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離奇死亡
1949年9月20日,青島的天空灰蒙蒙的,海風夾雜著秋日的涼意,吹過這座剛剛解放三個月的城市。
街頭巷尾還殘留著戰火的痕跡,而在城郊一隅的某家醫院里,氣氛卻比外頭的風還要沉重。
這座醫院收治著許多在解放戰爭中負傷的解放軍官兵,也有一部分投誠的國民黨軍官在接受治療。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夾雜著傷員們低聲交談的嘈雜,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涌動。
下午2點半,外科病房一樓的走廊上,幾名腿腳不便的傷員正倚靠在床邊閑聊。
馮旺林,某部隊的班長,左小腿在戰場上受了槍傷,傷口雖未痊愈,但已能拄著拐杖緩慢挪步。
他是個高大的漢子,臉龐被戰火熏得有些粗糙,眼神卻總是透著股不服輸的勁兒。
這天,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軍裝,臉上掛著慣有的笑意,朝病房里的戰友揮了揮手,“我去外頭走走,躺久了骨頭都快生銹了!”
病房里的幾名傷員都沒多想,畢竟醫生張修文早就叮囑過,適當活動對恢復有益。他們都是腿腳不便之人,也沒人能陪著他,便笑著應了聲:“老馮,慢著點,別再摔了!”
馮旺林咧嘴一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出了門。他的背影在走廊盡頭消失,誰也沒料到,這一走,竟成了永別。
沒過多久,走廊另一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不好了!馮班長跳池塘了!”
聲音尖銳得刺耳,打破了病房的寧靜。幾名傷員愣了一下,隨即掙扎著起身,靠窗的戰士探頭一看,果然見醫院西側那片不大的池塘里,水面正劇烈翻涌,馮旺林的身影在水里撲騰了幾下,很快便沉了下去。水花濺起老高,像是無聲的哀鳴。
幾名年輕的戰士聞訊趕來,顧不上池塘邊的泥濘,跳下去將馮旺林撈了上來。他的軍裝濕透,貼在身上,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發紫,早已沒了氣息。
圍觀的傷員和護士都呆住了,有人低聲咒罵:“這他娘的怎么回事?老馮好好的,咋就想不開了!”
另一人喃喃道:“不可能,他昨天還說等弟弟來了要一起回家,咋會干這種事?”
消息傳得飛快,整個醫院都被驚動。軍管會公安部的命令迅速下達到分局刑偵隊,隊長趙進帶著法醫李學銘和兩名刑警張豪、王嘉一火速趕到現場。
趙進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面容硬朗,多年辦案讓他練就了一身沉穩氣度。
“尸體在哪?情況如何?”趙進語氣干脆,直奔主題。
負責現場的警衛小江迎上來,皺著眉頭回道:“在池塘邊,已經撈上來了,沒氣兒了。馮班長是自己跳下去的,好幾個人親眼瞧見,攔都攔不住。”
趙進微微瞇眼,朝池塘邊走去,泥濘的地面上還留著凌亂的腳印,馮旺林的拐杖歪倒在一旁,像是被隨意丟棄的。
法醫李學銘蹲下身,開始初步檢查尸體。
他戴著手套,仔細翻看馮旺林的口鼻和四肢,眉頭越皺越緊:“沒有明顯外傷,肺部有積水,初步看是溺亡。但他死前狀態不對,瞳孔放大,像是極度亢奮。”
李學銘頓了頓,壓低聲音補充,“這種狀態,不像是單純情緒失控,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中了什么東西?!?/strong>
趙進沒接話,轉頭問一旁的小護士。小護士臉色發白,手指攥得發緊,聲音里帶著顫意:“我……我當時在給他止血,他鼻子突然流血了,眼睛直勾勾的,嘴里念叨著什么,根本不理人。我一轉身去叫張醫生,他突然就沖出去了,力氣大得嚇人,把我推倒了!我爬起來喊人,已經來不及了……”
她說到最后,眼眶紅了,哽咽著加了句,“他那樣子,像中了邪一樣!”
“中邪?”趙進冷哼一聲,“咱們不信這個,查清楚再說?!?/p>
他擺擺手,讓張豪和王嘉一分別去詢問目擊者和病房里的傷員,自己則站在池塘邊,盯著那片渾濁的水面,腦子里飛快轉著念頭。
馮旺林,戰場死人堆爬出來的硬漢,家屬再過兩天就到,他每天都盼著這一天,怎可能自尋短見?
張豪很快帶回了幾名傷員的證詞。馮旺林住院以來,性子一直開朗,手術時醫生曾警告他可能保不住腿,他卻大笑著說:“命都撿回來了,腿算啥?仗打贏了,痛快!”
病房里的戰友也證實,他常和大家聊起新中國的未來,眼睛里滿是光,壓根不像有心事的人。
更奇怪的是,他出事前回病房時,神色有些恍惚,鼻子流血不止,像是突然變了個人。
王嘉一那邊也問出了些眉目。一個護士提到,馮旺林拄拐杖出門時,曾有個穿著舊衣的男人搭話,像是問路,具體說了啥聽不清。
那男人長相普通,國字臉,單眼皮,丟在人群里毫不起眼。王嘉一記下這點,回來向趙進匯報:“隊長,這人會不會有問題?馮班長出事前,就接觸過他這一個外人?!?/strong>
趙進點點頭,目光沉冷:“先別急著下結論,把醫院里的人都篩一遍,飯菜、水杯、藥品,一個環節都別漏。查查這男人是誰,進出記錄有沒有。”
他轉頭看向李學銘,“老李,尸檢盡快出結果,我要知道他是不是真自己想死的,還是被人逼上絕路?!?/strong>
李學銘應了一聲,帶著尸體回停尸間細查。
沒多久,初步結果出來了:馮旺林胃里食物和病房其他人一致,無毒;水杯里的水也檢測過,沒問題。唯一可疑的是他死前的亢奮狀態,像是受了某種刺激,但具體原因還需進一步化驗。
醫院暫時被封鎖,趙進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點了根煙。
馮旺林的反常行為,到底是心理問題,還是背后有人操控?
02 詭秘傳說
次日一早,趙進召集張豪和王嘉一開短會:“今天咱們分頭行動,張豪繼續查醫院進出記錄,重點是那個國字臉男人;王嘉一,你帶人走訪其他病房和工作人員,看看還有誰見過馮班長出事前的異常舉動。我去一趟廚房,了解下飯菜配送的細節。”
兩人點頭領命,各自忙碌起來。
趙進徑直走向醫院后院的廚房,這里是傷員飯菜的來源,若有問題,必然繞不過這地方。
廚房里蒸汽騰騰,幾位幫工正忙著洗菜切肉,空氣中彌漫著米飯的香氣。
趙進的目光掃過,鎖定了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廚房大廚肖達。
肖達是本地人,個頭不高,臉上的皺紋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手里正熟練地顛著鍋,眼神卻透著幾分精明。
“肖師傅,忙著呢?”趙進走近,語氣隨和,遞過去一根煙。
肖達接過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趙隊長,有啥事直說吧,我這老骨頭還能幫上啥忙?”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青島口音,卻讓人感到一股直爽勁兒。趙進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馮班長的事兒你聽說了吧?我想問問,昨天給他那病房的飯菜,有沒有啥特別的?”
肖達手里的動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沒啥特別的。外科病房那些傷員腿腳不便,都是我讓人打好飯送過去的。昨天是小江和小孔負責,小江是部隊下來的警衛,靠得?。恍】资谴謇锶?,老實巴交,家里老小都在附近住著,絕干不出啥壞事。飯菜嘛,和其他病房一樣,大鍋飯,誰也別想動手腳?!?/p>
他頓了頓,點了煙,深深吸了一口,“再說,馮班長那樣的英雄,咋會干傻事?要我說,八成是……有些不干凈的東西?!?/strong>
“不干凈的東西?”
肖達嘿嘿一笑,低聲說:“趙隊長,您別不信,這醫院的地兒,過去可不簡單。離這兒不遠有個上泉村,村里有些老故事,和這事兒興許有點關系。”
趙進沒打斷,示意他說下去。肖達清了清嗓子,像是講評書似的,娓娓道來。
“要說這醫院大樓,早在1939年就建起來了。那時候日本人占著青島,硬拉了村里人來干活,說是要造個啥秘密地方,有人猜是軍火庫,有人說是實驗室,反正沒個準信兒。造到快完工時,他們又想修條鐵路直通這兒,鐵軌得穿過上泉村幾戶人家。日本人不管這些,直接讓偽保長李保元出面,逼著人搬走,補償少得可憐??捎幸患?,他們愣是不敢動,那就是郁家。”
肖達說到這兒,眼神里閃過一絲敬畏,壓低了聲音:“郁家的老郁,名叫郁逸真,是個邪門的人物。他算命準得嚇人,村里人得了啥怪病,找他一瞧,十有八九能有法子。他不靠這個賺錢,平日就在鎮上擺攤,幫人寫信起名,脾氣古怪得很。他媳婦郁楊氏,也不是一般人,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寫得一手好字??蛇@倆人有個獨子,叫郁行正,十九歲離家,說是要考軍校,結果一走就沒了音信,村里都傳他早死了?!?/p>
趙進靜靜聽著,腦子里飛快轉著,郁家和馮旺林的死能有啥關聯?
肖達吐了口煙圈,繼續道:“那年頭,郁逸真不服日本人,鐵路修到他家門口,他死活不搬。偽保長不敢硬來,可日本人不管這些,直接派人把他抓了。沒半個月,傳回消息,說老郁病死了??伤眿D郁楊氏接回遺體一看,身上全是傷,分明是被折磨死的!”
“村里人氣炸了,送老郁那天,半村人都去了,民怨沸騰。后來怪事就來了。偽保長李保元沒幾天就死了,死得邪乎,鼻血流個不停,嘴里還嘔血,臨死在路上狂奔,喊著‘我有罪’,倒地就沒了氣兒。跟他一起喝酒的兩個日本人,也是一個路數,瘋了一樣死在街頭。后來日本人齋藤派人給郁楊氏送禮賠罪,那送禮的士兵和漢奸翻譯,回去沒多久也死了,死狀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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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達說到這兒,搖了搖頭,語氣里滿是感慨:“村里人都說,郁逸真死了也不饒人,他的魂魄在懲奸除惡。日本人查不出死因,最后嚇得丟下半拉子房子跑了。從那以后,沒人敢再得罪郁楊氏。抗戰勝利后,有人問她是不是真會啥巫術,她只笑笑說,‘若真有仙術,中國怎會讓鬼子囂張這么多年?’這話聽著在理,可老百姓還是信這個?!?/p>
趙進聽完,眉頭皺得更緊。
馮旺林死前也流鼻血,狀態瘋癲,和肖達說的死狀太像了。
他冷聲問:“肖師傅,那這郁楊氏,如今還在世嗎?”
肖達嘆了口氣:“去年她兒子郁行正回來了,村里人都替她高興,可惜老太太病了好幾年,前幾天剛走,昨天還在辦頭七。說來也怪,自從日本人死光后,這種怪事就沒再出過,誰知她剛走,馮班長這邊又……嘿,興許是巧合吧。”
肖達的話音落下,廚房里陷入短暫的沉默。
趙進掐滅煙頭,淡淡道:“肖師傅,謝謝你講這些。我不信鬼神,但這郁家的事兒,我會去查查。馮班長是英雄,不能讓人平白污了他的名聲。”
肖達點點頭,眼神沉重:“我老了,腦子不糊涂。馮班長死前喊著戰友的名字,說要救人,這樣的好漢,咋能背上想不開的罵名?趙隊長,您多費心吧?!?/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