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夜色如墨,江州市一棟老式居民樓的五樓,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陳家父母跪在兒子陳浩的房間門口,手中緊握著一封遺書,字跡顫抖卻清晰:“爸,媽,對不起,我撐不下去了。”
就在幾個小時前,全國高考成績公布,陳浩以718分的優異成績位列全省前列,親朋好友的祝賀電話還未掛斷,這個被寄予厚望的少年卻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房間里,書桌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復習資料,墻上貼滿了勵志標語,唯獨那張剛打印的高考成績單,被揉成一團,沾染了淚水的痕跡。
陳浩的死,如同一道驚雷,撕裂了這個普通家庭的平靜。
江州市的老城區,一棟五層高的舊樓房里,陳浩的家擠在頂樓,五十平米的小屋塞滿了生活的痕跡。
陳浩是這個家最大的驕傲,也是父母陳建國和李秀蘭全部的希望。
陳建國是公交車司機,每天清晨五點出車,風里來雨里去,攢下的工資全花在兒子身上。
李秀蘭在超市當收銀員,手指因常年點鈔磨出繭子,但提起陳浩,她總笑得合不攏嘴:“我家浩浩,天生就是讀書的料!”
兩口子文化不高,最大的夢想就是兒子能考上大學,改寫老陳家幾代人的命運。
陳浩沒讓父母失望,他五歲就能背《靜夜思》,七歲在學校作文比賽拿了一等獎。
小學五年級,他報名奧數班,捧回市級金獎,老師逢人就夸:“這孩子腦子靈,準是北大的苗子!”
初中,他以全市前十的成績考進江州一中,那可是全省最好的高中,校門口的牌匾金光閃閃。
高中三年,陳浩穩坐年級第一,成績單寄回家,鄰居都來串門:“建國,你家浩浩真爭氣!”
陳建國憨憨地笑,遞根煙:“還行吧,孩子自己努力。”
可陳浩的世界,沒那么光鮮。他長得瘦高,戴副黑框眼鏡,笑起來靦腆,像個大男孩。
性格卻悶得像塊石頭,班里同學打球、刷劇,他從不摻和,課間也只埋頭看書。
朋友?幾乎沒有。
偶爾有同學約他出去,他總推說:“我媽讓我回家做題。”
其實,他不是不想玩,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周末,別的孩子看電影、逛街,他被父母塞進補習班,英語、數學、物理,課程表排得比大人還滿。
“浩浩,累不累啊?”有次吃晚飯,李秀蘭看他碗里的飯沒動,忍不住問。
陳浩低頭扒拉米粒,聲音悶悶的:“還行。”
陳建國夾塊肉放他碗里:“累啥?考上北大,想干啥干啥!”
陳浩沒吭聲,眼神卻暗了暗。
他喜歡畫畫,小時候常在廢紙上畫小鳥、星星,畫完偷偷藏在抽屜里。
后來,畫畫被補習班擠沒了,他連支鉛筆都很少摸。
高考前夕,他翻出小學時的畫冊,盯著那只歪歪扭扭的飛鳥,鼻子一酸,趕緊合上,像怕被誰看見。
陳浩的房間不大,書桌占了一半,墻上貼滿“沖刺高考”“不負青春”的標語。
書架上,課本摞得像小山,壓得木板微微彎曲。
每天夜里,他學到凌晨,臺燈的光映得他臉色蒼白。
偶爾,他會抬頭看窗外,樓下是老城區的夜市,燒烤攤的煙火氣飄上來,夾雜著吆喝聲。
他多想下去逛逛,哪怕吃串羊肉串,可一想到明天的模擬考,他又低下頭,握緊筆,像握住整個家庭的希望。
“浩浩,你得爭氣啊。”陳建國常拍著他的肩,粗糙的手掌滿是老繭。
“咱老陳家幾代沒出大學生,你可別給我們丟臉。”
陳浩點點頭,喉嚨像堵了塊石頭。
他知道,父母的期待是愛,可這份愛太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多想說:“爸,媽,我想歇歇。”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怕看見父母失望的眼神,怕自己變成那個“沒出息”的兒子。
高三最后一個學期,陳浩的生活像上了發條的鐘,滴答作響,沒一刻停歇。
每天早上五點,他被鬧鐘吵醒,揉著酸澀的眼睛,背英語單詞。
六點到校,早自習的教室鴉雀無聲,只有翻書聲和筆尖劃紙的沙沙聲。
晚上十點放學,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還要再學到凌晨一點。
李秀蘭心疼,給他燉雞湯,可陳浩胃口差得像只貓,碗里的湯總喝不完。
“浩浩,多吃點,瞧你瘦的!”李秀蘭端著碗,眉頭擰成疙瘩。
陳浩擠出笑:“媽,我不餓。”其實,他不是不餓,是胃里像塞了塊石頭,吃啥都沒味。
體重從130斤掉到110斤,校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同學開玩笑:“陳浩,你這是要飛啊?”
他笑笑,沒接話,心底卻一陣刺痛。
他多想“飛”,可現實像根繩子,勒得他動彈不得。
學校里的競爭更像戰場,江州一中尖子生多得像過江之鯽,每月一次的模擬考,排名貼在布告欄,紅彤彤的數字刺眼得像刀。
陳浩成績穩在前三,可壓力從沒松過。
隔壁班的張然,成績總跟他咬得死死的,每次考完都陰陽怪氣:“喲,陳浩,又第一?北大還差你幾分呢!”
陳浩表面不吭聲,手卻攥緊了拳。
班主任老王更不手軟,點名批評:“陳浩,你這次數學扣了五分,松懈了是不是?”
“老師,我會改。”陳浩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
回到座位,他翻開錯題本,手抖得筆都握不穩。
晚上回家,他盯著天花板,睡不著,滿腦子是公式、單詞,還有父母的嘮叨。
失眠像個魔鬼,夜夜纏著他,藥片吃了也沒用。
他開始頭痛,胃也常抽搐,可他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擔心,更怕他們說:“這點苦都吃不了,還考啥北大?”
家里的氣氛也越來越沉重,陳建國下班回來,往沙發上一癱,點根煙:“浩浩,聽說你班有個考清華的?你可別落后!”
李秀蘭在廚房忙活,探出頭:“就是,考好了,媽給你做紅燒肉!”
陳浩嘴上應著“好”,心里卻像被針扎。這些話,他聽了一千遍,每一遍都像在提醒他:你不能輸,你得撐住。
可他真的撐不住了。有天夜里,他偷偷打開手機,刷到一首搖滾樂,嘶啞的歌聲像在喊他心里的痛。
他戴上耳機,音量開到最大,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
他想跟誰說說,可翻遍通訊錄,一個能聊的人都沒有。
高考倒計時牌上的數字,從100天變成50天,再變成30天。
陳浩的心卻越來越空,像被掏干了,只剩一具為分數奔跑的軀殼。
高考前一個月,學校來了個新面孔心理輔導老師林曉。
林曉三十出頭,留著齊肩短發,笑起來眼角有細紋,親切得像鄰家姐姐。
她在班會課上自我介紹:“我不是來上課的,是來聽你們聊聊心里話的。”
同學們哄笑,有人嘀咕:“聊啥?聊卷子嗎?”
可林曉不惱,挨個找學生談話,輪到陳浩時,他推說沒空,林曉卻堵在教室門口:“五分鐘,行不?”
陳浩拗不過,跟著去了咨詢室。
房間不大,墻上掛著向日葵畫,桌上擺著糖果罐。
林曉遞給他一塊巧克力:“吃不吃?甜的,心情會好點。”
陳浩愣了愣,接過來,沒吃,攥在手里。
林曉也不急,聊起自己的故事:“我高考那年,考砸了,復讀一年,差點放棄。后來才明白,人生不止一條路。”
陳浩聽著,鼻子一酸,脫口而出:“可我爸媽就想要我考北大。”
林曉沒打斷,靜靜聽他講。
他講父母的期待,講模擬考的壓力,講自己夜里睡不著,怕考不好就一無所有。
說到最后,他聲音哽咽:“我怕讓他們失望,怕自己啥都不是。”
林曉遞給他一張紙巾,輕聲說:“浩浩,你的價值不是分數,你有權利為自己活。”
她建議他每天留半小時做喜歡的事,比如畫畫,聽歌,找回自己的節奏。
陳浩半信半疑,可還是試了。
深夜復習完,他偷偷打開手機,聽一首搖滾樂,嗓子沙啞的歌聲像在替他喊。
他還翻出舊筆記本,畫了只飛鳥,翅膀張開,像要沖出紙面。
這些瞬間,像黑暗里的一束光,讓他覺得活著還有點意思。
他開始期待每周的心理小組,林曉會帶他們玩游戲,聊心事。
其他同學也敞開了,有人說被爸媽罵,有人說暗戀沒結果。
陳浩第一次知道,原來大家都在掙扎。
可這點光,很快被陰影吞沒。
高考前一周,最后一次模擬考,陳浩因失眠發揮失常,成績滑到年級第五。
班主任老王當眾點名:“陳浩,你這是要砸招牌啊!北大不要松懈的人!”
張然在旁邊偷笑:“看來北大沒你份了。”
陳浩臉漲得通紅,低頭不吭聲。
放學路上,他攥著成績單,手抖得像篩糠。
回到家,父母問:“考得咋樣?”他擠出笑:“還行。”
可一進房間,他撲到床上,哭得像個孩子。
他翻開林曉給的筆記本,顫抖著寫:“我真的能為自己活嗎?”
筆尖停在問號上,沒畫完。
他抬頭看窗外,夜色濃得像墨,樓下的夜市燈火通明,可他卻覺得,那光離他好遠好遠,像永遠夠不到的夢。
高考來了,像一場風暴,卷著所有人的心。
陳浩走進考場,手心全是汗,腦子里卻一片空白。
他咬緊牙,握著筆,像握住命根子。
三天考完,他走出考場,陽光刺得眼睛疼,可他心里卻空得像被掏了核的果子。
同學在校門口抱成一團,有人哭有人笑,他卻只想回家,躺下,啥也不想。
成績公布那天,電話差點被打爆。
718分,全省前五十,江州一中的驕傲!
陳建國樂得合不攏嘴,逢人就說:“我家浩浩,北大穩了!”
李秀蘭忙著張羅飯菜,親戚擠滿小屋,七嘴八舌:“浩浩,你可給老陳家爭光了!”
陳浩擠出笑,應付著祝福,可一低頭,看見成績單上的數字,他腦子嗡嗡響。
718分,這不就是他拼了命想要的嗎?可為啥,他一點都不開心?
林曉約他在學校見面,操場上,風有點涼。
林曉問:“浩浩,考完感覺咋樣?”
陳浩低頭,踢著地上的石子:“不知道,挺空的。”
他頓了頓,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我考了718,可我一點不高興。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干啥。”
林曉皺眉,試著問:“你喜歡啥?畫畫?音樂?以后想干啥?”
陳浩苦笑:“我從沒想過自己想要啥,我只知道不能讓爸媽失望。”
那天晚上,家里燈火通明,父母在客廳討論志愿。
陳建國拍桌子:“金融系好,賺錢多,將來能光宗耀祖!”
李秀蘭點頭:“就是,浩浩,你可別亂想,考這么好還挑啥?”
陳浩張嘴,想說“我其實想學藝術”,可話到嘴邊,被母親一眼瞪回去:“你可別犯傻,藝術能當飯吃?”
他低頭,攥緊拳,指甲掐進掌心。
深夜,他坐在書桌前,翻開涂鴉筆記本。
那些星星、飛鳥,曾是他藏在心底的夢,可現在看,像在嘲笑他的軟弱。
他打開電腦,搜“高考后的人生”,刷到一篇帖子:“考上名校又怎樣?壓力只會更大。”
帖子里的故事,像刀子捅進他心窩。
他盯著屏幕,眼淚砸在鍵盤上。
他拿起筆,在筆記本最后一頁寫:“爸,媽,對不起,我撐不下去了。”
他合上本子,抬頭看窗外,眼神空洞,像墜入無底的深淵。
李秀蘭再送完親戚收拾完客廳之后,她擦擦手,走向兒子房間。
“浩浩,要不要吃水果啊!”她敲敲門,聲音里滿是驕傲。
但是卻沒人應,她皺眉,又敲了兩下。
門縫里透出死一般的安靜,李秀蘭心頭一緊。
手按在門把上,像被燙了下。
她推開門,房間里,臺燈還亮著,光暈冷得像冰。
陳浩的書桌上,復習資料摞得整整齊齊。
英語單詞本攤開,筆還夾在書頁里。
墻上的勵志標語在燈光下泛黃。
“沖刺高考”“不負青春”字字刺眼。
李秀蘭的目光卻定住了,陳浩懸在房間中央。
一條灰色毛巾系在吊扇上,勒住他的脖子。
他穿著昨天的白色T恤,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
腳下,椅子翻倒在地,像無聲的掙扎。
李秀蘭的腿一軟:“浩浩!”
她凄慘的尖叫著,聲音撕裂了清晨的安靜。
她撲過去,想抱住兒子,卻只碰到冰冷的空氣。
她的手顫抖著,想方設法想要把他放下來。
那張臉,曾經笑得靦腆,現在卻蒼白得像紙。
“浩浩,你咋了?媽在這兒!”她哭喊,嗓子像被刀割。
門外的動靜驚醒了陳建國,他跌跌撞撞跑進來,看到眼前一幕,愣在原地。
“這是咋回事……”他喃喃,聲音像從喉嚨里擠出。
他撲到兒子身邊,抱住陳浩的腿,想把他放下來。
可手抖得解不開毛巾。
“秀蘭,快幫我!”他吼,眼淚混著汗流下來。
李秀蘭癱在地上,嘴里念叨:“不可能,浩浩昨天還好好的……”
她爬到書桌旁,卻突然看到了那個翻開著的日記本,打開的那一頁上有幾滴淚還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