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建國，這么多年沒回來，是不是把老家的人都忘了？"

"忘沒忘，我心里清楚。當年我爸去世的時候，誰幫過我，誰沒幫過我，我記得一清二楚。"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是啊，六年了。"我打斷他，"六年前你們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沾上晦氣。現在看我有錢了，又都圍上來了。"

說完，我徑直朝村口走去。

這次回來，我只為一個人——那個在所有人都冷眼旁觀時，默默幫我辦完父親喪事的女人。可當我推開她家那扇破舊的木門時，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徹底震驚了......

2018年臘月二十三，我開著剛買的奧迪A6駛進了村口。

引擎聲在安靜的村莊里格外響亮，很快就有人圍了上來。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我心情復雜。

"哎呀，這不是建國嗎？開這么好的車回來了！"

"聽說在深圳開公司，發大財了吧？"

我淡淡地點頭應付著，心里卻在想另一個人。六年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01

六年前那個讓我刻骨銘心的秋天，我永遠忘不了。

那時我在深圳的電子廠打工，每天加班到深夜，只為多掙點錢。

突然接到堂哥建華的電話："建國，你爸沒了，心臟病，走得很突然。你要回來的話就趕緊，現在是夏天..."

我腦子一片空白，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匆忙請假買票，一路上滿腦子都是后悔——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回去看過他？

到家時已是第二天下午，父親的遺體放在堂屋里，屋子里冷冷清清。除了堂哥建華夫婦，竟然沒有一個外人。

"村里人呢？"我不敢置信地問。

建華臉色尷尬，"你爸平時性格孤僻，前幾年為了宅基地的事還得罪了不少人。現在...你也知道農村的情況。"

我明白了。父親生前得罪了人，死后自然沒人愿意來幫忙。可在農村辦喪事需要很多人手，沒人幫忙根本辦不成。

第二天開始張羅喪事，現實給了我狠狠一巴掌。村支書老劉推說有事，不愿意幫忙寫訃告；幾個平時還算熟悉的村民，一聽是我家的事都找借口推脫。

"建國啊，不是叔不幫你，實在是家里也有事..."

"我這身體不好，幫不上什么忙..."

堂哥建華雖然是親戚，但明顯很不情愿，還暗示我辦喪事要花不少錢。

我站在自家院子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里涌起從未有過的絕望。

02

就在我幾乎要崩潰的時候，院門被輕輕推開了。

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樸素的藍色衣服，雖然面容有些疲憊，但五官端正，給人很善良的感覺。

"建國，我是王秀芬，住在村口。聽說你爸走了，我來幫幫忙。"

我認出了她——村口那個寡婦。她丈夫三年前出車禍死了，一個人帶著兒子過日子。我們以前沒什么交集，她為什么要來幫忙？

"秀芬嫂子，謝謝你，可是這..."我有些不好意思，她自己日子也不好過。

"都是鄉里鄉親的，應該的。"她沒多說，直接挽起袖子開始干活。

她先幫我整理父親的遺體，換上壽衣，然后主動寫訃告——她字寫得很好。接著親自去各家各戶通知，雖然很多人還是不愿意來，但總算有幾家礙于面子來幫了一點忙。

更讓我感動的是，她不僅親自下廚為前來吊唁的人準備飯菜，還處處為我著想。當我為辦喪事的費用發愁時，她悄悄塞給我五百塊錢。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先用著。"

五百塊對她來說絕不是小數目。一個寡婦帶著孩子，平時靠做零工維持生活，這些錢可能是她攢了很久的。

"嫂子，這錢我不能要。"

"你別客氣了。有困難大家幫忙是應該的，以后你有能力了再幫助別人就行。"

那幾天，秀芬幾乎每天都來幫忙。她不僅干活麻利，還很會安排事情，把喪事操辦得井井有條。

03

父親下葬那天正好下雨，很多人不愿意去墓地。但秀芬帶著12歲的兒子小軍，撐著傘陪我送父親最后一程。

雨中，我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心里暗暗發誓：這個恩情，我一輩子都要記著。

喪事辦完，我要回深圳了。臨走前想給秀芬一些錢表示感謝，被她斷然拒絕。

"你在外面掙錢也不容易，錢你自己留著用。"

"嫂子，要不是你，我爸的喪事根本辦不成。這個恩情我永遠忘不了。"

"都是應該做的，你別放在心上。好好在外面干，有出息了就是對你爸最好的告慰。"

04

回到深圳后，我工作更拼命了。白天在車間里干活，晚上去夜校學技術。我知道只有自己變強了，才能真正報答她。

從第二年開始，我每年都給秀芬寄錢。開始是一千兩千，后來逐漸增加到五千一萬。每次她都推辭，但我堅持。

"建國，你寄的錢太多了，我和小軍用不了這么多。"

"嫂子別客氣，小軍要上學，開銷大。當年要不是你，我連我爸的喪事都辦不了。"

幾年下來，我從普通工人做到車間主管，后來和朋友合伙開了電子配件廠。生意越做越大，生活條件也越來越好。

但無論走到哪里，我都忘不了那個雨天，秀芬撐著傘陪我送父親最后一程的身影。

每年過年我都會給她打電話拜年，她總是報喜不報憂，說自己和小軍都很好。但我能聽出她話里的疲憊，知道一個女人帶孩子不容易。

05

2017年，我的公司已經頗具規模。我在深圳買了房，還想在縣城也買一套，讓秀芬和小軍搬過去住，那里教育條件更好。

春節前我打電話和她說這個想法。

"嫂子，我在縣城看了套房子，你和小軍搬過去住吧。小軍要上高中了，縣里學校更好。"

"建國，你已經幫我們夠多了，這房子太貴重，我不能要。"

"嫂子，別說這些見外話。就憑當年你對我家的恩情，這算什么？"

我們聊了很久，她最終還是沒同意。我知道她自尊心強，不愿意接受太多幫助。但我心里已經決定，一定要想辦法改善她們的生活。

2018年春節前，我決定回村過年。一方面想回去看看，另一方面要當面和她談房子的事。我準備了十萬塊現金，打算無論如何都要讓她收下。

06

回到村里第二天，我迫不及待要去看秀芬。村里變化很大，很多人家蓋了新房買了車。我開著奧迪在村里轉了一圈，到處都有人跟我打招呼。

"建國，聽說你在深圳發大財了？"

"什么時候回來投資，帶大家一起發財？"

我心里冷笑，六年前父親去世時你們在哪里？

下午我拎著禮品和現金朝村口走去，心情很激動，想象著秀芬看到我時的驚喜。

她家院子還是那么破舊，大門上的紅漆都脫落了。我推開門走進去，屋子里很安靜。

"秀芬嫂子在家嗎？"

"媽，有人找你。"屋里傳來少年的聲音。

小軍從屋里出來，我差點認不出他了。六年前的小男孩現在已經一米七多高，但看起來很瘦，臉色也不太好。

"建國叔叔？你回來了？"他臉上露出驚喜。

"小軍，長這么高了！你媽呢？"

小軍表情忽然變得不自然，"媽媽在屋里休息，她身體不太好..."

我心里一緊，"怎么了？生病了？"

就在這時，屋里傳來秀芬的聲音："小軍，誰來了？"

"是建國叔叔回來了。"

我走進屋子，看到秀芬正從床上起來。當我看清她的樣子時，整個人都震驚了——她瘦得不成樣子，臉色蠟黃，完全不像六年前那個健康的女人。

"建國，你回來了？"她看到我，勉強擠出笑容。

"嫂子，你這是怎么了？"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沒事，就是有點累。"她想掩飾，但明顯很虛弱。

"媽媽，別瞞了。"小軍突然哭了起來，"建國叔叔，我媽媽得了很嚴重的病，醫生說再不治療就..."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什么病？嚴重到什么程度？

"小軍，別亂說。"秀芬有些著急。

但小軍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媽媽，你為什么不肯去治病？你為什么要把建國叔叔寄來的錢都..."

"小軍！"秀芬打斷了他。

我徹底愣住了。她把我寄的錢都怎么了？為什么不去治病？

就在這時，小軍忽然跪在了我面前："建國叔叔，我媽媽是因為幫你家辦喪事才累壞身體的！六年前那件事，我媽媽一直沒告訴你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

我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小軍，再看看床上虛弱的秀芬，心臟狂跳不止。六年來我一直以為我了解的所有事情，難道都不是真的？

"小軍，你在說什么？什么真相？"我顫聲問道。

小軍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建國叔叔，六年前我媽媽幫你辦喪事，不是因為好心，而是因為..."

他話說到一半，秀芬忽然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虛弱地喊道："小軍，不要說！"

但為時已晚，小軍已經哭著說出了讓我徹底震驚的話：

"因為你爸爸曾經救過我爸爸的命！我媽媽這六年來，一直在報答你家的恩情！"

這句話如雷擊一般，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父親救過小軍父親的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小軍接下來的話徹底擊碎了我的心：

"而且，我媽媽生病這么嚴重，都是因為那些年為了幫助別人，把自己累壞了！建國叔叔寄來的錢，她一分都沒有給自己花，全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