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HIV陽性？不可能！"林玉蘭手抖得握不住檢驗單，眼前一片模糊。

一輩子清清白白的退休教師，無法接受自己感染艾滋病的現實。

劉醫生盯著手機照片中一個畫面停住了，表情瞬間凝固，那個疏忽的細節終于浮出水面。

01

林玉蘭手指捏著化驗單，指節泛白，眼睛緊盯著那四個大字："HIV抗體陽性"。她搖頭，單子掉在地上，喉嚨蠕動幾下，卻沒發出聲音。

"一定是搞錯了，我這把年紀，怎么可能會得那種病？"林玉蘭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手撐著椅子扶手想站起來，卻沒了力氣，癱坐回去。

吳醫生彎腰撿起化驗單，遞給她。他三十出頭，戴著黑框眼鏡，白大褂口袋里插著幾支筆。"林阿姨，我理解您的震驚，但檢驗科不會出這種錯。您近期有發熱、乏力、皮疹等癥狀，淋巴結腫大，這些都符合HIV感染的表現。"

"不可能！我從來沒做過那種事！我不可能得艾滋病！"林玉蘭提高了音量，聲音在診室里回蕩。護士探頭望了一眼，又悄悄退了出去。

"林阿姨，HIV傳播途徑很多，不只是您想的那種方式。"吳醫生耐心解釋，"我們需要先確認檢測結果，然后再找出可能的感染途徑。"

"我不信！我要重新檢查！"林玉蘭拍桌而起，眼中含淚，"醫生，求求你，一定是搞錯了。"

吳醫生認真記錄著什么，頭也沒抬："我會安排您到市疾控中心做確認檢測。這種事我們絕對不會大意。"

林玉蘭從醫院出來，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一周前，她還只是覺得有點乏力，以為自己是春季過敏，吃了幾片藥就過去了。直到連續幾天高燒不退，脖子和腋下又摸出一片片腫塊，女兒張靜才催著她去醫院做了全面檢查。

"媽，檢查結果怎么樣？"張靜接到母親電話后急匆匆趕來，從公司請了急假。她穿著職業套裝，妝容精致，一看就是那種大公司的職員。

林玉蘭張張嘴，卻說不出結果，只是默默遞出檢驗單。

張靜抖著手看完，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可能，肯定有誤。媽，我陪你去疾控中心復檢。"

第二天一早，張靜陪林玉蘭來到上海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他們坐在純白的走廊里，靜靜等待著。白色的門，白色的墻，白色的椅子，仿佛要把人的思緒都吸走。

三小時后，結果出來了：HIV抗體陽性，CD4計數288個/微升，遠低于正常范圍。林玉蘭在聽到結果的那一刻，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媽！"張靜沖過去扶起她。

林玉蘭臉色蒼白，嘴唇顫抖："我這輩子從未做過任何不檢點的事情，為什么會是我？"

02

林玉蘭六十六歲，在中學教了一輩子語文，五年前丈夫因肺癌去世，她獨自居住在一套兩居室里。女兒工作繁忙，一個月能回來吃兩次飯就不錯了。

退休前，林玉蘭的生活被學校的鐘聲分隔得整整齊齊。退休后，這種規律被打破，她像一條脫了水的魚，不知如何安放自己。最開始幾個月，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看看電視，煮一鍋飯，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直到老同事李阿姨拉她去小區里的晨練隊。

"玉蘭，整天悶在家里算怎么回事？多出來活動活動，認識點新朋友。"李阿姨拉著她的手，一路小跑進了小區的中央花園。晨曦中，二十多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排著整齊的隊形打太極拳。

從那以后，林玉蘭每天清晨五點半起床，穿好運動服，帶著毛巾和水壺下樓。晨練過后，她會去附近的早點鋪買一碗小餛飩或一籠包子。回家后，林玉蘭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她會掃地、拖地、洗衣服、看書、學插花或去社區老年大學上課。

一年前，小區居委會組建了一支"夕陽紅"廣場舞隊，每天傍晚六點到八點在小區廣場上排練。林玉蘭猶豫了幾天，最終鼓起勇氣報了名。

在廣場舞隊里，她認識了何大叔。

何大叔是退休工程師，六十七歲，比林玉蘭大一歲。他個子不高，但精神矍鑠，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每次都穿著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林玉蘭注意到他的手總是干干凈凈，指甲修剪得很短，一看就是個講究人。

"林老師，您的動作真標準，一看就知道年輕時肯定學過舞蹈。"何大叔遞給她一瓶水，笑容溫和。

林玉蘭沒接過男人的夸獎，臉有些紅："初中時學校組織跳過一陣，沒什么真本事。"她接過水，小口喝著，眼睛不敢看他。

那之后，兩人經常結伴回家。何大叔住在隔壁小區，路程相同。他們聊教育、聊時事、聊子女，不知不覺間，林玉蘭發現自己開始期待每天傍晚的廣場舞時間。

"玉蘭啊，身體不舒服就別勉強，休息幾天再來跳。"何大叔站在林玉蘭家門口，提著一袋水果。他聽說林玉蘭請假沒去跳舞，特意買了水果來看望。

林玉蘭捂著額頭，示意他進門："就是有點頭暈發熱，可能是流感吧，這兩天降溫了。"

何大叔走進來，熟門熟路地拿出水果刀，開始削蘋果："你這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現在的病毒厲害，別拖著。"

"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哪用得著去醫院。"林玉蘭擺擺手，咳嗽了幾聲。

何大叔放下水果刀，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他剛轉身，林玉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下子栽倒在地。何大叔連忙扶她起來，摸她的額頭："燙成這樣還逞強，我送你去醫院！"

03

"林阿姨，我們需要詳細了解一下您近期的活動。"感染科主任劉醫生放下林玉蘭的病歷本，遞給她一杯水。

劉醫生五十多歲，滿頭銀絲，眼神卻銳利如鷹。林玉蘭低著頭，雙手緊握杯子，不愿與人對視。女兒張靜坐在一旁，替母親回答大部分問題。

"您丈夫去世后，有沒有新的性伴侶？"劉醫生問得直接。

林玉蘭猛地抬頭，眼中含淚："我丈夫走了五年，我從沒跟任何人有過那種關系！"

劉醫生點點頭，繼續問："最近半年內有沒有輸過血？做過大型手術？或者使用過非一次性的醫療器械，比如針灸針？"

林玉蘭搖頭，聲音哽咽："沒有，除了上月因為脖子疼去社區醫院推拿過一次，沒打針沒輸液。"

劉醫生記錄著，表情越來越嚴肅："有沒有共用過牙刷、剃須刀或者其他可能接觸血液的個人用品？"

"沒有！我就一個人住，怎么會跟別人共用這些東西？"林玉蘭急得站起來，又被女兒拉回椅子上。

張靜翻著手機相冊，遞給劉醫生："這是我媽最近的社交圈，就這么幾個人。您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劉醫生接過手機，仔細看著照片上那群頭發花白的老人，都是普普通通的退休人員。他突然停在一張合影上："這位是？"

"何叔叔，住在隔壁小區的退休工程師，跟我媽一個舞蹈隊的。"張靜解釋道。

劉醫生指著照片上的何大叔，若有所思："您跟這位何先生接觸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吧，他人挺好的，經常關心我。"林玉蘭回答。

劉醫生抬頭盯著林玉蘭的眼睛："你們的關系僅限于普通朋友？"

"當然！我們就是一起跳舞，偶爾聊聊天，他送我回家。絕對沒有越界的行為！"林玉蘭激動地辯解。

劉醫生沒再追問，轉而詢問林玉蘭近期的身體狀況、生活習慣和醫療活動。一個小時后，他依然沒有找到明確的感染途徑。

"媽，您跟何叔叔在一起時，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接觸？"回家的路上，張靜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我說了多少遍了，我們就是普通朋友。"林玉蘭顯得疲憊不堪。

張靜不死心："您仔細想想，任何可能接觸到血液的機會。比如他受傷了，您幫他處理傷口；或者您受傷了，他幫您包扎。"

林玉蘭突然停下腳步，眼睛睜大："還真有這么一回事。兩個月前，我們排練完廣場舞，回家路上下雨了。何大叔不小心在臺階上滑了一跤，手臂被臺階邊的金屬劃傷了，血流得挺多。我用紙巾幫他按壓止血。"

"您當時手上有傷口嗎？"張靜緊張地問。

林玉蘭努力回憶："好像前一天切菜時劃破了手指，但傷口很小。"

張靜臉色大變："媽，我們得找何叔叔問清楚。"

接下來的幾天，張靜暗中調查何大叔的背景。她通過社區居委會了解到，何大叔確實是隔壁小區的住戶，六年前從外地搬來上海，和兒子一家住在一起。兩年前，兒子一家移民國外，何大叔選擇留下獨自生活。

"奇怪的是，他每月都去醫院，但具體看什么科室，居委會主任也不清楚。"張靜對母親說。

林玉蘭坐在沙發上，神情恍惚："下次見到他，我直接問他吧。"

"不行！"張靜攔住母親，"萬一真是他傳染給您的，您這樣貿然詢問可能會打草驚蛇。我們得想個辦法。"

劉醫生打來電話，要求林玉蘭提供更多與何大叔的合照，尤其是那次受傷前后的照片。張靜翻箱倒柜，找出母親的手機和相冊，收集了十幾張照片發給醫生。

劉醫生看完照片后，語氣凝重："我想請何先生也來醫院做個檢查。您有他的聯系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