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警察同志,就是這家!402!你們可算來了!”
一個頭發花白、穿著碎花汗衫的胖阿姨,正焦急地搓著手,對著剛上樓的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說道。
她額頭上全是汗,臉上混雜著恐懼和一種長久忍耐后的爆發。
這是住在五樓的張嬸,小區里的老住戶了。
“味道越來越重了,這都一個多禮拜了,剛開始還以為誰家死耗子了,但這味兒不對!”
“敲門也沒人應,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她都九年沒出過門了,真怕出什么事……”張嬸的聲音帶著顫音,眼神不住地往那扇斑駁的深綠色鐵門瞟。
走在前面的警察看起來四十歲上下,國字臉,眼神銳利,警服被汗水浸濕了一小塊,他是市西區分局刑警隊的隊長,李建國,大家都叫他李隊。
跟在他身后的是個年輕警員,叫王浩,剛參加工作不久,臉上還帶著點緊張。
李隊皺著眉,鼻翼動了動,確實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異味。
他走到402門前,那扇老式鐵門上貼滿了各種水電煤氣催繳單和小廣告,有些已經發黃卷邊,門把手銹跡斑斑,門框下沿積著厚厚一層灰塵和污垢,幾只蒼蠅嗡嗡地繞著門縫打轉。
“里面有人嗎?”
“我們是派出所的!”
“麻煩開開門!”李隊抬手,用力敲了敲門,沉悶的“咚咚”聲在安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突兀。
無人應答。
門內死寂一片,仿佛那扇門隔絕的不是一個家,而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孤島。
只有那股越來越濃的怪味,像無形的毒蛇,纏繞著每個在場人的神經,無聲地訴說著某種不祥。
李隊又敲了幾下,加重了力道:“里面有人嗎?”
“聽到請回答!”
“我們是警察!”
回應他的,依舊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樓道里不知不覺聚了幾個鄰居,都遠遠地站著,伸長脖子往這邊看,臉上是相似的擔憂和好奇。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灼不安的氣氛。
李隊和年輕的王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九年未出門的獨居女人,加上這反常的惡臭和死寂……情況恐怕不妙。
那時候的紅星小區,雖然已經顯露出老態——墻皮有些剝落,樓道燈時好時壞,自行車棚銹跡斑斑——但鄰里之間還沒像現在這么疏遠。
傍晚時分,總有那么幾戶人家開著門,能聽到里面的電視聲、炒菜聲,還有孩子們的吵鬧聲。
就是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午后,一輛搬家公司的卡車停在了三單元樓下,打破了小區的寧靜。
從車上跳下來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姑娘,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皮膚白皙,眼睛很大,像會說話。
她就是林薇。
“師傅,麻煩輕點,那個箱子是易碎品……”她指揮著搬家工人,聲音清脆,帶著點初來乍到的羞澀和新生活的憧憬。
張嬸當時正好買菜回來,看到這陣仗,便好奇地湊了上去。
“喲,新搬來的?”
林薇看到張嬸,立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主動打招呼:“阿姨您好!”
“是啊,我剛搬來,住402,以后就是鄰居了,請多關照!”
“哎喲,這么俊的姑娘!”
“一個人住?”張嬸上下打量著她,覺得這姑娘長得真水靈。
“嗯,一個人。”林薇點點頭,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淡,但很快又被笑容取代,“剛畢業沒多久,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那段時間,林薇給紅星小區帶來了一抹難得的亮色。
她年輕、漂亮,而且異常熱情。
她會主動跟遇到的每一個鄰居問好,臉上總是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張嬸有一次提著一大袋米上樓,累得直喘氣,林薇正好下樓碰到,二話不說就接過去,幫著提到了五樓。
住在二樓的王大爺是個退休老教師,脾氣有點倔,但林薇每次見到他,都會甜甜地喊一聲“王爺爺好”,偶爾還會給他那個調皮的小孫子塞一兩塊糖果。
小區里有幾個愛嚼舌根的婆婆,起初也對這個單身獨居的漂亮姑娘有過一些猜測,但林薇表現得大方得體,從不摻和鄰里間的閑話,時間長了,大家也就漸漸接納了她。
有人問起她的工作和家鄉,她只含糊地說在市里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老家在外省,來這里是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
這話聽起來沒什么破綻,但隱約透著點故事感。
她似乎很努力地想融入這個環境。
小區組織大掃除,她第一個報名參加;樓道里的燈壞了,她會主動去找社區反映;甚至有一次,她還興致勃勃地提議,大家一起在樓下的小花園里種點花草。
“阿姨,你看這片空地,種點月季怎么樣?”
“開花了肯定特別好看!”她指著樓下一片光禿禿的泥地,眼睛亮晶晶地對張嬸說。
張嬸樂呵呵地應和著:“好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
林薇卻很有信心:“我查過資料了,這個季節種正好!”
“我還在網上買了種子呢!”
那段時間,402的燈光常常亮到很晚,偶爾能聽到里面傳來輕快的音樂聲。
林薇似乎真的在這里找到了新的起點,像一株努力向下扎根的小樹,渴望著陽光和雨露。
鄰居們都覺得,這姑娘挺好,就是看著單薄了點,一個人打拼不容易。
然而,誰也沒想到,這份看似蓬勃的生機,竟然如此短暫。
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漣漪后,便迅速沉寂下去,快得讓人幾乎以為那份熱鬧從未存在過。
紅星小區依舊是那個老舊的小區,只是那抹曾經試圖點亮它的色彩,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就悄無聲息地熄滅了。
轉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沒人說得清具體的日子。
或許是那年冬天快結束的時候?
也或許是第二年的春天?
總之,鄰居們漸漸發現,那個總是笑意盈盈、主動打招呼的林薇,出現的頻率越來越低了。
起初,只是不再主動出門參與社區活動。
大掃除不見她人影,樓下花園的月季最終也沒種成。
再后來,連在樓道里碰到她都成了一種偶然。
她總是低著頭,腳步匆匆,像是刻意躲避著誰的目光。
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和疏離。
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勉強點點頭,甚至有時會裝作沒聽見,直接擦肩而過。
“這姑娘最近怎么了?”
“看著精神不太好。”
“是不是工作不順心啊?”
“一個人住,估計是碰上什么難事了吧……”
鄰居們私下里議論過幾次,但都沒往深處想。
畢竟,都市里的鄰里關系,大多淡薄如水,誰也不會真的去刨根問底。
真正的變化,是從那些堆積在402門口的東西開始的。
先是外賣盒子。
各種印著餐廳Logo的塑料餐盒、湯湯水水的包裝袋,開始規律地出現在402的門前。
起初是一天一兩個,后來變成了一天三四個,有時甚至更多。
送外賣的小哥敲門,里面的人從不開門,只是隔著門說一句“放門口吧”,然后等外面沒動靜了,門才悄悄開一道縫,迅速把東西拿進去。
緊接著是快遞包裹。
大大小小的紙箱子,印著各種電商平臺的標志,也開始堆積在門口。
同樣是隔門對話,同樣是等快遞員走了才開門取貨。
再后來,就是生活垃圾了。
裝滿外賣殘渣、包裝廢品的垃圾袋,被隨意地扔在門口。
起初林薇還會自己提下樓,后來干脆就堆在門外。
紅星小區雖然老舊,但衛生還算過得去,有固定的保潔員每天清理樓道。
于是,清理402門口那堆日益增多的垃圾,就成了保潔員老陳工作的一部分。
“這家姑娘真是怪得很,”老陳一邊掃著地上的湯汁污漬,一邊跟相熟的鄰居抱怨,“垃圾就扔門口,門都不出,也不知道在里面干啥。”
漸漸地,一種無形的墻,在402和整個小區之間豎立起來。
林薇徹底從鄰居們的視線里消失了。
她像一只冬眠的動物,把自己完全封閉在了那個幾十平米的空間里。
大約在五六年前,一個悶熱的夏夜,這堵無形的墻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住在302的趙強,一個脾氣火爆的中年男人,突然怒氣沖沖地跑上樓,對著402的門又踢又罵。
“開門!”
“姓林的!”
“你他媽給我開門!”趙強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看看你家干的好事!”
“我家天花板都淹成水簾洞了!”
“你再不出來給我個說法,老子今天就把你這門拆了!”
原來是402漏水,水滲過樓板,把趙強家新裝修的客廳天花板泡得不成樣子,墻皮大塊大塊地往下掉。
樓道里很快聚滿了人。
張嬸也聞聲趕來,連忙拉住情緒激動的趙強。
“小趙,小趙,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好好說?”
“張嬸你看看我家!”
“這叫什么事兒!”
“她倒好,躲在里面裝死!”趙強指著緊閉的鐵門,氣得渾身發抖,“我敲了半天了,里面肯定有人!”
“我聽到聲音了!”
“她就是不開門!”
確實,盡管外面鬧翻了天,402的門內依舊一片死寂,仿佛趙強的怒吼和鄰居們的議論都傳不進那個封閉的空間。
但越是這樣,大家越能感覺到,門后面,確實有一個活生生的人,正固執地、恐懼地蜷縮在黑暗里。
最后,還是在幾位老鄰居的合力勸說下,趙強才暫時壓下了火氣。
有人說報警,有人說找社區,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趙強自認倒霉,找人修了天花板,但梁子算是結下了。
從那以后,他每次路過402門口,都要往地上啐口唾沫,罵一句“晦氣”。
漏水事件之后,林薇的“古怪”在小區里算是徹底坐實了。
偶爾,會有人在經過402門口時,聞到一絲奇怪的味道,有時是食物變質的酸腐味,有時是別的什么難以形容的氣味,但很快又會散去。
大家雖然覺得不對勁,但也只是皺皺眉頭,加快腳步離開。
畢竟,誰也不想再惹上像趙強那樣的麻煩。
日子久了,大家似乎都習慣了402的存在——一個沉默的、散發著異味的、住著一個“隱形人”的鄰居。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春去秋來,整整九年過去了。
九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長成活蹦亂跳的小學生,足以讓一個老舊的小區添上更多風霜的痕跡,也足以讓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在與世隔絕的角落里,發生無人知曉的改變。
這一次,情況顯然不同了。
那股怪味不再是時有時無,不再是僅僅讓人皺眉的程度。
它變得濃烈、刺鼻、持久,帶著一種蠻橫的侵略性,頑固地盤踞在三單元三樓到五樓的整個空間。
那是一種混合了腐爛、排泄物甚至更難以言喻東西的氣味,熏得人頭暈腦脹,幾欲作嘔。
最先感覺到不對勁的還是住在五樓的張嬸。
她記不清具體是從哪天開始聞到的,大概一個多禮拜前?
起初她以為是樓下誰家垃圾沒及時扔,或者又是死老鼠什么的。
紅星小區老鼠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這次的味道太霸道了,而且一天比一天重,即使關緊門窗,那股惡臭還是能隱隱約約地鉆進來。
張嬸心里開始打鼓。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住在樓下的林薇,想到了她九年的閉門不出,想到了幾年前那次漏水事件趙強的怒吼和門內的死寂,想到了這些年偶爾從402飄出的那些短暫異味。
一種不祥的預感,像冰冷的藤蔓,慢慢纏上了她的心臟。
“不會……不會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吧?”她對著老伴嘀咕。
老伴搖搖頭:“別瞎想,可能是下水道堵了。”
但張嬸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她試著去敲了敲402的門,像多年前趙強那樣。
“小林?”
“林薇?”
“你在家嗎?”
“我是樓上張嬸。”
門內毫無動靜。
她又加大力氣敲了幾下,喊了幾聲。
依舊是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那股濃烈的惡臭,仿佛在嘲笑著她的徒勞。
恐懼終于壓倒了猶豫。
張嬸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尤其是對402這個“麻煩”鄰居,她一向是敬而遠之。
但這次不一樣,這味道太反常了,里面的人又毫無音訊,萬一……萬一真出了人命呢?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她在樓道里徘徊了很久,和其他幾個被臭味熏得受不了的鄰居交換了擔憂的眼神。
有人提議再等等看,有人說要不找社區或者物業(紅星小區早沒物業了),有人甚至想到了聯系當年怒氣沖沖的趙強。
最終,還是張嬸咬了咬牙,掏出了手機。
她手指顫抖著,撥通了那個她希望永遠不會用到的號碼——110。
“喂,是派出所嗎?”
“我……我要報警。”
“我們這里是紅星小區三單元,402室,對,就是那個住了很多年不出門的姑娘家……”
“我們聞到很臭很臭的味道,好多天了,敲門也沒人應,我們擔心……擔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警察的到來,像一塊巨石投入死水,瞬間打破了紅星小區三單元壓抑的平靜。
警笛聲由遠及近,停在樓下時,不少窗戶都探出了腦袋。
李隊和小王警官走上樓時,樓道里已經站了好幾個鄰居,大家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李隊首先向報警人張嬸了解情況。
張嬸把她知道的、觀察到的、猜測的,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林薇九年前搬來時的樣子、之后如何與世隔絕、完全依靠外賣網購生活、門口常年堆積的垃圾、幾年前的漏水沖突、以及這次非同尋常的惡臭和徹底的沉寂……
小王警官在一旁認真地做著記錄,眉頭越皺越緊。
李隊一邊聽,一邊再次仔細觀察那扇門。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陳年的廣告貼紙,掃過銹蝕的門鎖,最后停留在門縫下方。
他蹲下身,似乎想從那狹窄的縫隙里嗅到更多信息。
“最近一次有人見到她,或者聽到她聲音是什么時候?”李隊站起身,環視著周圍的鄰居。
鄰居們面面相覷,努力回憶著。
“沒印象了,好多年沒見過她人了。”
“對啊,外賣快遞都是放門口,她自己拿進去,根本見不著面。”
“聲音?”
“好像……很久沒聽到過了。”
“以前偶爾還能聽到點音樂聲或者電話聲,這兩年好像徹底沒動靜了。”
九年。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鄰居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九年。
而現在,唯一能證明她存在的,只剩下這扇緊閉的門和門后散發出的、越來越不祥的氣味。
官方力量的正式介入,讓事件的性質瞬間發生了改變。
這不再是鄰里間的怪談或猜測,而是一個需要嚴肅對待、可能涉及生命安危的警情。
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門上,等待著下一步的行動。
確認了基本情況的嚴重性,李隊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他再次上前,用警用強光手電照了照門鎖和門縫,然后用帶著手套的手,用力敲打著鐵門。
“林薇!”
“開門!”
“我們是警察!”
“聽到請回答!”
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在樓道里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薇!”
“你要是在里面遇到困難,或者身體不舒服,請回應一聲!”
“我們可以幫你!”
“里面的人聽著!”
“我們是警察!”
“現在要求你立刻開門!”
“否則我們將采取強制措施!”
喊話持續了幾分鐘,門內依舊如死水般沉寂。
那股惡臭仿佛是唯一的回答,囂張地彌漫著。
李隊示意小王聯系指揮中心,查詢戶主林薇的登記信息,看看是否有家屬的聯系方式或者其他關聯信息。
同時,他也向鄰居們詢問是否知道房東是誰,或者小區是否有物業管理處。
“房東?”
“好像是外地人,房子買了很多年了,一直出租,我們也聯系不上。”一個鄰居搖搖頭。
“物業?”
“早就沒有啦!”
“這老小區,誰還管我們。”另一個鄰居補充道。
線索似乎都斷了。
聯系不上家屬,找不到房東,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眼前這扇緊閉的門。
小王在對講機里和指揮中心溝通了一會兒,最終也無奈地搖搖頭:“李隊,系統里登記的只有一個緊急聯系人電話,但是打過去是空號。”
“沒有其他家屬信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樓道里聚集的鄰居越來越多,大家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但各種猜測和議論從未停止。
“你說……她會不會是生了重病,動不了了?”
“我看懸,這味道……別是……”說話的人沒敢往下說,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我記得幾年前,好像看到過一個男的在她門口轉悠,鬼鬼祟祟的,會不會是……”
“也可能是欠了債,躲起來了?”
“九年啊……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里九年,想想都可怕,精神肯定出問題了……”
各種碎片化的記憶、毫無根據的猜測、鄰里間的流言蜚語,此刻都交織在一起,將402和那個從未露面的林薇,包裹在一層又一層濃厚的迷霧之中。
李隊沒有理會這些議論。
他繞著門口走了幾步,試圖從側面觀察窗戶,但老式樓房的設計,從樓道里根本看不到太多。
他再次走到門前,蹲下身,用手電仔細檢查門框和鎖芯周圍。
沒有明顯的撬動痕跡。
里面的寂靜,和外面的惡臭,形成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對比。
經驗告訴李隊,拖延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可能貽誤時機。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表,又掃視了一下周圍焦慮等待的鄰居和神情緊張的小王。
“準備破門。”李隊的聲音低沉而果斷。
他從腰間取下對講機,向指揮中心報告了現場情況和決定,“請求支援,通知法醫和勘查技術人員到場準備。”
聽到“破門”兩個字,樓道里的議論聲瞬間停止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緊緊地鎖定了那扇即將被打開的、隔絕了九年秘密的鐵門。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極致寧靜,以及那無法忽視的、濃郁的惡臭。
李隊向后退了幾步,給負責破門的消防隊員騰出空間。
兩名穿著制服的隊員抬著一個沉重的破門槌走上前來。
“里面的人聽著!”
“我們最后警告一次!”
“立刻開門!”
“否則我們要強制破門了!”李隊再次高聲喊道,這是程序,也是最后的嘗試。
門內,依舊死寂。
“準備!”李隊揮了下手。
“一!”
“二!”
“三!”
“嘭——!”
一聲沉悶而巨大的撞擊聲在樓道里炸響,震得墻壁似乎都在顫抖。
鐵門劇烈地向內凹陷,但老舊的門框異常“頑固”,第一次撞擊并沒有完全破開。
“再來!”
“嘭!”
又是一聲巨響,伴隨著金屬扭曲變形的刺耳聲音,門鎖處徹底崩壞,整扇鐵門猛地向內彈開,撞在墻上,發出哐當一聲。
門開了。
一股比之前濃烈十倍、百倍的惡臭,如同實質性的海嘯,“轟”地一下從門內洶涌而出,瞬間席卷了整個樓道。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混雜了腐爛、污穢和死亡的氣息,沖得站在最前面的幾個警察和鄰居連連后退,忍不住捂住口鼻,干嘔起來。
“戴上口罩!”
“注意通風!”李隊強忍著不適,大聲命令道,同時自己也迅速戴好了防護口罩。
警察破門沖進去,手電筒光柱在黑暗里亂晃。
屋里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縫隙中透入,勉強勾勒出房間的輪廓。
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那股令人窒息的惡臭。
地上、家具上似乎覆蓋著厚厚一層灰,到處堆滿了雜物——外賣盒子、快遞紙箱、各種塑料袋和廢棄物,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一片狼藉。
**突然,最前面的一個警員(小王)像被釘住了一樣,手電光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他的身體僵直,呼吸瞬間屏住。
那束刺眼的光柱,穩定地照亮了客廳角落里的一堆雜物……或者說,是雜物掩蓋下的什么東西。
他嘴里哆哆嗦嗦地:“隊…隊長…快…快來看這個!”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變了調,帶著哭腔。
等李隊他們湊過去借著光一看,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