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偉...我都知道..."
病房里傳來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得像千斤巨石砸在張偉心上。
他手中的藥碗啪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濺,藥水灑了一地。
"娟子?你...你能說話了?!"
"我都看見了..."
張偉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如紙。
八年來第一次聽到妻子開口說話,他本該欣喜若狂,可此刻卻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不是的...娟子,你聽我解釋..."他聲音哽咽
"我裝了兩年了...就是想看看你會做什么..."
01
八年前的那個雨夜,張偉的世界徹底改變了。
那天是他和妻子劉娟結婚三周年紀念日,兩人原本計劃去市中心的餐廳慶祝。
下班后,張偉特意買了一束劉娟最愛的百合花,想給她一個驚喜。
"老公,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要孩子?"劉娟坐在副駕駛座上,手里拿著那束百合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等你升職加薪了再說吧,現在房貸壓力這么大。"張偉一邊開車一邊回答,語氣里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那時的他們多么年輕,多么相愛。
張偉在一家小公司做財務,劉娟在銀行當柜員,雖然收入不高,但小日子過得溫馨甜蜜。
他們剛買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每個月房貸三千多,雖然壓力不小,但兩人齊心協力,覺得生活充滿希望。
命運的轉折往往就在一瞬間。
一輛闖紅燈的大貨車從側面撞上了他們的車。
張偉只記得刺耳的剎車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有劉娟最后一聲驚呼:"張偉!"
醒來時,張偉躺在醫院里,頭上纏著繃帶,左腿打著石膏。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劉娟,拼命地想要起身,卻被護士按住。
"先生,您不能動,骨折還沒完全愈合。"
"我老婆呢?我老婆怎么樣了?"張偉近乎歇斯底里地喊著。
護士的表情變得復雜,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您家屬來了,讓他們跟您說吧。"
當張偉的父母和岳父岳母出現在病房門口時,每個人的眼睛都紅腫著。岳母一進門就哭了起來:"小偉,娟子她...她可能醒不過來了..."
醫生詳細解釋了劉娟的情況:嚴重的顱腦外傷導致深度昏迷,雖然生命體征穩定,但大腦損傷嚴重,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極大。
"醫生,她還有希望醒過來嗎?"張偉抓住醫生的手,聲音顫抖。
醫生搖了搖頭:"按照目前的醫學水平,這種情況下自然蘇醒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五。即使奇跡般醒來,也很可能留下嚴重的后遺癥。"
百分之五,這個數字在張偉心中反復回響。
別人聽到的是絕望,他聽到的卻是希望。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等下去。
辦理出院手續那天,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圍在張偉身邊,苦口婆心地勸他。
"小偉,你還年輕,人生的路還長著呢。"
"娟子這樣子,你守著她一輩子算什么?"
"現在醫療費就這么高,以后怎么辦?你不能毀了自己的前程。"
最難聽的話來自劉娟的親生父親:
"小偉,我們也舍不得娟子,但現實就是現實。你們還沒有孩子,離婚重新開始也是一條路。"
張偉聽到這些話,心如刀絞。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劉娟,那張曾經充滿笑容的臉現在蒼白得像紙,各種管子插在她身上,呼吸機規律地響著。
"我不會放棄她的。"張偉的聲音不大,但異常堅定,"結婚的時候我發過誓,無論健康還是疾病,都要和她在一起。"
"你這是何苦?"岳母哭著說,"娟子要是知道,也不會希望你這樣糟蹋自己。"
"她會醒的。"張偉固執地重復著這句話,"她一定會醒的。"
從那天起,張偉開始了漫長的守護之路。
他把劉娟從醫院接回家,專門騰出臥室作為病房,買來醫用床、呼吸機、各種護理設備。
為了更好地照顧妻子,他辭掉了工作。
朋友們都覺得他瘋了。
"張偉,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醫藥費從哪里來?生活費從哪里來?"
"車禍賠償款還有一些,我還有積蓄,實在不行就賣房子。"
"賣了房子你們住哪里?"
"租房住,只要娟子能醒過來,什么都值得。"
張偉的回答讓所有人都覺得他鉆了牛角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失去劉娟意味著什么。
她不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精神支柱。從大學時代的初戀,到步入婚姻殿堂,八年的感情早已融入他的生命。
02
照顧一個植物人的困難超出了張偉的想象。
每天早上六點,他準時起床,先給劉娟測量體溫、血壓,檢查各項生命指標。接著是清潔身體,這是最困難的環節。
劉娟完全無法自理,張偉必須一個人給她擦身、換衣服、清理大小便。
剛開始的時候,他手忙腳亂,經常弄得滿頭大汗。
劉娟的身體逐漸消瘦,皮膚失去彈性,觸摸起來冰涼而僵硬。
每次看到她這樣子,張偉的心都會狠狠抽痛一下。
"娟子,醫生說要經常和你說話,這樣有助于刺激你的神經。"張偉一邊給她按摩肌肉一邊說話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很好。你最喜歡曬太陽了,記得嗎?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總說要在陽光下拍照..."
他每天都要這樣自言自語幾個小時,有時候說到動情處,眼淚會不自覺地流下來。
房間里安靜得只有呼吸機的聲音,劉娟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回應。
最讓張偉崩潰的是資金問題。
植物人的醫療費用是個無底洞,各種營養液、藥物、醫療器械,每個月的開銷就要上萬元。
車禍賠償款在一年內就花光了,積蓄也很快見底。
張偉不得不賣掉了他們的婚房。
那套他和劉娟精心裝修的兩居室,承載著他們所有的美好回憶。
簽署買賣合同的那天,張偉在房子里坐了一整夜。
"娟子,對不起,我把我們的家賣了。"他撫摸著劉娟的手,"但是你別擔心,我找了個便宜的出租房,我們還是會在一起的。"
新租的房子在老城區,一居室,條件簡陋,但房租便宜。張偉把所有的醫療設備都搬了過去,重新布置了"病房"。
鄰居們好奇地打聽情況,得知真相后,有的同情,有的搖頭,也有人背后議論:"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守著個活死人有什么意思?"
經濟壓力越來越大,張偉開始四處借錢。
先是找親戚朋友,后來是同事同學,能借的都借遍了。有些人直接拒絕,有些人雖然借了,但言語間充滿了不理解。
"張偉,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不...要不考慮一下其他選擇?"
大學室友小李在借給他五千塊錢后,忍不住勸道。
"什么其他選擇?"
"比如...把她送到專門的護理院,你重新開始生活。"
張偉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為你好。你看你現在成什么樣子了?"小李指著張偉憔悴的臉,"幾個月不見,你簡直像老了十歲。"
確實,長期的精神壓力和勞累讓張偉憔悴不堪。他原本不到三十歲,現在看起來卻像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頭發開始掉落,眼窩深陷,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更讓他痛苦的是來自社會的壓力。走在街上,熟人見了他總是搖頭嘆息,仿佛看到了一個傻子。
有人當面說風涼話:"張偉啊,你老婆這樣子,你何必折磨自己?"
也有人背后議論:"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正常人誰會這樣做?"
這些話傳到張偉耳朵里,每一句都像針扎在心上。
可他始終沒有動搖過,每天依然細心地照顧著劉娟,給她按摩、翻身、說話。
"娟子,今天又有人勸我放棄你。"張偉握著她的手
"可我不會的,我永遠不會放棄你。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在大學圖書館,你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像個天使一樣..."
他總是這樣回憶著過去,仿佛這樣能夠喚醒她的記憶。
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劉娟依然毫無反應。
到了第三年,張偉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
長期的勞累和營養不良讓他患上了胃病,經常胃痛得直不起腰。
有一次昏倒在劉娟床邊,被鄰居發現送到醫院。
醫生檢查后嚴肅地說:"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必須要有人幫你分擔一些工作。"
張偉搖搖頭:"我請不起護工。"
"那你考慮把病人送到護理院吧,那里有專業的醫護人員。"
"不行!"張偉的反應很激烈,"她是我妻子,我要親自照顧她!"
醫生嘆了口氣,什么也沒再說。
這樣的情況他見過太多,有些家屬能堅持幾個月就不錯了,像張偉這樣堅持幾年的確實少見。
但醫學是殘酷的,植物人蘇醒的概率微乎其微,這種堅持往往只是在消耗自己。
回到家后,張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差點認不出來。
瘦骨嶙峋的臉頰,深深的黑眼圈,花白的頭發。他才三十二歲,卻像個五十歲的老人。
"娟子,如果你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心疼?"他坐在床邊
輕撫著劉娟的臉頰,"有時候我也想過放棄,真的太累了。可每次看到你的臉,我就舍不得。"
那段時間是張偉最黑暗的日子。經濟困頓,身體不好,精神壓力巨大,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有好幾次,他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樣就可以和劉娟在另一個世界團聚了。
可最終,他還是挺了過來。因為他總覺得,劉娟還在等他,等他的照顧,等他的陪伴。
"我答應過你,要照顧你一輩子。"他握著她的手,眼淚滑落,"哪怕全世界都不理解,我也會堅持下去。"
03
轉機出現在第六年。
那天,張偉正在給劉娟喂營養液,突然發現她的眼皮動了一下。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又看到了微弱的眼球轉動。
"娟子!娟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張偉激動得手都在抖,"醫生!快叫醫生!"
醫生趕來檢查后,謹慎地說:"確實有一些反應,但還不能確定意識恢復的程度。植物人偶爾會有一些生理反應,這很正常。"
雖然醫生的話很保守,但張偉已經興奮得睡不著覺。
這是六年來第一次看到劉娟有明顯的反應,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從那以后,他更加細心地觀察劉娟的一舉一動。
有時候他說話時,能看到她的眼皮輕微顫動;
有時候播放她最愛聽的歌曲,她的呼吸會略微急促一些。
"娟子,你是不是能聽到我說話?"張偉興奮地握著她的手,"你要是聽得到,就動動眼睛,好不好?"
劉娟的眼皮確實動了動,雖然幅度很小,但張偉看得清清楚楚。他激動得眼淚直流,覺得妻子真的在慢慢好轉。
可照顧植物人的負擔還是太重了。
六年下來,張偉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胃病越來越嚴重,還患上了嚴重的失眠癥。朋友們再次勸他請個護工分擔一些工作。
"張偉,你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
"請護工太貴了,我負擔不起。"
"那你考慮找個便宜一點的,哪怕只是白天幫忙幾個小時也好。"
在朋友的一再勸說下,張偉終于同意了。通過家政公司,他找到了一個年輕的護工——小李。
小李今年二十六歲,護理專業畢業,在這個行業已經工作了三年。
她的收費不高,一個月只要三千塊錢,每天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主要負責給病人按摩、翻身、清潔等基礎護理工作。
第一次見面時,小李就給張偉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她穿著干凈的白色工作服,扎著簡單的馬尾辮,說話輕聲細語,很有耐心。
"張先生,請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您愛人的。"小李認真地說,"我做這一行三年了,有經驗。"
"那就麻煩你了。"張偉感激地說,"她叫劉娟,是我妻子。這六年來我一直在照顧她,希望有一天她能醒過來。"
小李點點頭,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露出懷疑或同情的表情,而是很自然地說:
"植物人確實有蘇醒的可能,我以前遇到過一個案例,昏迷了八年最后醒過來了。"
這句話讓張偉心中一暖。
六年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在做無用功,只有小李理解并支持他的堅持。
小李的到來確實給張偉減輕了很大負擔。
她的護理手法很專業,給劉娟按摩時力度恰到好處,清潔工作也做得很細致。更重要的是,她會和劉娟說話。
"劉姐,今天天氣真好,我給你把窗簾拉開,讓陽光進來一些。"
小李一邊工作一邊輕聲說話,"張哥說你最喜歡陽光了,在陽光下拍照特別漂亮。"
看到小李這樣用心,張偉很感動。他發現自己可以放心地出門買菜、辦事,不用擔心劉娟的安全了。
"小李,真的太謝謝你了。"張偉誠懇地說,"這些年我一個人照顧她,壓力很大。有你幫忙,我輕松多了。"
"張哥,你不要這么說。"小李搖搖頭,"你對劉姐這么好,讓人很感動。現在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
她的話讓張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六年來,聽到的都是質疑和不理解,很少有人夸獎他的堅持。小李的認可讓他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偉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小李。
不僅僅是在護理工作上,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依靠。小李總是很耐心地聽他說話,理解他的苦衷,支持他的選擇。
"張哥,你這些年真的不容易。"一天下午,小李幫劉娟做完按摩后,坐在客廳里和張偉聊天,"換成別人,早就放棄了。"
"有時候我也想過放棄。"張偉苦笑著說,"可娟子是我的妻子,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劉姐很幸福,有你這樣的丈夫。"小李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要是我將來也能遇到這樣的男人就好了。"
這句話讓張偉心中一動,他偷偷看了小李一眼。
陽光從窗戶射進來,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溫柔美麗。
從那以后,張偉開始注意小李的一舉一動。
她每天準時到達,認真工作,從不偷懶。
有時候遇到劉娟的身體出現異常,她總是第一時間發現并處理。
她對劉娟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細心呵護。
"小李,你為什么選擇做護工這個職業?"張偉好奇地問。
"我媽媽以前也是這樣的病人。"小李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爸爸照顧了她三年,最后還是沒能救回來。我想通過自己的專業知識,幫助更多的家庭。"
聽到這個回答,張偉更加感動了。原來小李也有著相似的經歷,難怪她能理解自己的堅持。
兩個有著共同經歷的人,在照顧劉娟的過程中,感情逐漸加深。
張偉發現自己開始期待小李的到來,期待和她聊天,期待她的理解和支持。
而小李也逐漸被張偉的真誠和堅持所感動。
這個男人為了妻子可以放棄一切,這樣的深情讓她動容。
04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張偉對小李的感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是一個周末的下午,小李按照約定來照顧劉娟。
她剛做完護理工作,準備離開,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這么大,你別走了,等雨停了再說。"張偉看著窗外的暴雨,擔心地說。
"沒關系,我帶了傘。"小李收拾著工具包。
"傘也擋不住這么大的雨,你會淋濕的。"張偉堅持說,"我去給你泡杯熱茶,我們聊會兒天。"
小李看看外面的雨勢,確實很大,就點頭同意了。
兩人坐在客廳里,聽著雨聲,氣氛格外安靜溫馨。張偉泡了茶,遞給小李一杯。
"小李,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張偉真誠地說,"自從你來了,我輕松了很多。"
"張哥,你不要總說這些。"小李端起茶杯,"我做的都是份內的事情。"
"不只是工作上的幫助。"張偉看著她,"更重要的是,你理解我,支持我。這些年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我傻,只有你覺得我做得對。"
小李的臉微微發紅:"因為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如果我有這樣的丈夫,也希望他不要放棄我。"
"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好男人的。"張偉說完這句話,心中突然涌起一陣酸澀。他不知道為什么,并不希望小李找到別的男人。
"我不著急。"小李低頭喝茶,"現在這樣就很好。"
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小李要走的時候,張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不舍。
"小李,明天周日,你要不要來吃頓飯?"他鼓起勇氣問,"我想做點好菜,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
小李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的,那我明天中午過來。"
第二天,張偉早早起床去菜市場買菜。他挑選了最新鮮的食材,準備做幾道小李愛吃的菜。
在廚房忙碌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很復雜——既興奮又緊張,就像年輕時約會一樣。
這個認知讓他嚇了一跳。劉娟還躺在床上,他怎么能對別的女人產生這樣的感情?
可是內心深處,他又無法控制這種感覺。
小李準時到達,看到滿桌的菜肴,驚訝地說:"張哥,你做這么多菜,我們兩個人吃不完的。"
"沒關系,剩下的晚上還可以吃。"張偉笑著說,"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兩人面對面坐著吃飯,氣氛很溫馨。
小李夸獎張偉的廚藝好,張偉高興得像個孩子。
飯后,小李主動幫忙收拾碗筷,兩人在廚房里忙碌,偶爾手碰到手,都會臉紅心跳。
"張哥,我去看看劉姐。"小李收拾完廚房,走進臥室。
張偉跟在后面,看著小李熟練地給劉娟檢查身體,調整姿勢,心中五味雜陳。
一邊是昏迷不醒的妻子,一邊是貼心溫柔的女人,他被撕扯在矛盾的情感中。
"劉姐今天的狀態不錯。"小李檢查完后說,"臉色比前幾天好一些。"
"是嗎?我怎么沒注意到。"張偉湊近觀察,"這幾天我心情不太好,可能沒仔細看。"
"為什么心情不好?"小李關心地問。
張偉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沖動,很想告訴她真相。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沒什么,就是覺得有些累。"
小李走后,張偉一個人坐在劉娟床邊,內心充滿了愧疚。
"娟子,對不起。"他握著妻子的手,"我好像...好像喜歡上了別人。這是不是背叛了你?"
劉娟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反應。可張偉總覺得,她似乎能聽到自己的話。
接下來的日子里,張偉和小李的關系越來越親密。
他們會一起買菜,一起做飯,一起照顧劉娟。有時候看電視時,小李會靠在張偉肩膀上,讓他心跳加速。
"張哥,你說劉姐什么時候能醒過來?"一天晚上,小李問道。
"我也不知道。"張偉嘆了口氣,"也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不要這么想。"小李安慰他,"要對未來有希望。"
"有時候我覺得很累,很孤獨。"張偉看著她,"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李的臉紅了:"張哥..."
"小李,我知道這樣說不對,但是我..."張偉深吸一口氣,準備向她表白。
就在這時,臥室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兩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是什么聲音?"小李問。
"可能是呼吸機的聲音吧。"張偉說,"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第二天,小李照常來照顧劉娟。她給劉娟做按摩的時候,突然發現她的位置有些不對。
"張哥,你昨天晚上給劉姐翻身了嗎?"小李疑惑地問。
"沒有啊,怎么了?"
她的位置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樣。"小李皺著眉頭,"頭部的角度偏了一些。"
張偉走過來仔細觀察,確實發現劉娟的頭部位置和平時不同。可他明明記得昨天沒有動過她。
"可能是我記錯了吧。"張偉有些心虛地說,"昨天晚上我確實給她調整過姿勢。"
小李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繼續做護理工作。可張偉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接下來的幾天,類似的情況又發生了幾次。
有時候是劉娟的手臂位置改變了,有時候是被子的褶皺不對,還有一次,張偉發現床頭柜上的水杯位置移動了。
"小李,你動過床頭柜上的杯子嗎?"張偉問道。
"沒有啊,怎么了?"小李正在給劉娟擦身體,頭也沒抬。
"杯子的位置不對,昨天明明放在左邊,現在在右邊。"
小李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了看:"張哥,你是不是太累了?記憶有些混亂?"
"也許吧。"張偉搖搖頭,"最近確實睡得不好。"
可內心深處,他開始懷疑劉娟是不是真的完全昏迷。
那些微小的變化,很難用其他原因解釋。但他不敢確信,更不敢和任何人說起這種懷疑。
又過了一個月,張偉對小李的感情已經無法掩飾。他們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像一對戀人,只是誰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小李,我想和你說件事。"一天下午,張偉鼓起勇氣,"關于我們..."
"張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小李的臉紅了,"其實我也..."
兩人的手慢慢靠近,正要握在一起時,突然聽到臥室里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
"咳..."
兩人同時愣住了,那確實是人的咳嗽聲,雖然很輕,但清晰可辨。
"是劉姐?"小李驚訝地問。
張偉心跳加速,快步走向臥室。
劉娟還是躺在那里,雙眼緊閉,呼吸平穩,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么不同。
"可能是我們聽錯了。"張偉說,但聲音有些顫抖。
從那天起,張偉變得更加敏感和警覺。
他開始仔細觀察劉娟的一舉一動,記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他發現,當自己和小李說話時,劉娟的眼皮會有微弱的顫動;當他們靠得很近時,她的呼吸會略微急促一些。
這些發現讓張偉既興奮又恐懼。如果劉娟真的有意識,那意味著什么?
她能聽到自己和小李的對話嗎?她知道自己對小李的感情嗎?
一種巨大的愧疚感壓在張偉心頭。
如果妻子真的能感知到一切,那自己就是在她面前背叛了她。
可另一方面,他又無法控制對小李的感情。
就在張偉內心掙扎的時候,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