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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文推開一扇搖搖欲墜的木門,昏暗房間內,泡面桶的刺鼻氣味撲鼻而來。
他屏住呼吸,走向里屋,耳邊回蕩著十年前李雨桐清脆的笑聲——那個在他最黑暗日子里撐起一片天的女孩。
如今,他是商界新貴,衣錦還鄉,只為尋她蹤跡。
可當他站在她面前,憔悴的身影與破敗的房間讓他如遭雷擊。
她眼中藏著的秘密,像一顆定時炸彈,將掀開兩人命運的驚濤駭浪。
陳長文心跳如擂,暗誓要撕開這秘密的迷霧,哪怕代價是重回當年的無助與屈辱。
1990年代的江城,街道灰撲撲,自行車鈴聲響成一片,工廠煙囪冒著黑煙,空氣里夾雜著煤灰和油膩的飯菜味。
陳長文生于這座小城,家貧如洗,住在城郊一間破瓦房里,冬天漏風,夏天漏雨。
父親早年病逝,母親靠在小作坊縫衣服養家,雙手磨滿老繭,每天起早貪黑。
奶奶常年臥病,藥費像座大山壓在家里,桌上常年只有一碗清水煮面條,偶爾加個雞蛋,便是陳長文記憶中的“大餐”。
他從小學會低頭做人,穿著母親從舊貨市場淘來的破衣裳,補丁摞補丁,走在街上總覺得旁人投來嘲笑的目光。
有一次,陳長文攥著一件袖口破洞的襯衫,小聲對母親說:“媽,這衣服太爛了,能不能換件新的?”
母親停下針線活,抬頭看他,眼睛紅紅的:“長文兒,媽知道委屈你了,可咱家就這條件,忍忍吧。”
她低頭繼續縫補,手指被針扎出血也沒吭聲。
陳長文咬緊牙,喉嚨發澀,從此再沒提過換衣服的事。
他知道,母親的每分錢都掰成兩半花,全為了讓他和奶奶活下去。
他開始幫母親干活,夜里偷偷撿廢品補貼家用,瘦小的身影在昏黃路燈下顯得格外孤單。
上了江城一中,寄宿制學校本該是喘口氣的機會,可新的麻煩接踵而至。
同學們看他一身寒酸,給他起了個綽號“臟猴子”。
趙強,家里開廠子,仗著有錢,帶著幾個跟班常拿陳長文開涮。
課間,他們故意撞翻他的書本,書頁散落一地,趙強踩上一腳,哈哈大笑:“撿啊,傻站著干啥?”
陳長文低頭撿書,手抖得厲害,心里憋著一團火,卻不敢吭聲,怕惹更大麻煩。
班花林美嘉更刻薄,長得水靈,心眼卻毒。
她藏起自己的鋼筆,當眾嚷嚷:“陳長文,你是不是偷了?”
“你那窮酸樣,肯定想拿去賣錢!”
陳長文急得臉通紅,拼命解釋:“我沒拿!”
“根本沒碰你的東西!”
林美嘉翻個白眼,跑到老師那兒告狀。
辦公室里,老師皺眉問:“是不是你拿的?”
“老實說。”
陳長文急得眼淚打轉:“老師,真不是我……”
好在他成績優異,老師沒深究,只是讓他“注意品行”。
可同學們看他的眼神更冷了,像認定他是個賊。
陳長文越來越沉長文,課間躲在教室角落低頭看書,假裝聽不見嘲笑。
夜里宿舍熄燈后,他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盯著天花板,心酸得像泡了醋。
他也想過反抗,可瘦得像竹竿的他,哪是趙強的對手?
只能咬牙告訴自己:熬過去,考上大學,一切都會好起來。
就在他快被孤立時,一個女孩闖進他的世界——李雨桐。
她是市長千金,家境優越,卻從不擺架子,笑起來像春天的風,暖得人心頭發軟。
某天,老師要調座位,班里沒人愿跟陳長文同桌,竊竊私語中盡是嫌棄。
李雨桐卻舉起手,脆生生地說:“老師,我想跟陳長文一桌!”
全班嘩然,趙強嘀咕:“市長千金咋想的?”
“不嫌臟?”
陳長文低著頭,心跳得像擂鼓,不敢相信有人會主動靠近他。
第一天同桌,李雨桐戳他胳膊,笑瞇瞇道:“嘿,你別老低著頭,怪嚇人的。”
陳長文愣了,憋出一句:“你……為啥跟我坐?”
她眨眨眼:“你成績好啊!”
“我爸說了,這學期再考砸,就不讓我學鋼琴了,你得幫我補習!”
陳長文松口氣,原來是“交易”,他反倒安心。
從此,李雨桐的笑成了他灰暗青春的唯一亮色,點亮了他心底的希望。
2009年,江城早已脫胎換骨,高樓大廈如雨后春筍,街道車水馬龍,霓虹燈映亮夜空。
陳長文也從當年的“臟猴子”蛻變為商界新貴。
他的“星辰科技”從一間破辦公室起家,短短十年做到年賺上億,電子產品銷售遍布全國。
他在市中心購置豪宅,開著進口轎車,剛在江城開設分公司,報紙頭條稱他“衣錦還鄉”,風光無限。
可夜深人靜時,他站在豪宅的落地窗前,俯瞰閃爍的霓虹,總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塊怎么也填不上的拼圖。
商場上,陳長文見慣了笑面虎。
簽合同時的寒暄,酒桌上的奉承,合作伙伴的“陳總長陳總短”,聽久了只讓他耳朵起繭。
他賺了無數錢,卻沒一個真心朋友。
助理小劉常勸他:“陳總,您最近好像不太高興,要不出去散散心?”
陳長文笑笑,擺手讓小劉放下文件,沒接話。
散心?
去哪兒散?
他的心早已被舊事拴住,掙不脫也放不下。
他常夢見高中時的教室,李雨桐坐在旁邊,笑著說:“陳長文,你得飛黃騰達啊!”
醒來后,他盯著天花板發呆,覺得自己拼了命爬到今天,風光背后卻少了點什么。
李雨桐是他心底最深的念想。
她的善意如星光,照亮了他最灰暗的青春。
她偷偷塞給他的飯票,省下自己的零花錢給他買的新襯衫,還有替他擋下趙強林美嘉的惡意,這些點滴恩情早已刻在他心上。
她買衣服時笑說:“別見外,這是投資!”
塞飯票時小心翼翼的模樣,總讓他一想就鼻頭發酸。
陳長文試過找她,打聽過好幾次,聽說她高中畢業后出國留學,后來杳無音訊。
有人說她回國了,可具體在哪兒,沒人知道。
他甚至托人查過校友錄,翻遍社交網絡,依然一無所獲。
這天,小劉送來一堆文件,順手遞上一封同學聚會的邀請函,組織者是趙強,如今開了家小公司,愛拉關系套近乎。
陳長文皺眉,趙強的嘴臉他記得清清楚楚——課間踩他書本,嘲他“臟猴子”,那囂張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
林美嘉的刻薄他也沒忘,她誣他偷筆,害他差點沒臉見人。
他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聚會上或許能打聽到李雨桐的消息。
猶豫半天,他回了信:“我去。”
開車去酒店的路上,陳長文攥緊方向盤,腦子里全是李雨桐的影子。
她的笑,她的溫暖,是他這些年拼搏的動力之一。
他暗暗發誓,若能找到她,哪怕只是說聲謝謝,這趟江城也沒白來。
車窗外,江城的燈火流轉,他的心卻飛回十年前的教室,那里有個女孩用她的善良,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
可他沒料到,這場聚會不僅會讓他觸及她的蹤跡,還將掀開一段塵封的秘密,徹底改變兩人的人生軌跡。
陳長文停好車,整理西裝,走進酒店大堂。
服務員引他走向包廂,喧鬧的笑聲從門縫傳出,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包廂里煙霧繚繞,桌上堆滿酒瓶,老同學們西裝革履或濃妝艷抹,見到他紛紛起身,臉上堆滿諂媚的笑。
他掃視一圈,沒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微微一沉。
可他知道,今晚的聚會,是他接近李雨桐的第一步。
他擠出職業化的微笑,暗自握拳,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她。
聚會當晚,江城一家高檔酒店的包廂里煙霧繚繞,桌上擺滿大魚大肉,酒瓶子堆得老高。
陳長文推門而入,趙強立馬迎上來,臉上的笑像開了花:“陳總!”
“可算把您盼來了!”
“快,里面請!”
他油光發亮的臉讓陳長文胃里一翻,腦海閃過趙強當年踩他書本的囂張模樣。
陳長文擠出職業化的笑,淡淡道:“老同學聚會,我不得來捧場?”
趙強一把抓住他手,攥得死緊:“陳總,聽說您分公司開到江城,真是咱們的驕傲!”
“以后生意上,還得您多提攜啊!”
陳長文嘴角抽了抽,抽出手,心想:提攜?
你當年欺我時,咋沒這副嘴臉?
包廂里,老同學們早已到齊,男的謝頂,女的發福,見陳長文進來,紛紛起身,七嘴八舌地奉承:“陳總,久仰大名!”
“你這身西裝,嘖嘖,氣派!”
陳長文點頭回應,目光卻在每個角落掃視,尋找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
沒看到李雨桐,他心沉下去,暗想這趟聚會怕是白來了。
身后忽傳來嬌滴滴的聲音:“陳總,找啥呢?”
“不會是在找我吧?”
他一回頭,林美嘉站在那兒,濃妝艷抹,香水味嗆得他皺眉。
她咯咯笑:“喲,陳總記性真好,這么多年還能叫出我名字!”
陳長文干笑兩聲,心想:忘不了你,當年你誣我偷筆,害我差點沒臉見人。
他敷衍幾句,落座后繼續觀察,確認李雨桐不在,失望如潮水涌來。
酒過三巡,氣氛熱絡,趙強帶頭敬酒,嘴里全是奉承:“陳總,你這事業,了不起!”
林美嘉也湊熱鬧,端著酒杯貼過來:“陳總,單身吧?”
“事業這么大,也得找個賢內助啊!”
陳長文端起酒杯擋住臉,心底翻江倒海:賢內助?
你們當年誰把我當人?
一個個叫我“臟猴子”,如今倒喊起“陳總”了。
他心不在焉地應付,腦子里全是李雨桐的影子。
她的笑,她的善意,是他這些年最珍貴的記憶。
正當他打算找個借口離開,趙強醉醺醺地提起往事:“哎,記得李雨桐不?”
“市長千金,那會兒多神氣!”
陳長文手一抖,筷子差點掉落,忙問:“她現在咋樣了?”
趙強愣了愣,支吾道:“呃,聽說她家出事了,具體不清楚。”
其他人趕緊岔開話題,氣氛怪得不行。
陳長文心頭咯噔一下,敏銳察覺不對勁——趙強的閃爍其詞,分明藏著秘密。
散場后,趁著酒意未散,陳長文堵住趙強,沉著臉說:“老趙,雨桐的地址,給我。”
趙強滿臉為難,推說不知道。
陳長文冷笑:“你公司不是想跟我合作?”
“地址呢?”
趙強迫于壓力,只好給了個城郊的地址。
陳長文沒耽擱,連夜開車前往。
車子停在一條破巷子口,地上污水橫流,空氣里一股垃圾腐臭味。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一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屋內昏暗,桌上堆著泡面桶,臭氣熏天。
他心跳如擂,試探著喊:“雨桐?”
“在嗎?”
里屋傳來響動,一個瘦得像紙片的人影走出來。
陳長文眼眶一酸,差點沒認出——那是李雨桐,可哪還有當年的模樣?
她頭發亂糟糟,穿著洗得發白的舊毛衣,眼角滿是細紋,眼神慌得像受驚的兔子。
“陳長文?”
“你咋來了?”
她聲音啞得像砂紙,往后退了一步。
陳長文喉嚨像堵了石頭,擠出一句:“你過得不好?”
李雨桐扯了個笑,比哭還難看:“沒啥,就是日子簡單點。”
屋里連張像樣的椅子都沒有,桌上泡面味刺鼻,陳長文心如刀絞,暗誓要幫她脫離這苦海。
陳長文站在李雨桐破敗的出租屋里,心如刀絞。
昏暗的光線下,她瘦弱的身影和慌亂的眼神刺痛了他。
他試著緩和氣氛,提起往事:“雨桐,還記得不?”
“你給我買襯衫那次,我穿著上臺,緊張得要命……”
李雨桐眼神軟了一瞬,仿佛回到高中教室,可旋即冷硬下來:“老黃歷了,提它干啥?”
她低頭擺弄桌上空蕩蕩的泡面桶,指甲摳著桶邊,掩飾內心的不安。
陳長文想再問,門外突然傳來“砰砰”敲門聲,一個粗嗓門吼道:“李雨桐!”
“房租再不交,明天給我滾!”
李雨桐嚇得臉煞白,肩膀一顫,忙推陳長文:“你走吧,這兒不方便。”
陳長文哪肯走?
當年她護他周全,如今輪到他站出來。
他拉開門,面對一個滿臉橫肉的房東,冷冷道:“她欠多少?”
“我給。”
房東愣了愣,上下打量陳長文的西裝,報了個數。
陳長文二話不說,掏出錢包甩出一疊鈔票:“夠了吧?”
“別再來煩她。”
房東接過錢,罵罵咧咧走了,臨走還嘀咕:“裝什么大款!”
陳長文回頭,見李雨桐低著頭,肩膀抖得厲害。
她猛地抬頭,眼中滿是倔強:“你干啥這樣?”
“我不要你可憐!”
聲音里帶著哭腔,像只受傷的小獸。
陳長文心如被刀劃,急忙解釋:“雨桐,我不是可憐你!”
“當年你幫我,我欠你的,現在我只是想還你點啥!”
可李雨桐咬著唇,眼神復雜,似有千言萬語卻咽了回去。
她低聲說:“你不懂,這事你幫不了。”
陳長文鼻頭一酸,想起她塞飯票時小心翼翼的模樣,如今她卻連抬頭看他都不敢。
他強壓情緒,掏出一張名片塞給她:“雨桐,有事找我,啥時候都行。”
李雨桐沒接名片,垂眼盯著地面,低聲道:“你走吧。”
陳長文喉嚨哽住,知道再逼她只會適得其反。
他轉身離開,出了巷子,回頭望那破屋,燈光昏黃,像在訴說她的無助。
他攥緊拳頭,發誓不管她如何推開,他都要幫她爬出這泥潭。
接下來的幾天,陳長文坐立難安,腦子里全是李雨桐憔悴的臉。
他派人調查她的近況,自己也跑到她工作的破廠。
那廠子瀕臨倒閉,機器吱吱響,空氣里滿是機油味。
工友說李雨桐話少得可憐,天天埋頭干活,工資低得連飯都吃不飽,為省幾塊錢公交費,每天走一小時路上下班。
陳長文心疼得像針扎,腦海浮現她高中時明亮的笑,怎能想到她會落魄至此?
他找到一個老工友打聽,一個路過的工人好奇地問:“你找李雨桐?”
“她人不錯,就是命苦。”
陳長文忙問:“咋苦了?”
工友嘆氣:“聽說她家以前挺有錢,后來出事了,她就自個兒扛著。”
陳長文心一沉,感覺事情不簡單。
他回到公司,助理小劉拿來一摞調查資料,沉著臉說:“陳總,查到了。”
陳長文接過資料,手抖得幾乎拿不穩——李雨桐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更沉重,似一團迷霧,裹挾著未知的危險。
他深吸一口氣,翻開第一頁,心跳如擂,準備迎接即將揭開的真相。
陳長文的心被李雨桐憔悴的模樣死死揪住,他無法坐視不管。
幾天來,他輾轉難眠,腦海里全是她慌亂的眼神和破敗的房間。
他決定從她工作的廠子入手,親自探訪,試圖拼湊她落魄至此的真相。
那家小廠破得像隨時會倒,空氣里彌漫著機油味,機器吱吱作響,工人們低頭忙碌,臉上寫滿疲憊。
陳長文站在廠門口,目光在人群中搜尋,遠遠看到李雨桐埋頭整理文件,瘦得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他走近,輕聲喊:“雨桐。”
她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驚慌,旋即低頭,聲音干澀:“你咋又來了?”
陳長文沒理會她的冷淡,直截了當:“我得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告訴我,發生了啥?”
李雨桐咬緊嘴唇,推說沒事,催他趕緊走。
她的閃躲讓陳長文更確信,她背負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壓住心頭焦躁,柔聲道:“雨桐,當年你幫我,我從沒忘。”
“現在輪到我幫你了,行嗎?”
李雨桐眼神晃了晃,似乎被他的真誠觸動,可她仍搖頭,聲音低得像蚊子哼:“你別管,我的事你幫不了。”
她轉身想走,陳長文卻一把拉住她手臂,語氣堅定:“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扛!”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闖進廠子,粗聲嚷道:“李雨桐!”
“錢呢?”
“再拖,老子可不客氣!”
李雨桐嚇得臉色煞白,身子一顫,忙低聲求陳長文:“你走,別管!”
陳長文哪肯退縮?
他擋在李雨桐身前,冷冷盯著那男人:“她欠你多少?”
“我還。”
男人冷笑,上下打量陳長文,報出一個天文數字:“她爹的債,連本帶利,夠她還一輩子!”
陳長文心頭一震,意識到這不只是錢的問題,背后或許有更大的黑幕。
他強壓怒火,掏出一張支票甩過去:“拿錢,滾。”
“別再騷擾她。”
男人愣了愣,接過支票,罵罵咧咧離開。
李雨桐卻崩潰了,肩膀顫抖,淚水滑落:“你干啥這樣?”
“這事你摻和不起!”
陳長文愣住,她的淚眼中藏著深深的恐懼,遠不止債務那么簡單。
他想追問,可她推開他,跑進廠房深處。
陳長文站在原地,心如刀絞,暗誓要挖出真相。
他找到廠里的老工友打聽,一個工友路過,好奇地問:“你找李雨桐?”
“她人不錯,就是命苦。”
陳長文忙問:“咋苦了?”
工友嘆氣:“聽說她家以前挺有錢,后來出事了,她就自個兒扛著。”
陳長文心一沉,感覺事情不簡單。
調查有了結果,助理小劉拿來一摞資料,沉著臉說:“陳總,查到了。”
陳長文聽完,手抖得拿不住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