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純屬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圖片僅用敘事呈現。

"小雨，你這是要去哪里？"鄰居李嫂看著林小雨拖著行李箱從樓道里走出來，忍不住問道。

林小雨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三樓那扇緊閉的門，苦笑了一下："李嫂，我被趕出來了。"

"啥？"李嫂瞪大了眼睛，"你們張家這是鬧哪樣？你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

01

三個月前的那個黃昏，小雨怯生生地將剛從醫院拿回的檢查報告遞給正在客廳織毛衣的張母。

"媽，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小雨的聲音里帶著忐忑不安的顫抖。

張母頭也不抬，繼續專注于手中的毛線："什么好消息？別吞吞吐吐的。"

"我...我懷孕了。"小雨小心翼翼地將B超單放在茶幾上。

張母這才放下手中的活兒，拿起單子仔細看了看。小雨屏住呼吸，期待著婆婆臉上出現欣喜的笑容，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

然而，張母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懷了就懷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小雨心里一涼，但還是抱著希望問道："媽，您...您高興嗎？"

"高興什么？"張母將單子隨手扔回茶幾，"又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個丫頭片子，我高興個什么勁？"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小雨心頭。她想起剛才在醫院里，看到其他孕婦的家人圍著她們噓寒問暖的溫暖場面，心中涌起一陣酸楚。

"媽，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是您的孫子孫女......"小雨弱弱地說道。

"話是這么說，但男孩女孩能一樣嗎？"張母重新拿起毛線，"我們張家三代單傳，你最好給我生個孫子出來，別讓我失望。"

晚上七點，張浩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門而入。他在建筑工地干了一天活，臉上還帶著灰塵。

"張浩，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小雨迎上去，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什么好消息？"張浩一邊脫外套一邊問道。

"我懷孕了！"小雨滿懷期待地看著丈夫。

張浩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真的？太好了！小雨，我要當爸爸了！"

他激動地想要擁抱妻子，卻被從廚房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高興什么高興？"張母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懷個孕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當年懷你的時候，照樣上班干活，哪像現在的年輕人這么矯情。"

張浩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妻子，最終訕訕地放下了手。

"媽，小雨第一次懷孕，我們應該多關心她。"張浩小聲說道。

"關心？"張母冷笑一聲，"懷孕又不是生病，需要什么關心？我看你們年輕人就是想得太多了。"

吃晚飯時，張母繼續她的"教育"："小雨，我告訴你，別以為懷了孩子就可以偷懶。該干的活一樣都不能少，該上的班一天都不能耽誤。我們這個家可養不起閑人。"

小雨默默地夾菜吃飯，心中的喜悅早已蕩然無存。

懷孕兩個月后，小雨的早孕反應開始變得嚴重起來。每天早上五點半，她都要強撐著起床為張家母子準備早餐，但往往剛進廚房就開始干嘔不止。

這天早上，小雨照例起床準備早餐。剛打開冰箱，一股食物的味道撲面而來，她立刻感到胃里翻江倒海，扶著水池干嘔起來。

"又開始了？"張母穿著拖鞋走進廚房，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天天這樣，什么時候是個頭？"

"媽...我真的很難受......"小雨臉色蒼白如紙，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難受什么難受？懷孕又不是生病。"張母一把奪過小雨手中的鍋鏟，"算了算了，我來做。但是我告訴你，這樣的事不能總發生，我可沒義務天天伺候你。"

小雨靠著廚房的墻壁，看著婆婆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深深的委屈。她想起剛結婚那會兒，張母還會問她愛吃什么菜，會叮囑她多穿點衣服別著涼。可現在，懷了孩子的她反而成了家里的累贅。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叫張浩起床！"張母頭也不回地催促道。

小雨強忍著惡心走向臥室，輕輕推了推還在熟睡的丈夫："張浩，該起床了。"

張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么早？"

"媽說要早點吃飯，你今天工地開工早。"小雨輕聲說道。

看著妻子蒼白的臉色，張浩心疼地說："小雨，你臉色這么差，要不要請個假在家休息？"

"不用，我能堅持。"小雨搖搖頭，她不敢請假，因為張母說過，懷孕不是偷懶的借口。

02

孕吐最嚴重的那段日子，小雨幾乎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不僅要忍受身體的不適，還要承受張母越來越苛刻的要求。

"小雨，今天該你洗衣服了。"張母指了指陽臺上堆積如山的臟衣服，"都堆了三天了，再不洗就沒干凈衣服穿了。"

小雨看著那一大盆衣物，心中發怵。現在彎腰對她來說是件極其痛苦的事情，但她還是默默走向陽臺。

蹲在洗衣盆前，小雨剛把手伸進冷水里，胃里就開始翻江倒海。洗衣粉的味道更是讓她難以忍受，她捂著嘴跑向衛生間，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又吐了？"張母跟了過來，看著蹲在馬桶前的小雨，語氣中滿是嫌棄，"我看你就是太嬌氣了。隔壁王大媽懷孕的時候，從來沒見她這樣矯情過。"

小雨扶著洗手臺，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媽...我可能需要去醫院看看......"

"看什么看？浪費錢。"張母不耐煩地擺擺手，"不就是孕吐嗎？哪個女人懷孕不吐？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多干點活轉移轉移注意力就好了。"

"可是我真的很難受......"小雨虛弱地說道。

"難受就對了，這說明孩子在長。"張母理所當然地說，"我當年懷張浩的時候，吐得比你厲害多了，也沒見我天天叫苦連天。"

小雨無力地點點頭，她知道再說什么都是徒勞。

中午在超市上班時，小雨站在收銀臺后面，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眼前發黑，身體搖搖欲墜，差點倒在地上。

"小雨，你沒事吧？"同事小王趕緊扶住她，"你臉色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可能是站太久了。"小雨勉強撐著笑容。

"你現在懷孕了，得特別注意身體。"小王關心地說，"要不下午請個假回家休息？我幫你跟經理說。"

小雨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能堅持。家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做呢。"

她不敢請假，不僅因為張母的話，更因為家里需要她這份工資。張浩在建筑工地的收入并不穩定，而她懷孕后的各種檢查費用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下午下班回到家，小雨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推開門，還沒來得及坐下，張母就迎了上來。

"回來了？趕緊做飯，張浩六點就下班了。"

"媽，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能不能先休息一下？"小雨扶著門框，感覺雙腿都在發軟。

"休息？"張母皺起眉頭，"家里這么多活等著干，你要休息到什么時候？再說了，張浩在工地干了一天重活，比你累多了，他都沒說要休息。"

小雨只好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廚房。切菜的時候，她的手都在發抖，幾次差點切到手指。

做飯期間，廚房里的油煙味讓她幾度作嘔，她好幾次跑到窗邊透氣，但張母總是在客廳里催促："怎么這么慢？都幾點了還沒做好？"

晚飯時，張浩看著妻子憔悴的模樣，心疼地說："小雨，你今天看起來特別累。"

"還好。"小雨勉強笑笑，其實她已經累得連筷子都拿不穩了。

"我看她就是裝的。"張母毫不客氣地說，"天天說累說難受，我看是想偷懶。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能吃苦，稍微累一點就叫苦連天。"

張浩想要為妻子說幾句話，但看到母親嚴厲的眼神，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他知道如果現在為妻子說話，等自己上班后，母親會變本加厲地為難小雨。

夜里，小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是因為孕吐的不適，而是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洶涌。她想起娘家的溫暖，想起母親懷孕時父親的細心照顧，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張浩感覺到妻子在抽泣，輕聲問道："小雨，你怎么了？"

"沒什么，可能是激素的關系，總想哭。"小雨不敢說出真正的原因。

張浩在黑暗中輕撫著妻子的頭發："小雨，你再忍耐一下，等孩子出生了就好了。"

小雨閉上眼睛，心中苦澀無比。她知道，即使孩子出生了，如果是個女孩，她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03

懷孕四個月時，小雨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但張母對她的要求絲毫沒有放松。

周末，小雨的父母專程從鄉下趕來看女兒。林父老老實實，手里提著一籃子剛從雞窩里拿出來的土雞蛋；林母心疼女兒，懷里抱著兩只下蛋的母雞。

"小雨，媽來看你了。"林母一進門就緊緊抱住女兒，細細打量著她的臉龐，"你怎么瘦成這樣？臉色也這么差？"

"媽，我沒事的，就是孕吐比較厲害。"小雨強顏歡笑，不想讓母親擔心。

林母摸著女兒消瘦的臉頰，眼中滿含心疼："在家里要多注意休息，別累著了。"

"注意什么注意？"張母從廚房走出來，語氣冷淡，"懷個孕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天天在家歇著，比誰都輕松。"

林母聽了這話心里很不舒服，但考慮到女兒的處境，還是忍著沒有反駁。她知道如果和親家母發生爭執，最后受苦的還是小雨。

"親家母，這些雞蛋是我們自家雞下的，沒有添加劑，給小雨補補身子。"林父憨厚地笑著，小心翼翼地把雞蛋放在桌上。

"嗯，放那兒吧。"張母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不過我們城里什么雞蛋買不到？用不著這么大老遠地帶。"

林父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還是好脾氣地說："鄉下的雞蛋營養好一些，對孕婦有好處。"

"營養好？"張母冷笑一聲，"現在城里的雞蛋營養成分都標得清清楚楚，比你們鄉下的強多了。"

小雨看著父親尷尬的表情，心如刀絞。她想為父親說話，卻又害怕引起更大的沖突。

中午吃飯時，張母更是當著林母的面數落小雨："你女兒在我家就是個大小姐，什么活都不愿意干，天天喊累喊難受。我看是在娘家被慣壞了，不知道什么叫吃苦。"

林母聽著這些刺耳的話，心如刀割，但為了女兒的幸福，她只能陪著笑臉："小雨從小就乖巧聽話，可能是第一次懷孕，身體不太適應。等過了這個階段就好了。"

"不適應？"張母的聲音更加尖銳，"我們那時候條件多艱苦，吃不飽穿不暖的，也沒見誰這么矯情。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生活太好了，吃不了一點苦。"

小雨看著母親隱忍的表情，眼圈紅了。她何嘗不知道母親心中的委屈？但在這個家里，她連為自己辯護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為母親出頭了。

飯后，林母主動提出要幫忙洗碗收拾，張母卻在一旁挑毛病："這個碗沒洗干凈，那個鍋底還有油漬。你們鄉下人就是粗心，什么都做不好。"

林母默默地重新清洗，一句抱怨都沒有。她心里明白，自己在這里受一點委屈不算什么，只要女兒能在婆家過得好就行。

下午，趁張母不在，林母拉著女兒的手，眼中含著淚水："小雨，在婆家一定要懂事，不要跟長輩頂嘴。忍一忍，等孩子出生了就好了。"

"媽，我知道的。"小雨點點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水。

"你婆婆說話雖然不好聽，但心腸應該不壞。你多做點家務，多關心她，慢慢就會好的。"林母苦口婆心地勸導。

小雨想告訴母親真實的情況，想說自己每天是怎樣在煎熬中度過的，但看到母親眼中的期待，她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臨走時，林母偷偷塞給女兒兩百塊錢："這是媽攢的，你留著買點營養品。"

小雨推辭不要，林母硬是塞進了她的口袋："媽就這點心意，你別拒絕。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肚子里的孩子。"

送走父母后，小雨坐在沙發上暗自垂淚。張母從廚房出來，看到她紅腫的眼睛，不屑地說："哭什么哭？你爸媽走了就舍不得了？真是沒出息。"

04

進入懷孕第五個月，小雨的肚子越來越大，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但張母不僅沒有體諒，反而變得更加苛刻。

這天早上，小雨因為夜里孕吐嚴重，睡得比較晚，起床時已經快七點了。

"你看看幾點了？"張母指著墻上的掛鐘，聲音尖銳刺耳，"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這個家是不是不要你管了？"

"媽，我昨晚吐得厲害，所以......"小雨想要解釋。

"天天都是借口！"張母毫不留情地打斷她，"吐什么吐？我看你就是懶，想在床上多躺一會兒。"

小雨咬著嘴唇，默默走向廚房準備早餐。由于起床晚了，她手忙腳亂地煮粥、煎蛋、拌咸菜，但越急越容易出錯。

"這粥怎么這么稀？"張母嘗了一口，立刻皺起眉頭，"水放多了吧？真是越來越不用心了。"

"我重新煮一鍋......"小雨慌忙地說。

"重新煮？你看看幾點了？張浩馬上就要上班了，哪有時間等你重新煮？"張母氣憤地拍桌子，"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張浩從臥室出來，看到妻子委屈的表情，想要說幾句安慰話，但看到母親憤怒的臉色，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上午，小雨在超市上班時，由于肚子越來越大，站立時間稍長就會腰酸背痛。她試圖找個凳子坐一會兒，卻被主管看到了。

"小林，怎么又坐著？現在是上班時間，要保持良好的服務態度。"主管走過來提醒。

"主管，我懷孕了，站久了有點累......"小雨解釋道。

"懷孕我知道，但這不是偷懶的理由。其他同事都在認真工作，你總不能特殊化吧？"主管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小雨只好重新站起來，繼續工作。她知道如果被投訴工作態度不好，不僅會影響工資，還可能面臨辭退的危險。

中午休息時，同事小王關心地說："小雨，你現在肚子這么大了，工作這么辛苦，要不申請調到輕松一點的崗位？"

"沒關系，我能堅持。"小雨搖搖頭，她不敢提出任何要求，害怕被認為是矯情。

下午下班回到家，小雨剛放下包，張母就開始安排任務："今天該大掃除了，地板要拖，廁所要刷，還有陽臺上的衣服要收。"

小雨看著滿屋子的家務活，感到頭皮發麻。現在彎腰對她來說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更別說跪在地上刷廁所了。

"媽，我現在肚子比較大，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張母瞪著眼睛，"肚子大就不用干活了？你看看人家電視里的孕婦，哪個像你這樣嬌氣的？"

小雨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開始打掃。拖地時，她的腰幾乎直不起來；刷廁所時，蹲不下去只能半跪著；收衣服時，舉高手臂肚子就會被拉扯得很難受。

每完成一項任務，她都要休息好久才能緩過來。張母看在眼里，不僅沒有同情，反而嫌她動作太慢。

"磨磨蹭蹭的，什么時候能干完？我看你就是不想干，故意拖時間。"

晚上張浩下班回來，看到妻子疲憊不堪的樣子，終于忍不住了："媽，小雨現在懷孕了，您能不能讓她少干點活？"

"少干點活？"張母立刻炸毛了，"那誰來干？你嗎？你每天上班累得跟狗一樣，回來還要干家務？"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浩想要解釋。

"那你是什么意思？"張母步步緊逼，"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當媽的太苛刻了？還是覺得你媳婦比你媽重要？"

張浩被問得啞口無言，最后只能妥協："媽，我沒有這個意思。您別生氣。"

小雨看著這一幕，心如死灰。她知道在這個家里，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真正的關愛和保護。

矛盾終于在一個看似平常的夜晚徹底爆發了。

那天晚上，小雨的母親突然打電話來，說想明天過來看看女兒。掛了電話后，小雨小心翼翼地跟張母提起這件事。

"我媽明天想過來看看我......"

"又要來？"張母正在看電視，聽到這話立刻不高興了，"這個月已經來過一次了，怎么又要來？"

"她就是想看看我，畢竟我現在......"

"看什么看？天天往我家跑，當我家是什么地方？"張母的聲音越來越尖銳，"我告訴你，我們家可不是收容所，也不是她想來就來的地方。"

小雨試圖解釋："媽，我母親只是關心我......"

"關心？"張母猛地站起來，"我看是來享福的！每次來都要吃要喝，還得我伺候。你們一家人都把我當傭人了是不是？"

"您怎么能這樣說我母親？"小雨也站了起來，眼中含著憤怒的淚水，"她是長輩，而且是我的母親！"

"長輩又怎么樣？母親又怎么樣？"張母冷笑著說，"在我家，我說了算！一個鄉下來的老太婆，有什么好尊敬的？"

"您不能這樣侮辱我的母親！"小雨再也忍不住了，聲音顫抖著說道。

"侮辱？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張母步步緊逼，"你一個外來的媳婦，也敢跟我叫板？真是翻了天了！"

張浩聽到爭吵聲從臥室跑出來，想要勸阻，但看到母親憤怒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既然你這么護著你媽，既然你覺得我說話難聽，那你就滾出我家！"張母指著門口，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們張家不稀罕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兒媳婦！"

"好！我走！"小雨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我受夠了！"

說完，她轉身沖向臥室開始收拾行李。張浩跟在后面，想要挽留，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小雨，你別這樣......"張浩小聲地說。

"別這樣？"小雨一邊往行李箱里塞衣服，一邊哭泣，"你讓我怎么樣？在這個家里我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

"媽她...她就是嘴巴不好，心腸不壞......"張浩無力地辯解。

"心腸不壞？"小雨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丈夫，"張浩，你捫心自問，從我懷孕到現在，她有一天真正關心過我嗎？"

張浩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當晚，小雨就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住了三年的家。鄰居李嫂聽到動靜，想要出來勸和，卻被張母擋在門外。

"李嫂，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用不著外人操心！"

第二天一大早，小雨就坐上了回鄉下的班車。透過車窗，她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城市，心中五味雜陳。

回到鄉下父母家后，小雨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日以淚洗面。林父心疼女兒，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幾次想要去城里找張浩理論，都被妻子攔住了。

"孩子她爸，這種事我們不能插手太多。"林母雖然心疼女兒，但還是理智地分析，"小雨肚子里懷著孩子，總不能真的離婚吧？"

村里的鄰居們聽說了這件事，議論紛紛。有人說小雨太不懂事，有人說張母太刻薄，但不管怎么說，大家都覺得這事不能這樣下去。

05

一周的時間過去了，小雨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未來，思考肚子里孩子的未來。鄉下的清靜讓她的身體狀況好了很多，孕吐也減輕了不少。

這天上午，小雨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突然聽到村口有汽車的聲音。她沒有在意，繼續閉著眼睛享受難得的寧靜。

"小雨在家嗎？"一個熟悉而討厭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

小雨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張母站在自家院門口，臉上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得意表情。她的身后還跟著張浩，但張浩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

林母聽到聲音從屋里走出來，看到張家母子，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親家母，你們怎么來了？"

"我來接小雨回家。"張母昂著頭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傲慢，"她在娘家住了一個星期，也該消氣了吧？"

小雨從椅子上站起來，平靜地看著這個曾經讓她痛苦不堪的女人。奇怪的是，此刻她心中竟然沒有憤怒，只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

"小雨，媽來接你回家了。"張浩小聲地說道，眼中帶著愧疚。

張母瞪了兒子一眼，然后轉向小雨，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小雨，你想清楚了沒有？知道錯了就跟我回去，好好伺候我兒子，好好養胎生孩子。"

小雨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心中某個決定變得無比堅定。她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轉身走向屋子。

"你去哪里？"張母在身后問道。

"拿點東西。"小雨頭也不回地說。

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從抽屜最底層取出了一個牛皮紙袋。這個紙袋她已經準備了很久，但從未想過真的會有用上的一天。

張母還在院子里大聲說話："別磨磨蹭蹭的，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們回去。我告訴你，女人離了男人能有什么出息？孩子是我們張家的，你不能帶走。"

林母在一旁陪著笑臉："親家母，孩子她爸，你們坐下喝口水吧，大老遠跑一趟......"

"不用了，接了人就走。"張母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林母的話。

小雨慢慢從屋里走出來，手中緊握著那個牛皮紙袋。她的臉色異常平靜，眼神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和決絕。

看到小雨出來，張母以為她要妥協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知道就好，女人嘛，總要回到男人身邊的。你在這鄉下能待一輩子嗎？"

"你說得對。"小雨一字一句地開口，聲音平靜得讓人感到不安，"我確實舍不得。"

張母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這就對了嘛！早這樣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趕緊收拾東西，我們回家。"

小雨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張母，然后緩緩將手中的牛皮紙袋舉了起來。

"不過在回去之前，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看。"

張母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什么東西？別浪費時間了，天都快黑了......"

小雨打斷了她的話，開始慢慢打開紙袋的封口。當她將里面的東西一點一點取出來時，張母臉上得意的笑容開始一點點凝固。

那是幾張紙，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清晰可見，還有幾個鮮紅的印章格外醒目。

張母死死盯著小雨手中的東西，整個人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