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明月高懸,松影婆娑。深夜的江南藥鋪內,年邁的李時珍伏案疾書,筆走龍蛇。案頭一盞油燈,照亮了攤開的《本草綱目》校稿。身后的藥柜上,數百個小抽屜整齊排列,每一格都貼著藥名小簽,記載著大自然賜予人間的珍寶。
"先生,夜深了,該歇息了。"門外傳來仆童的輕聲提醒。
李時珍抬頭望向窗外,揮了揮手:"你先去睡吧,我再整理一會兒。"
仆童離去后,李時珍輕揉太陽穴,耳中那揮之不去的嗡嗡聲又來了。他嘆了口氣,從藥柜中取出四個小瓷瓶,倒出幾味藥材,放入瓷碗中細細研磨。
"腎開竅于耳,耳鳴為腎虛之征。"他一邊研磨,一邊低語,"耳通于腦,腦為髓之海,髓少則耳鳴作。"
研磨完畢,他將藥粉沖泡入溫水,一飲而盡。不多時,耳中鳴聲漸輕,他重新拿起毛筆,翻開《本草綱目》的"經驗方"一章,寫下一則秘方——四味普通藥材的特殊配伍,專治耳鳴。
"此方雖簡,卻是老夫半生行醫所得。耳鳴看似小疾,實為腦髓不足之警示。世人若知此理,當可防患于未然。"李時珍望著月色,神情凝重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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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三年,秋風漸起,落葉飄零。時值京城疫病初散,百姓剛得喘息之機。城南一處幽深宅院內,身著湖藍色長袍的戶部尚書楊云鶴正獨坐書房,眉頭緊鎖。此時,他耳中那揮之不去的"嗡嗡"聲又起,如萬蟻噬骨,如千蟬齊鳴。
"老爺,李大夫到了。"管家小聲稟報。
楊云鶴勉強打起精神,微微頷首。這已是他半年來求見的第十七位名醫了。前十六位無一能解他耳中之苦,只道是年歲已高,氣血漸衰,不過小癥,忍著便是。
門簾輕挑,一位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緩步入內。此人雖裝束樸素,但目光如炬,舉止沉穩。
"在下李緘,見過楊大人。"來人作揖道。
楊云鶴打量著眼前此人,心中略感失望:"久聞京中有位妙手回春的神醫李時珍,還以為是他派來的高徒。莫非是我記錯了?"
李緘聞言,不禁莞爾:"大人記性倒好,只是時間記混了。家父李時珍已逝世四十余載,在下不過是遠房族侄,承蒙先父遺澤,習得些許醫術。"
楊云鶴尷尬一笑:"倒是下官孤陋寡聞了。不知李先生可曾聽說過我這怪癥?"
李緘眉頭微蹙:"下官途經京城,恰巧聽聞楊大人為怪病所困,特來拜訪。不知大人究竟患何癥狀?"
楊云鶴苦笑道:"說來慚愧,不過是耳鳴作祟。"他停頓片刻,又道,"尋常醫者皆言小癥,不足掛懷。只是此癥日夜不停,如今已有三載有余,愈發嚴重。近日竟連朝堂議事都難以專心,恐有失職之嫌。"
李緘聽罷,不置可否,只是從袖中取出一方絲帕,鋪于桌上,又取出銀針、銅壺等物,擺放整齊。
"大人可容我一試?"
楊云鶴點頭應允。
李緘先為楊云鶴診脈,隨后取出一面古銅鏡,舉至楊云鶴耳旁,輕輕敲擊三下。奇怪的是,每一下敲擊,楊云鶴耳中的嗡鳴聲竟有短暫停歇。
"有意思。"李緘輕聲自語,隨即又取銀針刺向楊云鶴手背某處。
"啊!"楊云鶴驚呼一聲,只覺耳中鳴聲忽然如潮水般退去,竟有片刻的寧靜。
李緘收起銀針,面色凝重:"大人此癥,非同小可。"
楊云鶴大驚:"難道是什么不治之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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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緘搖頭:"非也。民間有言,'耳鳴三載,命不久矣',此言雖過,卻非無因。耳鳴看似小癥,實則暗藏大患。大人可曾夢見過水中蓮花?"
楊云鶴一愣:"先生如何知曉?下官確實近月常夢見一池碧水,水中一朵蓮花,似開非開。"
李緘點頭,面色更加凝重:"此乃髓海將竭之兆。《黃帝內經》有云:'人至八八,髓始干。'大人今年四十有九,髓海干涸未免太早。若不及時調理,恐怕..."
"恐怕如何?"楊云鶴急問。
李緘欲言又止:"大人可曾聽聞'耳通天竅'之說?"
楊云鶴搖頭。
李緘神秘地壓低聲音:"耳為腎之竅,通于腦,連于天。大人之癥,表現為耳鳴,實則根源在腦髓空虛。若任其發展,非但聽力受損,更有可能..."
話音未落,忽聽府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后一名家丁慌忙跑入:"老爺,不好了!剛收到密報,西北邊關告急,陛下召諸位大人即刻入宮議事!"
楊云鶴大驚,顧不得繼續詢問,匆忙起身:"李先生,改日再請教。"說罷,便急急離去。
李緘望著楊云鶴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緩緩取出一個青瓷小瓶,里面裝著四味研磨成粉的藥材,輕輕搖晃了幾下。瓶身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芒,似乎暗藏玄機。
三日后,楊云鶴回府,疲憊不堪。這幾日朝中議事,他的耳鳴愈發嚴重,幾乎無法集中精神。剛踏入府門,管家便迎上前來:"老爺,李大夫離京前留下一物,說是專為您調配的藥方。"
楊云鶴接過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一張泛黃的羊皮紙和一個青瓷小瓶。羊皮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似乎是某種古老的醫術記載。而那小瓶中,隱約可見四色粉末,層層疊疊,如同山川地貌。
楊云鶴急忙展開羊皮紙,只見上面寫道:"楊大人:此癥非小,乃腦髓將竭之征。茲留家傳秘方一則,四味為主,調配有道。若能堅持服用,當有奇效。服法詳見紙背,切記用量精準,不可增減。此方乃先祖李時珍生前未及記入《本草綱目》者,世所罕見..."
正當楊云鶴讀得入神之際,忽聞窗外一聲驚雷,屋內燭火瞬間熄滅。等仆人重新點燃蠟燭時,楊云鶴驚恐地發現,那羊皮紙上的字跡竟已消失大半,只留下寥寥數語!更令人不安的是,那青瓷小瓶也在黑暗中摔落,四色藥粉撒了一地,難以分辨。
楊云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可是解除他痛苦的唯一希望啊!此時,他忽然想起李緘臨行前說過,若有疑問,可去城東白鹿觀尋一位姓張的道人詢問。
第二日清晨,楊云鶴便換上便裝,獨自前往白鹿觀。誰知此觀早已破敗,只有一位老道士看守。楊云鶴詢問姓張的道人下落,老道士卻搖頭道:"本觀從未有姓張之人。"
正當楊云鶴失望欲走之際,老道士忽然叫住他:"閣下可是被耳鳴所困?"
楊云鶴大驚:"道長如何得知?"
老道士神秘一笑:"三日前,確有一位客人來訪,留下一封信,說若有官人來問藥方之事,可將信交予他。"說罷,便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楊云鶴。
楊云鶴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只見上面寫道:"秘方遺失不足惜,真藥本就難尋覓。欲知四味為何物,且看本草第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