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砰!"院門被人踢開了。
我一抬頭,看見爸爸蘇國富佝僂著腰,身后跟著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那人穿著沾滿泥漿的工裝,絡腮胡子,眼睛卻亮得嚇人。
"晚星,過來見見趙老板。"爸爸的聲音抖得厲害。
我放下筆:"什么趙老板?爸,我明天就要高考了!"
那個叫趙建軍的男人打量著我,目光從我瘦巴巴的身子掃到滿桌子的復習資料:"就是她?瘦是瘦了點,不過這張臉倒是不錯。"
"趙老板,您看這事..."爸爸搓著手,額頭上全是汗珠。
趙建軍從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鈔,啪地拍在桌上:"8萬塊,一分不少。明天就把事辦了。"
我腦子嗡地一下,盯著那堆鈔票,再看看爸爸躲閃的眼神。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
"爸,你要干什么?"
01
我瞪著桌上那堆鈔票,手指捏著鉛筆都在發抖。爸爸蘇國富垂著頭不敢看我,那個趙建軍卻直勾勾盯著我的臉,打量得我渾身不自在。
"爸!你說話啊!"我聲音都顫了。
蘇國富抬起頭,眼圈紅紅的:"晚星,爸...爸也是沒辦法啊。你媽的病,咱家實在是..."
我猛地站起來,椅子被我撞得咣當一聲:"媽怎么了?媽不是說只要吃藥就能好嗎?"
"吃藥?"蘇國富苦笑一聲,"醫生說了,不做手術就只能等死。可這手術費,加上住院費,還有后續的化療費用,少說也得12萬。咱家哪來這么多錢?"
我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媽媽王翠花去年開始總是肚子疼,起初只說是胃病,拖到現在才知道是胃癌晚期。這半年來她一直瞞著我,說是怕影響我高考。
那一瞬間,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
"可是...可是這跟他有什么關系?"我指著趙建軍,聲音都啞了。
趙建軍彈了彈手里的煙灰:"小丫頭,你爸欠了劉老板12萬高利貸,我給他8萬,剩下的4萬我幫他想辦法。條件就是你跟我走。"
"什么意思?"
"嫁給我。"趙建軍說得很直接,"當我老婆。"
我腦子里轟地一聲,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爸爸居然要把我賣了!
"蘇國富!你還是人嗎?"我沖著爸爸吼,眼淚嘩嘩往下掉,"明天就高考了!我考了全縣第三!老師說我能上985大學!你居然要把我賣給這個老男人?"
蘇國富一下子跪倒在地:"晚星,爸跪下求你了!你媽撐不了幾天了,她現在天天疼得在床上打滾,你忍心看著她死嗎?"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爸爸,心都碎了。這個男人曾經是我的驕傲,在村里人人都夸他是個好父親,供女兒讀書從不含糊。可現在,他居然要用我的一生去換媽媽的命。
"你起來!跪我算什么?"我哭著去扶他,"媽的病我想辦法,可我不能嫁給他!"
趙建軍在一旁抽著煙,冷眼看著我們父女倆抱頭痛哭。過了一會兒,他開口了:"小丫頭,你還想辦法?你能有什么辦法?賣血?賣腎?還是去賣..."
"你閉嘴!"我沖他吼。
"我說的是實話。"趙建軍站起來,走到窗邊,"你以為念書有用?念完大學出來還不是給人打工?一個月幾千塊錢,你媽等得起嗎?"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知道他說得對,就算我考上大學,四年后出來工作,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可我就是不甘心,憑什么要用我的一生去贖回媽媽的命?
我蘇晚星這輩子,難道就只能這樣被人擺布嗎?
"趙老板,您看...能不能再寬限幾天?"蘇國富抹著眼淚,"讓孩子先考完試..."
"寬限幾天?"趙建軍冷笑,"劉老板那邊可不會等。你知道他什么人,說斷你們一家的腿就斷你們一家的腿。"
一說到劉老板,蘇國富的臉更白了。那個放高利貸的惡霸在縣城里誰都怕,手下養著十幾個打手,專門對付還不起錢的人。
"爸,劉老板真的來找過你?"我問。
蘇國富點點頭:"上個月來了三次,每次都帶著人。第一次只是警告,第二次砸了咱家的碗,第三次...第三次差點把我腿打斷。"
我這才注意到爸爸走路有點瘸,心里更難受了。
"所以你就找了這個人?"我看著趙建軍。
"是我主動找的你爸。"趙建軍說,"我聽說你家的事,覺得這買賣不錯。"
什么買賣不錯?我氣得渾身發抖。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件商品嗎?
這時候,里屋傳來媽媽虛弱的咳嗽聲。我趕緊跑進去,看見媽媽正捂著嘴,手指縫里滲出血絲。
"媽!"我撲過去抱住她。
王翠花的臉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她看見我,勉強笑了笑:"晚星,明天就考試了,早點睡。"
"媽,你的病..."
"沒事,媽這點小病算什么?你好好考試,考上大學,媽就高興了。"王翠花說著又咳嗽起來,這次咳出的血更多了。
我抱著她瘦骨嶙峋的身體,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媽媽一直瞞著我病情,就是不想影響我高考。可現在為了給她治病,爸爸居然要把我賣掉。
這個家,到底怎么了?
02
我在媽媽床邊坐了一宿,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都要碎了。天快亮的時候,她終于睡著了,我悄悄走出房間。
客廳里,爸爸和趙建軍還在談話。
"8萬塊,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趙建軍說,"但我有個條件,必須讓她心甘情愿跟我走。"
"這..."蘇國富為難地看著我,"晚星她從小就倔強,怕是不容易答應。"
"我有的是時間。"趙建軍彈了彈煙灰,"反正她高考完了也要等成績,這段時間我就住在你們家,慢慢說服她。"
我聽得火冒三丈,沖出來就吼:"你憑什么住在我們家?這里不歡迎你!"
趙建軍看了我一眼:"小丫頭,我給你爸8萬塊,住幾天怎么了?"
"我不同意這個交易!"我死死盯著他,"你的錢我們不要,你也別想打我的主意!"
"不要?"趙建軍冷笑,"那你媽的命你也不要了?"
這話像一記耳光打在我臉上。我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媽媽的病不能拖了,再拖下去真的會死。
蘇國富拉住我的手:"晚星,你聽爸說..."
"我不聽!"我甩開他的手,"你不是我爸!我爸絕對不會把女兒賣掉!"
說完我就往外跑,想要逃離這個讓我窒息的家。可剛跑到院門口,就被趙建軍攔住了。
"讓開!"我推他。
趙建軍紋絲不動,反而抓住我的胳膊:"跑什么?明天不是還要高考嗎?"
"關你什么事?"
"當然關我事。"趙建軍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我花8萬塊買你,可不是買一個只會哭鼻子的丫頭。"
我愣住了。他這話什么意思?
"你不是說你能考上985大學嗎?那就證明給我看。"趙建軍松開我的胳膊,"如果你真能考上好大學,這8萬塊我可以白給你家。"
"真的?"我眼睛一亮。
"真的。但如果你考不上..."趙建軍的聲音變冷,"那就老老實實當我老婆。"
這簡直是個魔鬼的交易。可除了這個辦法,我還能怎么辦?
我必須考上大學,這是我唯一的出路。
接下來的幾天,趙建軍真的住在了我們家。他白天出去干活,晚上回來就坐在院子里抽煙,時不時地盯著我看。
我發現這個男人很奇怪。雖然穿著一身工裝,說話也粗聲粗氣,可他的手很干凈,一點都不像常年干重活的樣子。而且每次看見我在復習,他的眼神都很復雜。
"你看我干什么?"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
趙建軍愣了一下,然后粗聲說:"看看我未來的老婆長什么樣。"
"我不會嫁給你的!"我憤怒地說。
"由不得你。"趙建軍彈了彈煙灰,"8萬塊都給了,你就是我的人了。明天高考完,我們就把事辦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可奇怪的是,這幾天媽媽的病情居然穩定了。我問爸爸,爸爸說是趙建軍買了些好藥給媽媽吃。
"他為什么要給媽媽買藥?"我不解。
"可能...可能是不想讓你分心吧。"蘇國富說,"畢竟你以后就是他家的人了。"
我更加看不懂這個趙建軍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高考前一天,我正在房間里整理文具,忽然聽見院子里傳來吵架聲。我悄悄走到窗邊往外看,發現是劉老板帶著幾個打手來了。
"蘇國富!錢呢?"劉老板是個滿臉橫肉的胖子,說話聲音像炸雷。
"劉老板,我...我馬上就有錢了..."蘇國富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
"馬上就有?你都說了三個月了!"劉老板一揮手,兩個打手就沖上去,其中一個舉起板凳就要砸向蘇國富。
就在這時,趙建軍突然出現了。他一把抓住那個打手的手腕,用力一擰,那人痛得哇哇叫,板凳掉在地上。
"誰特么敢在我面前撒野?"趙建軍的聲音冷得嚇人。
劉老板看見趙建軍,眼神有些忌憚:"原來是趙老板。怎么,你要管這事?"
"這是我的人,當然要管。"趙建軍松開打手,走到劉老板面前,"12萬是吧?我給你。"
劉老板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但我有個條件。"趙建軍從兜里掏出一個錄音筆,"你得承認你放高利貸的事。"
劉老板的臉色瞬間變了:"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留個紀念。"趙建軍笑了笑,但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我在窗口看得目瞪口呆。這個趙建軍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連劉老板都怕他?
劉老板最終還是沒敢繼續鬧事,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我看見趙建軍把那個錄音筆收起來,心里更加疑惑。
"你干什么要錄音?"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他。
趙建軍夾了口菜:"沒什么,就是個習慣。"
"什么習慣?"
"小孩子問這么多干什么?"趙建軍瞪了我一眼,"反正明天考完試,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撅著嘴不說話了。這個男人總是這樣,每次我問到關鍵問題,他就開始威脅我。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包工頭。
03
劉老板最終還是沒敢繼續鬧事,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我看見趙建軍把那個錄音筆收起來,心里更加疑惑。
"你干什么要錄音?"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他。
趙建軍夾了口菜:"沒什么,就是個習慣。"
"什么習慣?"
"小孩子問這么多干什么?"趙建軍瞪了我一眼,"好好吃飯,明天還要考試呢。"
我撅著嘴不說話了。這個男人總是這樣,每次我問到關鍵問題,他就開始裝兇。
第二天一早,我起得很早,心情緊張得不行。今天就是高考了,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天。
媽媽的身體好了一些,勉強坐起來給我準備早飯。看著她瘦弱的身影在廚房里忙碌,我心里又酸又痛。
"媽,你歇著吧,我自己來。"我走過去扶她。
"沒事,媽給你煮個雞蛋,考試的時候有力氣。"王翠花笑著摸摸我的頭,"我的晚星是最棒的,一定能考上好大學。"
我抱住她,眼淚差點掉下來。如果我考不上大學,就要嫁給那個趙建軍,媽媽知道嗎?
路上,趙建軍開著他那輛破舊的面包車,一路都沒說話。我坐在副駕駛位上,心里忐忑不安。
"明天考完試,我們就把證領了。"快到學校的時候,他突然說。
我心里一沉:"你...你說話算話?"
"當然算話。"趙建軍看了我一眼,"8萬塊可不是小數目。"
我看著他冷漠的側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也許這真的是我人生的最后一次考試了。
到了學校門口,我剛要下車,趙建軍突然叫住我:"晚星。"
"什么?"
他欲言又止,過了半天才說:"別想著逃跑,沒用的。"
我看著他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陣恐懼。
也許,這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次考試了。
考試進行得很順利,我發揮得不錯,可一想到考完后要面對的事情,心情沉重得要命。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看見趙建軍就站在學校門口等我。他手里拎著一個保溫盒,里面是媽媽給我準備的午飯。
"吃點東西。"他把保溫盒遞給我。
我接過來,發現里面除了媽媽做的菜,還有一盒牛奶和幾塊巧克力。這些東西家里從來沒有過,應該是他買的。
"謝謝。"我小聲說。
趙建軍點點頭,然后走到一邊去抽煙。我注意到他時不時地看手機,好像在等什么重要的消息。
我吃著飯,心里五味雜陳。這個男人雖然要強迫我嫁給他,但對我并不算刻薄。也許跟著他,生活不會太苦吧?
可我真的不甘心啊!我才17歲,還有那么多夢想沒有實現。
下午考完最后一科,我走出考場的時候心如死灰。考試結束了,我的噩夢就要開始了。
趙建軍還在門口等我,看見我出來,他走過來問:"怎么樣?"
"還行。"我有氣無力地說。
"那就好。"趙建軍點點頭,"走吧,回家準備準備,明天我們就把事辦了。"
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就這樣嗎?我的人生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有沒有逃跑的可能。可爸爸媽媽還在家里,我怎么能丟下他們不管?
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04
到了家門口,我看見院子里站著幾個陌生人,其中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和爸爸說話。
"這片地政府要征收,每戶補償3萬塊。明天就要簽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那人說。
我心里一動,3萬塊雖然不多,但也能緩解一下家里的困難。
"能不能再多點?"爸爸小心翼翼地問。
"就這個價,愛要不要。"那人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不同意的話,到時候一分錢都沒有。"
爸爸被嚇住了,不敢再說話。那伙人明顯不是好惹的。
就在這時,趙建軍出現了。他走到那個領頭的人面前,冷冷說道:"拆遷有手續嗎?"
"關你什么事?"那人不耐煩地看著他。
"我問你有手續嗎?"趙建軍的聲音更冷了。
那人被他的氣勢鎮住了,結結巴巴說:"手續...手續在辦..."
"沒手續就敢強征?"趙建軍掏出手機,"我現在就報警。"
"你...你別多管閑事!"那人色厲內荏。
"多管閑事?"趙建軍冷笑,"這里有我老丈人的地,我當然要管。"
最后那伙人灰溜溜地走了。我站在一旁看著,心情復雜極了。
趙建軍確實有本事,跟著他可能真的不會受欺負。可我還是不甘心,我還想上大學,還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晚上吃飯的時候,氣氛很壓抑。媽媽雖然身體好了些,但看得出來她心里也很難受。
"晚星啊,明天..."媽媽欲言又止。
"媽,我知道。"我勉強笑了笑,"你放心,我會好好的。"
趙建軍在一旁抽煙,一句話也不說。
明天,就是我人生的轉折點了。
第二天清晨,我哭得眼睛紅腫,機械地收拾著準考證和文具盒。昨夜一宿沒合眼,腦子里全是爸爸那句"晚星,爸也是沒辦法啊"。
趙建軍靠在門框上抽煙,看見我出來,突然把煙頭一扔,大步走過來攔住我的去路。
"你哭什么?"他聲音沙啞。
我眼淚又涌了出來:"我...我不想嫁給你,我想讀書,我想上大學..."
話還沒說完,趙建軍突然提高聲音,那張沾滿胡茬的臉漲得通紅,沖我粗暴地吼道:"哭啥?趕緊進考場!"
全家人都愣住了。
爸爸顫抖著往前走了一步:"趙...趙老板,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