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晨陽，你能不能改姓跟我姓王？"

這是王雅芬第一次見我時說的話。

當時我十七歲，媽媽剛?cè)ナ啦坏桨肽辍?/strong>

她站在我家客廳里，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手里拎著一個小皮箱，臉上帶著緊張而期待的笑容。

"一家人嘛，應(yīng)該姓一樣的。"她補充道。

我當時就炸了。

"你算哪門子的一家人？"我指著她，聲音都在顫抖，"我媽剛死，你就想讓我忘了她？"

爸爸在一旁勸我："晨陽，別這樣..."

"別這樣？"我冷笑，"我姓林，我這輩子都姓林，絕對不會改姓王！"

那是我們第一次交鋒。

也是我八年來從未松口的堅持。

01

"林晨陽，你回來了！"

剛推開家門，就聽到她那熟悉得讓我煩躁的聲音。王雅芬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圍著圍裙，手里還拿著鍋鏟，臉上是我最討厭的那種討好式的笑容。

"嗯。"我冷淡地應(yīng)了一聲，連正眼都沒看她一下，直接往樓上走。

"晨陽，你等等！"她趕緊從廚房里走出來，"媽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還燉了排骨湯，你先下來吃點再上去休息吧。"

我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看著她："第一，別叫我晨陽，叫我全名。第二，別自稱媽媽，你不是。第三，我沒有最愛吃的紅燒肉，你記錯了。"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里的鍋鏟都在微微顫抖。

"我...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是..."

"生氣？"我冷笑一聲，"王雅芬，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因為你根本不配讓我生氣。"

"晨陽！"爸爸從客廳里走出來，皺著眉頭看著我，"你怎么跟你媽說話呢？"

"我媽？"我指著王雅芬，聲音里帶著嘲諷，"爸，你搞清楚，她不是我媽。我媽早就死了，被你給氣死了！"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爸爸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雅芬這么多年來對你多好，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好？"我冷笑著搖搖頭，"林志遠，你真的覺得她對我好嗎？還是說，你覺得她對我好，就能證明你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王雅芬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晨陽，我知道你怪我，怪我搶走了你爸爸，怪我占了你媽媽的位置。可是我真的..."

"閉嘴！"我打斷她的話，"別在我面前裝可憐，這一套我八年前就看膩了。"

爸爸氣得直哆嗦："林晨陽！你給我道歉！"

"道歉？"我看著他們兩個，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厭惡，"我為什么要道歉？是我做錯了什么，還是我說錯了什么？"

02

回到房間，我重重地關(guān)上門，靠在門板上長出一口氣。八年了，每次回到這個家，都是這樣的對話，這樣的爭吵。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室友張浩的電話。

"喂，晨陽？你不是回家了嗎？怎么這么早就給我打電話？"

"別提了，又吵起來了。"我煩躁地揉著太陽穴，"我真的受夠了這個家。"

"又是因為那個繼母的事？"張浩的聲音里帶著同情，"兄弟，你也別太較真了。畢竟人家照顧了你這么多年..."

"照顧？"我冷笑一聲，"張浩，你知道什么叫照顧嗎？她所謂的照顧，就是想方設(shè)法地讓我承認她，讓我改姓跟她姓王。這叫照顧？這叫占有！"

"改姓的事你從來沒跟我詳細說過，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沉默了一會兒，回想起八年前那個讓我永遠無法忘記的下午。

"我十七歲那年，我媽剛死不到半年，這個女人就登堂入室了。第一次見面，她就提出要我改姓的事，說什么一家人應(yīng)該姓一樣的，說這樣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

"當時你怎么說的？"

"我當場就拒絕了。"我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我媽剛死，墳頭的草都沒長高呢，她就想讓我改姓？她把我媽當什么了？把我當什么了？"

張浩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她就開始了長達八年的感化工程。做飯、洗衣、噓寒問暖，什么都做。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提一次改姓的事。"

"也許她真的是想和你建立感情呢？"

"建立感情？"我冷笑道，"如果真的是想建立感情，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改姓這件事？她明明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卻偏偏要一次次地觸我的底線。"

樓下傳來爭吵聲，是爸爸和王雅芬在吵架。

"你聽，他們又吵起來了。"我苦笑著說，"每次我和她吵完，他們就會吵。我爸會怪她不懂得處理關(guān)系，她會哭著說委屈。這出戲我看了八年，真的看膩了。"

03

第二天早上，我下樓吃早飯的時候，王雅芬已經(jīng)在廚房里忙活了。餐桌上擺著我從小就愛吃的小籠包和豆?jié){，還有煎蛋和咸菜。

"晨陽，快趁熱吃。"她小心翼翼地說著，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坐下來，拿起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味道還是那個味道，和我媽做的一模一樣。

"你是怎么學(xué)會做小籠包的？"我突然問道。

她愣了一下，然后說："我...我問過你爸，他告訴我你喜歡吃什么。然后我就去學(xué)..."

"問我爸？"我冷笑一聲，"我爸會做小籠包？"

她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我...我是跟鄰居陳婆婆學(xué)的。她說你媽以前經(jīng)常做這個給你吃。"

"陳婆婆？"我放下手里的包子，"你什么時候和陳婆婆這么熟了？"

"我...我剛搬過來的時候，陳婆婆就經(jīng)常來串門。她跟我說了很多關(guān)于你和你媽的事情..."

"她都跟你說了什么？"我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

王雅芬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她說...她說你媽是個很好的女人，很愛你。她還說，你媽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

我沉默了。陳婆婆確實是我媽生前最好的朋友，她們經(jīng)常在一起聊天。如果王雅芬真的從陳婆婆那里聽到了這些，那她對我媽的了解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

"晨陽。"王雅芬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永遠無法取代你媽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是我真的..."

"你真的什么？"我抬頭看著她。

"我真的很想成為你的媽媽。"她的眼淚開始掉下來，"不是要取代任何人，就是...就是想照顧你，想讓你感受到母愛。"

"母愛？"我站起身來，"王雅芬，你知道什么是母愛嗎？母愛是無條件的，不求回報的。而你呢？你所謂的母愛，是有條件的，條件就是我必須改姓跟你姓王！"

"不是的，晨陽，你誤會了..."

"誤會？"我冷笑道，"那你告訴我，如果我永遠不改姓，你還會這么對我嗎？"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答案。

04

吃完早飯，我準備去找張浩。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陳婆婆。

"晨陽回來了？"陳婆婆笑著說，"越來越帥了，像你媽。"

"陳奶奶好。"我禮貌地問候著。

陳婆婆看了看屋里，然后壓低聲音說："晨陽，你對雅芬是不是太苛刻了？"

我愣了一下："陳奶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孩子啊。"陳婆婆嘆了口氣，"雅芬這些年對你多好，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她為了你，放棄了多少東西你知道嗎？"

"放棄了什么？"

"她本來有機會去某大學(xué)教書的，工資比現(xiàn)在高一倍多。但是為了照顧你，她選擇留在這里的小學(xué)。"

我震驚地看著陳婆婆："這...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還把自己的積蓄都拿出來給你交學(xué)費，你以為你爸那點工資夠你上大學(xué)的？"

我的心開始不平靜起來。這些事情我從來都不知道。

"陳奶奶，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陳婆婆看了我很久，然后說："晨陽，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雅芬對你的感情，可能比你想的要深一些。"

"什么意思？"

"你長大了，有些事情應(yīng)該知道了。但是..."陳婆婆欲言又止，"還是讓她自己告訴你吧。"

05

從陳婆婆那里回來，我的心情很復(fù)雜。這么多年來，我一直以為王雅芬對我好是有目的的，是為了讓我接受她，讓我改姓。但是現(xiàn)在我才知道，她為我付出的遠比我想象的要多。

回到家，我看到王雅芬正在收拾我的房間。

"你在干什么？"我站在門口問。

她嚇了一跳，趕緊說："我...我看你房間有點亂，就想幫你收拾一下。"

"我沒讓你收拾。"

"我知道，但是..."她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身看著我，"晨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

"你為什么這么恨我？"她的眼睛紅紅的，"我知道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我也知道我永遠無法取代你媽媽。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只是...只是想好好照顧你。"

我看著她，心里五味雜陳。

"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恨你？"我坐在床邊，"因為你的出現(xiàn)，讓我覺得我媽死得毫無意義。"

她震驚地看著我："晨陽..."

"我媽死的時候，我爸哭得那么傷心，說什么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別的女人。結(jié)果呢？不到半年，你就出現(xiàn)了。"我的聲音有些哽咽，"而且你一出現(xiàn)，就想讓我改姓，想讓我徹底忘記我媽。"

"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忘記你媽媽！"王雅芬急忙說道，"改姓的事情，我..."

"你什么？"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晨陽，有些事情現(xiàn)在說出來可能不合適。但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想成為你媽媽的愿望也是真的。"

"那為什么你一定要我改姓？"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為什么這件事對你來說這么重要？"

她的臉色變得很蒼白，嘴唇在顫抖："我...我不能說。"

"不能說？"我冷笑道，"還是不敢說？"

"晨陽，你相信我，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時機成熟？"我站起身來，"王雅芬，這八年來你一直在說等時機成熟，到底什么時候才算成熟？"

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眼淚。

06

晚上，爸爸把我叫到了書房。

"晨陽，我們父子倆好好談?wù)劇?他給我倒了杯茶，"你對雅芬的態(tài)度，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我看著他，"爸，你覺得我過分，那她呢？她一來就要我改姓，這不過分？"

"改姓的事情..."爸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也是為了這個家好。"

"為了這個家好？"我冷笑道，"還是為了她自己好？爸，你告訴我，她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讓我改姓？"

爸爸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晨陽，有些事情很復(fù)雜，不是你想的那樣。"

"又是這句話！"我煩躁地說，"你們一個個都說有些事情很復(fù)雜，都說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們倒是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樣的？"

"等你再大一點，你就明白了。"

"我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爸爸看了我很久，最后說："晨陽，你只需要知道，雅芬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她這些年為你付出的一切，也都是真的。"

"那她為什么不告訴我真相？如果她真的愛我，為什么要隱瞞？"

"因為她擔(dān)心。"爸爸的聲音很輕，"她擔(dān)心說出來后，情況會變得更復(fù)雜。"

"擔(dān)心什么變復(fù)雜？"我愣了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這么難說？"

爸爸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07

第二天，我決定去找陳婆婆問個明白。但是當我到陳婆婆家的時候，她卻不在家。鄰居說她去了醫(yī)院，好像是身體不舒服。

我趕到青山醫(yī)院，在內(nèi)科病房找到了陳婆婆。

"陳奶奶，您怎么了？"我關(guān)心地問。

"沒什么大事，就是血壓有點高。"陳婆婆看到我來，很高興，"晨陽，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

"鄰居告訴我的。"我坐在床邊，"陳奶奶，我想問您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關(guān)于王雅芬的。"我看著她的眼睛，"您昨天說有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婆婆看了看周圍，然后壓低聲音說："晨陽，你真的想知道？"

"我想知道。"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陳婆婆握住我的手，"有些真相，可能會讓你很震驚。"

我點點頭。

陳婆婆深吸一口氣，然后說："晨陽，你知道你媽媽是怎么死的嗎？"

"心臟病。"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心臟病沒錯，但是你知道為什么會得心臟病嗎？"

我搖搖頭。

"是因為一個秘密。"陳婆婆的聲音變得很輕，"一個她一直不敢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關(guān)于過去的秘密。"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什么過去？"

陳婆婆看了我很久，然后說："晨陽，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雅芬這么執(zhí)著？為什么她這么在意你的態(tài)度？"

"為什么？"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因為..."陳婆婆欲言又止，"不行，這個秘密太重了，我不能說。應(yīng)該讓她親自告訴你。"

"陳奶奶，您不能說一半留一半啊！"我急了，"到底是什么秘密？"

陳婆婆搖搖頭："晨陽，我只能告訴你，雅芬對你的關(guān)心，不是沒有緣由的。她不是想占有你，她是...她是有她的難處。"

"什么難處？"

"這些年來，她心里一直有個結(jié)。"

我完全聽不懂了："什么結(jié)？她什么時候有結(jié)了？"

陳婆婆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08

從醫(yī)院回來的路上，我的腦子一片混亂。陳婆婆的話讓我越來越困惑。什么身世的秘密？什么虧欠？為什么每個人都在隱瞞什么？

回到家，我看到王雅芬正在廚房里做飯。她聽到我的腳步聲，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

"晨陽，你去哪里了？"

"醫(yī)院。"我直接說道，"陳奶奶住院了。"

她的臉色立刻變了："陳奶奶怎么了？嚴重嗎？"

"血壓高，沒什么大事。"我看著她的反應(yīng)，"她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王雅芬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她...她跟你說什么了？"

"關(guān)于過去的秘密。"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她說你對我的關(guān)心不是沒有緣由的，心里有個結(jié)。什么結(jié)？"

王雅芬的臉色變得慘白，手里的鍋鏟掉在了地上。

"她...她真的跟你說了？"

"她沒有說完，她說應(yīng)該讓你親自告訴我。"我走近她，"王雅芬，你到底隱瞞了什么？"

她靠著灶臺，整個人都在顫抖："晨陽，我..."

就在這時，爸爸從外面回來了。他看到我們兩個的表情，立刻意識到了什么。

"怎么了？"他緊張地問。

"她要告訴我真相了。"我看著王雅芬，"是不是？"

王雅芬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我，眼淚開始往下掉。

"志遠，我覺得不能再瞞下去了。"她哽咽著說，"孩子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他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

爸爸的臉色也變得很嚴肅："雅芬，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她擦了擦眼淚，"晨陽，你跟我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我跟著她上了樓，來到她和爸爸的臥室。她打開衣柜，從最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什么？"我問。

"你看了就知道了。"她把盒子遞給我，聲音在顫抖，"看完這個，如果你還是不愿意改姓，我保證再也不會提這件事。"

我疑惑地接過紙袋，里面是一份來自省城權(quán)威機構(gòu)的親子鑒定報告。封面上清清楚楚地印著兩個名字：王雅芬、林晨陽。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手指僵硬地停在報告的封面上。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爸爸緊張地看著我，她也在一旁等待著，臉色蒼白如紙。

"這是什么意思？"我的聲音開始發(fā)抖。

"你先看看結(jié)果吧。"她咬著嘴唇說道，聲音里帶著恐懼和期待。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翻開了報告的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