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雨，你怎么退群了？聚會的事你不管了？"李大壯的電話聲音透著焦急。

我握著手機，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五味雜陳。"大壯，4000塊錢，你覺得值得嗎？"

"這...這不是錢的問題啊，咱們十年沒見了，好不容易聚一次..."

"十年沒見，就得花4000？王志強他是想干什么？"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屈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大壯嘆了口氣："小雨，你說得對，但是現在酒店都訂了，大家都交錢了，你這樣退群，讓我們怎么辦？"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已經退出的群聊圖標，心里忽然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場同學聚會，真的就這么簡單嗎？

下班回到出租屋，我癱坐在那張買了三年的二手沙發上，腦子里還在想著群里的事。

三天前，王志強在高中同學群里發了條消息："各位同窗，畢業十年了，是時候聚一聚了。"

群里瞬間熱鬧起來，平時潛水的同學都冒了出來。

"哇，班長還是這么有組織能力！"

"終于要見面了，好激動！"

"十年了，大家都變成什么樣了？"

我也跟著湊熱鬧，發了個握手的表情。說不想念同學那是假的，特別是想看看當年暗戀的那個男生現在過得怎么樣。

王志強很快發了詳細的聚會方案：

"為了給大家最好的體驗，我聯系了市里最好的五星級酒店——金碧輝煌大酒店，包下整個宴會廳，還安排了專車接送。另外，咱們班主任老趙身體不好，我準備了一份厚禮給老師。"

聽起來確實不錯，我心里暖暖的。王志強雖然在學校時成績一般，但確實有組織能力，當年的班級活動都辦得有聲有色。

"具體費用怎么算？"有同學問。

王志強發了個計算器的表情："經過精心核算，每人4000元。"

群里瞬間安靜了。

我盯著那個數字，手心出汗。4000元，是我兩個月的生活費，是我攢了半年才存下的錢。

"4000？會不會太貴了？"終于有人開口。

張美麗——當年的文藝委員，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這點錢算什么？十年才聚一次，難道還要計較這點錢？格局要大一點。"

我知道張美麗嫁得不錯，老公開公司的，4000塊對她來說確實不算什么。但對我這種普通打工族來說，真的是個不小的數目。

"美麗說得對，"王志強緊接著發言，"咱們都是成年人了，應該有一定的消費能力。而且這次聚會包含了很多項目：五星級酒店、專車接送、給老師的禮品、還有一些驚喜環節。"

"什么驚喜環節？"有人好奇地問。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絕對物超所值。"王志強賣起了關子。

我私下計算了一下自己的財務狀況。這個月房租1200，生活費800，還要給家里寄500，工資剛夠用。4000塊錢，意味著我要兩個月不吃不喝。

正猶豫著，李大壯在群里發言了："班長，4000是不是有點多？咱們普通打工的，壓力挺大的。"

李大壯的話說到我心坎里了。他畢業后回縣城開了個小飯店，日子過得也不寬裕。

王志強很快回復："大壯，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想想，十年才聚一次，咱們要給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回憶。而且老師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誰知道下次還能不能見到？"

這話說得我心里一陣難受。老趙確實是個好老師，對我們這些學生很關心。但4000塊錢，真的是我承受不起的。

張美麗又跳出來："大壯，你開飯店的，生意應該不錯吧？4000塊錢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么。"

"我..."李大壯沒有回復。

氣氛開始變得微妙。一些在城里發展不錯的同學陸續表態支持，轉賬截圖一個接一個地發在群里。而像我和李大壯這樣的普通工薪族，開始沉默。

我心里五味雜陳。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被分成了兩個陣營：有錢的和沒錢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一直在想那個4000塊錢。

第二天，我私下聯系了幾個關系比較好的同學。

"小芳，你覺得這個費用怎么樣？"

"說實話，有點貴，但已經表態支持了，不好反悔。"

"小劉呢？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我也覺得貴，但看大家都同意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原來大家都覺得貴，但礙于面子都不敢說。

王志強在群里不斷地催促："還有幾位同學沒有轉賬，請盡快確認參加人數，我好跟酒店最終確認。"

壓力越來越大，我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第三天，李大壯終于忍不住了，在群里直接提出異議："班長，我覺得費用確實高了。能不能降低一點標準？咱們普通聚個餐，見見面，聊聊天就行了。"

王志強的回復很快，而且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大壯，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咱們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業，不要因小失大。"

張美麗立刻跟上："就是，十年才聚一次，不要舍不得這點錢。"

接著，幾個支持的同學也開始"教育"李大壯：

"大壯，格局要大一點。"

"這點錢都舍不得，還談什么同學情？"

"做人不能太摳門。"

我看著這些話，心里涌起一陣憤怒。什么叫格局要大？什么叫不能摳門？4000塊錢對他們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對我們來說真的是個大數目。

更讓我生氣的是，這種道德綁架的方式。你不愿意出錢，就是格局小，就是摳門，就是不重視同學情。

李大壯在群里沉默了很久，最后發了一句："算了，我可能真的參加不了。"

"大壯！"我忍不住在群里發言，"你別這樣，咱們再商量商量。"

王志強很快回復："小雨，大壯既然覺得參加不了，那就算了。咱們不能因為個別人影響整體安排。酒店已經訂了，定金也交了，不能退了。"

我盯著這句話，心里的怒火徹底燃燒起來。什么叫個別人？什么叫不能因為個別人影響整體？

我打字的手都在顫抖："王志強，你有沒有考慮過，可能不止一個人覺得費用高？"

"小雨，我知道你的情況，如果確實有困難，我可以先墊付。"王志強的回復看起來很體貼，但我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你沒錢，我幫你。

這種施舍般的語氣讓我更加憤怒。

"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我回復道。

群里又安靜了一會兒，王志強發了一條長消息：

"各位同學，我理解大家可能對費用有不同看法。但是，既然決定聚會，就要聚得有意義。咱們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業，應該有一定的經濟能力。這次聚會不僅僅是見面聊天，更是展現咱們十年來的成長和變化。"

"而且，老師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這可能是咱們最后一次集體見老師。我希望能給老師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如果真的有同學因為經濟原因參加不了，我表示理解。但既然大多數同學都同意了這個方案，我們就按計劃執行。"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我聽出了威脅的意味：你不參加可以，但別影響我們。

我看著群里的聊天記錄，心里越來越不舒服。這還是那個我認識的班級嗎？這還是那些我認識的同學嗎？

晚上，我給媽媽打電話。

"媽，我們要組織同學聚會，需要4000塊錢。"

"4000？這么貴？你們要去哪里聚會？"媽媽的聲音透著驚訝。

"五星級酒店。"

"小雨，這個錢咱們家拿得出來，但是值得嗎？"

媽媽的話讓我眼淚差點掉下來。家里條件不好，4000塊錢對我們來說真的不是小數目。但媽媽還是愿意支持我。

"媽，我不想去了。"

"為什么？"

我把群里的事跟媽媽說了一遍。

"小雨，你做得對。真正的朋友不會為了錢為難你。"媽媽的話讓我心里暖暖的。

第四天，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在群里發了最后一條消息："各位同學，由于個人原因，我無法參加這次聚會。祝大家聚會愉快。"

發完消息，我直接退群了。

手機屏幕上，那個熱鬧的群聊圖標消失了，我心里五味雜陳。

退群后的幾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也許我做得不對，也許我應該咬咬牙參加。但心里總有個聲音告訴我：這樣的聚會，不參加也罷。

李大壯給我打了幾次電話，每次都勸我回心轉意。

"小雨，你不要意氣用事。大家都是同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大壯，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這...也不能說錯，但是..."李大壯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算了，你自己決定吧。"

我知道李大壯心里也不舒服，但他比我老實，不敢直接對抗。

一周后，張美麗給我發私信："小雨，你真的不參加嗎？班長說如果你確實有困難，大家可以一起幫你出這個錢。"

看到這條消息，我心里更加憤怒。什么叫大家幫我出錢？我缺的是錢嗎？我缺的是尊重！

我沒有回復張美麗的消息。

又過了幾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聯系了我——我們的班主任老趙。

"小雨，聽說你們要組織同學聚會？"老師的聲音還是那么溫和。

"老師，您好。是有這個事，但我可能參加不了。"

"為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情告訴了老師。

老師聽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小雨，老師理解你的想法。說實話，老師最希望的就是能和你們這些孩子見見面，聊聊天，不需要什么豪華的聚會。"

"老師..."

"你們這些孩子，老師都記在心里。不管你們在外面過得怎么樣，在老師心里，你們永遠是我的學生。"

老師的話讓我眼淚差點掉下來。

"老師，您身體還好嗎？"

"老了，身體不如以前了。但看到你們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老師很欣慰。"

放下電話后，我心里更加復雜了。老師這么好，我真的不想參加聚會嗎？

但一想到王志強那副道德綁架的嘴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聚會的日子越來越近。我開始有些后悔，也許我應該咬咬牙參加的。

聚會前一天晚上，我失眠了。腦子里一直在想，明天同學們聚會，我不在，他們會怎么說我？會不會覺得我小氣？會不會覺得我不重視同學情？

凌晨兩點，我終于睡著了。

第二天是周六，聚會的日子。

我本來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不去想聚會的事。但心里總是靜不下來，像有什么事要發生一樣。

下午三點，李大壯打來電話，聲音顫抖得厲害。

"小雨，你快來酒店，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