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銀行大廳里，趙秀芝顫抖著雙手接過那張流水單。

"不可能...這不可能..." 67歲的老人喃喃自語，眼中滿含淚水。

就在十分鐘前，她還在向兒子薛明哭訴："媽這些年連藥都買不起，你說的每月五千生活費，我一分錢都沒見過！"

薛明當(dāng)時憤怒地拍桌而起："媽，您看我的轉(zhuǎn)賬記錄，每月10號準(zhǔn)時轉(zhuǎn)賬，從來沒斷過！"

母子倆各執(zhí)一詞，一個有確鑿的轉(zhuǎn)賬證據(jù)，一個有貧困的生活現(xiàn)實。

為了查明真相，全家人來到了銀行。

可當(dāng)流水單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消費記錄映入眼簾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01

正月十五剛過，北京的街頭還能看見零星的鞭炮紙屑，路邊的積雪在陽光下慢慢融化，空氣中還彌漫著年味兒。

薛明開著他那輛黑色帕薩特，載著妻子小靜和八歲的兒子小彬，緩緩駛向西城區(qū)的老小區(qū)。

"爸爸，奶奶家的樓道里是不是還是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小彬趴在后座上，小臉貼著車窗玻璃，看著外面熟悉的街景。

"哈哈，你這小鼻子還記得呢！"薛明從后視鏡里看著兒子，"一會兒見了奶奶，別忘了說新年好。"

小靜整理著手里的保溫盒："我做了你媽最愛吃的紅燒肉，還有那個核桃酥，昨天晚上忙到十一點多才做好。"

"辛苦你了，媽肯定高興壞了。"薛明伸手輕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車子停在小區(qū)門口那棵老槐樹下，薛明熟練地倒車入位。

這個九十年代建的老小區(qū)，停車位永遠不夠用，但這個位置他從小就熟悉，閉著眼睛都能停進去。

"媽，我們來了！"薛明拎著大包小包，在三樓的門口按響了門鈴。

"來了來了！"里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還有拖鞋踢踏踢踏的聲音。

門一開，六十五歲的趙秀芝就站在門口，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但很干凈的毛衣。

看到兒子一家，她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

"哎呀，小彬長這么高了！快讓奶奶看看。"趙秀芝蹲下身子，雙手捧著孫子的小臉，"瘦了，是不是在姥姥家沒吃好？"

"奶奶，我長高了五厘米呢！"小彬伸直了小身板，"媽媽說我都快趕上班里的小胖了。"

"好好好，我的孫子最棒了！"趙秀芝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奶奶給你準(zhǔn)備了紅包，雖然年都過完了，但這是奶奶的心意。"

說著，她從貼身的內(nèi)衣兜里掏出一個用紅紙包得方方正正的紅包，塞到小彬手里。

小彬接過紅包，下意識地看向父親。

薛明點點頭，示意他收下。

"哎，好孩子！來，奶奶給你找動畫片看。"趙秀芝起身去擺弄那臺老式的電視機，遙控器已經(jīng)用了十幾年，有些按鍵都按不動了。

薛明把東西放到茶幾上，環(huán)顧四周。

客廳還是那個樣子，沙發(fā)套洗得發(fā)白，茶幾上鋪著一塊蕾絲桌布，墻上掛著他們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那還是五年前照的。

"媽，您在秀秀家過得怎么樣？怎么年一過就回來了，不多住幾天？"薛明坐到母親身邊，看著母親忙活的背影，隨口問道。

趙秀芝擺弄遙控器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笑著說："我這不是一個人住慣了嘛，在她家總覺得不自在。

再說，她家地方小，小雨也要寫作業(yè)，我住著也添麻煩，還是自己家住著舒服。"

這時，小靜從廚房探出頭來，手里拿著一個空空的冰箱托盤："媽，您冰箱里怎么就幾個雞蛋和兩根蘿卜？這怎么夠吃啊？菜都哪兒去了？"

趙秀芝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像是被人抓了現(xiàn)行似的，然后尷尬地笑著解釋。

"我一個人，吃不了多少東西，夠用就行，買多了放壞了不是浪費嘛，你們知道的，媽從小就節(jié)儉慣了。"

"節(jié)儉是好事，但也不能虧待了自己啊。"小靜走過來，有些擔(dān)心地說，"媽，您一個人吃飯本來就沒什么胃口，再不買點好吃的，身體怎么受得了？"

薛明皺起眉頭，語氣有些不悅："媽，您每個月的退休金三千多，我再給您五千，加起來八千多塊錢，在咱們這個小區(qū)，夠買不少好東西了吧？"

"您這是存錢還是怎么著？"

聽到兒子提起錢的事，趙秀芝明顯更加不自在了："夠用就行，夠用就行。

錢存著總沒錯，萬一有個急用的時候呢。"

說著，她低下頭，開始專心致志地擺弄遙控器，不敢再看兒子的眼睛。

那個樣子，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02

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小靜主動開口打破沉默："媽，您別忙活了，我去樓下買點菜，咱們在家做飯吃。

您想吃什么？我記得你愛吃魚，要不買條鯽魚燉湯？"

"都行都行，別買太多，吃不完浪費。"趙秀芝連連擺手，"隨便買點就行，不用太破費。"

"媽，這哪叫破費呀。"小靜笑著說，"那我去買點魚，再買點您愛吃的豆腐，還有點青菜。

小彬，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糖醋里脊！"小彬在沙發(fā)上蹦來蹦去，"奶奶，您也愛吃糖醋里脊對不對？"

"對對對，奶奶最愛吃了。"趙秀芝笑著摸摸孫子的頭，"不過別買太多肉，太貴了。"

"行，那我多買點。"薛明起身穿外套。

"我去，你們在家陪媽聊天，正好出去活動活動，老坐著也不好。"

薛明下了樓，樓下的小超市還是那個樣子，沒什么變化。

超市不大，但什么都有，蔬菜、肉類、日用品，應(yīng)有盡有。

老板娘還是那個胖胖的大姐，四十多歲，人很熱情，在這個社區(qū)開店十幾年了，誰家什么情況她都清楚。

看見薛明就笑："喲，小薛回來看媽了？好久沒見你了，越來越有出息了啊。"

"沒有沒有，就是個打工的。"薛明客氣地回答，開始挑選菜品。

"大姐，給我來兩條鯽魚，要新鮮的。"

"好嘞，這魚都是今天早上進的貨，新鮮著呢。"老板娘熟練地抓魚、過秤，"你媽可好幾天沒來買菜了，我還想著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是嗎？她平時都買什么？"薛明隨口問道，心里卻有些疑惑。

"就是些便宜菜，白菜、蘿卜、土豆等，偶爾買點雞蛋。

肉都很少買，我勸她說老年人要補充營養(yǎng)，她總說夠吃就行。"老板娘一邊說一邊搖頭，"我還說呢，你們這些當(dāng)兒女的，也不能讓老人家吃得太寒酸啊。

她一個月買菜都花不了幾百塊錢。"

薛明心里一沉，但沒多說什么，買了一堆菜提上樓。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小彬講著在姥姥家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但薛明總覺得母親有些心不在焉，吃飯也很小心，生怕浪費一粒米。

飯后，小靜在廚房洗碗，趙秀芝陪著小彬在陽臺上玩積木。

薛明習(xí)慣性地在屋里轉(zhuǎn)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理或者添置的。

走進母親的臥室，床鋪整理得很整齊，床頭柜上放著一個舊相框，里面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合影。

那時候薛明才三十出頭，父親還在世，妹妹薛秀秀還沒結(jié)婚，一家人笑得特別開心。

薛明輕撫著相框，心中涌起一陣酸楚。

父親去世后，這個家就散了，只剩下母親一個人守著這些回憶。

無意中低頭，床頭柜的抽屜半開著，里面露出幾個藥瓶。

薛明好奇地拿起來一看，是治療心絞痛的藥物，而且已經(jīng)用了一大半。

"媽！"薛明拿著藥瓶走出臥室，"您心臟不舒服？"

趙秀芝正在給小彬搭積木，聽到兒子的話，手一抖，積木塌了一片。

"沒事沒事，老毛病了，就是偶爾胸口悶得慌。"她慌忙解釋。

"什么時候開始的？去醫(yī)院檢查了嗎？心臟的問題可不能大意！"薛明走到母親面前，神情嚴(yán)肅，"您怎么從來沒跟我說過？"

"不用去醫(yī)院，我有個老同事，她老公開診所的，我從那兒拿了點藥吃，好多了。"趙秀芝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開始躲閃，"真的，吃了藥就不疼了。"

"怎么能不去醫(yī)院！心臟的事兒能馬虎嗎？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薛明的聲音提高了，"您醫(yī)保卡在哪兒？我明天就請假帶您去市中心醫(yī)院好好檢查檢查！"

一聽到"醫(yī)保卡"三個字，趙秀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忙擺手："真的不用，我真的好多了，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嘛。"

"媽，您到底怎么了？"薛明察覺到母親的異常，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您胸口疼多長時間了？是不是一直沒去醫(yī)院？"

趙秀芝的眼圈瞬間紅了，她低著頭，不敢看兒子的眼睛："去醫(yī)院太貴了...我想著吃點藥就行了..."

"什么？！"薛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我每個月給您打五千塊錢生活費，您說去醫(yī)院太貴？"

03

這時，小靜從廚房出來，看到這個場面，趕緊走過來："怎么了這是？媽，您哪兒不舒服？"

小靜一聽，立刻緊張起來，趕緊脫下手套，走到婆婆身邊："媽，心臟的事兒可不能耽誤，我是護士，我知道心絞痛如果不及時治療會有多危險。

嚴(yán)重了可能會心梗，那就麻煩了。

您趕緊把醫(yī)保卡拿出來，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真的不用...真的不用..."趙秀芝連連擺手，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我這把年紀(jì)了，能省一點是一點，再說，那藥挺管用的，吃了就不疼了。"

看著母親流淚，薛明心如刀割。

母親這輩子最怕給別人添麻煩，包括自己的兒女，她寧愿自己忍著痛苦，也不愿意花錢去醫(yī)院。

可是，自己明明每個月都給她錢，她為什么還說太貴？

從母親家回來后，薛明整個晚上都睡不著覺。

他躺在床上，腦子里反復(fù)想著母親的反常表現(xiàn)：冰箱里空空如也，聽到醫(yī)保卡就緊張，說去醫(yī)院太貴...

這些細節(jié)串在一起，讓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你說媽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們？"薛明側(cè)身對正在敷面膜的小靜說，"她今天的表現(xiàn)太奇怪了。"

"我也覺得不對勁兒。"小靜撕下面膜，在鏡子前拍拍臉，"按理說，媽那性格，有個頭疼腦熱的早就大呼小叫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怎么可能瞞著心絞痛不說？"

"對啊，以前她感冒發(fā)燒都要跟我說，還要我們?nèi)タ此?薛明坐起身來，"而且你看她聽到醫(yī)保卡就那個表情，肯定有問題。"

"會不會是卡丟了？或者被人騙了？"小靜擔(dān)心地說，"現(xiàn)在騙老年人的騙子太多了，什么保健品詐騙、電信詐騙的。"

"不對，如果卡丟了，她肯定會告訴我。"薛明搖搖頭，"明天我再去看看她，這次一定要問清楚。"

第二天是十號，薛明照例給母親的銀行卡里轉(zhuǎn)了五千塊錢。

這是他和妹妹商量好的，每個月十號準(zhǔn)時轉(zhuǎn)賬，從來沒有間斷過。

看著手機上"轉(zhuǎn)賬成功"的提示，他心里還是不踏實。

下午，薛明正好要去西城區(qū)談一個合作項目。

他在一家國企的采購部工作，經(jīng)常要跑外面談業(yè)務(wù)。

事情辦完后，他看看時間還早，想起母親就住在附近，便決定順路去看看。

把車停在小區(qū)門口的老位置，薛明剛想往里走，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推著一個破舊的購物車從小區(qū)里出來。

車子上放著一個編織袋，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是母親！

她今天穿著一件舊棉襖，頭上戴著一頂毛線帽，推著車子慢慢地走著。

那個購物車薛明記得，是好幾年前買的，本來是用來買菜的，怎么現(xiàn)在還在用？

薛明正要上前打招呼，卻聽到旁邊三個大媽在聊天。

她們站在小區(qū)門口的小賣部旁邊，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聲音不小。

"哎，老趙又去撿廢品啊？"一個戴著紅帽子的大媽說，"天天看見她推著車子出去，回來的時候車子里就裝著瓶瓶罐罐的。"

"可不是嘛，都六十多的人了，兒女雙全的，怎么還要出來撿廢品？"另一個穿花棉襖的大媽搖頭，"我要是有她那樣的兒子，早就享清福了。"

"聽說她就靠那點退休金過日子，兒女都不給生活費。"第三個戴眼鏡的大媽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聽我們樓下的老王媳婦說的，上個禮拜老趙還在馬路邊上暈倒了，低血糖，幸虧有好心人給送醫(yī)院。"

"真的假的？她兒子不是在國企上班嘛，開著小轎車的，應(yīng)該不缺錢啊。"紅帽子大媽有些不相信。

"誰知道呢，現(xiàn)在的年輕人心都野了，可能覺得老人是累贅唄。"花棉襖大媽嘆氣，"老太太在醫(yī)院輸了點葡萄糖就回來了，連兒女都沒通知。

醫(yī)生都說了，低血糖很危險的，尤其是老年人。"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掙錢是掙得不少，但孝心可不如我們那時候。"戴眼鏡的大媽搖頭，"我要是老趙，早就去兒子家鬧去了。"

04

薛明聽得目瞪口呆，腦袋嗡嗡作響，就像被人用棒子敲了一下。

母親撿廢品？低血糖暈倒？鄰居們說兒女不給生活費？這是怎么回事？

趕緊追上前去："媽！您這是去哪兒？"

趙秀芝正準(zhǔn)備翻垃圾桶，聽到兒子的聲音，嚇得手一抖，差點摔倒。

"明...明明？你怎么在這兒？"她慌慌張張地把手縮回來，"我...我剛?cè)油昀瑴?zhǔn)備去超市買點東西。"

"媽，我剛剛給您打了生活費，您取了嗎？"薛明盯著母親的眼睛。

趙秀芝的眼神開始閃躲："還...還沒來得及去取..."

"媽，您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薛明走近一步，"剛才我聽鄰居說您撿廢品，還說您低血糖暈倒過？"

聽到這話，趙秀芝的臉色變得慘白，身體開始顫抖。

"兒子..."她的聲音顫抖著，"媽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什么事兒？您說。"

趙秀芝猶豫了好久，才小聲說："你以后給我生活費...能不能不打卡，直接給我現(xiàn)金？"

薛明如遭雷擊："為什么？是不是銀行卡出問題了？還是...有人動了你的錢？"

趙秀芝搖搖頭，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兒子，其實...其實我一直沒收到你給我的錢。

我怕你擔(dān)心，就一直沒敢跟你說..."

"什么？！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早說？"薛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好前面有家銀行，我們?nèi)ゲ椴橘~戶流水。"

趙秀芬臉色蒼白，任由薛明攙扶著自己來到了銀行。

銀行里，工作人員熟練地操作著電腦，很快打印出一份厚厚的銀行流水單。

"這是趙秀芝女士近兩年的所有交易記錄。"工作人員把流水單遞給薛明。

薛明快速瀏覽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和日期。

每個月10號，確實都有一筆5000元的轉(zhuǎn)入，但是...

突然，薛明的手指停在了某一行上，整個人如遭雷擊。

"媽，您看這里..."薛明指著一行記錄，聲音都在顫抖，"這筆錢..."

趙秀芝戴上老花鏡，仔細看著那行字。

當(dāng)她看清楚那個數(shù)字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