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媽，我真的不回去了，你自己過好就行。"

我對著電話那頭說道，聲音里帶著十年來積攢的怨氣。

電話那頭的母親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輕聲說了句："孩子，媽媽想你。"

聽到這話，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十年前，父親剛去世兩年，母親就急著再婚，那時的我覺得她背叛了父親，背叛了這個家。

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踏進過家門。

可是現在，母親已經七十歲了，表姐一個勁兒地勸我回去看看。

我握著手機，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那個我避了十年的家。

那是一個春天的下午，我坐在辦公室里處理著文件，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是表姐打來的，我有些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這些年來，表姐幾乎每個月都要給我打一次電話，勸我回家看看母親，而我每次都是同樣的回答。

"小軍，你媽媽下個月就七十歲了，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嗎？"表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比平時更加急切。

我停下手中的筆，靠在椅背上，看了看窗外的春景。

外面柳絮飛舞，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可我的心情卻怎么也明朗不起來。

"姐，這事我們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會回去的。"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犟呢？你媽媽這些年一直念叨你，每次見到我都要問你的情況。"

表姐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無奈，"上個星期我去看她，她又拿出你小時候的照片給我看，

說你小時候多聽話，多懂事，現在怎么就這么狠心呢？"

聽到這話，我的心里一陣刺痛。

小時候的事情，我當然記得。

那時候父親在鋼鐵廠上班，母親在紡織廠工作，雖然家里不富裕，但一家三口過得很溫馨。

每天晚上，父親都會檢查我的作業，母親則在一旁織毛衣。

那時候的我，確實很聽話，成績也不錯，是父母的驕傲。

"她現在身體也不太好，血壓一直控制不住，心臟也有些問題，你就不能為了她回去一趟嗎？"表姐的聲音變得更加懇切。

聽到母親身體不好，我的心里一緊，但嘴上還是硬著，"她當初選擇再婚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爸爸才去世兩年，尸骨未寒，她就急著找男人，這讓我怎么接受？"

想起當年的情景，我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那是父親去世后的第二個春天，我正在讀大學，忽然接到母親的電話，說她要再婚了。

當時我正在上課，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懵了。

我請假回家，想要勸阻她，可她態度很堅決，說她還年輕，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

"小軍，你媽媽也是為了生活啊。"

表姐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你想想，一個女人家，守著你爸爸留下的那點退休金，日子過得多難你知道嗎？

房子老了要修，她一個人怎么辦？

生病了沒人照顧，她一個人怎么辦？

再說了，人家老李對你媽媽也挺好的，這些年照顧得很周到。"

"照顧得好又怎么樣？"

我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在我心里，我爸爸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他的位置。

反正我是不會認那個姓李的，也不會回那個家。"

表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小軍，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爸爸嗎？

你爸爸在世的時候最疼你媽媽了，每次你和你媽媽有矛盾，他總是護著她。

他要是知道你這樣對待你媽媽，會有多傷心啊。"

這話像一根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父親生前確實最疼母親，他們結婚二十多年，我從來沒見過他們紅過臉。

父親是個溫和的人，對母親體貼入微，每天下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母親累不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母親偶爾發個小脾氣，父親也總是笑著哄她。

可是正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接受母親的再婚。

在我心里，父親和母親的感情是神圣的，不容任何人玷污。

"姐，你別說了，我心里有數。"我的聲音有些顫抖，趕緊掛斷了電話。

回到座位上，我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工作。

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我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們，心情五味雜陳。

同事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沒人注意到我的異常。

我拿起桌上的照片，那是我和父母的合影，拍攝于我大學畢業的那一天。

照片里的父親滿臉笑容，一手摟著我，一手摟著母親，看起來是那么的幸福。

晚上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我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些年來，我一直告訴自己，是母親先背叛了這個家，所以我才有理由不回去。

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努力讓自己忙起來，不去想家里的事情。

可是現在，聽到她身體不好，心里還是忍不住擔心。

我起身走到陽臺上，點了一支煙。

城市的夜景很美，萬家燈火讓這個夜晚顯得格外溫暖，可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十年了，十年來我一直在逃避，把自己關在這個小公寓里，過著單調的生活。

除了工作，我幾乎沒有什么社交，朋友也不多。

偶爾有同事關心我為什么不回家過年，我總是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辦公室，表姐的電話又來了。

這次她的語氣更加嚴肅，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急迫感。

"小軍，我昨天去看了你媽媽，她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表姐的聲音有些哽咽，"醫生說她的血壓一直降不下來，最高的時候到了一百八十多，心臟也有問題，隨時都可能出危險。

昨天晚上她又犯了一次，嚇得我們半死。"

聽到這話，我手中的咖啡杯差點掉在地上，"什么？她...她怎么會這么嚴重？"

"還不是因為想你想的。"

表姐的聲音里帶著責備，"你不知道，她這些年每到你生日和過年過節的時候，情緒就特別不好。

去年過春節，她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哭了一整夜，說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擰了一下，眼眶開始發熱。

母親的生日是臘月初八，小時候每年這個時候，父親都會為她準備生日蛋糕，雖然不大，但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而我的生日是夏天，每年母親都會親手給我包餃子，說是要讓我長一歲。

"她...她真的很嚴重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醫生建議立刻住院觀察，可你媽媽就是不肯去。"

表姐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她說要在家里等你回來，說如果這次你再不回來，她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小軍，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她畢竟是生你養你的媽媽啊。"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腦海里浮現出小時候的一幕幕：

母親半夜起來給發燒的我量體溫，

母親在雨夜里舉著傘來學校接我回家，

母親為了給我買一雙新鞋子而自己舍不得買新衣服...

那時候的母親，把我當作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我付出了所有的愛。

"她還說什么了嗎？"我的聲音很輕，輕得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她說，這些年一直想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吃得飽不飽，有沒有找女朋友，工作累不累。"

表姐停頓了一下，"她說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見你一面，哪怕就一面也好。"

這些話像一把把刀子，深深地刺進我的心里。

十年了，十年來我一直在逃避，以為自己可以永遠這樣下去，可是現在看來，我再也逃避不了了。

母親已經七十歲了，身體又不好，如果我再不回去，也許真的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好，我回去。"這四個字從我嘴里說出來的時候，感覺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表姐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然后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小軍，你說什么？你愿意回來了？"

"是的，我回去看看她。"

我的聲音依然有些顫抖，"但是我有個條件，我只是回去看看她，不會待很久，也絕對不會和那個姓李的有什么交集。

我可以叫他一聲叔叔，但僅此而已。"

"好好好，只要你回來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表姐連聲答應，聲音里帶著哭腔，"你媽媽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高興壞的。"

"先別告訴她，我怕她太激動對身體不好。"我想了想說，"等我到了再說。"

"好，我聽你的。"表姐連忙答應，"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明天吧，我今天收拾一下。"

我看了看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我需要先安排好工作。"

掛斷電話后，我開始收拾行李。

說不緊張是假的，十年沒回家，家里的一切都變了，而我最不愿意面對的，就是那個取代了父親位置的男人。

在我的記憶里，母親再婚那天，我沒有參加婚禮，甚至連那個男人的樣子都沒看清楚。

我只知道他姓李，叫李建國，比母親大幾歲，是個退休工人，聽說人挺老實的。

表姐說他對母親很好，這些年照顧得很周到，從來沒有讓母親受過委屈。

但我始終覺得，再好也不能替代父親在我心中的位置。

父親是個有文化的人，雖然只是個普通工人，但他喜歡讀書，會寫毛筆字，還會下象棋。

小時候，他經常教我背詩，講故事給我聽。

而這個李建國，聽說只有小學文化，除了會干點體力活，沒什么別的本事。

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翻出了一些舊照片。

有父母的結婚照，有我小時候和他們的合影，還有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看著這些照片，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照片里的我們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完整，可現在這一切都變了。

第二天早上，我坐上了回家鄉的火車。

坐在車窗邊，看著外面不斷變化的景色，我的心情五味雜陳。

火車經過一片片田野，經過一座座小鎮，每一個地方都勾起我兒時的回憶。

那時候每年暑假，父親都會帶我和母親回爺爺奶奶家，我們就是坐這條線路的火車。

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熟悉的景色，兒時的記憶一幕幕地涌現出來。

那時候父親還在，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每個周末都會去郊外踏青。

父親總是背著我，母親在一旁笑得很開心，手里還提著她親手準備的野餐。

我們會在小河邊搭帳篷，父親教我釣魚，母親在一旁準備午餐。

那時候的我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火車上的乘客大多是返鄉的人，有拖著行李箱的年輕人，有抱著孩子的婦女，還有一些白發蒼蒼的老人。

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我想他們一定是要回家團聚的。

而我，卻是懷著復雜的心情踏上這條回家的路。

火車緩緩駛入車站，我拖著行李箱走出站臺。

表姐已經在出口等我了，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眼圈都紅了。

"小軍，你瘦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仔細打量著我，"這些年在外面過得怎么樣？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還行吧，工作挺忙的。"我點點頭，有些不自然地說，"媽媽現在怎么樣？"

"昨天聽說你要回來，她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

表姐邊走邊說，"一會兒起來整理房間，一會兒又跑到廚房準備你愛吃的菜。

我勸她多休息，她說難得你回來一次，一定要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的。"

聽到這話，我的心里一陣酸澀。

母親對我的愛，這些年來從來沒有改變過，而我卻因為自己的固執，錯過了陪伴她的所有時光。

"不過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她老了很多，頭發都白了，走路也沒以前那么利索了。"

表姐的聲音有些低沉，"這些年為了你的事情，她沒少操心，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

"還有那個...李叔叔嗎？"我有些別扭地問道。

"在的，他這些年對你媽媽確實很好。"

表姐看了我一眼，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小軍，不管怎么說，他都是長輩，見面的時候一定要客氣一點。

你媽媽最怕的就是你們處不好，她夾在中間也為難。"

我沒有回答，心里卻想著，客氣是可以的，但讓我真心接受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車子駛過熟悉的街道，兩邊的建筑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原來的小平房大多被拆掉了，蓋起了高樓大廈。

街道也變寬了，兩邊種滿了綠樹。

雖然變化很大，但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撲面而來。

很快，我們就到了小區門口。

這是一個新建的小區，環境很好，綠化也不錯。

表姐告訴我，這是母親和李建國結婚后搬來的，房子是李建國買的，說是想讓母親住得舒服一點。

"你媽媽在樓上等著呢，我就不上去了，你們母子好好聊聊。"

表姐把我送到樓下，拍拍我的手，"記住，不管什么話都好好說，別讓她傷心。

她這把年紀了，經不起什么刺激。"

我點點頭，拖著行李箱走向電梯。

按下熟悉的樓層數字，電梯緩緩上升，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十年了，我終于要回到這個家了，雖然這個家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

電梯門打開，我走到門前，看著陌生的門牌號碼，心情更加復雜。

這里不是我從小長大的那個家，這里有著另一個男人的印記。

我深吸一口氣，伸手按響了門鈴。

很快，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母親比我想象中老了很多，頭發幾乎全白了，臉上也多了很多皺紋，背也有些彎了。

但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小軍，你回來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媽媽想死你了。"

"媽。"這個字從我嘴里說出來的時候，聲音也有些哽咽。

母親趕緊把我拉進屋里，"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冷。"

她的手很瘦，握著我的手時我能感覺到她在顫抖。

屋子里的布置很溫馨，雖然和記憶中的家不一樣，但能看出是用心裝飾過的。

客廳里多了一個大魚缸，里面游著幾條金魚，茶幾上放著一些我不認識的藥品。

最讓我意外的是，客廳的正墻上掛著父親的遺像，就像在我們以前的家里一樣。

"你瘦了，也黑了。"

母親拉著我坐下，上下打量著我，眼里滿含著心疼，"這些年在外面吃得好嗎？

工作累不累？有沒有找女朋友？"

"挺好的，媽，你不用擔心。"

我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身體怎么樣？表姐說你血壓一直不穩定，心臟也有問題。"

"哎，老了嘛，總有些毛病。"

母親擺擺手，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不過現在你回來了，媽媽什么病都好了。

你不知道，媽媽這些年天天想你，做夢都夢到你回來了。"

就在這時，廚房里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老伴，小軍回來了嗎？我去買了他愛吃的醬牛肉，還有那個糖醋里脊。"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身體突然僵住了。

這個聲音很普通，很滄桑，帶著歲月的痕跡，但不知道為什么，聽起來有些熟悉，熟悉得讓我渾身不舒服。

"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猛地站起身來，指著從廚房走出來的男人，聲音里帶著震驚和憤怒，整個人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