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除夕那天,我和老伴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興沖沖地趕往女兒家。自從知道小麗懷孕后,我們都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她。
"慢點走,路滑。"老伴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我。
到了女婿家,院子里已停了幾輛車。女兒開門時,臉色有些疲憊。
"媽,您們來啦。"她勉強笑了笑。
我剛要進門,看到廚房里女婿的媽媽正忙碌著,客廳里坐滿了人,鶯鶯燕燕的交談聲傳來。
小麗突然拉住我的手,低聲說:"媽,要不...你們先回去吧。"
我愣在門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01
臘月二十八的早晨,北風(fēng)呼嘯,寒氣逼人。
我早早起床,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禮物和給女兒的營養(yǎng)品一件件檢查。
"秀蘭,別忙活了,再檢查也不會少什么。"老伴王建國邊喝粥邊勸我。
我停下手中的活計,嘆了口氣:"麗麗懷孕六個月了,我總擔(dān)心她照顧不好自己。"
王建國放下碗筷,走過來輕拍我的肩膀:"咱女兒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還有女婿照顧她呢。"
"那小子?"我撇撇嘴,"在他媽媽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行了行了,到了人家家里少說兩句,別給麗麗添堵。"王建國一邊幫我整理行李,一邊絮叨。
我點點頭,心里卻犯著嘀咕。
自從女兒嫁到張家,婆媳關(guān)系就處處透著古怪。
張母表面熱情,骨子里透著一股子勢利。
每次去女兒家,我都能感覺到那種無形的敵意。
"建國,你說這次去麗麗家,該不會又碰壁吧?"我憂心忡忡地問。
王建國笑呵呵地說:"想那么多干嘛,咱們是去照顧女兒的,誰能把我們趕出來?"
我點點頭,心里卻沒底:"但愿如此吧。"
收拾完畢,我和老伴拎著大包小包出了門。
寒風(fēng)吹在臉上,刺痛的感覺讓我更加擔(dān)憂女兒的處境。
公交車上人不多,大概都已經(jīng)回家過年了。
我拉著老伴的手:"建國,咱得多住幾天,好好照顧麗麗,別讓她太勞累。"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心操的。"王建國笑著捏了捏我的手。
我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心里盤算著到了女兒家該怎么照顧她。
女兒剛懷孕的頭三個月吐得厲害,我每天都要打電話問候。
這已經(jīng)是她和張鵬結(jié)婚三年來第一次懷孕,之前因為工作一直沒要孩子。
閨女告訴我,這次懷孕是意外,但她和張鵬都很高興。
我暗自希望孩子的到來能讓張家對我女兒好一點。
公交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終于到了女兒所在的小區(qū)。
王建國背著大包,我提著幾個禮品袋,小心翼翼地在結(jié)冰的路面上行走。
"慢點,別摔著。"王建國不停地提醒我。
我看了看表,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女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午飯了。
站在女兒家樓下,我仰頭望著十二樓的窗戶,心里忽然涌起一絲不安。
"怎么了?"王建國察覺到我的異樣。
我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有點緊張。"
電梯里,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希望給女婿家人留個好印象。
王建國按下門鈴,里面?zhèn)鱽硪魂囙须s的聲音。
"來了來了!"是女兒的聲音。
門一開,王麗那張略顯疲憊的臉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爸!媽!"女兒一把抱住我,眼眶有些濕潤。
我上下打量著女兒,發(fā)現(xiàn)她比上次見面時略微豐滿了些,小腹已經(jīng)明顯隆起。
"傻孩子,想媽了?"我摸著女兒的頭,心疼地說。
王麗點點頭,接過我們手中的包裹,把我們讓進屋內(nèi)。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是熱鬧的氣氛和飯菜的香味。
客廳里坐滿了人,張家父母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女婿的哥哥和妹妹帶著各自的配偶也都來了。
張母見我們進來,立刻站起身:"哎呀,秀蘭,建國,你們來啦!"
表面熱情的招呼聲下,我感覺不到絲毫真誠。
"來了,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我客氣地回應(yīng)。
張父笑呵呵地點頭示意:"別客氣,一家人。"
張鵬從廚房探出頭來:"爸,媽,路上還順利吧?"
王建國笑著回答:"挺好的挺好的,就是冷了點。"
我觀察著客廳的情況,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位置。
"麗麗,咱們住哪個房間?把行李放一下。"我小聲問女兒。
王麗有些尷尬地說:"媽,您和爸先在客廳坐會兒,我去收拾一下小房間。"
張母接過話頭:"是啊,家里來的人多,房間有點緊張,委屈你們先坐會兒。"
我勉強笑笑,拉著王建國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02
屋子里熱熱鬧鬧,張家人互相之間談笑風(fēng)生,仿佛我和老伴是隱形人一般。
"麗麗,鍋里的湯別忘了加鹽!"張母沖著廚房喊道。
我趕緊站起身:"我去幫麗麗做飯。"
張母擺擺手:"哎呀,不用了,我來就行。你們坐著休息吧,剛到肯定累了。"
我只好又坐回凳子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王麗端著一盤菜從廚房出來,見我一個人坐著,投來歉意的目光。
"媽,你喝點水。"她給我倒了杯熱水。
我接過水杯,低聲問:"你還好吧?看著挺累的。"
王麗勉強笑笑:"沒事,就是這兩天準(zhǔn)備年貨,有點忙。"
張母這時走過來,拍了拍王麗的肩膀:"麗麗,去把客房收拾一下,你爸媽待會兒要休息。"
語氣中帶著命令的味道,讓我很不舒服。
王麗乖巧地點點頭,轉(zhuǎn)身進了一個小房間。
我望著女兒的背影,心里暗暗嘆氣,恨不得把她接回家好好照顧。
張鵬一直在廚房忙活,與我們幾乎沒有交流。
"建國啊,最近退休生活怎么樣?"張父試圖找話題。
王建國隨口應(yīng)付著:"挺好的,每天帶帶孫子,幫幫孩子們。"
"哦,對了,你們大兒子家的孩子今年多大了?"張父繼續(xù)問道。
老伴耐心地回答著各種問題,而我則一直關(guān)注著女兒的動靜。
午飯很快開始,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但張母卻安排我和王建國在角落的一張小桌上就餐。
"家里人多,桌子不夠,委屈你們二老了。"張母笑著解釋。
我咬著牙點點頭,心里憋著一股氣。
王麗看出我的不悅,悄悄來到我身邊:"媽,等會兒我陪你們吃。"
張母立刻叫住她:"麗麗,你坐這邊,別讓你爸一個人吃飯。"
王麗為難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回到了大桌前。
吃飯時,大桌上的氣氛熱烈,都是張家的家長里短,我和王建國吃得寡言少語。
"麗麗,多吃點肉,對胎兒好。"我隔著桌子對女兒說。
張母立馬搶過話頭:"我剛才也說了,我天天逼著她吃肉呢,你放心好了。"
話語中透著一股"我才是最關(guān)心她的人"的意味。
我低下頭,默默地扒著碗里的飯。
王建國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我一腳,示意我別往心里去。
飯后,張家人各自忙各自的,沒人搭理我們。
王麗將我們帶到客房:"媽,爸,你們先休息會兒,我去洗碗。"
房間很小,勉強放下一張雙人床,行李箱只能靠在墻角。
"麗麗,你歇會兒吧,我去幫你。"我拉住女兒的手。
王麗搖搖頭:"媽,你和爸休息,我沒事的。"
看著女兒疲憊的樣子,我心疼不已:"你這孩子,懷著孕還這么操勞。"
"媽,我晚上再和你細說。"王麗瞥了一眼外面,小聲說道。
我點點頭,目送女兒離開房間。
王建國在床上躺下:"秀蘭,別想那么多,咱們來是照顧女兒的,其他的不重要。"
我坐在床邊,心里忐忑不安:"總感覺不對勁,麗麗好像有什么心事。"
老伴閉上眼睛:"睡會兒吧,養(yǎng)足精神才能照顧好閨女。"
我躺下身,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全是女兒疲憊的臉龐。
03
除夕當(dāng)天,天還沒亮,我就被屋外的響動吵醒。
輕手輕腳地起床,不想打擾還在熟睡的老伴。
推開門,發(fā)現(xiàn)廚房里王麗正在忙活,面前擺著一堆待洗的蔬菜。
"麗麗,這么早就起來了?"我心疼地問。
王麗被我嚇了一跳:"媽,你醒了啊,我想趁早把年夜飯的菜準(zhǔn)備好。"
我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菜刀:"你坐著,我來切菜。"
"不用了媽,我能行。"王麗推辭道。
"聽話,你現(xiàn)在懷著孕,不能太累。"我堅持道。
正說著,張母穿著睡衣走了進來:"哎呀,這么早就忙開了?"
她看了看我手中的菜刀,臉色有些不自然:"秀蘭,你別忙活了,我來就行。"
我笑笑:"沒事,我閑著也是閑著,幫幫麗麗。"
張母走過來,幾乎是從我手里奪過菜刀:"我家的菜有我家的切法,麗麗知道我的口味。"
這話不留情面,我的臉一下子紅了。
王麗趕緊緩和氣氛:"媽,您去休息吧,我和婆婆來就行。"
我看了女兒一眼,最終妥協(xié):"好吧,那我去準(zhǔn)備一下禮物。"
回到房間,王建國已經(jīng)起床,正在整理床鋪。
"怎么了?臉色不太好。"他關(guān)切地問。
我搖搖頭:"沒事,就是覺得麗麗太辛苦了。"
"今天是除夕,別想那么多,開開心心的。"王建國安慰我。
我勉強笑笑,心里卻越發(fā)不是滋味。
上午,張家親戚陸續(xù)到訪,屋子里更加擁擠熱鬧。
張父的兄弟帶著一家人來拜年,張母的姐妹也帶著孩子前來團聚。
我和王建國被擠在角落,無人搭理。
"建國,我想回家。"我小聲對老伴說。
王建國握住我的手:"忍忍吧,為了麗麗。"
我點點頭,目光尋找著女兒的身影。
王麗始終忙忙碌碌,一刻不得閑,來回招呼著張家的親戚。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麗麗,休息一會兒吧。"我趁機走到女兒身邊。
王麗勉強笑笑:"沒事,媽,你去和爸坐會兒。"
張母這時走過來:"麗麗,你張叔叔要喝茶,快去泡一壺。"
王麗點點頭,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我忍不住跟過去:"麗麗,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坐下歇會兒,我來泡茶。"
王麗搖搖頭:"媽,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了。"
"你這孩子,懷著孕還這么累,讓你婆婆做做怎么了?"我有些生氣。
王麗嘆了口氣:"媽,別這樣,今天親戚們都在,別讓我為難。"
看著女兒懇求的眼神,我只好作罷。
中午,一大家子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氣氛熱烈。
張母再次安排我和王建國在角落的小桌上。
"家里人多,只能委屈你們了。"張母笑著說,語氣卻不容拒絕。
我看了王建國一眼,他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別計較。
王麗想來照顧我們,卻被張母攔下:"你自己都是孕婦,就別忙了,坐下好好吃飯。"
飯桌上,話題全是圍繞著張家的事情,我和老伴幾乎插不上話。
"今年公司效益不錯,小鵬年終獎拿了不少呢。"張父滿臉驕傲。
"那是,我們家小鵬一直都很優(yōu)秀。"張母接茬。
我看了一眼女婿張鵬,他神色自若,絲毫沒有考慮到我們的感受。
王麗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地吃著飯。
飯后,張家人紛紛回房休息,為晚上的年夜飯養(yǎng)精蓄銳。
我和王建國也回到了客房,默契地沒有提及剛才的不愉快。
"麗麗看起來很累。"我躺在床上,憂心忡忡。
王建國點點頭:"確實,這么大的孕婦了,還這么操勞。"
"我去看看她。"我起身向門外走去。
王麗正在收拾餐桌,見我過來,勉強笑了笑。
"麗麗,過來坐會兒。"我拉著女兒的手。
王麗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后,小聲說:"媽,對不起,讓你們受委屈了。"
我搖搖頭:"傻孩子,媽不是為這個。你怎么樣?身體還好嗎?"
王麗的眼圈突然紅了:"挺好的,就是有點累。"
"張鵬對你好嗎?"我直接問道。
王麗沉默片刻:"他人挺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我追問。
"就是有時候不太敢在他媽面前說話。"王麗低聲道。
我心里一沉:"他媽對你不好?"
王麗趕緊搖頭:"沒有沒有,就是...要求比較多。"
我正想繼續(xù)問,張母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麗麗,快去把客廳收拾一下,晚上親戚們要來打麻將。"
王麗立刻站起身:"好的,媽,我這就去。"
張母看了我一眼,笑著說:"秀蘭,你和建國歇著吧,別操心這些。"
話雖如此,語氣中卻透著一絲不屑。
我點點頭,目送女兒離開,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04
下午,張家的親戚們聚在一起打麻將、聊天,氣氛熱烈。
我和王建國不會打麻將,只能坐在沙發(fā)一角看春晚預(yù)熱節(jié)目。
"秀蘭姐,你們家麗麗嫁到我們張家,真是享福了。"張母的姐姐笑著對我說。
我勉強笑笑:"是啊,托你們的福。"
"小鵬工作好,家里條件也不錯,麗麗這輩子不用愁了。"她繼續(xù)說道。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能點頭附和。
張母在一旁得意地笑著,仿佛是施舍了我家女兒一般。
王建國輕輕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別往心里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越來越想念自己的家。
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處處感到窒息和不自在。
王麗一整天都在忙前忙后,臉色越來越差。
我?guī)状蜗霂兔Γ急粡埬敢愿鞣N理由拒絕。
傍晚,年夜飯終于開始準(zhǔn)備。
我趁機溜進廚房,看到王麗正在擦汗。
"麗麗,你不舒服嗎?"我擔(dān)憂地問。
王麗搖搖頭:"沒事,可能是廚房太熱了。"
我用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有點燙,別做了,去休息吧。"
王麗嘆了口氣:"媽,今天是除夕,很多事情要做。"
"你懷著孕,什么事都比不上身體重要。"我堅持道。
張母走進廚房,看到我們在說話,臉色有些不悅:"秀蘭,你來廚房干什么?"
"我看麗麗不太舒服,想讓她休息一會兒。"我說道。
張母皺了皺眉:"年三十的,能有什么不舒服的?麗麗,把雞端出去。"
王麗聽話地拿起一大盤雞,轉(zhuǎn)身出去了。
我站在廚房中間,感到一股無力感。
"秀蘭,你去陪建國坐會兒吧,廚房里我們來就行。"張母下了逐客令。
我只好離開廚房,回到王建國身邊。
"怎么了?"王建國看出我的不對勁。
我壓低聲音:"麗麗好像不太舒服,可是她婆婆不讓她休息。"
王建國皺了皺眉:"這樣不行,孩子要緊。"
我點點頭:"待會兒我再去看看她。"
就在此時,張家的電話響了起來。
張母接起電話,臉上立刻露出喜色:"真的嗎?太好了!什么時候到?好好好,我們等你們!"
掛斷電話,張母興奮地對張父說:"老李,燕子說她二姐一家從加拿大回來了,正在來咱們家的路上!"
張父一臉驚喜:"真的?她不是說今年不回來了嗎?"
"臨時決定的,說是想給咱們個驚喜!"張母笑得合不攏嘴。
所有人都為這個消息興奮不已,唯獨王麗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我不明所以,走到女兒身邊:"麗麗,怎么了?"
王麗小聲說:"媽,我婆婆的二姐一家三口要來,可是家里已經(jīng)住不下了。"
我這才明白女兒的擔(dān)憂:"沒事,我和你爸可以去附近賓館住。"
王麗搖搖頭,眼中含著淚:"媽,不是這樣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張母已經(jīng)走了過來。
"麗麗,你趕緊去把客廳收拾一下,再加幾把椅子。"張母命令道。
王麗點點頭,勉強站起身去忙活。
我看著女兒的背影,心里更加不安。
年夜飯很快準(zhǔn)備好了,香氣撲鼻的菜肴擺滿了一大桌。
張家八口人已經(jīng)圍坐在大圓桌旁,說說笑笑,氣氛熱烈。
我和王建國從客房出來,準(zhǔn)備入席。
王麗突然走到我們面前,表情復(fù)雜地說:"爸、媽,你們...先回去吧。"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
王麗眼中含淚,聲音幾乎聽不見:"婆婆說...家里來客人了,她二姐一家從國外回來,要住在這里...房間不夠了..."
張鵬站在不遠處,表情糾結(jié)但沉默不語。
餐桌上,張母揚聲道:"是啊,秀蘭,你們也知道,麗麗現(xiàn)在懷孕,房子又小,實在住不下這么多人。要不你們先回去,等初五我們?nèi)タ茨銈儯?
我望向滿桌的菜肴,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空氣凝固。
王建國拉了拉我的袖子,臉色難看。
05
此時,門鈴響起。
張父去開門,果然是張母的二姐一家三口,從加拿大回來過年。
張母立刻熱情迎接,臉上笑容滿面:"太好了,你們終于到了!快進來,飯菜都準(zhǔn)備好了!"
我和王建國站在原地,看著興高采烈的張家人。
王麗低著頭,手不自覺地撫摸著隆起的腹部,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建國,我們走。"我強忍著淚水,轉(zhuǎn)身去拿行李。
王建國跟在我身后,嘆了口氣。
王麗追出來,想說些什么,卻被張母叫回去招待"貴客"。
張鵬跟出門,支支吾吾地說:"爸,媽,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我們自己能回去。"我冷淡地拒絕。
從女兒家出來,寒風(fēng)撲面,比進門時更加刺骨。
王建國拉著我的手,一言不發(fā)地向公交站走去。
"建國,你說我們做錯了什么?"走了一段路,我忍不住問道。
老伴嘆了口氣:"不是我們的錯,別想太多。"
公交車上幾乎沒人,城市燈火通明,處處洋溢著節(jié)日氣氛。
我靠在車窗上,任憑淚水無聲地流下。
"麗麗在那個家過得不好。"我肯定地說。
王建國沉默片刻:"是啊,我也看出來了。"
"等過完年,我要把麗麗接回家。"我握緊拳頭。
老伴安慰我:"別太在意,孩子有孩子的難處..."
我不再說話,心中卻已經(jīng)打定主意。
回到家,屋子里冷冷清清,一片黑暗。
王建國打開燈,勉強笑笑:"好久沒有兩個人過年了,挺好的。"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心里更加難過。
"你先休息,我去熱點年夜飯。"王建國說道。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沒胃口。"
老伴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別想太多,去休息吧。"
我躺在床上,腦海中全是女兒欲言又止的眼神。
不知不覺,淚水打濕了枕頭。
除夕夜剛過零點,家家戶戶的鞭炮聲此起彼伏。
我和王建國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建國,你說麗麗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忍不住問道。
老伴嘆了口氣:"應(yīng)該沒事,有張鵬照顧呢。"
我翻了個身:"那小子靠不住,你沒看到他在他媽面前連句話都不敢說嗎?"
正說著,手機突然響起,嚇了我一跳。
號碼是陌生的,我疑惑地接起電話。
"您好,是王麗的家屬嗎?"一個陌生的女聲問道。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是她媽媽,怎么了?"
"病人被急診送來了,情況不太好,請家屬盡快來醫(yī)院。"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什么情況?嚴(yán)重嗎?"
"病人出現(xiàn)大出血,可能有先兆流產(chǎn)的癥狀。"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手機險些掉在地上。
"怎么了?"王建國一把抓過電話。
得知情況后,他立刻起身:"快,我們?nèi)メt(yī)院!"
深夜的街頭冷清蕭瑟,我們緊急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第一人民醫(yī)院,越快越好!"王建國焦急地說。
我坐在車?yán)铮p手不停地發(fā)抖:"建國,麗麗會不會有事啊?"
王建國握住我的手:"別擔(dān)心,會沒事的。"
但他的聲音同樣充滿了不安。
06
到達醫(yī)院,我們直奔急診室。
護士引導(dǎo)我們來到一個病房,推開門,只見王麗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雙眼哭得腫脹。
"麗麗!"我沖上前去,抓住女兒的手。
"媽..."王麗見到我,崩潰大哭。
"張鵬呢?怎么就你一個人?"王建國著急地問。
王麗哭得喘不過氣來:"爸,孩子...沒了...我和張鵬吵架了..."
我一把抓住女兒的手:"怎么回事?"
王麗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年夜飯后...我想給你們打個電話道歉...張鵬不讓...說我就是太在意娘家...我們就吵起來了..."
"他怎么能這樣?"我怒火中燒。
"他...他還說...我們這個孩子本來就不穩(wěn)定,要是沒了也好..."王麗的話如同一把尖刀刺進我的心臟。
"他說什么?!"王建國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他...他還推了我一把...我就摔倒了...肚子好疼..."王麗的聲音越來越小。
"畜生!"王建國氣得臉色鐵青。
"他媽不讓他送我來醫(yī)院...說是我自己不小心...他就去陪他媽打麻將了..."王麗說完這句話,我和王建國面面相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正在此時,一位醫(yī)生走進病房,看了看病歷。
"剛才孩子的父親打電話來,說有重要的應(yīng)酬不能過來。讓我轉(zhuǎn)告家屬,孩子是自然流產(chǎn),不是外力所致。"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我和王建國震驚地對望一眼,明白了張家人正在試圖掩蓋真相。
"胡說!"我怒氣沖沖地說,"醫(yī)生,我女兒是被她丈夫推倒才流產(chǎn)的!"
醫(yī)生皺了皺眉:"這個...我們只能根據(jù)病人入院時的癥狀判斷。如果涉及家庭暴力,需要報警處理。"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報警!"王建國斬釘截鐵地說。
王麗突然抓住我的手:"媽,別...別報警...我不想鬧大..."
我看著女兒懇求的眼神,心如刀絞:"麗麗,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王麗搖搖頭,淚流滿面:"我太累了...我只想好好休息..."
看著女兒虛弱的樣子,我強忍怒火,點了點頭:"好,先休息,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說。"
醫(yī)生詳細解釋了王麗的情況:胎兒已經(jīng)無法保住,需要進行清宮手術(shù)。
手術(shù)安排在第二天早上,我和王建國輪流守在女兒身邊。
王麗昏昏沉沉地睡去,我守在床邊,心中的怒火越積越深。
"建國,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小聲對老伴說。
王建國點點頭,眼中滿是憤怒:"那小子,我非得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不可!"
"不行,你別沖動。"我攔住他,"我們得想個長遠的辦法。"
王建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你說得對,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第二天一早,王麗被推進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很順利,但醫(yī)生說她失血較多,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我守在病房里,看著女兒蒼白的臉龐,心疼不已。
中午時分,張母獨自來了醫(yī)院,帶了些水果。
"麗麗怎么樣了?"她一臉關(guān)切地問。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托你們的福,孩子沒了。"
張母的表情有些尷尬:"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發(fā)生,可能是麗麗自己不小心..."
"是張鵬推她摔倒的!"我直接拆穿她的謊言。
張母的臉色立刻變了:"秀蘭,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是麗麗自己不穩(wěn)當(dāng)摔倒的,小鵬這兩天公司很忙,哪有時間送她來醫(yī)院?"
"胡說八道!"我怒斥道,"麗麗都告訴我們了!"
張母皺起眉頭:"這孩子,怎么能這樣冤枉小鵬?"
她俯身到王麗耳邊,小聲說道:"麗麗,有些話不能亂說,對誰都沒好處。"
我立刻攔住她:"你不要威脅我女兒!"
張母假裝無辜:"我這是威脅嗎?我是為麗麗好。這次流產(chǎn)也是命中注定的,別因為這事傷了和氣。"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但為了王麗的安靜休養(yǎng),強忍著沒有發(fā)作。
張母放下水果,匆匆離開了醫(yī)院。
王麗在醫(yī)院住了三天,張鵬始終沒有出現(xiàn)。
07
出院那天,王麗收到張鵬的信息,說他公司臨時有個國外項目,必須出差一個月,讓她回婆家休養(yǎng)。
"我不會回婆家的。"王麗堅定地說,"媽,我想和你們回家。"
我點點頭,和王建國一起將女兒接回了我們家。
回到家后,王麗坦白了更多真相:婚后張家一直對她冷嘲熱諷,懷孕后更變本加厲,逼她干家務(wù),故意刁難。
"媽,我真的很累..."王麗靠在我肩上,淚流不止。
我撫摸著女兒的頭發(fā):"傻孩子,早說啊,何必忍到現(xiàn)在?"
"我以為有了孩子,他們會對我好一點..."王麗哽咽著說。
王建國在一旁聽得眼圈發(fā)紅:"麗麗,你放心,以后爸媽罩著你。"
當(dāng)晚,我輾轉(zhuǎn)難眠,想著女兒遭受的苦難。
突然,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現(xiàn)。
我坐起身,推了推身邊的老伴:"建國,我有個主意。"
"什么主意?"王建國睡眼朦朧地問。
"張家人這么對麗麗,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我的聲音堅定而冷靜。
王建國也坐了起來:"你想怎么做?"
我靠近王建國,在他耳邊低聲說出了我的計劃。
他聽完后,猛地后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 你怎么能有這種想法?"他聲音顫抖,額頭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