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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這幾天照顧你，我們心里也有些話想說..."王翠花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心臟剛剛做完檢查，身體還很虛弱。看著哥哥林建國和嫂子王翠花這幾天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心里涌起久違的溫暖。8年了，自從老伴去世后，我獨自一人生活在那套老房子里，很少有人這樣關心我。

"妹妹，有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哥哥在另一邊坐下，臉色也變得鄭重。

我的心突然緊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這幾天哥嫂的關心雖然讓我感動，但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現在看著他們嚴肅的表情，我隱約感覺接下來要聽到的話，可能會徹底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

01

我叫林秀英，今年62歲，是一名退休小學教師。8年前老伴因為癌癥去世后，我就一直獨自居住在城市老城區的那套兩居室房子里。

房子雖然有些年頭了，但位置不錯，離醫院和菜市場都很近，我一個人住著倒也安靜舒適。

說起這套房子，那可是我和老伴的心血。我們結婚的時候住的是單位分配的小平房，條件很差。老伴在工廠上班，我在小學教書，兩個人省吃儉用了十幾年，才攢夠錢買下了這套二手房。雖然房子不大，只有70多平米，但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改善了。

搬進新房的那天，老伴高興得像個孩子，跑前跑后地收拾家具。我們在客廳里鋪了地毯，擺上了心愛的茶幾，還在陽臺上種了幾盆花。那時候我們都覺得，這就是我們的小天堂了。

老伴走得很突然。那年春天他開始咳嗽，起初以為是感冒，就沒太在意。咳嗽越來越嚴重，我催著他去醫院檢查，結果一查就是肺癌晚期。醫生說發現得太晚了，最多還有半年時間。

那半年里，我辭了工作專心照顧他。每天陪他去醫院化療，回家給他做各種有營養的飯菜。他痛得厲害的時候，我就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陪他聊我們年輕時的往事。

"秀英，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他總是這樣對我說。

"別胡說，你會好起來的。"我總是紅著眼眶回答他。

可是癌癥是不講道理的。老伴最終還是走了，就在那個秋天的傍晚，很安靜地閉上了眼睛。我握著他漸漸冰冷的手，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辦完老伴的后事，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家里，不知道該怎么繼續生活下去。那段時間我整夜整夜地失眠，經常對著老伴的照片說話，好像他還在身邊一樣。

慢慢地，我開始適應一個人的生活。每月3800元的退休金對我來說夠用了，我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人。平時的開銷就是買菜做飯，偶爾買點水果，再加上水電費和物業費，一個月花費不到2000塊錢。

我的生活很有規律。早上6點起床，先在陽臺上澆花，老伴生前種的那幾盆花我一直精心照料著。然后去菜市場買菜，回來做早飯。上午的時候會看看電視，或者讀讀書，我一直保持著讀書的習慣。

中午簡單吃點，下午就和鄰居張大媽聊天。張大媽是我這些年來的好朋友，我們兩家住對門，她也是獨居老人，老伴比我的走得更早。我們經常一起買菜，一起看電視劇，有什么心事也會互相傾訴。

"秀英，咱們都是苦命的女人啊。"張大媽經常這樣感慨。

"是啊，不過日子還得過下去。"我總是這樣回答她。

晚上的時候我喜歡坐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城市的夜晚很熱鬧，但熱鬧都是別人的，我只是一個旁觀者。有時候會想起老伴，想起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年月，心里既溫暖又難過。

02

我有一個哥哥林建國，比我大3歲，住在60公里外的農村老家。哥哥務農為生，家境一般，娶了王翠花為妻，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大強在城里打工，已經結婚生子，小兒子小強今年28歲，還在為結婚的事情發愁。

說起我和哥嫂的關系，這些年來確實有些疏遠。老伴在世的時候，我們偶爾會回老家看看，但也不太頻繁。主要是我覺得我們生活在兩個世界里，共同話題不多。我是城里的退休教師，有固定的退休金，而他們是農村人，靠種地為生，收入不穩定。

每次回老家，嫂子王翠花總是會有意無意地提到城里生活的好處，言下之意是我過得比他們好。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某種情緒，可能是羨慕，也可能是不平衡。

"秀英過得真好啊，有退休金，住在城里，多享福。"她經常這樣說。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我心里都很不舒服。我的好生活也是我和老伴辛苦奮斗來的，我們年輕的時候也吃了很多苦。可是我不想和嫂子爭論這些，只能默默承受這種尷尬。

哥哥林建國倒是沒有嫂子那么直接，但我也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某種期待。每次見面，他都會問我退休金的事情，問房子的事情，雖然表面上是關心，但我總覺得話里有話。

老伴去世后，我和哥嫂的聯系更少了。除了過年的時候互相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平時幾乎沒有什么往來。我也理解，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距離又遠，不聯系也很正常。

可是內心深處，我還是很想念家人的。畢竟血濃于水，哥哥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有時候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家里很窮，父母重男輕女，對哥哥比對我好很多。吃飯的時候，有限的好東西都先給哥哥吃，我只能吃剩下的。冬天的時候家里生不起爐子，我和哥哥擠在一張床上睡覺，他總是會把厚一點的被子讓給我。

"妹妹別冷，哥哥抱著你睡。"那時候的哥哥很疼我。

上學的時候，家里供不起兩個孩子讀書，父母本來想讓我輟學在家干活。是哥哥堅持要讓我繼續上學，他說："妹妹聰明，應該多讀書。"

就是因為哥哥的堅持，我才有機會讀完高中，考上師范學校，最終成為一名教師。可以說，沒有哥哥當年的支持，就沒有我后來的生活。

這種平靜而孤單的生活，在三個星期前被徹底打破了。

那天是個周三，天氣很好，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客廳里。我像往常一樣早起，先去陽臺澆花，看到花兒開得正艷，心情很不錯。收拾完陽臺，我準備去菜市場買菜，剛走到客廳門口，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胸悶。

起初我以為是昨晚睡得不好，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可是胸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心臟跳得很快很亂，冷汗開始往外冒。我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扶著沙發坐下來，想給自己倒杯水喝。

可是站都站不穩，手抖得厲害，連水杯都拿不住。我開始感到恐懼，這種身體失控的感覺讓我很害怕。我想去拿電話求救，可是剛站起來就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摔倒。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秀英！秀英！開門啊！"是張大媽的聲音。

我想回應她，可是聲音發不出來，只能用微弱的力氣敲了敲茶幾。

"秀英，你怎么了？我進來了啊！"張大媽用備用鑰匙開了門，一看到我的樣子就嚇壞了："天哪！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張姐...我...我心臟不舒服..."我虛弱地說道。

張大媽立刻明白了情況的嚴重性，二話不說就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喂？120嗎？我這里有個老人心臟病發作，快來救人！"張大媽的聲音都在顫抖。

等待救護車的那幾分鐘，我感覺度日如年。心臟跳得越來越不規律，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呼吸都變得困難。張大媽握著我的手，不停地安慰我："秀英，別怕，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終于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醫護人員很快就上了樓。他們給我做了簡單的檢查，立刻決定送醫院搶救。

在救護車上，我看著車頂的白色燈光，聽著醫療設備的滴滴聲，心里涌起一種莫名的恐慌。我想到了老伴，想到了他最后的那些日子，難道我也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嗎？

"大媽，別擔心，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年輕的醫生安慰我道。

03

到了醫院，我被直接推進了急診科。醫生們忙碌地給我做各種檢查，抽血、心電圖、胸片，忙了好長時間。

"家屬呢？有家屬嗎？"醫生問張大媽。

"她沒有孩子，就一個哥哥在農村。"張大媽回答道。

"那趕緊聯系家屬，病人情況比較嚴重，需要住院觀察。"醫生說道。

張大媽幫我從包里找出手機，撥通了哥哥的電話。

"建國嗎？我是張大媽，秀英的鄰居。秀英生病住院了，你們快來看看吧。"

電話里傳來哥哥慌張的聲音："什么？秀英住院了？嚴重嗎？在哪個醫院？"

"在市人民醫院，醫生說要住院觀察。你們快來吧。"張大媽說道。

掛了電話，張大媽握著我的手："秀英，你哥哥說馬上就來。你別擔心，一定會沒事的。"

經過一系列檢查，醫生診斷我是急性心肌缺血，需要住院治療和觀察。當天下午我就住進了心內科病房。

躺在病床上，看著陌生的天花板，聞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我心里五味雜陳。這是我第一次獨自住院，沒有老伴在身邊照顧，那種孤獨感比身體的痛苦更難受。

隔壁床住著一個70多歲的老爺爺，他的兒女輪流來陪護，病房里總是有說有笑的，顯得很熱鬧。看著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我心里既羨慕又難過。

"大妹子，你家人呢？怎么沒來陪你？"老爺爺關心地問我。

"我哥哥在農村，路遠，可能明天才能到。"我勉強笑著回答。

"一個人住院多不容易啊，要不要我兒子幫你聯系一下？"老爺爺很熱心。

"謝謝您，我自己能行。"我不好意思麻煩別人。

第一天晚上我幾乎沒睡好覺，心里一直在想哥哥他們會不會來。雖然平時聯系不多，但我還是希望在我生病的時候，能有家人陪在身邊。

第二天上午，張大媽來醫院看我，還帶了我愛吃的小米粥和咸菜。

"秀英，感覺怎么樣？好點了嗎？"張大媽關心地摸了摸我的額頭。

"好多了，就是有點累。"我說道："張姐，麻煩你了，還要你跑一趟。"

"說什么客氣話，咱們是老鄰居了。"張大媽在床邊坐下："你哥哥他們什么時候來？"

"他們說要來，可能路上需要時間吧。"我有些期待地說。

"那就好，有家人照顧你我也放心些。"張大媽陪我聊了一會兒天，臨走時叮囑我："有什么需要盡管給我打電話，別客氣。千萬別一個人硬撐著。"

送走張大媽，我繼續躺在病床上等待。心里既期待又忐忑，不知道哥嫂來了會是什么樣子。這么多年沒見面了，他們會不會覺得我給他們添麻煩了？

中午的時候，護士來給我測血壓，看到我一個人在病房里，同情地說："大姨，您的家人還沒來嗎？一個人住院多不容易。"

"快來了，快來了。"我連忙回答，心里卻沒有底。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請問林秀英在這個病房嗎？"

我轉頭一看，哥哥林建國和嫂子王翠花正站在門口張望。哥哥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外套，頭發已經花白了，看起來比我想象中要蒼老一些。嫂子也是一身樸素的衣服，但看得出來是特意收拾過的。

"哥！嫂子！你們真的來了！"我激動得差點掉眼淚。

"秀英！"哥哥快步走到床邊，緊緊握住我的手："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看到哥哥關切的眼神，我心里涌起一陣溫暖。不管平時怎樣，關鍵時刻哥哥還是會來的，血濃于水這句話沒錯。

"醫生說問題不大，就是心臟有些缺血，需要住院觀察幾天。"我詳細地告訴他們我的病情。

嫂子王翠花也走過來，從包里拿出一袋東西："這是家里老母雞下的土雞蛋，我想著你生病了正好補補身子。還有這小米，也是自家種的，特別有營養。"

"嫂子，你太有心了。"我接過雞蛋和小米，眼眶有些濕潤。這么多年來，嫂子第一次對我這么溫和，讓我很感動。

"咱們是一家人，說什么客氣話。"王翠花拍拍我的手："你一個人多不容易，生病了都沒人照顧。以后有什么事就給我們打電話，別硬撐著。"

哥哥在床邊坐下，仔細詢問了我的病情和治療情況。聽完我的敘述后，他說："妹妹，你別擔心，我們會在這里陪你幾天，等你完全好了再回去。"

"這怎么行？你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家里的地還要種呢。"我連忙推辭。

"什么事能比你的身體重要？"嫂子說道："我們已經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了，就是為了方便照顧你。"

聽到這話，我心里特別溫暖。這么多年來，我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這種關懷。也許是我之前想錯了，哥嫂其實是很關心我的，只是大家平時聯系得少，才會產生隔閡。

"哥哥，嫂子，這些年讓你們操心了。"我感動地說道。

"說什么呢，你是我們的妹妹。"哥哥緊握著我的手："血濃于水，這個道理我們都懂。再說了，小時候你幫了我那么多忙，現在輪到我們照顧你了。"

聽到哥哥提起小時候的事情，我心里更加感動。看來哥哥還記得那些往事，記得我們之間的手足情深。

中午的時候，嫂子堅持要去醫院食堂給我買飯。她買來了我愛吃的瘦肉粥和小菜，還特意要了個軟一點的饅頭。

"醫院的飯菜沒什么營養，你多吃點土雞蛋。"嫂子一邊說著，一邊幫我剝雞蛋："這些雞蛋都是我們家老母雞下的，特別有營養。"

"嫂子，你真是有心了。"我咬了一口雞蛋，確實比市場上買的要香一些。

"應該的，應該的。"嫂子笑著說道："你是我們的妹妹，照顧你是我們應該做的。"

下午的時候，病房里來了其他病友的家屬。看到哥嫂在我床邊忙前忙后，都夸我有福氣。

"看人家多幸福，兄嫂照顧得這么周到。"隔壁床的老爺爺贊嘆道。

"是啊，現在這樣的好兄嫂可不多見了。"另一個病友的女兒也附和道："您真是有福氣。"

聽到這些夸贊，我心里美滋滋的。這么多年的獨居生活，讓我幾乎忘記了被人關心的感覺。現在有哥嫂這樣照顧我，我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笑著對他們說："我哥哥嫂子確實對我很好。"

哥哥也在一旁謙虛地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秀英是我們的妹妹，照顧她天經地義。"

04

晚上，哥嫂堅持要在醫院陪夜。我怎么勸都沒用，嫂子說："你一個人在醫院，我們怎么放心？再說了，萬一晚上有什么突發情況，身邊沒人怎么辦？"

就這樣，嫂子在我床邊的陪護椅上過了一夜。我知道那椅子很不舒服，心里很過意不去。

"嫂子，你去旅館睡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我小聲對她說。

"沒事，我在這里陪著你放心。"嫂子輕聲回答："你好好休息，別管我。"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嫂子已經去洗漱了，還給我買了早餐。熱騰騰的豆漿和包子，還有一個煮雞蛋。

"嫂子，你昨晚睡得好嗎？那椅子多不舒服。"我關心地問道。

"沒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嫂子笑著說道："趕緊吃早餐，趁熱吃。"

看著嫂子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涌起深深的感動。這些年來，我總覺得嫂子對我有些冷淡，原來是我誤會了她。

接下來的幾天，哥嫂每天都來醫院陪護。哥哥會陪我在病房里聊天，給我講老家的變化，講村里的新鮮事。嫂子則主動承擔了照顧我的所有事情，打飯、洗臉、整理床鋪，甚至還幫我洗腳。

"嫂子，這些我自己能做。"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現在是病人，就好好休息。"嫂子一邊幫我洗腳一邊說道："我們來就是為了照顧你的，別跟我們客氣。"

"是啊，妹妹，你就安心養病。"哥哥也在一旁說道："等你出院了，我們陪你在家里住幾天，確保你完全康復了再回去。"

聽到哥哥的話，我心里更加感動。有這樣的哥嫂，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第四天的時候，我的病情已經穩定了很多，各項指標都在好轉。醫生說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哥哥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妹妹，等你出院了，我們陪你回家好好休養。"

"真的不用這么麻煩你們。"我連忙推辭："你們照顧我這么多天，已經很辛苦了。"

"有什么麻煩的？你是我們的妹妹，照顧你是應該的。"嫂子堅定地說道："而且你剛出院，身體還虛弱，一個人在家我們不放心。"

那天晚上，我躺在病床上，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和溫暖。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單的，沒想到關鍵時刻哥嫂對我這么好。血濃于水這句話真的沒錯，不管平時怎樣，遇到困難的時候，家人永遠是最可靠的。

我想起了老伴生前說過的話："秀英，我走了以后你要多和家里人聯系，別總是一個人扛著。"當時我覺得老伴是多慮了，現在才明白他說得對。

第五天，我明顯感覺到哥嫂的態度有了一些變化。他們依然很關心我，但總是有意無意地詢問一些關于我生活狀況的問題。

"妹妹，你現在退休金一個月多少錢？"嫂子在幫我整理床鋪的時候問道。

"3800塊，一個人花足夠了。"我如實回答，沒有多想。

"那就好，那就好。"嫂子點點頭："現在物價這么高，3800塊錢確實不算少。你平時除了生活費，還能存下錢嗎？"

"能存一些，不過也存不了多少。"我回答道："主要是平時花銷不大。"

"你那房子現在值多少錢？我聽人說城里的房子都漲價了。"嫂子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我也沒多想："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夠我住就行了。再說我也沒想過要賣，那是我的家。"

哥哥也在旁邊搭話："妹妹，你一個人住那么大房子，平時不害怕嗎？特別是晚上的時候。"

"習慣了，再說還有鄰居張大媽照應著。"我說道："我們兩家住對門，平時經常一起買菜聊天。"

"那個張大媽人怎么樣？對你好嗎？"嫂子接著問道。

"很好啊，就像親姐妹一樣。"我回答道："這些年多虧了她照顧，不然我一個人真的很孤單。"

哥嫂聽了我的話，相視一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對我的經濟狀況很關心，這讓我心里有些疑惑。不過我很快就把這個疑惑拋到了腦后，畢竟哥嫂關心我的生活也是正常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哥哥突然提起了家里的情況。

"妹妹，你知道嗎？小強現在28歲了，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哥哥嘆了口氣："可是現在的女孩子都要求在城里買房子，我們農村人哪有那個能力？"

"是啊，現在結個婚可真不容易。"我同情地說道："房價這么高，普通人家確實負擔不起。小強現在有女朋友嗎？"

"有是有，但是女方家里要求很高。"嫂子接話道："必須在城里有房子，還要有車，彩禮也要20萬。我們農村人一年到頭能掙幾個錢？這些要求對我們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女方家的要求確實有點高。"我說道："不過現在都這樣，女孩子也是為了將來的生活考慮。"

"可不是嘛。"哥哥無奈地搖搖頭："小強自己在城里打工，一個月工資也就4000多塊錢，除去生活費，一年能攢多少錢？按這個速度，不知道要攢到什么時候才能買得起房子。"

"現在年輕人壓力確實大。"我深有感觸地說道："不像我們那個年代，結婚只要有個地方住就行了。"

"是啊，時代不同了。"嫂子嘆氣道："現在不買房子，女方家根本不同意結婚。小強的女朋友其實人很好，就是她父母堅持要求有房有車。"

聽到哥嫂為兒子的事情這么愁苦，我心里也很難受。小強雖然平時接觸不多，但畢竟是我的侄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看到他們為了兒子的婚事這么發愁，我也想幫忙，可是我一個退休教師能幫什么忙呢？

"哥哥，嫂子，要不我拿點錢出來幫幫忙？"我試探性地問道："雖然不多，但多少也是個心意。"

"那怎么行？你自己也要花錢。"哥哥連忙擺手："我們就是和你發發牢騷，心里憋得慌。"

"是啊，我們不是要你的錢。"嫂子也說道："你自己留著養老用，我們會想別的辦法的。"

雖然哥嫂這么說，但我能感覺出他們內心的焦慮和無奈。作為妹妹和嬸嬸，我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可是我的能力確實有限。

05

第六天，我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了，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哥嫂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說要陪我回家住幾天。

可是從下午開始，我就感覺哥嫂有些不太對勁。他們看起來心事重重，幾次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這種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心里很不安。

晚飯的時候，這種異常的氣氛更加明顯。嫂子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筷子在碗里攪來攪去，卻沒吃幾口。哥哥也顯得坐立不安，時不時地看看我，又看看嫂子，目光中帶著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哥哥，嫂子，你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么。"哥哥有些支吾，顯然在掩飾什么。

"就是有點擔心小強的事。"嫂子補充道，但她的表情告訴我事情沒那么簡單。

我點點頭，以為他們還在為兒子的婚事發愁。但是他們的表現讓我感覺到事情可能不只是這樣。

吃過晚飯后，哥嫂的表現更加反常。他們在病房里來回走動，欲言又止，整個病房里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凝重。我躺在床上，心里越來越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么事情。

"哥哥，嫂子，你們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實在忍不住了。

哥嫂再次對視了一眼，這次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某種決意。嫂子深吸一口氣，拉了把椅子坐到我的病床邊。

"秀英，這幾天照顧你，我們心里也有些話想說..."嫂子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完全不同于前幾天的溫和。

我的心突然緊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哥哥也在另一邊坐下，神情變得鄭重："妹妹，有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看著哥嫂嚴肅的表情，病房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我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這幾天的溫暖和感動，在這一刻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感覺接下來要聽到的話，可能會徹底改變我們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