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時候，我奶奶說我命中有守護神相助。

每次一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能化險為夷。

還會讓欺負我的人都受到報應。

我不信。

可后來，欺負我的人確實都死了。

01

張曦死了。

張曦是我的室友。

她死在我們學校的體育倉庫里。

聽說是她在幫體育老師整理籃球的時候，整個籃球架子倒下來。

當場把她的脖子給壓斷了。

張曦的死相很凄慘。

她的臉側面貼在地面上，一雙眼睛驚恐地睜著。

就像一條被壓死的魚一樣。

學校第一時間聯系了張曦的父母。

她父母跪倒在地上，哭得哭天喊地。

她媽媽說：

「我的女兒多乖多優秀啊，可她就這樣慘死在了學校里！」

「你們學校的每一個人都有責任！我要你們通通都付出代價！」

可她不知道，她女兒在學校里其實是個帶頭霸凌的壞坯。

02

那是在我剛上高一下學期的時候。

因為學校重新分配了宿舍，我拖著行李箱來到了新宿舍的門前。

里面傳來女孩子的笑容，我敲了兩下門之下，把門推開了。

入目所及的是三個和我穿著一樣校服的女孩。

她們圍在一個趴在地上的女孩面前，最前面的那個還踩著地上那個女孩的手。

一見到我，她們都愣了一下。

有一個梳著丸子頭的女孩臉上明顯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張曦，怎么辦？」

踩人手的那個就是被她叫做張曦的女孩。

張曦先是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隨即說：

「怕什么？她還能告發我不成？」

「她要是敢告發，我們就連她一起弄了?！?/p>

她臉上的表情很自信，那是一種囂張的自信。

我沒有說什么，只是拖著行李箱走進去。

找到自己的床位開始放東西。

我知道，在這種集體宿舍里，我最好是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強出風頭這種事，不光不會體現出我的英勇就義。

反而還會令我更加愚蠢。

03

我沒有管。

她們三個似乎是一個班的。

我不知道張曦她們為什么要孤立霸凌那個叫白小婕的女孩。

總之，每天回到宿舍里我都能看見差不多的場景。

而我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直到，臨到五一放假前的一天。

張曦她們都不在宿舍。

白小婕單獨來找我說話了。

「許明珠，你是叫許明珠吧？」

她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很美。

「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你不是和我們一個班的，她們應該不能拿你怎么樣——」

白小婕在哀求我。

我覺得奇怪：

「你為什么不自己向老師和家長求救？或者你報警也可以?！?/p>

「不、不行的。」

白小婕的淚像一盆盛滿了的水一樣不斷溢出來：

「我沒有父母，我父母早就死了，我現在是被寄養在姑姑家。」

「我姑姑有一個兒子和女兒，她根本就沒心思管我。」

「我周末回家跟她說我在學校里被同學欺負，可她卻說......」

「都是跟你一樣大點的小女孩，能怎么欺負你啊，你別小題大做了?！?/p>

04

白小婕挺可憐的。

她沒有父母可以求助。

向老師求助，可在老師眼里，張曦是個很乖的女孩子。

在她的想象中，估計張曦也就是「撒嬌」一般地「欺負」了一下白小婕。

根本無傷大雅。

我又說：

「那你身上的傷呢？這不是證據嗎？」

白小婕嗚咽著低下頭：

「我有天生的弱視，平時也經?？目呐雠龅模云渌硕家詾槲疑砩系膫俏易约翰恍⌒呐?。」

她低頭啜泣的樣子很可憐。

我嘆了口氣。

心想這世上真有像白小婕這么倒霉的人嗎？

怎么什么悲慘的身世都被她碰上了。

我很無奈：

「我替你報警吧，不過我要先收集好證據?！?/p>

「等下次她們再欺負你的時候，我會用手機偷偷錄下來?！?/p>

白小婕對我感激地點了點頭。

可我不知道，這是我一生中做過的最后悔的決定。

05

為了感謝我，白小婕把她剛買的白糖糕分給我吃了。

「你嘗嘗，這個真的很好吃，是甜的?！?/p>

她的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我抽了一張紙遞給她。

她迷茫地抬頭看向我：

「是我嘴上沾到糖了嗎？」

我嘆了口氣，直接上手幫她擦。

咔嚓——

安靜的環境里突然響起一個很明顯的聲音。

我瞬間意識到，這似乎是相機快門的聲音。

我的臉色一變，立馬一把拉開宿舍門。

此刻，我們宿舍樓的紀律委員正舉著相機對準了我們的宿舍門。

「你們宿舍的衛生不達標。」

「這門上不能貼貼紙，趕緊撕了，不然就扣你們宿舍的形象分?！?/p>

我們學校為了鼓勵學校搞好宿舍的個人衛生，弄出了一個形象分的模式。

凡事能拿到滿分一百分的宿舍，就可以獎勵200塊錢的獎金。

雖說200塊錢放在現在不算什么，但至少夠讓一個宿舍的人去吃一頓火鍋了。

我點點頭：

「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撕掉?！?/p>

這貼紙是張曦她們貼的，現在卻要我和白小婕來清理。

06

回到宿舍，我打算不清理那些貼紙了。

反正我們和張曦也不可能一起去吃火鍋，拿到那獎金也沒用。

所以我沒去管，和白小婕約定好一番之后，就收拾東西回家過五一了。

四天之后，我回到學校。

我回來得比較早，這會宿舍樓里還很冷清，有很多學生都在返校的路上。

我背著一個大包，里面裝著我從家里帶過來的零食。

進宿舍門的時候，我看見張曦和她的另外兩個好朋友李文文、李靜靜在里面。

李文文和李靜靜是一對雙胞胎，但是她們卻沒分在一個宿舍，李文文是我們宿舍的，李靜靜的宿舍在隔壁。

李靜靜經常跑過來找李文文和張曦玩。

什么人的樣能和什么樣的人做朋友。

我心中想到一個詞：狼狽為奸。

可能是我沒克制好愉悅的表情，被李文文看見了。

她立馬指著我說：

「你在笑什么？」

我搖搖頭：

「我只是在聽小說，聽到一個情節很搞笑。」

我把耳朵里的藍牙耳機摘下來給她看。

她沒在說什么，只是從那天起，她們三個仿佛一直在試探我。

07

霸凌白小婕的時候，她們三個之中一定會有一個人盯著我。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沒辦法掏出手機錄下來。

直到這天，我從圖書館回來，發現自己的床單上竟然沾到了一點血跡。

我下意識地以為這是白小婕的血。

可李文文卻說：

「不好意思啊，許明珠?！?/p>

「我來大姨媽把自己的床單弄臟了，拿去洗了。」

「就在你的床上午睡了一下，你不介意吧？」

我還沒回答，張曦就說：

「她肯定不介意啊?！?/p>

「她那么熱心，肯定會幫自己室友的，對吧？」

她好像話里有話。

那一瞬間，看見新鋪的床單上面刺眼的污跡，我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那是我五一回家，我媽媽特地給我買的新床單，上面還有我最喜歡的凱蒂貓的圖案。

我很憤怒，但我也知道。

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沒說話，動作很大力地把床單扯下來，自己拿去洗衣房洗了。

08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又聽見很細微的啜泣聲。

睜開眼一看，白小婕的床上有三個人影。

最底下瑟瑟發抖的那個是白小婕。

抓著她雙手放到頭頂的是李文文。

騎在她身上舉著手機拍照的是張曦。

張曦笑著說：

「小婕，你的睡衣好漂亮啊，脫下來借我穿穿嘛?！?/p>

白小婕一邊掙扎，一邊又不敢大聲哭，只是哀求著，讓張曦放開自己。

說自己會脫下來借給她。

張曦說：

「不用那么麻煩，我幫你脫就行了?！?/p>

她露出小女孩頑皮的神情，斜眼笑看著白小婕。

然后一把把白小婕的睡裙推到脖子下面。

「哇——你好白啊，白小婕，皮膚真光滑?！?/p>

她的手機對著白小婕的隱私部位拍：

「人小小的，胸也小小的，哈哈哈！」

「你是不是發育不良??？要不要我明天給你買點木瓜吃吃？」

「還是找個男人幫幫你？」

白小婕只是哭著搖頭。

我從被子里偷偷打開手機錄像。

把聲音調成靜音，然后對準了張曦那張肆意張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