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您收拾一下東西吧，志強讓您搬出去住。"

深夜十一點，孫麗華眼圈發紅，聲音哽咽地站在陳月珍床前。78歲的陳月珍從睡夢中驚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志強讓我搬走？"陳月珍顫抖著聲音問道。

孫麗華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語音："麗華，我在這邊壓力很大，媽年紀大了照顧不過來，你讓她去養老院吧，我每月按時交費。"確實是兒子趙志強的聲音。

陳月珍聽完，心如刀絞。難道養了一輩子的兒子，真的要拋棄她這個老母親？

陳月珍坐在床邊，雙手緊握著床單，指節都發白了。她死死盯著孫麗華手里的手機，那段語音還在她腦子里回響。

"不可能，不可能的...志強不會這樣對我..."她嘴唇哆嗦著，聲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孫麗華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蹲下身子握住陳月珍的手："媽，您別這樣，志強也是沒辦法。他說他被調到外地去了，工作特別忙，短時間內回不來。我一個人要上班，還要照顧小敏，實在是...實在是力不從心啊。"

"那為什么不早點跟我說呢？為什么要等到這個時候？"陳月珍抬起頭，眼神里帶著質疑。

孫麗華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媽，志強也是剛做的決定。他說...他說養老院那邊環境好，有專人照顧，比在家里強多了。您看，這是他發給我的信息。"

她拿出手機給陳月珍看，屏幕上顯示著一條短信：麗華，媽的事情就按我剛才說的辦吧。

我這邊真的走不開，你辛苦了。

陳月珍看著這條消息，手都有些發抖。這確實是志強的手機號，字里行間也像是他平時說話的語氣。

"媽，您看見了吧？"孫麗華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機，"志強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也是沒辦法啊。"

陳月珍沒說話，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十年了，自從老伴去世，她就一直跟兒子兒媳生活在一起。志強雖然工作忙，但每次回家都會陪她聊天，問她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可是最近幾個月，志強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電話也打得不頻繁了。每次她問起，孫麗華都說他工作忙，要加班。

"媽，您還是收拾一下東西吧。"孫麗華的聲音很輕，但在安靜的房間里聽起來特別刺耳，"我已經聯系好了一家養老院，那里環境真的不錯，還有好多跟您差不多年紀的人，您去了不會孤單的。"

陳月珍抬起頭看著她，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悲哀："麗華，我把你當成自己女兒一樣，這么多年來，我做錯了什么嗎？"

孫麗華眼圈又紅了："媽，您沒做錯什么，真的沒有。這不是您的問題，是...是我們照顧不了您了。"

"為什么照顧不了？"

"您想想，我白天要上班，晚上回來還要照顧小敏，做家務。志強又總是不在家，所有的擔子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

孫麗華擦著眼淚說，"我真的太累了，媽。"

陳月珍聽著這些話，心里越來越涼。她突然想起前幾天的一件事。

那天下午，她正在客廳看電視，聽到孫麗華在臥室里跟人通電話，聲音不大，但隱約聽到幾句話："...真的很累...一個人撐不住了...沒辦法了..."

當時她以為孫麗華是在跟同事抱怨工作上的事情，現在想想，原來說的是照顧她的事。

"麗華，我知道你辛苦了。"陳月珍聲音很輕，"可是志強真的說要把我送走嗎？我想聽他親口跟我說。"

"媽，您都聽到他的話了，還有什么好懷疑的？"孫麗華說，"志強現在在外地，工作很忙，您就別為難他了。"

"那就讓他給我打個電話，哪怕就一分鐘。"

孫麗華咬了咬嘴唇："他現在真的很忙，開會、出差，根本抽不出時間。媽，您就體諒體諒他吧。"

陳月珍看著孫麗華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這個女人，她照顧了十年，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可到頭來...

"好，我走。"陳月珍突然變得很平靜，"既然志強都這么說了，我還有什么好堅持的？"

孫麗華松了一口氣："媽，您能想通就好。養老院真的很不錯，我每個星期都會去看您的。"

"不用了。"陳月珍搖搖頭，"既然志強不要我了，你們就當沒有我這個人吧。"

"媽，您別這樣說..."

"我去收拾東西。"陳月珍站起身，背影看起來格外蒼老。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幾件換洗的衣服，一些藥品，還有一些老照片。十年的生活，最后就濃縮成了這一個小行李箱。

孫麗華站在一邊，看著陳月珍收拾東西，心里也不好受。但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再說什么都沒用。

就在這時，小敏的房間里傳來了動靜。

"媽媽，奶奶，你們在干什么呀？這么晚了還不睡覺？"九歲的小敏揉著眼睛走了出來，看到陳月珍在收拾行李，小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小敏，你怎么醒了？快回去睡覺。"孫麗華趕緊說。

"奶奶為什么要收拾行李？"小敏走到陳月珍身邊，拉著她的手問。

陳月珍看著孫女，心里一陣酸楚。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學習成績好，對她也特別親。如果真的要離開，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了。

"小敏乖，奶奶明天要出遠門。"陳月珍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出遠門？去哪里？"小敏睜大了眼睛。

"去...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住。"

"為什么要去很遠的地方？奶奶不是住在我們家嗎？"小敏不解地問。

孫麗華在一邊說道："小敏，大人的事情你別管，快去睡覺。"

"我不要奶奶走！"小敏突然抱住了陳月珍的胳膊，"奶奶，您別走好不好？"

看著孫女紅紅的眼眶，陳月珍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她摸著小敏的頭發，聲音哽咽："小敏，奶奶也不想走，可是爸爸說..."

"爸爸說什么了？"小敏追問。

"小敏！"孫麗華聲音提高了，"我讓你回房間睡覺，聽到沒有？"

小敏被媽媽的語氣嚇了一跳，但還是不肯松開陳月珍的胳膊。

陳月珍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小敏的頭："小敏乖，聽媽媽的話，去睡覺吧。奶奶明天就要走了，你要乖乖的，好好學習，知道嗎？"

"我不要奶奶走！"小敏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媽媽，您讓奶奶留下來吧！"

孫麗華走過來，想把小敏拉走："小敏，別鬧了！奶奶走是有原因的，不是媽媽要趕她走！"

"什么原因？"小敏一邊哭一邊問。

"因為...因為奶奶要去一個更適合老人住的地方。"孫麗華解釋道，"那里有很多爺爺奶奶，奶奶去了不會孤單。"

小敏雖然年紀小，但她能感覺到大人們話里的不對勁。她看看媽媽，又看看奶奶，最后還是抱著陳月珍不肯松手。

"小敏，奶奶真的要走了。"陳月珍摸著孫女的頭發，"你要記住，不管什么時候，奶奶都愛你。"

"奶奶..."小敏哭得更厲害了。

孫麗華看不下去了，強行把小敏拉開："小敏，回房間睡覺！"

"我不要！"小敏掙扎著，"我要陪奶奶！"

"聽話！"孫麗華語氣很嚴厲，"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小敏被媽媽的態度嚇到了，只能眼淚汪汪地看著陳月珍。

陳月珍收拾好東西，拖著行李箱往門口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家。

客廳里的沙發，是她跟志強一起挑的。茶幾上的花瓶，是她親手買來的。墻上掛著的全家福，照片里一家四口笑得那么開心...

"奶奶..."小敏又追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陳月珍蹲下來，最后抱了抱孫女："小敏，奶奶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學習，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我不要奶奶走..."小敏抽泣著說。

"奶奶也不想走，可是...可是爸爸不要奶奶了。"陳月珍聲音哽咽。

說完，她站起身，拖著行李箱走出了家門。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陳月珍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十年的感情，十年的付出，最后換來的卻是被兒子拋棄的結局。

電梯到了一樓，陳月珍拖著行李箱走出了樓道。夜風很冷，她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在小區門口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呢？

她想起了住在隔壁樓的王嬸，兩人平時關系不錯，經常一起聊天。但是王嬸家里也有困難，老伴剛剛住院，她自己都忙不過來。

她又想起了樓下的劉師傅，人很熱心，但他家里地方小，兒子兒媳都住著，實在沒法再擠一個人。

小區里其他認識的鄰居，有的年紀也大了，自顧不暇；有的跟她并不熟悉，貿然求助只會被拒絕。

陳月珍坐在冷風中，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和絕望。她拿出手機，想給志強打個電話，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既然志強都已經做了決定，她再打電話過去又有什么用呢？

半個小時過去了，陳月珍還是坐在那里，不知道該去哪里。

她試著給王嬸打了個電話，但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可能是睡著了。她又給劉師傅打了電話，劉師傅接了，但聽說她的情況后，很為難地說家里真的住不下。

其他幾個認識的鄰居，要么沒接電話，要么委婉地拒絕了。

陳月珍坐在石凳上，望著漆黑的天空，心里一片茫然。78歲的年紀，被親生兒子趕出家門，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里。

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小敏從樓上跑了下來。

"奶奶！"小敏氣喘吁吁地跑到她身邊，"您怎么還在這里？"

"小敏，你怎么下來了？媽媽知道嗎？"陳月珍趕緊站起來。

"媽媽睡著了，我偷偷跑出來的。"小敏一把抱住了她，"奶奶，您為什么不走？"

陳月珍心里一酸，不知道該怎么跟孫女解釋。難道要告訴她，奶奶沒地方去嗎？

"奶奶在等車呢。"她勉強笑了笑。

小敏抬起頭看著她，眼神里有種超越年齡的懂事："奶奶，您是不是沒地方去？"

陳月珍愣了一下，沒想到小敏會這么敏感。

"沒有，奶奶有地方去的。"她不想讓孫女擔心。

但小敏顯然不信："奶奶，如果您有地方去，為什么要在這里坐這么久？而且您的眼睛都哭紅了。"

陳月珍被孫女的話問得啞口無言。這孩子雖然才九歲，但心思細膩，什么都能看出來。

"奶奶..."小敏突然從書包里掏出一張紙條，"您看看這個。"

"這是什么？"陳月珍疑惑地接過紙條。

"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小敏眼神里有種奇怪的認真。

陳月珍拖著行李箱在小區門口坐了兩個小時，所有鄰居都拒絕收留她。就在她徹底絕望的時候，九歲的孫女小敏悄悄從樓上跑了下來。

"奶奶，您別走。"小敏眼圈紅紅的，從書包里掏出一張折好的紙條，小心翼翼地塞到陳月珍手里。

陳月珍在路燈下展開紙條，上面用鉛筆寫著五個歪歪扭扭的字。

看到那五個字的瞬間，陳月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