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我需要十萬塊救命。”王婷跪在病床前，聲音顫抖。

“錢都給你哥了，我們也沒辦法。”父親王建國避開女兒的目光。

三年后，同樣是這個病房，同樣是跪著的姿勢。

只是這次跪著的人，換了。

01

老王家的小餐館開了二十三年。

每天凌晨四點，李秀珍就要起床和面。

王建國負責采購，風雨無阻。

兒子王磊偶爾來幫忙，更多時候在家打游戲。

女兒王婷在市里上班，月薪三千五。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多年，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2020年春天，改變來了。

“老王，恭喜啊，你家要發財了。”鄰居老李笑嘻嘻地走進店里。

“什么發財不發財的，胡說八道。”王建國正在擦桌子。

“真的，舊城改造的文件下來了，你們這一片都要拆。”

李秀珍從廚房探出頭：“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我剛從街道辦出來。”

老李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聽說你們家這個位置，補償得有四五百萬。”

李秀珍手里的鍋鏟掉在地上。

王建國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

“四五百萬？”李秀珍的聲音都變了調。

“保守估計，可能還不止。”

老李走后，夫妻倆坐在店里發呆。

“這是真的嗎？”李秀珍問。

“應該是真的，老李不會騙我們。”王建國點點頭。

“那我們就發財了？”

“看起來是的。”

兩個人相視而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二十多年的辛苦，終于要結束了。

一個月后，拆遷辦的人來了。

“王建國是吧？”工作人員拿著文件。

“是是是，我就是。”王建國搓著手。

“你家的補償款總計五百萬，請簽字確認。”

“五百萬？”王建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房屋補償三百萬，土地補償兩百萬。”

李秀珍在旁邊已經站不穩了。

“這么多錢，我們怎么花？”

“慢慢花，夠花一輩子了。”王建國顫抖著簽下名字。

當天晚上，一家四口坐在一起開會。

“爸媽，這錢你們打算怎么辦？”王磊問。

王建國和李秀珍對視一眼。

“我們商量過了，這錢全部給你。”王建國說。

“什么？”王婷驚訝地看著父母。

“磊子是家里的頂梁柱，以后要娶媳婦買房子，需要錢。”李秀珍解釋。

“那我呢？”王婷問。

“你是女孩子，遲早要嫁人的。”

“嫁人就不是你們女兒了？”

“不是這個意思。”王建國擺擺手，“安置費給你五萬，夠你用了。”

“五萬？”王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磊子要創業，錢不夠用。”李秀珍說。

“我也要生活，我也要買房。”

“女孩子買什么房，以后跟著老公就行了。”

王婷看著父母，心涼了半截。

“我不同意這樣分配。”

“這是我們的決定，不需要你同意。”王建國語氣強硬。

王磊在旁邊沒說話，但臉上明顯有得意的表情。

“這不公平。”王婷站起來。

“什么公平不公平，你是女兒，他是兒子，能一樣嗎？”

李秀珍的話像刀子一樣割在王婷心上。

“好，我記住了。”王婷轉身走向門口。

“婷婷，你去哪里？”

“回我自己家。”

門被重重地摔上了。

屋子里安靜了很久。

“爸媽，婷婷她可能有點想不通。”王磊開口說。

“想不通也得想通，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王建國說。

“女兒總是要嫁人的，我們總不能照顧她一輩子。”李秀珍附和。

“那這錢我就收下了。”王磊笑了。

“收下吧，這本來就是你的。”

02

拆遷款到賬的第二天，王磊就去了省城。

“媽，我看中了一套房子，三百萬。”王磊在電話里說。

“那么貴？”李秀珍有點心疼。

“省城的房子都這個價，而且這套還算便宜的。”

“那你買吧，但是要節約點花。”

“知道了，媽。”

掛了電話，王磊對銷售員說：“這套我要了。”

“好的，王先生真是年輕有為。”銷售員笑得合不攏嘴。

“還行吧。”王磊掏出銀行卡，一臉不在乎。

他從來沒想過，這些錢來得有多不容易。

也從來沒想過，妹妹王婷對這件事有多憤怒。

另一邊，王婷還在租來的小房子里生悶氣。

“五萬塊，打發叫花子呢。”她對著鏡子說。

電話響了，是同事小張。

“婷婷，聽說你家拆遷了？發財了吧？”

“發什么財，跟我沒關系。”

“怎么會沒關系？那可是你家啊。”

“我是女兒，不是兒子。”王婷苦笑。

“不會吧？現在還有這種事？”

“你不知道，我爸媽思想有多傳統。”

掛了電話，王婷更覺得委屈。

她想不通，為什么同樣是父母的孩子，待遇會差這么多。

更想不通的是，為什么五百萬她只能得到五萬。

幾天后，王磊回來了。

他開著一輛嶄新的奔馳，停在老房子門口。

“爸媽，我回來了。”

“哎呀，這車多少錢？”李秀珍圍著車轉。

“不貴，八十萬。”王磊拍拍車頭。

“八十萬不貴？”王建國皺眉。

“爸，現在有錢了，不能還跟以前一樣摳摳搜搜的。”

“話是這么說，但也不能亂花啊。”

“我知道分寸的。”王磊掏出鑰匙，“要不要上去坐坐？”

李秀珍興奮地鉆進副駕駛：“這車真舒服。”

“以后我經常開車帶你們出去玩。”

“那感情好。”

父子倆聊得很開心，完全沒提到王婷。

仿佛這個女兒從來不存在一樣。

王婷下班路過，遠遠看到那輛奔馳。

她知道，那是王磊買的。

八十萬，比她一輩子的工資還多。

她加快腳步，不想讓家人看到自己。

可惜還是被李秀珍發現了。

“婷婷，過來看看你哥的新車。”

王婷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婷婷！”李秀珍提高了聲音。

王婷只好停下腳步，走過去。

“怎么樣，漂亮吧？”王磊得意地問。

“挺好的。”王婷面無表情。

“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用了，我還有事。”

王婷轉身就走，留下尷尬的三個人。

“這孩子怎么回事？”李秀珍不解。

“還在生氣呢。”王建國嘆氣。

“生什么氣？我們又沒虧待她。”

“女人就是小心眼。”王磊搖搖頭。

從那天起，王婷和家人的聯系越來越少。

偶爾見面，也是匆匆打個招呼就走。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給父母看。

證明女兒也可以很優秀。

證明他們的決定是錯誤的。

可是現實很殘酷。

靠著三千五的工資，她不知道要奮斗多少年才能買房。

而王磊，已經在省城過上了富人的生活。

他經常在朋友圈曬豪華餐廳的照片。

曬高檔會所的包間。

曬和朋友們揮金如土的視頻。

每一張照片，都像刀子一樣扎在王婷心上。

憑什么？

就因為他是兒子？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王婷經常在深夜里問自己這個問題。

但是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半年后，王磊又回來了。

這次他帶了一個女朋友。

“爸媽，這是小麗，我女朋友。”

“小麗好。”李秀珍笑得合不攏嘴。

“叔叔阿姨好。”小麗很有禮貌。

“磊子，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王建國問。

“快了，我們正在看婚房。”

“婚房？不是已經買了房子嗎？”

“那套太小了，結婚得買大一點的。”王磊理所當然地說。

“又要花多少錢？”

“五百萬左右吧。”

李秀珍倒吸一口冷氣：“這么貴？”

“好地段的大房子就是這個價。”小麗說。

“而且我們還想做點生意，需要啟動資金。”王磊繼續說。

“做什么生意？”

“開個餐廳，小麗有經驗。”

王建國和李秀珍對視一眼，心里有點打鼓。

五百萬拆遷款，已經花了快一半了。

但是看著兒子和未來兒媳婦期待的眼神，他們不好意思拒絕。

“行，你們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王建國勉強笑了笑。

“謝謝爸媽。”小麗很開心。

王婷聽說了這件事，更加憤怒。

五百萬給王磊，他居然這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

而她還在為房租發愁。

這個家，真的是徹底偏心到家了。

03

2021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

王婷感覺身體越來越不舒服。

胸口悶痛，呼吸困難。

她以為是工作壓力太大，沒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突然昏倒在出租屋里。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里。

“你醒了？”護士走過來。

“我這是怎么了？”王婷虛弱地問。

“心臟有問題，醫生一會兒來查房。”

心臟？

王婷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主治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起來很嚴肅。

“王婷是吧？”醫生看著病歷。

“是的，醫生。”

“你的情況不太好，心臟瓣膜嚴重病變，需要立即手術。”

“手術？”王婷嚇壞了。

“越快越好，不能再拖了。”

“那手術費用要多少？”

“十二萬左右。”

十二萬？

王婷的腦袋嗡嗡作響。

她的存款只有三萬塊。

加上能借到的錢，最多也就六萬。

還差一半。

“醫生，能不能便宜點？”

“這已經是最低價了，而且不能講價。”醫生嚴肅地說。

“那如果我現在沒有錢，能不能先拖一下？”

“絕對不行，你的情況很危險，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王婷感到絕望。

十二萬，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她想到了家人。

雖然關系不好，但畢竟是血濃于水。

生死關頭，他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王婷拿起手機，撥通了李秀珍的電話。

“媽，我病了，在醫院。”

“病了？嚴重嗎？”李秀珍的聲音有點緊張。

“心臟病，需要馬上手術。”

“手術？要花多少錢？”

“十二萬，但是我只有三萬。”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媽，您還在嗎？”

“在，我在想辦法。”

“我需要十萬塊，救命的錢。”王婷的聲音顫抖。

“十萬塊？這么多？”

“媽，這是救命啊。”

“我知道，但是錢都給你哥了，我們手頭真的很緊。”

王婷的心涼了。

“媽，我快死了。”

“別胡說，不會死的。”

“醫生說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那你哥那里能不能借點？”

“您幫我問問好嗎？”

“我試試看。”

掛了電話，王婷躺在病床上流眼淚。

她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

一個小時后，李秀珍的電話來了。

“婷婷，你哥說他現在也很困難。”

“什么困難？他不是有幾百萬嗎？”

“投資和買房都花得差不多了，手頭也沒現錢。”

“那我怎么辦？”王婷哭了。

“要不你再想想別的辦法？”

“什么別的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

“向同事朋友借借？”

“我已經借過了，只借到三萬。”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

“媽，求您了，我真的要死了。”王婷跪在病床上。

“別這樣，我們也很難。”

“難？難得過我嗎？”

“婷婷，別怪媽媽，實在是沒辦法。”

“好，我記住了。”王婷掛了電話。

她終于明白了，在這個家里，她就是個多余的人。

生死關頭，沒有人會救她。

除了她自己。

當天晚上，王婷開始想辦法。

她在各個網絡平臺發起眾籌。

把自己的所有物品都掛在二手網站上賣。

連手機都賣了，換了個二手的。

她給所有認識的人打電話借錢。

同事、朋友、大學同學。

甚至初中高中的同學。

一個一個地求。

“小王，聽說你生病了？”同事小張來看她。

“嗯，心臟病。”

“嚴重嗎？”

“需要手術，但是沒錢。”

小張掏出一千塊錢：“我也不富裕，只能幫這么多。”

“謝謝，真的太謝謝了。”王婷感動得哭了。

很多人都伸出了援手。

一千、五百、甚至一百塊。

雖然錢不多，但是這份心意讓王婷感到溫暖。

她發現，陌生人的善意，比親人的冷漠更寶貴。

五天后，王婷終于湊夠了手術費。

她躺在手術臺上，心里五味雜陳。

這一刻，她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個世界上，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家人？血濃于水？

都是假的。

手術很成功。

王婷活了下來。

但是她的心，死了一半。

04

康復期間，王婷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徹底靠自己。

不再指望任何人。

包括所謂的家人。

出院后，她沒有回家。

而是租了一個更便宜的房子，開始規劃自己的人生。

“我要做電商。”她對著鏡子說。

這個想法在住院期間就有了。

她看到很多病友通過網絡購買各種醫療用品。

發現這里面有很大的商機。

而且電商不需要太多啟動資金。

正適合她現在的情況。

王婷開始瘋狂學習。

每天十幾個小時泡在網上。

學習電商知識，研究市場趨勢。

分析競爭對手，尋找機會。

她的第一個項目是賣保健品。

專門針對中老年人。

因為住院期間，她發現這個群體的購買力很強。

開始很困難。

沒有客戶，沒有信譽，沒有資金。

她只能從最基礎的做起。

一個客戶一個客戶地爭取。

一個訂單一個訂單地完成。

每天工作到深夜。

吃泡面，住地下室。

但是她不覺得苦。

因為這是為自己而活。

慢慢地，生意有了起色。

第一個月，營業額一萬。

第二個月，三萬。

第三個月，十萬。

王婷興奮得睡不著覺。

她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半年后，她的月營業額突破了五十萬。

凈利潤也有十萬。

這比她以前的年薪還高。

王婷開始擴大規模。

租了更大的倉庫。

招了幾個員工。

建立了自己的團隊。

2022年底，她的年收入突破了一百萬。

成為了真正的百萬富翁。

這個消息傳到了老家。

“什么？婷婷一年賺一百萬？”李秀珍不敢相信。

“聽說是做電商，很賺錢。”鄰居老李說。

“我們婷婷這么厲害？”

“可不是，現在開著豪車，住著大房子。”

李秀珍心里五味雜陳。

女兒成功了，她應該高興。

但是想到之前的事情，又覺得愧疚。

“要不我們去看看她？”王建國提議。

“她還認我們嗎？”

“畢竟是我們的女兒。”

“試試看吧。”

但是他們沒有勇氣。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對不起這個女兒。

2023年春天，王婷在市中心買了一套房子。

兩百平的大平層，花了三百萬。

全款。

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這是她一個人打拼出來的。

沒有靠任何人。

包括那個曾經拋棄她的家。

她拿出手機，給李秀珍發了一條信息：

“媽，我買房了，有時間來看看。”

這是她一年多以來，第一次主動聯系家人。

李秀珍收到信息，激動得哭了。

“老王，婷婷邀請我們去她新家。”

“真的？她不恨我們了？”

“應該是吧，不然不會邀請我們。”

“那我們明天就去。”

第二天，王建國和李秀珍來到了王婷的新家。

看到豪華的裝修，兩個人震驚了。

“婷婷，這房子得多少錢？”李秀珍小心翼翼地問。

“三百萬。”王婷淡淡地說。

“三百萬？”王建國瞪大眼睛。

“嗯，全款買的。”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們的女兒，居然這么有錢了。

比王磊還有錢。

“婷婷，你真的很厲害。”李秀珍說。

“謝謝。”王婷的語氣很冷淡。

氣氛有些尷尬。

“你哥最近遇到了點麻煩。”王建國開口說。

“什么麻煩？”

“生意失敗了，虧了不少錢。”

王婷沒有接話。

她已經聽說了王磊的事情。

投資失敗，餐廳倒閉。

五百萬拆遷款已經揮霍一空。

現在還欠了一屁股債。

但是這和她有什么關系呢？

“婷婷，你能不能幫幫你哥？”李秀珍試探地問。

王婷看著母親，笑了。

那笑容冰冷得讓人發抖。

05

2023年底，一個電話徹底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婷婷，你哥出事了。”李秀珍在電話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么事？”王婷正在開會，語氣很冷淡。

“他欠了很多錢，債主天天上門要賬。”

“欠多少？”

“將近兩百萬。”

王婷沉默了。

兩百萬，不是小數目。

“房子也被法院查封了，他們一家現在無家可歸。”李秀珍繼續哭。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婷婷，他是你哥哥啊。”

“哥哥？”王婷冷笑，“我快死的時候，這個哥哥在哪里？”

李秀珍不說話了。

她知道女兒說的是事實。

“媽，我還在開會，先掛了。”

掛了電話，王婷心情復雜。

她不是不知道王磊的情況。

早就聽人說過，他投資失敗，生意倒閉。

但是她沒想到，情況這么嚴重。

兩天后，王建國和李秀珍來了。

他們站在王婷公司樓下，不敢上去。

“要不我們回去吧？”王建國退縮了。

“不行，磊子真的沒辦法了。”李秀珍紅著眼睛。

“但是我們以前對婷婷那樣，她會幫我們嗎？”

“試試吧，她畢竟是我們女兒。”

兩個人硬著頭皮上了樓。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前臺小姐禮貌地問。

“我們是王總的父母。”李秀珍說。

“請稍等，我聯系一下。”

幾分鐘后，王婷出現了。

她穿著職業套裝，看起來很專業很成功。

和幾年前那個無助的女孩判若兩人。

“爸媽，怎么來了？”王婷問。

“婷婷，我們想和你談談。”王建國說。

“到我辦公室吧。”

辦公室很大很豪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王建國和李秀珍坐在真皮沙發上，顯得很拘謹。

“說吧，什么事？”王婷坐在辦公桌后面。

“婷婷，你哥真的遇到大麻煩了。”李秀珍開口。

“我知道。”

“他現在欠債兩百萬，如果還不上，可能要坐牢。”

王婷沒有表情。

“婷婷，求求你幫幫你哥哥。”王建國說。

“為什么要我幫？”

“因為你是他妹妹，血濃于水啊。”李秀珍哭了。

血濃于水？

王婷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個晚上。

她跪在病床上求救命錢的時候，他們也是這么說的嗎？

“你們當年怎么對我的，還記得嗎？”王婷冷冷地問。

“我們知道對不起你。”王建國低下頭。

“對不起？”王婷站起來，“我快死的時候，你們在哪里？”

“我們那時候確實沒錢。”

“沒錢？王磊不是有幾百萬嗎？”

“那時候他也困難。”

“困難？困難到連十萬塊救命錢都拿不出來？”

王建國和李秀珍不說話了。

他們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借口。

“現在你們來求我，是不是很諷刺？”王婷繼續說。

“婷婷，我們知道錯了。”李秀珍跪了下來。

“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救救你哥哥。”

王建國也跪了下來。

兩個六十歲的老人，跪在女兒面前。

這一幕，太諷刺了。

幾年前，跪著求救命錢的是王婷。

現在，跪著求救命錢的是他們。

王婷看著跪在地上的父母，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憤怒、痛苦、得意、解脫，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但是真正到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起來吧。”王婷說。

“婷婷，你答應幫忙了？”李秀珍激動地問。

“我沒說答應。”

“那你的意思是？”

“給我三天時間考慮。”

王建國和李秀珍面面相覷。

三天時間，對他們來說太漫長了。

但是他們沒有選擇。

只能等。

王婷送走父母后，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發呆。

她在想一個問題：

應該幫王磊嗎？

從情理上說，她完全可以拒絕。

畢竟當年王磊拒絕救她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現在輪到她了，為什么要幫？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說，如果她真的見死不救，和當年的王磊有什么區別？

她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嗎？

這三天，王婷想了很多。

想起小時候，王磊保護她的樣子。

想起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光。

也想起拆遷款分配時的絕情。

想起自己生病時的絕望。

情感和理智在激烈地斗爭。

最終，她做出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決定。

06

三天后，王建國和李秀珍再次來到王婷的公司。

他們忐忑不安，不知道會聽到什么答案。

“爸媽，坐吧。”王婷說。

“婷婷，你考慮得怎么樣？”李秀珍急切地問。

“我可以幫王磊還債。”王婷說。

“真的？”王建國激動得快哭了。

“但是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你說，我們都答應。”

王建國和李秀珍聽到條件內容后，崩潰的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