說老趙兩年前已經因病去世了。"
這個消息讓劉文斌心頭一震,一種難以言喻的傷感涌上心頭。
陳教授輕輕點頭,合上了最后一本郵冊:
"我需要帶一些郵票回實驗室做進一步鑒定。我們那里有專業設備,可以確認年代和印刷工藝。"
這個請求讓劉家人有些意外。劉文斌猶豫了一下:
"陳教授,這些郵票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陳教授將眼鏡重新戴好,表情平靜:
"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有些郵票的特征很有意思,但我需要更專業的設備來確認。"
"它們值錢嗎?"張美玲忍不住問道。
陳教授微微一笑:
"郵票收藏是一個很專業的領域,價值取決于多重因素。讓我先確認一下基本情況,三天后給您一個更準確的答復,可以嗎?"
張美玲看向丈夫,劉文斌點點頭,同意讓陳教授帶走幾本郵冊,并約定三天后帶著鑒定結果回來。
這三天對劉家人來說異常漫長。
張美玲雖然嘴上說著"不就是幾張紙片嗎",
但也忍不住問:"你說那教授為什么非要帶回去鑒定?是不是真有什么特別的?"
劉洋則上網查閱各種郵票收藏知識,但專業信息太多,他很快就被各種術語和分類搞得頭暈腦脹。
終于,第三天下午,陳教授如約而至,這次他帶來了一個公文包。
全家人圍坐在客廳,既緊張又期待。
陳教授打開公文包,取出一份裝訂整齊的文件,鄭重地說:
"經過實驗室的檢測,我對這批郵票有了一個初步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