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粥都煮不好！"

64歲的梁志華端著重新煮的粥，手在微微發抖。

剛才那一聲怒吼，讓他胸口又開始發悶了。

"爸，您慢點喝。"志華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在89歲父親面前。

"還用你說？我活了89年還用你教？"老爺子端起碗嘗了一口，立刻變臉，"這次又太稠了！你是不是故意氣我？"

志華感覺太陽穴在跳動，血壓儀昨天剛測過180。

01

凌晨5點半，鬧鐘準時響起。

梁志華從床上爬起來，膝蓋傳來陣陣酸痛。64歲的身體已經不如從前，但他不敢多睡一分鐘，因為父親6點鐘準時要起床吃早餐。

洗漱、下樓、開始準備早餐。白粥、咸菜、煮雞蛋，這是父親幾十年不變的早餐習慣。志華動作熟練，但心里卻一直緊繃著弦，因為他知道，無論做得多仔細，父親總能找到毛病。

"哎呀，你這個臭小子！"果然，父親的聲音從樓上傳來，"起這么早干什么？吵死人了！"

志華停下手中的動作，深吸一口氣。父親的聽力其實很好，只是選擇性地聽他想聽的。

6點整，父親準時下樓。89歲的梁老爺子身體硬朗，走路雖然慢但很穩。他在餐桌前坐下，先是挑剔地看了看桌上的早餐。

"粥怎么這么稠？我不是說過要稀一點嗎？"

志華耐心地解釋："爸，醫生說您腸胃不好，粥稠一點有營養。"

"放屁！我活了89年還不知道吃什么？你個臭小子懂什么醫生！"父親拍著桌子，"重新煮！"

志華只好端起粥重新回到廚房。加水、重新煮，15分鐘后再次端上來。

"現在又太稀了！像水一樣，這能叫粥嗎？"父親皺著眉頭，一臉嫌棄。

志華感覺血管在跳動，但還是忍住了："爸，您先喝一口試試。"

"不喝！重新做！"父親把碗推到一邊。

就這樣，一頓早餐要折騰一個多小時。等父親終于勉強吃完，志華已經累得不行了。

吃完早餐，父親要求志華陪他在院子里曬太陽。志華搬來兩把椅子，父子倆坐在院子里。

"隔壁老王家的兒子昨天開車來看他了，"父親突然開口，"人家多孝順，你看看你，連個車都沒有。"

志華心里一陣苦澀。他是退休中學教師，退休金不高，買車對他來說確實是個負擔。但他不想和父親爭辯這些。

"爸，我可以騎車帶您出去轉轉。"

"騎車？我這么大年紀坐你那破自行車？讓人笑話死了！"父親冷哼一聲，"算了，我就認命了，攤上你這么個沒出息的兒子。"

鄰居王嬸這時正好路過，聽到了父親的話。她走過來和父親打招呼："老梁，你這兒子多孝順啊，每天照顧您這么周到。"

父親立刻換了一副面孔："哪里哪里，他做得還不夠好，讓你見笑了。"

王嬸走后，父親又開始數落志華："你看看你，連個鄰居都要來說情，你自己不覺得丟人嗎？"

志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中午時分，志華開始準備午餐。父親要求每天都要有葷菜，但又嫌志華做得不好吃。

"這個肉怎么這么老？你是怎么做的？"父親夾了一塊紅燒肉，皺著眉頭。

"爸，您血脂高，我少放了點油。"志華解釋。

"誰讓你少放油了？沒油怎么香？重新做！"

志華只好重新做，這次多放了油。

"現在又太油了！我都這么大年紀了，你想把我撐死嗎？"

志華感覺頭開始發暈，但還是忍著重新做了第三遍。

下午，父親要看電視。他把音量開得很大，震耳欲聾。志華想看會兒新聞，父親立刻不高興了。

"這是我的電視！我的房子！你想看回你屋里去！"

志華默默回到自己房間，但父親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就知道躲懶！連陪我看會兒電視都不愿意！白養你了！"

晚上，志華給父親打洗腳水。水溫他試了又試，但父親還是不滿意。

"這么燙的水，你想燙死我？"

志華加了涼水："現在試試。"

"又太涼了！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樣的日子，志華已經過了整整三年。自從妻子去世后，他就獨自承擔起了照顧父親的責任。女兒遠嫁外地，一年回來不了幾次。

每天從早到晚，志華就像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但無論他做什么，父親總是不滿意。

02

日子一天天過去，父親的要求越來越苛刻，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你買的這什么菜？都蔫了！是不是人家挑剩下的？"父親指著志華剛買回來的青菜。

"爸，這菜很新鮮，我特意挑的。"志華解釋。

"新鮮？你看看這葉子，都黃了！你是不是眼瞎了？"父親把菜扔在地上，"重新去買！"

志華只好重新去菜市場。等他買回新菜，父親又開始挑毛病："花了多少錢？是不是又被人宰了？你這個笨蛋，連買菜都不會！"

類似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志華洗衣服，父親嫌洗得不干凈；志華拖地，父親嫌拖得不夠干；志華整理房間，父親嫌動了他的東西。

更讓志華難受的是，父親開始在外人面前貶低他。

"我這個兒子啊，什么都不會，"父親對來訪的親戚說，"64歲了還這么笨，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活到現在的。"

"你這話說得，志華多孝順啊。"親戚打圓場。

"孝順？他要是真孝順，就不會讓我過得這么苦了。"父親搖頭嘆氣，"你們不知道，他在家里對我可兇了，經常跟我頂嘴。"

志華聽得心如刀絞，但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和父親爭辯。

晚上親戚走后，父親又開始訓斥志華："你剛才那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說你幾句怎么了？我是你爸！"

志華想起妻子生前常說的話："忍一忍就過去了，老人家不容易。"于是他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惹父親不高興。

但越是這樣，父親越是得寸進尺。

半夜12點，父親突然叫醒志華："我要喝水！"

志華迷迷糊糊爬起來，給父親倒了一杯溫開水。

"這水太燙了！"

志華重新倒了一杯稍涼的水。

"現在又太涼了！我要溫的！不冷不熱的那種！"

志華只好重新調水溫，反反復復幾次，父親才勉強喝下。

第二天早上，父親又開始抱怨："昨晚睡得不好，都是被你吵的！走路聲音那么大，一點都不知道體貼老人！"

志華的血壓開始不穩定。他去醫院檢查，醫生說他的血壓已經到了危險值，需要服藥控制。

"再這樣下去，隨時可能出問題。"醫生警告他。

但志華不敢告訴女兒自己的身體狀況，怕她擔心。女兒偶爾打電話關心，志華總是報喜不報憂："挺好的，你爺爺身體硬朗著呢。"

03

進入秋天，父親的身體依然硬朗，但脾氣卻越來越古怪。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父親突然問志華。

"怎么會呢，爸，您想多了。"志華趕緊安慰。

"那你為什么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覺得照顧我是負擔？"

志華哭笑不得："爸，我沒有不高興，只是有點累。"

"累？我年輕的時候比你累多了！每天干重活，還要養你們，我說過一句累嗎？"父親開始回憶往事，"你們這一代就是嬌氣，一點苦都吃不了！"

父親開始否定志華的一切。

"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沒用的兒子！"這句話成了父親的口頭禪。

"你看看別人家的兒子，都有車有房，你什么都沒有！"

"你媽要是還活著，看到你這樣會氣死的！"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志華心上。他開始失眠，血壓經常超過160。

更讓志華難以忍受的是，父親開始在鄰居面前編造謊言。

"我這個兒子啊，在家里可兇了，"父親對王嬸說，"昨天還跟我吵架，說要把我送養老院呢。"

王嬸聽了，看志華的眼神都變了。志華想解釋，但父親在一旁冷笑："怎么？還不承認？"

志華只能默默承受這些誤解。

有一天，志華買菜回來晚了10分鐘，父親勃然大怒。

"你死哪兒去了？讓我一個老人在家等你！你是不是在外面鬼混？"

"爸，菜市場人多，排隊買菜耽誤了時間。"志華解釋。

"放屁！就10分鐘的路程，你用了半個小時！說，你是不是去找女人了？"

志華被父親的話氣得說不出來。他一個64歲的鰥夫，哪有心思想這些？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這個老不正經的！有了女人就不要爹了！"父親越說越過分。

志華感覺血管要爆炸了，他趕緊吃了降壓藥。

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父親開始懷疑志華的一切行為，連志華上廁所時間長一點，都要被質疑是不是在偷懶。

"你在廁所里干什么？半天不出來！"

"爸，我便秘。"志華無奈地解釋。

"便秘？你是不是在里面玩手機？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志華的手機其實是老年機，連游戲都沒有。但父親就是不信。

秋天過去，冬天來了。志華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但父親的折磨卻沒有減輕。

04

這天是個雨天，志華早上起來就感覺頭暈。但他不敢多休息，按時給父親準備早餐。

父親看到早餐后，又開始挑毛病："這雞蛋怎么煮得這么老？我不是說過要嫩一點嗎？"

志華重新煮雞蛋，但在剝蛋殼時，不小心燙到了手。他疼得倒吸一口氣，手指立刻紅腫起來。

"小心點！這么大年紀了還這么毛手毛腳！"父親不但沒有關心，反而訓斥起來。

志華強忍著疼痛，把雞蛋端給父親。

"現在又太嫩了！蛋黃都是生的！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毒死我？"父親看了一眼雞蛋，立刻翻臉。

志華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爸，我已經很努力了，您能不能別總是不滿意？"

"你還敢頂嘴？！"父親拍桌而起，"我養你這么大，你伺候我幾年怎么了？嫌累就滾出去！"

"我沒有嫌累，但您總是這樣指責我，我也是人，也會累，也會難過！"志華第一次大聲回擊。

"難過？你有什么好難過的？我才難過呢！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白眼狼！"父親指著志華，"你就是想氣死我！從小就沒一天讓我省心！"

"爸，您這樣說太過分了！"志華感覺胸口發悶，"我這三年來每天照顧您，從來沒有怨言，您怎么能這樣說我？"

"過分？我說你還過分了？"父親越說越激動，"你要是真孝順，就不會跟我頂嘴！你媽要是還活著，看到你這樣會心疼死的！"

提到妻子，志華更加痛苦："您別拿我媽說事！她要是還活著，也不會希望看到我們父子這樣吵架！"

"你還敢提你媽？你媽死得早，就是被你氣死的！"父親的話徹底擊碎了志華的心理防線。

志華感覺天旋地轉，一陣劇烈的胸痛襲來。他捂著胸口，冷汗直冒。

"爸...我...不行了..."志華話沒說完，就倒在了地上。

鄰居王嬸聽到動靜趕過來，看到志華躺在地上，父親還在旁邊罵罵咧咧："裝什么裝！就知道裝病！"

王嬸趕緊叫救護車。

在救護車上，醫生緊急測量志華的血壓：220/120，已經到了危險值。

"必須立刻住院！"醫生嚴肅地說。

女兒接到電話，連夜從外地趕回來。看到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父親，她哭得不能自已。

"爸，您怎么不告訴我身體不好？"

志華虛弱地搖頭："不想讓你擔心。"

醫生把女兒叫到一邊："你父親的情況很嚴重，這是急性高血壓危象，再晚點送來就危險了。他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承受這樣的壓力了。"

女兒回到病房，看著憔悴的父親和依然固執的爺爺，不知道該怎么辦。

父親住院的三天里，老爺子每天都要王嬸來醫院傳話："讓他趕緊回來，家里沒人照顧我。"

連醫生都看不下去了："老人家，您兒子差點出事，您怎么一點都不擔心？"

"他身體好著呢，就是裝病！"老爺子依然嘴硬。

第三天，志華出院了。醫生再三叮囑："一定要避免情緒激動，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出大事的。"

回到家，父親看到志華，第一句話就是："裝夠了沒有？趕緊去做飯，我都餓了三天了！"

志華看著父親，心如死灰。

出院第二天，父親又開始了日常的指責。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買的菜怎么這么爛？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敗家玩意！"

志華正在廚房洗菜，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鄰居王嬸恰好來串門，站在門口準備打招呼。卻看到志華緩緩轉過身，臉上的表情讓她心里一顫。

他走到客廳，在暴跳如雷的父親對面坐下，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

"爸。"志華開口了，聲音出奇地平靜。

"你還敢頂嘴？！你這個白眼狼！"父親指著他破口大罵。

然而，志華接下來的舉動，卻讓王嬸和父親都目瞪口呆——

他竟然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嘴角還帶著一絲讓人看不懂的微笑。

父親的罵聲戛然而止，整個房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父親聲音開始發抖。

志華睜開眼睛，那眼神讓父親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邊走邊說："64歲的我，終于學會了......"

當志華轉身的那一刻，父親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臉色慘白如紙...